《(四大名捕同人)[架空][段子集]荒腔[铁追/无冷]》分卷阅读4

    铁游夏怪好笑地看他,站起来还不忘嘱咐道:“怕什么,放心大胆地踩,不就是个盒子。”

    说完了他好像又想起啥关键,手指头翻了几下把身上一件对襟鼠灰提花毛葛的褂子开了扣,脱下来抖落抖落,叠成个方布垫搁在了崔略商左腿上,然后施施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胡琴一拉起来,松香末子纷飞,铁游夏这件衣服八成不能要了。

    崔略商耳根子发热,慌慌张张地扭头扫了眼其他的乐师,大家伙都商量好那般没一个往外瞧的。

    他转过头来,上牙磕住下嘴唇暗笑,还用鼻子哼叹了一声。

    ——既摊上了,认栽呗。

    fin

    ☆、做琴

    作者有话要说:  琴筒这个东西吧讲道理可以卸下来安上去兼换来换去,活得非常自由,当然依声制琴确实有,但我不知道实际怎么操作

    崔略商进了自在社约莫两个月后,找班主请了长假,足有十天,神秘兮兮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临出发前,他还选了几段戏,非让成崖余和冷凌弃唱。冷凌弃还好,因着崔七辈分在那,说让唱就点点头认真唱,直唱得嗓子都要冒烟。成崖余原本也没多言,后来瞧见冷凌弃唱到没了脾气,他心里反倒起了火。

    “崔老板,你有心我们感激,但这么练法,不成。“

    崔略商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照旧拉着琴央他唱,一段完了还拿个本子写写划划。

    后来他就出去了□□天,回来时候提着个崭新的行李箱,好像还是洋货。铁游夏终于把人等回来,很有些高兴,这几天各位来串场的师傅,和他的板鼓合得都不痛快。

    “去哪快活了?”

    铁游夏看那人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放在桌上,吐了口气才打开,本来就好奇,这下更觉得新鲜。开箱一瞧,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布包袱,有长有扁。

    崔略商献宝一样挨个揭开,又说是难得一见的顶好白紫竹,又说是上等乌木,还有什么乌宵蛇的皮,纯手制的丝。

    铁游夏等他滋悠悠地说完,才呵呵笑道:“你要换琴?”

    “欸,”崔略商盯着他挑了片刻的眉,懒得再多言的样子摆摆手,竟又把箱子仔细收好,一个人就这么走了,留下铁游夏呆不楞登不知道说错了哪句话。

    总共就两句,也能错?

    他再见到那一堆竹子又是半个月后了,也不再是竹节蛇皮,变作了两把漂亮崭新的琴。

    ——这不还是做了新琴?

    崔略商从制琴师傅那取回它们后就一直不停手地把玩,还把自己用惯的老胡琴摆在一边,和引介新朋友似的像模象样地让三位认识了一下。

    大清早就这样,铁游夏躲在门口确认了那人精神状态没啥问题才走去吃早饭。

    吃完饭回来,崔略商在院子里拉琴。

    看了一上午剧本和谱子,崔略商在院子里拉琴。

    等到月亮都爬树梢了,崔略商还在那拉琴。

    合该他们今天没戏,这是要把之前欠的份儿都补回来。

    铁游夏遭不住了,天都漆黑了,就那点半亮不亮的昏昏月光,崔略商还在拉琴。他只好端着支蜡烛走出来,夸张地打个呵欠。

    “还不去歇啊?这么晚,宝贝玩腻就不新鲜了,明儿再练。”他说着帮那人披了件马褂,又使劲在崔略商右肩膀捏了捏。

    崔略商轻轻叹气:“还是不熟,不像自个儿的,小二青陪我一路长起来,新东西就是麻烦。”

    小二青,他那把旧旧的琴。

    铁游夏其实很想问他,既然如此,何苦请人做新的琴呢,虽然都是好料,又拜托的制琴大师,可不还是自己用顺的最舒服吗?

    但他没说话,只是推搡着崔略商进了屋。

    两天以后,在成崖余刚到后台的时候,崔略商握着新琴来了。

    “成老板早啊,”他先问了个好,才拉过张凳子坐在那人一侧,又道:“您自管上妆,我拉几下您过过耳。”

    “今天戏码您都熟,咱们合作得也好,我不必听。“

    成崖余说话间手也没闲,眉毛涂了,眼勾了,他今天去蔺相如,额头上还添了一扫红。

    自然崔略商就来的将相和,成崖余跟着微微点头,突然绷紧的眼角眉梢多了点惊讶。

    ——这琴,好像天生是为了自己嗓子才出现的,起伏转折无一处不贴合。

    “这是?”

    成崖余听出来这不是崔略商技艺所致的,禁不住发问。

    “唱着舒坦多了是不是?”

    “是。”

    “那就行,我先出去了,等会儿台上您请好吧。“

    “不,崔老板这琴?”他犹豫了一瞬间就想通了:“您依着我嗓子制的?”

    给瞧破了,崔略商也没故意想瞒:“哎,还有冷老板的一把,不能让我那旧玩意儿耽搁了二位。”

    成崖余眨眼,没有点头,等到崔略商掀帘子出后台,才安稳沉静地开口。

    “谢谢,您有心了。”

    崔略商身形稍稍一顿,下巴收了收,半张脸让布帘挡着,也不知是笑还没笑。

    fin

    ☆、夜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觉得自个儿还挺矫情的┑( ̄Д  ̄)┍

    有ooc慎

    这天压大轴子的是击鼓骂曹,成崖余唱完,人没散,等冷凌弃带着全武行出完大轴了,观众还乌乌泱泱地挤了满堂。

    他们还想看成老板,戏唱得痛快,鼓打得震心。

    于是叫好叫返场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了好久。

    场面也在等后台的意思,终于铁游夏看见下场门的帘子掀开一边,成崖余净白的手伸出来摇了摇,意思明白着,不返场。

    前排观众有眼尖的瞧清了手势,知道想再听人家唱是没可能,灵机一动张口就换了词大吼。

    “七老板夏老板,再来一回!”

    ——能这么喊,那是当真喜欢两位乐技,不是跟着凑热闹。

    单听曲牌当然也过瘾,可他们要真多敲打一次,今儿这票许就得出门加钱。

    崔略商回头看了眼铁游夏,那人冲他点头,把鼓槌檀板交给学徒的陈日月,挥挥手让人又将大鼓搬到了台上。

    观众立刻就轰了,欢呼几下竟逐渐没了声音,只安静等待着。

    铁游夏起身往前走,到崔略商背后时拍了拍那人肩膀,崔略商笑着对他摇头,铁游夏也摇头,拉着胳膊把人拽起来。

    “你自己去,我在这就行。”

    “走,一块。”

    刚放好鼓的叶告和何樊眼力价也好,跑过来拎着崔略商的凳子摆到了大鼓旁边。

    并非紧挨着,一左一右中间空了些距离。

    那一曲夜深沉,畅快淋漓,激越苍劲,打的仿佛不是鼓,引弓奏响的也不是琴。

    比默契无间更进一步。

    不能再说了。

    演出完后,两人回房,搬出小桌摆上酒,就着青玻璃罩的油灯,一碗接一碗地喝,渐渐地空气都发晕,灯火恍惚。

    “台上你听我,下来还就该听,我不愿喊你崔老板,怎么办?”

    “要嘛学着别人,那些个爱听我琴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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