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分卷阅读56

    楚铮抱拳道:“何将军,辽人凶恶,又有强弓硬弩倚仗,楚铮不才,愿为将军护卫。”

    他虽一番好意,然听在何俊杰耳中,却无疑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不由得微微变色道:“俊杰虽没有楚公子这般高强武艺,却也颇学了几年功夫,所以公子好意,俊杰心领了。”。

    楚铮一怔,正要再劝,却被身边的柳浅浅轻轻拉了一把。那何俊杰微微颔首,大步走出帐去,楚铮奇道:“我乃一片好意,怎么他竟是有些不高兴了?”

    柳浅浅低声道:“你这个傻瓜,心中毫无私心,可惜别人偏不领情,把你认作是想要抢他功劳的对手呢!”。

    第98章 身为男儿汉矢志报国心

    第二日,艳阳高照,春风拂面,就连空气中都似乎带着一丝青草的香气。何俊杰和谢赟道二人各于前日点齐了兵马,到了这日正午时分,便令众将士填饱了肚子,各按先前计划,分头行事。

    何俊杰一马当先,率领三千精兵,于辽军阵前横刀立马。他一边派出大嗓门的士兵在辽军阵前叫骂,一边又一次叮嘱身后将士务必要见好就收,依计行事。

    那阵前叫骂的士兵中气十足,双手叉腰气沉丹田,远远地将叫骂声传了出去,只听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显然是要激怒辽人,使其出兵作战。

    那士兵跳着脚指天骂地,逐渐言语之中竟带侮辱辽国萧太后之意。这边厢宋兵洋洋得意在边旁加油添醋,为其吹嘘助威,他正叫骂的兴起,忽听“嗖”地一声急箭射来,忙不迭就地一个驴打滚,方自连滚带爬逃回阵中,犹自叫骂不停。

    辽军营门一开,当中一骑黑衣黑甲,面似锅底,犹如铁塔一般,正是辽将呼延雍!

    只见他率众泼风似的冲出阵来,二话不说,打马直奔何俊杰而来。何俊杰见其来势汹汹,慌忙挺枪相迎,却见呼延雍手中黑影一闪,一条巨大的乌鞭犹如怪蟒般直朝他的银枪卷来!

    何俊杰枪头一转,躲过呼延雍的鞭头,猛然疾刺其下肋,那呼延雍转身拍马疾走,那长鞭带着凌厉的风声,又呼啸着自何俊杰当头劈下!

    何俊杰横枪当头,想要硬接下呼延雍这一招,可谁知这呼延雍身强体壮,腕力惊人,这一鞭下来,只听“啪”的一声,竟硬生生将何俊杰之银枪打成了两段!

    鞭梢过处,余势犹在,顿时将何俊杰一张俊脸打的是皮开肉绽,刹那间顿时血流满面,在马上摇摇欲坠,显然已被这一鞭打去了神魂。

    宋兵没料到辽国的战将居然如此骁勇,竟能在数招之间便重伤本营将军,一惊之下,慌忙上前相救。无数柄戈矛刺向呼延雍的战马,那呼延雍大喝一声,长鞭过处,却是一扫一大片,直将众宋兵打的是东倒西歪,血肉横飞。

    而就在这时,大片的辽兵亦已经冲杀过来,与宋兵厮杀在一处。一时间,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呼喊叫骂之声此起彼伏,这一刻,他的刀堪堪斩断了对手的脖子,而下一刻,他的后心俨然又被另一个人刺了个对穿,无数的士兵厮杀在一起,用刀砍,用戟刺,更有些一时被打掉了兵器的人,更是赤手空拳与敌人抱在一起,用拳砸,用牙咬,直杀的个血灌瞳仁,昏天黑地。

    何俊杰一时回过神来,恰好看到呼延雍恶狠狠扫翻了一众宋兵,正凶神恶煞般举鞭从自己头上当头挥下。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双手情不自禁地举起断成两截的银枪一挡,顿时只觉虎口剧震,一股大力自双臂传来,直震的他双臂发麻,手中银枪差点脱手掉落在地上。

    何俊杰两番较量下来,已知自己的本事绝非呼延雍的对手,可在战场之上,断没有主动认输的道理,只听呼延雍狞笑道:“狂妄小儿,你之前的威风到哪里去了?”,他的长鞭似毒蛇般朝何俊杰的脖子卷来,何俊杰咬紧了牙关,赤红着双眼,努力地想要举起银枪挡下他犹如泰山压顶般的一击,却偏偏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已然做好了血染沙场的准备,只是——家中尚有七十老母,恐怕是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罢。

    就当他已萌死志,束手待毙之时,却久久不见呼延雍的长鞭落下。他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却见方才那犹如出海怪蟒般的长鞭,如今却如死蛇般被楚铮紧紧地捏住了鞭头。

    这一下死里逃生,顿时教他出了一身冷汗。他感激地看了楚铮一眼,暗道:“之前还以为他想抢功劳,想不到人家当真是一番好意。”。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感谢。只见楚铮一边死死拉住呼延雍的长鞭,一边大喝道:“何将军,你快走!”,那呼延雍被他扯住了鞭头,已然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抽回长鞭,自然不能奈何何俊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打马疾走,落荒而去,直气的怒目圆睁,顿时将一腔怒气尽数发泄在楚铮身上。

    “又是你!”,呼延雍恶狠狠地瞪着楚铮,俨然已经认出他就是杀死古里呼儿的那个少年。

    楚铮昂然道:“难为你认得小爷爷,倒也有几分记性。”

    呼延雍愤然抽鞭,却是纹丝不动,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笑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与本将军单枪匹马,比个高下?”,他自忖鞭法出神,马术精奇,心想若是能哄得楚铮将长鞭放开,定能将他力毙于当场。

    楚铮见他面带狡诈之色,又岂能猜不到他心中盘算,当下冷然一笑,随手就将其鞭头丢开,招手道:“来来来,就让小爷爷领教一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呼延雍见他语带不屑,显然是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有些怒从心起,一催战马,猛然就朝楚铮站立方向撞了过去!

    他的长鞭呼啸着带着风声和黄沙劈头盖脸朝楚铮抽了过去,楚铮斜斜地踏开几步,呼延雍甚至都没看清他的步伐,就见他的身形犹如闲庭信步般从自己铺天盖地的鞭影中穿□□出,自己纵然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那鞭梢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

    呼延雍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他与宋军征战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宋军之中竟有这般出类拔萃的人物。而就在他又惊又惧之际,只见楚铮猛然靠近了他的战马,左掌斜推,堪堪便击在骏马的前胸之上,口中叱道:“你也给我下马来吧!”

    只听“呯”的一声,呼延雍清晰的听到了胯下战马胸骨断裂的声音。那马跌跌撞撞朝前支撑了几步,前腿一软,犹自跪了下去。

    好个呼延雍,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就在楚铮的左掌击打在马匹前胸之际,他的身子已经自马鞍上拔地而起,他手中的长鞭又一次带着开山辟石的力量,直朝楚铮胸前抽来。

    楚铮一击得手,左足轻轻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子便堪堪朝右滑过了一边,恰恰正躲过了呼延雍的雷霆一击。而与之同时,他手中的太阿神剑疾刺而出,只听呼延雍闷哼一声,显然已被刺中了肩头。

    楚铮一击得手,正要挺剑再刺,突然从四周冒出数十名辽兵,纷纷不要命般朝他扑将过来,甚至还有些故意朝他的剑尖挺身扑去。

    楚铮仓促应变,随手便将这些辽兵斩杀于阵前,待他腾出手来,却见呼延雍已在其他辽兵的护卫下,犹如丧家之犬般,急惶惶朝辽军阵营退去!

    楚铮见呼延雍就此便要逃跑,忍不住大喝一声就要追赶,却被赶上前来的楚清溪一把扯住了肩头,忍不住跌脚道:“大师姐,你莫拦我,再不追,这呼延雍就要逃跑啦!”

    楚清溪对他的抱怨却是充耳不闻,她一脸严肃地侧耳倾听着什么,突然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楚铮道:“哪里有什么声音,你莫不是精神紧张,幻听了罢。”

    他的话声未落,耳中突然传来“隆隆”之声,顷刻之间,整个大地都颤动起来,不由得脸色顿变,愕然谓楚清溪道:“大师姐,这是什么?”

    只见前方突然黄土尘嚣,伴随着无数动物奔跑的声音,其声势之盛,着实令人有些胆战心惊。众宋兵愕然相顾,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他们看清了眼前的一幕,皆不禁被唬的魂飞天外,转身飞逃。

    楚清溪和楚铮俨然亦被眼前这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震惊的无言以对。只见辽军阵中黑压压冲出一大片奔牛,牛尾起火,牛角插刀,正拼了命般直朝宋军阵营冲来。

    这成千上百头受了惊的牛群奔跑在一起,其声势之浩大,场面之惊悚,实在是常人从未得见的景观。而没有人会欣赏如此壮观的景致,因为但凡是身陷其中之人,都难免会面临筋断骨折,开膛破肚的下场。

    “走!”,饶是楚清溪这般老江湖,亦不禁被眼前这万牛奔腾的场面唬白了脸。她不容分说一手抓住了楚铮的胳膊,顿时一提真气,展开轻功,拉着楚铮就头也不回地直朝倒马关城门退去!

    楚铮大叫道:“大师姐,还有一众将士们!”,他犹自挣扎着想要脱开楚清溪的掌控,转而去营救身边的将士,楚清溪忍不住怒叱道:“铮儿,你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她死死地扣住楚铮的臂膀,连拉带扯地将他拖到了城墙之下,楚铮睚眦俱裂,看着不断被顶翻践踏的宋军将士们,他突然大吼一声,一把甩开了楚清溪紧拉着自己的手,大声道:“大师姐,我一定要去救他们!”。

    怒吼声中,楚铮猛然拔出了太阿神剑,迈开大步,飞快地朝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宋军将士冲去。他的耳边,昔日能够听见楚清溪无奈的叹息声,还有柳浅浅的惊呼声,他知道她们是那么的在乎自己,然而在这两军交战,生死攸关之际,身为大宋男儿的自己,又岂能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而枉顾儿女情长?

    “浅浅,我楚铮乃是堂堂男儿,如今国家有难,我自当以身报国,想必你终究能明白。”,剑似雪练,所过处血雨横飞,掌出如风,打牛首犹如以石击卵。这楚铮危急之中陡然运起“太乙神功”,一时间太阿神剑光芒大盛,竟将冲在前头的惊牛悉数斩杀于阵前,方才堪堪令跑在前面的数十名士兵幸免于难。

    只是这惊牛不比人,在它们看来,再没有比屁股着火更可怕的事了。于是即便是楚铮以极其可怖的力量斩杀了前面的数十头惊牛,却依然有数不清的牛群踏着疯狂的步伐前赴后继地冲上前来,直教他杀之不尽,斩之不竭。

    远远的,萧元朗正在中军的护卫下眺望着:“想不到宋军之中,竟有如此少年,倒也着实出乎本帅意料。”,他冷冷地笑了笑:“只是本帅倒要看看,就凭他一人,能不能破我的火牛阵!”。

    他冷酷地抽出了宝剑,剑指倒马关,厉声道:“传令三军,拉出投石机和连环弩,弓箭手在前,骑兵在后,攻城!”

    第99章 剑指千军阵血战倒马关

    楚铮冲入了火牛阵,他的身影在牛群中穿□□退,太阿神剑大开大阖,剑光过处,一头头壮牛乍然身首分离,纷纷轰然倒地,简直似虎入牛群,如此凶猛,直教正准备跟在火牛阵后面的辽兵辽将看得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眼看着楚铮不要命般冲上前去营救宋军将士,楚清溪和楚歌无奈相顾一眼,亦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孤身奋战。而恰好她二人一眼瞥见柳浅浅早已不管不顾跳下城墙,抡起半圆弯刀便径直朝楚铮身边冲去,赶忙齐声唤道:“柳姑娘小心!”,忙不迭地似疾电般蹿将出去,一左一右皆是劈空掌力,直朝狂奔乱顶的火牛群杀去!

    万牛奔腾,其声势浩大,连大地都为之震颤。而更为恐怖的是,火烧屁股的牛群,显然比往常愈发多了几分疯狂,它们拼命地朝前奔跑,但凡是见到前方有阻挡其步伐的障碍,无论是人还是石块树根,皆不要命地以牛角相抵,以牛蹄践踏,群牛过处,皆成泥泞。楚铮的剑光虽厉,却挡不住它们疯狂的步伐,真可谓前赴后继,杀之不尽。

    楚铮仗着太乙神功和太阿神剑之威,以拼命的姿态杀入牛群,以期能为尚未来得及逃命的宋兵宋将争取一丝生机,可奈何以一己之力,也架不住已然疯狂的牛群。

    正当他暗暗叫苦的时候,忽然眼角瞥见一块绿色的衣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失声叫道:“浅浅!”,他骇的魂飞魄散,这等危险的境地,柳浅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城里的那些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阻止她?

    一念及此,他大喝一声,太阿神剑的剑芒顿时暴涨,连连斩杀眼前的数头惊牛之后,他的身形犹如大雁般掠起,猛然蹿到了柳浅浅身边,他手中剑势不停,一时将自己和柳浅浅身边护卫的严丝合缝,一边忍不住责怪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城内等我吗?”。

    柳浅浅紧皱秀眉,颇为恼怒:“你倒是恶人先出声了。你将我一个人丢在城里,自己冲到这牛群中拼命,你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你有想过我吗?”。

    楚铮听她语带怒意,一时间也不敢多言,呐呐道:“浅浅,我若是不来,那些将士可都会死的。”。

    柳浅浅怒道:“他们的命是命,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罢罢罢,你要自己寻死,我也拦不住你,只是我柳浅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少不得也只能将这条命交代给你!”。

    她的话虽重,然字里行间俨然表达了要与楚铮生死一处的情意,楚铮心中一荡,手中剑势竟不慎露出了一个破绽!而恰在此时,一头膘肥体壮,俨然比周围众牛还高出半个头的黑公牛猛然冲到了他们跟前!

    “浅浅小心!”,“阿铮小心!”,楚铮和柳浅浅同时惊呼出声,竞相将自己的身子冲上前去,企图为心上人挡下这牛角上明晃晃显然难以回避的尖刀。

    如此危急之际,二人的眼中却只顾得上对方的安危,柳浅浅固然是煞白着脸孔猛然挡在了楚铮的身前,却不料被楚铮一伸猿臂,一个转身便将她牢牢护在了怀中。

    两人的目光深深对视,这一眼似乎已经历经沧海桑田。柳浅浅地眼中已经沁满了泪花,楚铮的怀抱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已然将她牢牢地护在了中央,她试过想要挣扎着将他推开一边,却发现他眼中的深情早已浓的化不开:“若当真要死一个,那活着的人,一定是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娇叱传来:“铮儿闪开!”,伴随着声音,两条人影如飞而来,正是楚清溪和楚歌二人!

    只见楚清溪的身形稍稍冲在楚歌前面,就在那黑公牛犄角上的尖刀堪堪就要碰到楚铮的后背,楚清溪的身子已然跨坐在了牛背之上!

    她的一双芊芊玉手使劲一扳牛角,竟硬生生将黑公牛的牛头扳了起来。那黑公牛狂吼一声,后腿一蹬,当即扭腰甩头,企图将端坐在身上的楚清溪甩落下来,可楚清溪的身子却犹如牛皮膏一般,任凭它发疯似的跳跃甩头,都死死地扳住了它的牛头纹丝不动!

    如此一个纤纤女子,竟能徒手将一头疯牛钳制住,这等功夫直教宋辽两军将士全然看傻了眼。楚铮和柳浅浅早已在楚清溪硬生生扳住牛头的那一刹那脱出身来,而楚歌的缠腰银丝剑,亦已经狠狠地刺入了黑公牛的咽喉。

    宋辽两军欢声雷动,这一刻,他们几乎忘却了两军尚在生死作战之中,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场上四名江湖儿女的武功所吸引,而楚清溪露的那手徒手扳牛的功夫,更是教在场所有的勇士们都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只是,疯狂的牛群并没有因为黑公牛的死止步。相反的是,它们似乎愈发因为楚清溪等人身上血衣的嫣红而彻底疯狂。剑起,掌落,四人纵然是神功盖世,亦比不得已然失去了控制的牛群疯狂的冲锋。她们且战且退,直至退至了距离倒马关城门不及三十米处!

    遍地都是尸体,宋人、辽人、牛、抑或是战马。楚清溪等四人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辽兵紧紧地跟在牛群背后,亦步亦趋地前进着,连环弩、投石机,缓缓地推上前来,萧元朗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宋人无能,单凭这几名江湖人,又岂能阻挡我大辽铁蹄?”

    此时,倒马关城墙之上,闻讯赶来的赵宁已一把拉住了王贲的手腕,厉声道:“王元帅,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城下四个人血战辽国大军?他们是为了营救我大宋将士的性命而拼死抵挡在外,你又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王贲面如死灰,痛声道:“斥候来报,朝廷救援尚需十日抵达,而我城中兵马,如今不及三万,若是再与辽人正面交锋,恐怕难以支撑十日之数。”,他赤红着眼,恨声道:“原指望能从辽军手中夺些粮草,想不到那谢赟道贪生怕死,非但没有将粮草运回,反而带着他的亲信护卫临阵脱逃,又白白折损我五百精兵!”,他缓缓地跪倒在赵宁脚下:“公主,臣无能,但臣不能置全城百姓与不顾,臣必须留着生力军守至最后一刻。”

    赵宁勃然大怒,却亦知王贲所言不虚,她气得浑身发抖,顿足大喝道:“好好好,你对城中百姓负责,我不怪你。如今这辽军征宋应我而起,王元帅,你就绑了本宫,与辽人议和吧!”

    王贲闻言,连连顿首道:“公主此言,当真令老臣无颜苟活于世间!”,赵宁指着他厉声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满口的忠君爱民,如今这城里的是大宋子民,难道城外的就不是大宋子民了么?罢罢罢,说起来城里人多,城外才区区四人,可在本宫眼里,这城外的四个人却比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强的多!你不出兵是吧,本宫去!”

    她气急败坏,跳着脚就要往外冲,却不料终究是堪堪受过大罪之人,体虚气弱又逢气急攻心,只觉嗓子腥甜,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脸色煞白,险些背过气去。

    绮云慌忙上前将其扶起,王贲的脸色又红又白,正一叠声吩咐将赵宁送回房中歇息,又听何俊杰飞身来报:“元帅,那朱纹、碧痕二位姑娘携春夏秋冬四婢,带着小天岳和蔷薇门一众人马,从偏门杀出去了!”

    王贲苍白的须发飘散在风中,显得愈发苍老了几岁:“传令下去,宋军在编将士务必严防死守,撑足十日,凡有违背军纪者,斩!凡有临阵私逃者,斩!凡有里通敌国,扰乱军心者,斩!”,何俊杰正要领命而去,又听王贲厉声道:“将谢赟道的首级高挂城墙,以示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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