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石程夏按下传送按钮，耳机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
“……病。”
于清泉甚至来不及将三个字说完，那个被她当神经病的怪人凭空消失在她眼前。
如果石程夏没有骗她，十八年后她们一定会重逢，到那个时候，她一定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回 合结束，周末不更新，下周一再见。
第17章 第三回合
分别即是相逢。
这场分别于于清泉来说是漫长的十八年，不过对于石程夏，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
转眼间，她就坐在了于清泉卧室的那张椅子前，终端依旧是开启状态。桌子上的咖啡还没有凉透。耳机里还播放着大诗人那段关于青梅竹马的“两小无嫌猜”。
这一次意外回到18年前，虽然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但对于本案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因为涉及于清泉，几乎是在初步确认了“坠楼案”死者身份之后，上峰就立刻启动了应急预案——启动“昨日计划”。
而从石程夏目前的调查和江远那边的态度来看，于清泉坠楼事件肯定不属于意外。只是，犯人很小心，疑点很多、实锤却很少。
如果不是于清泉的性命牵动了整个t市、如果不是正好有一个“昨日计划”，也许本案就会被当作无头案、甚至在调查无果之后变成“自杀”也说不定。
如果没有这个“昨日计划”，石程夏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于清泉。因为擅离职守而害死了任务对象的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安心当警察了。
石程夏轻叹一声，只觉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不幸中的万幸。
仔细回忆起那天凌晨自己遇袭的事件，应该就是发生在这个时段吧？如果现在她走出去，会不会遇上那个企图杀她的人呢？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去跟那人纠缠，她的机会不多了。
“石警官，还没睡？”
这里只有两个人，说话的自然是于清泉。躺在床上的于总裁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问道：“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石程夏答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几点起，我喊你？”
于清泉有片刻失神，很快就笑了起来：“石警官不睡觉，一直看着我？”
石程夏低低“嗯”了一声：“也好。”
“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于清泉莞尔，“这肯定是‘牛郎织女’，啊不，不对。”于清泉想了想，又说：“石警官，你说你是不是天鹅变得？为了报恩半夜在我家里织布？”
石程夏脸一板：“于总裁，如果你再得寸进尺，我不介意耗费你的睡眠时间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因为她的话，对方的笑容愈演愈烈。于清泉笑起来其实还挺好看，特别是放弃职业女性的妆容、变得如此居家之后。虽然和幼时的于总有过短暂的接触，但也正因为那样的接触，石程夏才更好奇到底于清泉是如何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石警官想说什么？”于清泉撑着身子从被窝里坐起来，靠在床头。香肩半露，在这微寒的天气里于清泉的着装也太过单薄。可是作为睡裙，似乎也只是平常。
“说说你隐瞒重要线索不报的事情。”石程夏捧起咖啡杯，撇过脸。
她一本正经得样子让于清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在石程夏发飙之前，她忍住了笑声，半掩着嘴：“好吧程夏，如果我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但是你对我的情况并不在意，你会不会原谅我？”
于清泉的这个“你”指得是另一个自己。石程夏清楚得分别出了这一点。
“这锅里有我的责任。”石程夏说道，“但于总，请你不要忘了。警署里不只有我一个警察。”
对于“过去那个不靠谱的自己”，石程夏并没有什么要辩解。过去的自己因为一些自己私怨被轻易带了节奏，对本来无辜的人民群众带了有色眼镜。穿越的这些日子里，她抛开了对于清泉的有色眼镜——不这么说大概也不准确——她其实是意识到于清泉是个好人、一个自己不该讨厌的人，一个自己有责任保护的人。
于清泉微笑，好整以暇：“可是你不是全权负责我么？”
“你不要打岔。”石程夏转过身，正对于清泉坐好，“如果于总现在睡不着，可介意和我讨论一下您的父亲？”
“他？”于清泉微怔，“说他做什么？”
“就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回了趟十八年前。”石程夏说，“对，没错。就是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关于虞珺齐，你知道什么么？”
“那是谁？”于清泉冷哼一声，“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石程夏说，“你知道，但是你不愿意去想和这个人有关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谁还不能有个秘密？”于清泉被子一掀，光着脚走下床来，很生气的样子，“石程夏，你别以为你是警察你认识我，我就该把自己脱光了给你展览。”
“这不是展览。”石程夏“哎”了一声，只好站起来，把总裁哄回床上去。等她好不容易把半推半就的于清泉塞回被窝，才无奈说道：“小于姐姐，咱们现在不耍小性子好不好？我不是要窥探你的**，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于清泉也不知哪根神经被石程夏戳中了，居然一下子拨云见日。她点点头，抱着双臂愉悦说道：“那好，你说。”
“虞珺齐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关系对吧？”石程夏说，“你先别生气，我知道你不想认这个妹妹。但是从生物学上说，这是事实。”
“据调查，虞珺齐的生日是290年11月2日，和你是同一天没错吧？但这不是重点。”石程夏又说，“虞珺齐的生母，田娇据说一直患有抑郁症，长期住院。可就在311年11月2日这一天，她选择了跳楼自杀。”
“于清泉，你知不知道，313年也就是今年，11月2日，你也会在这一天坠楼身亡。”石程夏皱着眉，“我和你说这些已经是透露了机密，可是于总裁，我不希望你再死一次。”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过石程夏穿越时空的细节，于清泉真想把这个像连珠炮一般在自己面前分析“案情”的石警官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可是她知道，石程夏说得都是真的。
她说自己快死了，也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回 合开始。
第18章 第三回合
把残忍的真相更加真实得揭开之后，石程夏才知道原来于清泉并不是那么不在意生死，之前的云淡风轻只不过是因了不相信石程夏。
这个结果，石程夏既明了又觉得失望。一方面觉得于清泉不相信“荒诞”的自己很正常，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付出的“真心”没得到相应的回应很受伤。
好在石警官并不是个矫情的人，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比起自己，其实她还是比较在意于清泉的想法，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跟于清泉道破了命运，到了11月2日那天于清泉就像被催眠一般自己跳了。如果会那样的话，她一定先回来掐死这个时候的自己。
她摇了摇头，抛开个人心情，把心思全面放到案件上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包括于光有抛弃甚至谋杀虞珺齐嫌疑的事情。
对于于光，于清泉的态度是：“石程夏，你别以为我相信了你一次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你怎么编排我我都可以忍，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毫无证据的污蔑我的父亲！”
对于“崩塌”掉于清泉心目中父亲形象这件事，石程夏毫无不忍。虽然于清泉最开始的确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且反应激烈。不过石程夏知道，那个就算不相信自己还用双手捧着热乎的包子送给自己的于清泉是个多么善良的姑娘。
于清泉也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在听过自己的说辞之后，她终于坦白道：“之前爸爸说把明月谷交给省设计院我本来没有什么意见。后来听说她在里面，就有些怀疑。”
石程夏看向于清泉，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没和爸爸吵架，还是向你以前教我的一样，和他心平气和得谈了谈。”于清泉继续说道，“后来定下虞珺齐一方面的确是她的天赋不错而初稿创意也和公司不谋而合。另一方面，爸爸说对她亏欠太多，那个工程对虞珺齐很重要，就给她一次机会。爸爸那会儿的确是很愧疚的样子，我不忍心，就答应了。”
石程夏点点头，这样的确才符合常理。一个才23岁的设计师，就算再天才、能成为这么大一个工程的首席设计师，如果仅仅是因为天赋那也太苏了。于光在见到虞珺齐之后，知道当年被自己遗弃的女儿并没有死，出于愧疚的心理给予一定的补偿，就可以理解了。
可虞珺齐对这个遗弃了自己的父亲可能就不会抱有那么好的心态了，尤其是在田娇自杀之后。虽然知道田娇的心理状态有问题，抑郁症的人也很容易走向轻生。但田娇为什么会生病？如果和于光有关系，那么这笔帐、虞珺齐会不会算到于光又或是于清泉身上呢？
毕竟，于氏所有的事件，都是在田娇死后才发生的。虽然，最初的事件与田娇自杀的时间相隔了将近1年。
“那后来呢？你和虞珺齐有接触么？”石程夏又问。
于清泉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接触，那时候我在公司本来也说不上话。倒是大哥，那个项目是大哥在牵头，也许见过吧。不过我没听他说过。”
后来谈话因为于清泉要去公司而中断了，但于总好歹还是分给了石警官一点时间：“晚上22点之前我会回家，如果你还要问题可以留到那个时候。还有，不要离开这里。”
“于总是要包养我么？”石程夏笑得灿烂，“好啊好啊，我很好养的。”
于清泉轻轻“呸”了一声：“想得美。我就怕你没地方呆。”
与于清泉告别之后，石程夏开始整理最近搜集的线索。
关于于清波与虞珺齐是否见过，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两人毕竟有业务往来，就算有接触也不能证明什么。除非能够抓到切实的证据。
听了于清泉的证言之后，石程夏却总觉得这里有些古怪。但凡有犯罪嫌疑人，都是以撇清自己为重的，难道还有往自己身上叠加一些扑朔迷离的证据来引起警方怀疑的么？
“小石，在么？小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