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分卷阅读58

    一时间,城里城外杀声震天,辽兵踏着云梯刚刚探头,就被城墙上的宋兵一刀斩断了头颅,城墙上的宋兵刚刚斩杀了攻城的辽兵,却不料又被从天而降的飞石砸断了脊梁。人与人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个个都双目赤红,面临着你死我活的争斗,有兵器的,拿着刀剑横劈竖砍,没兵器的,赤手空拳亦是不要命的扑将上去,用拳头砸,用牙齿咬,抑或是胡乱从地上摸到尖利的石块,便劈头盖脸朝对方头上砸去。

    这一仗,是宋辽两军的生死决战。城若破,满城百姓必将惨遭□□,而作为辽人若是打不开倒马关城门,又何谈跃马中原,直捣汴梁的宏图伟业?

    听着屋外的杀喊声,始终守在赵宁身边的胡梦茵终于坐不住了。她轻轻皱起眉头,不安地在屋内走动起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楚歌她们怎么还不回来?”,她越想越慌,不由得举步朝外走去:“不行,我得上城墙看看。”

    绮云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目光中带着哀求:“胡姑娘,公主身边不能没有人保护啊。”。

    胡梦茵的眼中露出了为难之色,她看看赵宁,又看看屋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确,她当着楚清溪的面答应过楚歌,她会保护赵宁的安全,等着她们回来,可是如今,这外头的杀声愈发的激烈,楚歌她们的安危亦是没有丝毫消息,她的这颗心一直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试问她又怎么坐得住?

    赵宁气急呕血之后,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幸亏有唐情在边上为其施针布药,方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气色。胡梦茵心中不安,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乍听绮云这般说来,她不禁轻斥道:“绮云,不得胡言!我在这里好端端的,有什么打紧。”,她转而谓胡梦茵道:“胡姑娘,不用担心我,这里有朱纹、碧痕和春夏秋冬四个姐姐在,不要紧的。”

    她见唐情站在一边,又感激地看着她道:“唐姑娘,还要劳烦你陪着胡姑娘一起走一趟,她一个人去,又怎能教人放心?”。

    唐情正在一旁出神,这执扇姑娘不告而别,着实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更毋论心中更有诸多牵挂。她恨恨地在心中发狠:“格老子的龟孙,有本事就不要再回来!”,她刚起这个念头,又被另一个念头打消:“若是当真不回来,岂不是这一生都不得再见?不行,还是让她回来,到时候偷偷戳她几根毒针,看她还敢跑到哪里去!”。

    唐情正自牵挂着执扇,冷不丁被赵宁叫到了名字,不由得唬了一跳,方自回过神道:“好。”,她站起身正要往外走,突然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然顿住了脚,看了赵宁几眼道:“我跟她都走了,剩下你们几个人,能行么?”。

    赵宁指了指守在一边的诸人,含笑道:“这不是有她们在么?”

    唐情见诸女皆钗横鬓乱,狼狈不堪,虽然勉强提起了精神点头示意,然神情中的疲惫和慌乱却依然是一览无遗。当下心中了然,倒也没有说破,只是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些人都守在这个屋子里倒也不赖,如今我在门口和窗台附近放置一些禁制,你们在身上撒些这个药,便安心待在屋里,不要出来了。”

    说罢,她自袖中取出几支药瓶分别拿给诸女,笑道:“待会见到一些蛇虫不要害怕,你们身上抹了这些药,它们自然不会攻击你们。我让这些东西为你们守着门户,料那辽兵即便攻破了城门,也不敢进这屋子。”

    说罢,待众女各自涂抹上避虫药物后,便听嘶嘶之声不绝于耳,定睛一看,也不知怎么时候,各扇窗户上,盘踞着数十条细如黑线的小蛇,只见头呈三角,双眼碧绿,俨然是剧毒之物。

    守在大门口的,乃是一只色呈五彩,如碗口大小的蜘蛛。众女之前看到那么多的小黑蛇已是面目变色,如今乍然又看到这么一只面目狰狞,世所罕见的毒蜘蛛,愈发是唬的手足冰凉,咋舌难下。

    唐情见众女唬的不行,当即笑道:“莫怕,你们身上涂了那些药,它们断不敢近身。”,紧接着她又在屋门口和窗户边的四周摆放了一些竹蔑、瓦片,叮嘱道:“若是见到自己人,也千万不能让其经过这里,不然中了蛊毒,少不得又要耽误我的功夫。”

    众女唯唯诺诺,皆被这些蛇虫之物唬去了真魂。然其知道此乃唐情的一番好意,故而尽管心中害怕,亦只好咬牙接受了下来,无一人有所异议。

    唐情布置妥当,方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对胡梦茵道:“走吧,咱们快去城头看看动静。”

    胡梦茵早已等的有些焦灼,闻言当即便朝门口冲去。那五彩毒蛛见她来势凶猛,一惊之下顿时高举前肢,俨然摆出了一副攻击的状态,胡梦茵一惊,慌忙闪身倒退,却被唐情一把扶住了后背,笑道:“不妨事。”

    那毒蛛似乎也已经认出了她们身上的气味,渐渐地偃旗息鼓,掉转头去开始在门框上编织蛛网。唐情拉着胡梦茵快速地自门中通过,一边道:“这五彩毒蛛乃是巨毒之物,就连这蛛网也是剧毒,若是不小心沾上一点,不出三日,便将全身溃烂,身化脓水,可是要千万小心。”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脚下不停,转眼便冲到了倒马关城墙之上。放眼望去,二人虽然亦是在江湖中见过风浪的人物,但也不禁被眼前这一幕尸山血海震慑的作声不得。

    城墙上横七竖八堆满了尸体,以千奇百怪的姿态扭打在一起,有的整个头颅都被砸的稀烂,两只手却深深地插入了对方的肋下,有的被开膛破肚肠子都流了一地,可依旧死死咬住敌人的耳朵,至死都未曾放开。

    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从来都不会真正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和可怖。纵然是狠辣如唐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亦不禁觉得周身发寒,唇齿发冷。

    然而顷刻间,二人的目光已然被城墙外的拼杀深深吸引,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手的拳头。

    城外的楚歌、楚清溪和楚铮三人已然陷入了重围,太阿神剑的剑气一次一次劈开血路,却在顷刻间就被前赴后继的辽兵所填满。三人的全身都似血瓢一般,也不知究竟是辽人的鲜血,还是他们自己负了伤。他们背靠背紧紧站在一起,犹如一台微型的绞肉机,所过之处,真可谓是人仰马翻,血流成河,那人头犹如割韭菜般,到处乱滚。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依然被死死地困在原地,再不能朝萧元朗的方向前进一步!

    若是这般胶着下去,纵然是楚歌三人玄功护体,也架不住这般无休无止的消耗。更有甚者,那些辽兵将亦是杀红了眼睛,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同胞犹如牛羊一般惨死在三人剑下,幸存的辽兵将士们亦是油起拼命之心。

    无数的刀剑戈矛朝楚清溪等三人身上招呼过去,砍翻了一片,转眼间又有无数辽人围将上来,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儿,也是支撑不了的。

    胡梦茵望着城外鏖战的人海,目光黏在犹自挥剑冲杀的楚歌身上再也不愿离开:“唐姑娘,也许到时候又要麻烦你了。”,唐情目光一闪,尚未来得及反应她的话中含义,却见胡梦茵玉笛一横,玄女宫独门秘技“绝命十八曲”之第八曲“思乡情切”已然破空而起!

    第102章 冷言伤身世一语止刀兵

    笛声呜咽,刹那间飞越城墙,传入了所有战士的耳中。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为笛声所感,怔怔地停下了动作,胡梦茵的笛声中,刻意地带上了羌笛的元素,是以在辽军将士耳中听来,愈发是陡然油生思乡之情。

    “天高水清日月长,

    草原遍地是牛羊,

    食肉饮酪大碗酒,

    骏马扬蹄是故乡。”

    也不知是哪一个人率先唱起了草原上的牧歌,渐渐的,那些浴血奋战凶神恶煞般的辽人脸上都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他们慢慢地应合着,从稀落的歌声渐渐转成了合唱,他们手中的弯刀不再锋利,他们脸上的杀意逐渐消失,胡梦茵的笛声唤起了他们心中最温柔的记挂,亦是在无形之中渐渐瓦解了他们的斗志。

    贯穿着“阴吒太息长生功”的绝命十八曲威力可见一斑,看着辽军兵将有些迷茫的神情,楚清溪、楚歌和楚铮不敢怠慢,当即抓住这一线有利的时机,奋力自人群中冲了出来,犹如三头大雕般直朝萧元朗方向扑去!

    胡梦茵的笛声一时削弱了辽军的战力,然可叹疆场辽阔,她虽尽力将“阴吒太息长生功”发挥到极致,却也难以维系太久的时间。随着她的真气渐渐损耗,“思乡情切”的曲调也渐渐虚弱了下去,站的远一些的辽军将士恍然回神,而恰恰那击鼓的士兵无意识地将鼓锤落在了鼓面之上!

    只听“咚!”的一声,战鼓周围的士兵悚然一惊,随即如梦初醒。他们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场景,骤然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纷纷举起刀剑又一次奋不顾身地朝楚清溪等三人杀去。

    胡梦茵的笛声渐渐虚弱了下去,然而她依然毫不停歇地吹奏着,以期能够尽可能地为楚歌她们争取一些时间,唐情在她身边急的跺脚:“你别吹了!这地方这么空旷,你有多少内力能够让你这般消耗!你别忘了当时跟黄石麟的那次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恢复到现在的底子,你别作死又伤了根本,到时候吃大苦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胡梦茵的目光固执地落在远处犹在拼杀的楚歌身上,似乎对她的恐吓充耳不闻。她的笛声虽然愈发的虚弱,然而那股子不肯放弃的劲儿却不由得让唐情红了眼眶:“我说你这人,唉,她难不成当真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么!”

    楚清溪的身形已然扑到了萧元朗跟前,凄厉的容颜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手中的缠丝银剑早已沾满了血迹,原本秋水般的剑身亦已被血气侵染的黯然无光。她恶狠狠地瞪着萧元朗,嘴角不自知地噙着一丝阴狠的笑意,愈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犹如追命罗刹一般。

    萧元朗见她冲至跟前,不由得也慌了手脚,一边紧紧握着自己的腰剑,一边慌乱地连连后退,企图躲避在一众亲兵身后。

    “萧元朗,今日我定要取尔首级,祭我儿郎!”,楚清溪阴森森的语声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将出来,却是志在必得的口气。

    “保护元帅!”,周围的辽兵见主帅遇险,愈发是不要命的扑将上来。

    “当我者,死——”,楚清溪厉声道。她势若疯虎,剑劈掌削,挡在她跟前企图保护萧元朗的辽兵辽将堪堪一个照面,就被她立毙当场,就连喊都来不及喊一声。

    眼看着楚清溪的剑明晃晃直朝自己咽喉刺来,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周身都已然在其剑光笼罩之下,实在是避无可避,无处安身。

    这一刻,萧元朗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暗道:“吾命休矣!”,一时间,他的脑海中掠过很多的念头,有不甘,有悔恨,有遗憾,有恐惧:“想不到我萧元朗竟然命丧于此,什么高官厚禄,什么美酒娇娘,至此都与我无缘了。”

    就在他引颈就戮之时,却不见楚清溪剑尖落下,惊疑之余不禁睁眼一看,却见一名身材高挑,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的年轻女子正举剑封住了楚清溪来势汹汹的剑势。而尤其让他惊讶的是,她们俨然是相互认识的。

    “执扇!你发什么疯?”,楚清溪难以置信地看着挡在眼前的女子,忍不住大声斥道。

    挡在萧元朗身前的女子正是昔日不告而别的执扇。如今她苍白着脸,一动不动挺剑挡在萧元朗身前,目光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之色。

    身后的辽兵辽将见萧元朗为一身着中原服饰的女子所救,不禁皆大为讶异。然其见良机难得,故而纷纷群起攻之,以期能将楚清溪等三人一举擒获,防止其再对主帅造成威胁。

    而就在此生死攸关之际,只听执扇大喝一声:“萧元朗,还不令人住手?你当真要让我亲手杀了你不成?”

    萧元朗被她厉声一喝,当真是悚然而惊。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若不是从背影上看年岁着实不符,他当真要误以为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少女乃是昔日故人了。

    想起那个故人,他的心中不由得陡然而起一阵愧意,更有甚者,当他看到这个少女微微颤抖的背影,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切之意顿时笼罩在了心头,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与自己颇有渊源,决不至于会当真害他性命。

    故而萧元朗当即扬声叫道:“住手!后退三尺!”,众辽军将士明晃晃的刀枪原本几乎将楚清溪等三人包围,可如今军令如山,亦只好悻悻然后退至三尺开外 ,犹自虎视眈眈。

    楚清溪、楚歌和楚铮难以置信地望着执扇,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难以名状。就连城墙之上的唐情和胡梦茵,亦早已惊的目瞪口呆,胡梦茵的笛声已停,吃吃道:“唐姑娘,那个当真是执扇姑娘么?”

    唐情亦如坠梦中,半晌方哑着嗓子道:“是她,即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她长长地指甲情不自禁地抠进了掌心:“她怎么会帮着辽人对付楚姐姐她们?难道她中了邪不成?”

    城外与之对峙的楚清溪等三人更是气的发昏,若不是执扇横插一脚,方才楚清溪的缠丝银剑早已切下了萧元朗的头颅,又何至于身陷这千军之中!

    “执扇,你当真是猪油脂蒙了心?你要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念昔日情分!”,楚清溪冰寒地语声一字一句从牙缝里传来,她千算万算,却从未曾料到如今硬生生挡在她跟前的,竟会是情如姐妹的执扇!

    执扇红着眼,咬着银牙挺剑挡在了萧元朗身前,颤声道:“楚姐姐,求你放过他。”。

    此时,楚歌和楚铮守护在楚清溪身后,正与蠢蠢欲动的辽军兵将紧张的对峙。只听楚清溪怒极反笑:“如今我等三人身陷这辽军中,你反倒求我放过他?执扇姑娘是不是太客气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听在执扇耳中,却犹如利箭刺心一般。她死死地咬住了牙关,方不至于痛哭出声,颤声道:“他不敢。楚姐姐,他若是敢伤害你们,我第一个便取他性命。”

    萧元朗在她身后,越看越是眼熟,刚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却又听楚清溪嘲讽的声音响起:“那我倒想问问,你执扇姑娘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执扇的脸色苍白的犹如死人,然而她知道此刻若是不解释清楚,她将再没有任何机会向众人解释:“楚姐姐,他——他是我的父亲!”。

    此言一出,莫说是楚清溪等人,就连萧元朗亦不禁大吃了一惊。一时间,他似乎忘记了尚身处险境,猛然一步上前掰过执扇的肩头,难以置信地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面上:“明玉!你是我的明玉!”,看着似曾相识的面容,记忆的闸门猛然开启,禁不住让萧元朗微微踉跄了一步:“明玉……你娘呢?”

    想起那个温柔似水的宋国女子,萧元朗的心顿时犹如被黄蜂蛰了一下,忍不住紧紧揪了起来。

    “难为你还能记得我娘。”,执扇,也就是萧明玉冷冷说道:“托您的福,她早就死了。”

    虽然心中早已有这个准备,萧元朗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痛了一下。昔日种种顿时涌上心头,少年时的浓情蜜意,海誓山盟,却终究抵不过一场风光无限的政治联姻。更有甚者,他萧元朗的原配罗氏,竟然容不下这一对柔弱无争的母女!

    就在萧元朗某次率军侵宋的时候,她竟然趁机令人将这对母女赶出了萧府!就在萧元朗回府后发现二人不知所踪,却见罗氏哭哭啼啼递上了一封书信,上头俨然是二夫人越娘的笔迹,声称其心念故乡,又恐将军不允,故而只能不辞而别云云。

    这萧元朗虽然心中疑惑,也随即便派人前往寻找,可终究这人海茫茫,那萧明玉母女这一去竟犹如泥牛入海,再也寻不见踪迹,这年月一长,萧元朗渐渐地也放弃了希望,只好权当那母女都死了。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那罗氏明面上知书达理,温柔娴淑,实则却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她赶走了萧明玉母女却尚未解恨,背地里又派出了一众杀手,前往取那母女二人性命,势必要斩草除根,方才放心。

    那萧明玉当年不过五六岁光景,其母越娘亦不过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柔弱女子。幸而昔日身边尚有一二名忠奴掩护,方自在仓促逃命路上,勉强踏入了宋国境内。

    也该是萧明玉命不该绝,就在那追来的杀手刚刚将她娘亲杀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却正被恰好经过的天岳老人玄青奇救了下来。而入宋境后,为了掩人耳目,越娘早已将萧明玉身上的衣饰皆换做了宋人装扮,又兼之风餐露宿,疲于奔命,她身上的衣衫早已是破烂不堪,故而天岳老人玄青奇救下她时,便想当然耳将其当做了正被辽兵掳掠的宋人子女,而问她话时,那萧明玉却始终不发一言。

    玄青奇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以为她竟是个哑巴。又看她容貌标致,骨骼清奇,俨然是个练武的好胚子,突发善心,便将其带回了天岳宗教养,取名执扇。

    这萧明玉幼时突遭大变,心思陡然深沉,她知道自己不会说宋话,一旦开口便必然被人知晓自己是辽人,故而竟装聋作哑整整一年光景,待其悄悄自楚歌、楚铮等人耳濡目染学会了宋国官话,方才偶尔开口,竟是惟妙惟肖,丝毫不错,那天岳老人以为她不过是昔日被唬掉了魂,一时得了自闭症,如今见她逐渐开口说话,便也不以为然,丝毫未起疑心。

    随着萧明玉年岁的增长,虽渐渐已从童年的阴影中走将出来,然其母亲惨死的场面却是一直不敢忘怀。她恨罗氏凶残,亦恨萧元朗无情,是以艺成之后不止一次偷偷潜入萧府,恨不得手刃仇人,为母报仇。

    可谁知那罗氏多行不义,原来早些年便身患恶疾一病不起,而她正要对着萧元朗动手,这素日里玄青奇教导的四书五经却在这时候起了作用,更何况,她亦不止一次看到他枯坐在书房中,呆呆地望着她幼时与母亲越娘的画像发呆,愈发教她不忍下手。

    于是一年一年的挣扎犹豫,却也一年一年的徒然罢手,萧元朗并不知道每一年他都会在鬼门关上转一圈,亦不知道多年来他一直苦苦寻找的萧明玉,早已成了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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