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分卷阅读46

    “呜呜,她千里迢迢将我从辽宫雀营中救出,好不容易回到中原,想不到……想不到还有个西夏女皇帝上赶着要与她双宿双飞!”,赵宁不住地抽泣着:“那女皇帝一副好相貌,又是万乘之尊,哪像我,不过是个失了倚仗的落魄公主,呜呜,就连一张脸都已经毁了。”

    她呜呜咽咽说着,说至悲哀处,忍不住又埋头痛哭起来。“原来不是辽国太子。”,众人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他既然愿意不畏生死千里迢迢赶来救你,对你自当是真心实意呀!”

    赵宁跺脚痛哭道:“才不!方才那女皇帝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要与她共享江山,退隐江湖的时候,她根本没说半个不字!”

    众人一看小公主醋缸打翻,不依不饶的样子,禁不住亦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胡梦茵,猛然想起昔日自己误会楚歌与唐情之间有所苟且,亦是一怒之下离家出走,险些落在“雄娘子”魔掌之事,更是百感交集,暗地道了一声:“惭愧!”。

    听完赵宁哭哭啼啼地一番哭诉,众人总算知晓了一些大概。原来这小公主半路逃婚,竟是遇到了心仪之人。如今那人既然能将其自千军万马中救回中原,想来亦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至于这小公主打翻的醋缸子,众人一时间倒也不敢置喙,毕竟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外人终究不能胡乱加以揣测。

    “好了,你说那女帝一副好相貌,你自己的相貌也断不差于人前呀。”,唐情含笑道。自从与执扇在一起后,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不少,整个人也显得多了一些人情味:“你说容貌被毁,可否让我看看,或许能治呢。”

    赵宁倒吸了一口冷气,犹疑道:“当真能治?”

    唐情含笑道:“你得先让我看看,才能知道究竟能不能治呀。”,她见赵宁一副充满了希冀又害怕失望的模样,禁不住又安慰她道:“通常情况下都是能治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赵宁咬了咬嘴唇,迟疑道:“那我摘了面纱给你们看看。只是……只是你们要做好准备,莫不要被我现在的模样骇到。”,她有些楚楚可怜,众人见其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竟与昔日飞扬跳脱的四公主判若两人,都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平白对其多了几分怜意。

    尽管是已然有了心理准备,众人依旧被赵宁面纱下的容颜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见横七竖八的刀痕爪印在她脸上凌乱分布,巨大的伤口狰狞地犹如蜈蚣般张牙舞爪。胡乱愈合的伤口新老肉交织生长,愈发令她的面容多了一分说不出的恐怖,而最为厉害的一道刀痕,自左向右堪堪划过她的整个脸颊,将其整个容貌都拉扯的扭曲起来,甚至连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都全然无法对称。

    “能治么?”,赵宁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镇定,可她脆弱的语气却让她看起来犹如一个透明的玻璃娃娃。

    “能治。”,就连一直冷心肠的唐情,此时的嗓子眼亦觉得有些发干:“只是需要做一些准备。还有——”,她有些赧然地看着赵宁:“也许还得受一些痛楚。”,此言一出,她似乎又有些不忍心,慌忙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尽量让你少受一些罪。”

    赵宁闻言,脆弱的脸色顿时浮现一丝喜气:“我不怕痛!”,她的脸上焕发出激动的光彩,斩钉截铁说道:“只要能恢复以前的容貌,受再多的罪,我都是愿意的!”

    其余众人亦因赵宁如此惨烈的遭遇不寒而栗,他们甚至不能想象当日赵宁究竟遭遇了什么。“阿四,是谁将你弄成这样的?”,楚歌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心肠,才能忍心对那个明媚爽朗的小公主下这等毒手?莫说是楚歌,即便是楚铮、柳浅浅这两个并未与她有过多交情的人,亦不免对那个心狠手辣之人起了深恶痛绝之意。

    “是我自己的弄的。”,赵宁的话显然出乎了在场的所有人的意料,她淡淡地笑道:“若不是这么做,这么久的日子,我又怎可能守得住清白?”

    第81章 回首昔年事孤身应强权

    原来昔日赵宁被赵仁又一次送至辽宫,萧太后和辽帝一见之下,便蔚然兴叹果然是金枝玉叶非同凡响。要知道绮云固然也是琦年玉貌,然而与赵宁一比,俨然便在气质上落了很大一截。

    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尽管赵宁一脸不甘愿地站在殿下,可其高贵典雅,浑然天成的气质却在大殿之上犹如鹤立鸡群,木秀于林。

    “赵氏,你身为宋国公主,非但毁婚背盟,与人私奔,更有甚者,你竟敢教一个奴婢桃代李僵,假冒公主与我大辽太子共结连理。你这般做来,全然置我大辽颜面于不顾,全然置辽宋两国邦交于不顾,实在是岂有此理!”,萧太后高居殿下,厉声断喝道。

    赵宁昂然立于殿下,虽然默不作声,然其神情举止,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以为你做出这副样子,哀家就拿你没办法了么?”,萧太后寒声道。

    “赵宁既然不幸落于你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剐,全凭太后吩咐。”,赵宁挺直了腰杆,丝毫不露怯色:“只是绮云无辜,身为本宫婢女,自然不敢违背本宫意愿。此番桃代李僵的举动,全是本宫一个人的主意,太后要怪,尽可只怪本宫一人,与他人全无干系。”

    萧太后闻言不禁连声冷笑:“既在大辽,自然得守我大辽的规矩。绮云有没有罪,还轮不到你这个宋国的公主多言。”,她的一双充满威严的凤目落在赵宁和绮云身上:“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绮云作为太子阏氏的身份,自然应该废了。自今日起,褫夺绮云阏氏身份,送入太子府粗使院暂听发落。至于你——”

    萧太后盯着赵宁冷然道:“你本与我大辽太子定有婚约,如今虽然作出了这般丑行,然我辽人却没有你们宋人那般的臭规矩!看在辽宋两国多年友好的份上,只要太子还愿意要你,哀家自然也不会过分难为你,只盼你从今往后,能够恪守妇道,好自为之。”

    萧太后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赵宁的心里。要知道当时在宋国,“不守妇道”、“与人私奔”这两顶帽子扣下来,足以能将一个女子活生生逼上绝路。

    赵宁紧咬银牙,依旧一声不吭。她的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彷徨着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去将要面临的磨难。

    站在一旁的耶律花喇却已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当日他见到绮云之时,已经被南朝女子之柔美灵秀深深吸引,如今一见赵宁,愈发是惊为天人,早已酥倒一边。听闻萧太后依然同意让赵宁成为他的阏氏,他心中自然是千肯万肯的,故而萧太后话音刚落,他便几步抢上前来,匍匐在地伶俐地磕了个头,大声道:“禀太后,孙儿愿意娶赵氏女为阏氏正妻!”

    赵宁的脸色陡然失了血色!纵然萧太后以极其尖酸恶毒的语言讥讽她的逃婚,然在赵宁心中,却隐隐希冀着萧太后不会原谅自己的逃婚失节之举。在她心中,其实早已存了死志,只不过一想到楚清溪那张温柔绝美的脸,她又着实有些记挂罢了。

    赵宁本以为萧太后一怒之下定然会杀了自己,即便是不杀自己,这辽太子也断然不会再要一个逃婚失节的女子为妻,这要是在宋国,实在是一个男子断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可谁知,赵宁千算万算,却不料这辽人的风俗竟野蛮退化于此!

    萧太后看着赵宁,意味深长地笑了:“太子能够顾全大局,以辽宋两国邦交为重,着实令人欣慰。既然如此,着有司抓紧时间办理典礼,便尽快让他们完婚吧。”,她颇有深意地笑着:“虽说昔日已经办过一次,但假的终究还是假的。既然真的已经来了,那就不在乎多办一次了。”

    耶律花喇顿时喜上眉梢,他对绮云恰好过了新鲜劲儿,是以如今见了赵宁,顿时便将绮云抛在了脑后,只顾嘻嘻笑着拿眼觑着赵宁,恨不得与她一夜便做了夫妻。

    赵宁看到耶律花喇这副急色的模样,心中愈发起了厌恶之情。只是眼下绮云即将被送往粗使院,她又不得不再为之争取一番:“绮云是我贴身之人,又与太子殿下有过夫妻之实,又岂能随便将之发配粗使院做活?”

    萧太后冷哼道:“如今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倒还有闲心管绮云的闲事。哼,哀家劝你还是少打一些有的没的主意,好生收了心,与我皇孙过活去罢。”

    此时,早有人上殿将绮云带了下去,赵宁望之而不能救,只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含泪离开了自己。“来人,将这宋国公主好生看管起来,教一教她我大辽的规矩。”,萧太后沉声道。

    她将脸撇过一边,似乎再懒得看赵宁一眼:“带下去,哀家没工夫再管这档闲事。至于太子大婚礼仪,就按之前的规矩办,有什么疑问的,你们也酌情商量着办,不需要再问过哀家。”,她颇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便示意有人将赵宁带下殿去。

    赵宁跟着领路的宫婢出了宫,又坐上一辆马车在上京城中左转右拐走了好些路,方自在一处类似驿馆的大宅院前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赵宁忍不住问道。

    “回公主的话,这里雁行馆,太后有旨,大婚之前,您就下榻在此处。”,随行的宫婢倒也恭敬,虽是萧太后指定配给赵宁的,却依然彬彬有礼地守着该有的规矩。

    “大婚。”,赵宁的笑容里泛起了苦涩。她点了点头儿,吩咐道:“进去吧。”,她不再多言,只因为此间没有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随行的宫婢皆是萧太后指派的人,她不知道哪个该信,哪个不该信,只不过天底下的宫廷生活应该皆是大同小异的,这些表面上一团火,背地里一把刀的日子,赵宁自幼便并不陌生,是以她紧紧遵循着少说多听的宗旨,绝不肯轻易透露自己的意图。

    所谓深藏不露,圣心难测,这是帝王心术中最最重要的一课。赵宁自幼生长于深宫内苑,虽为女子,却对这一项皇家子女必备的技能轻门熟路。当主子的,只有适当与底下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无形之中保持莫名的威仪。

    是以尽管是虎落平原,寄人篱下,赵宁依然秉承着自幼接受的皇家教育,一举一动皆展现了出身帝王家的高贵和体面。服侍她的宫婢们俨然亦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言语举止之中虽比不上宋宫里的精致得体,但也总归是进退得体,文雅有礼。

    赵宁安置下来后,适才陪伺在侧的宫婢重新上前见礼。一名青玉,一名红鸾。赵宁心中不悦,勉强受了她们的礼,便径自打发了她们出去。

    她一个人独坐窗边,思至深处,禁不住潸然落泪。想当初穆宗待她如珠似宝,现如今换了三哥当皇帝,却接连将她送入虎口。想起楚清溪与自己的点点滴滴,也不知如今重伤在身的她就是生死如何。赵宁越想越悲,眼泪犹如涓流的小溪一般潺潺滑落脸颊,甚至将胸前的衣裳都濡湿了一大块。

    她正哭的伤心,忽听屋外不远处有男子声音道:“公主可在里头?”,其声若枭,真是耶律花喇的声音。

    屋外传来响动,正是宫婢青玉、红鸾在向其请安。只听步声蹀蹀,俨然已靠近房门。赵宁心中一惊,猛然站起身来,刚回头望去,正见房帘掀动,一名满脸虬髯,体格雄壮之男子巍然立于门口,正是当今大辽太子耶律花喇。

    “公主在此可住得惯?吃穿用度可还有什么短缺?”,耶律花喇一张彪悍的脸上浮起一丝讨好的笑容:“青玉、红鸾,你二人可得小心伺候着,若是得罪了公主,孤可要找你们算账。”

    二女齐声答应,忙不迭地上前搬座端茶。耶律花喇笑吟吟地望着赵宁,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惊叹于她的美貌,更有一丝志在必得,视其作砧上肉,瓮中鳖的意味。

    他的目光直白而又无礼地在赵宁身上上下打量,犹如在观看一件珍贵而难得的器皿一般。赵宁被他看得全身发毛,又不能断然发作,只好下意识地走开了几步,以回避耶律花喇无礼的注视。

    耶律花喇见她这般冷淡,不由得讪讪地笑了笑,微微冲陪伺在一边的二女使了个眼色。那青玉、红鸾会意,当下便悄无声息地退将出去,顺便还随手将房门掩了起来。

    赵宁周身骤然紧张起来,耶律花喇寻机与自己独处,各种意味自是不言而喻。“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实有不便,还请太子殿下移驾别处。”,赵宁十分冷淡地逐客道。

    耶律花喇见状,却是大刺刺坐在太师椅上不肯动弹:“过不了几日,孤王便与你做了夫妻,又何必计较区区这几日。”,说着他径自站立起来,腆着脸贴上前去,笑道:“孤对公主,一见倾心,既然总归是夫妻,公主又怎可拒孤与千里?”

    赵宁见他走近身来,连忙闪身回避,隔着桌子正色道:“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岂可无遵礼仪,任性妄为,你我一日未行大礼,便须始终恪守礼仪,不然为人得知,岂不是惹天下人笑话。”

    耶律花喇见她百般推诿,丝毫不肯假以颜色,当下不免也有些不快,瞪起眼薄怒道:“孤之私事,哪个敢妄议是非?你与孤既有婚约,按照你们宋国人的规矩,所谓出嫁从夫,孤今夜就要与你一叙,你又待怎地?”

    赵宁闻言,不禁气结,她昔日虽在江湖中走动,却又哪里见过此等蛮横傲慢之人,当下不禁板起脸来,亦拿出了公主的架势:“太子殿下,本宫虽已身赴辽邦,但终究是大宋帝女,岂容你如此轻薄。太子殿下若再出言不逊,就休怪本宫告上金殿,请求太后做主了。”

    耶律花喇闻言大笑道:“什么?你想让皇祖母替你做主?你莫不是在做青天白日梦吧?”

    他觑着眼斜视着赵宁:“你以为皇祖母会管你我这档闲事?若不是当日你擅自逃婚,你我早已成了夫妻,又哪拖得到今日!哼,莫说你不过是一个失了势的公主,即便是当今宋帝老儿的亲闺女,又能奈孤若何?”

    第82章 身陷虎狼窟又遭奸人计

    耶律花喇满不在乎地说完,忍不住又朝赵宁身处的方向走了过去:“今夜孤就宿在这里,公主你也莫要再推辞才好。”

    赵宁又一次闪身避过,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看:“本宫当你是大辽太子,方才以礼相待,既然太子殿下一意孤行,就别怪本宫得罪了。”

    耶律花喇闻言止步,盯着赵宁片刻,不由得纵声大笑道:“想不到南朝女子,还有这等烈性子,倒着实教孤也开了眼界。不过孤从来都喜欢驯服烈马,越有难度,孤便越感兴趣。”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朝赵宁走去:“孤倒要看看,公主究竟有何等手段,能够阻止孤家。”

    赵宁步步后退,却抵不住耶律花喇的步步紧逼,直到退无可退的地步,赵宁脚步一错,堪堪犹如滑鱼一般从耶律花喇身侧躲了开去。

    “想不到公主还会些武艺。”,耶律花喇的表情中愈发多了一丝玩味:“只是不知公主的武艺,究竟是不是花拳绣腿。”,话语声中,耶律花喇猛然跨出一步,伸手朝赵宁抓去:“孤知道你们女子素喜欲拒还迎,哈哈,公主小心,孤可要抓到你了。”

    赵宁见他如此恬不知耻,竟是软硬不吃,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仗着灵活的身法,连连躲避他的接近。可谁知几番躲闪下来,却愈发激起了耶律花喇的征服欲,更加不依不饶起来。

    赵宁见势不好,猛然朝门外冲去,可谁知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一颗心就骤然冷了一半。果然不出所料,方才青玉、红鸾出门之时,早已将房门死死锁住,想来此二人早已受了耶律花喇的指使,做出了这等为虎作伥的混账事。

    只听耶律花喇哈哈大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公主既然早晚是孤的人,又何必在乎这一日两日。倒不如趁早从了孤,也省的伤了感情。”,大笑声中,他仗着身高臂长,猛然朝赵宁手腕抓去,赵宁正被锁门一事震惊的有些发愣,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恰恰被他一把扯住了衣袖!

    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赵宁猛然回神,下意识地一掌挥出,正是昔日楚清溪硬逼着她练习的滚瓜烂熟的“蔷薇三式”中的第二式“薇香袭人”!

    这是楚清溪传授给赵宁的防身保命之术,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杀招迭起。也幸亏耶律花喇久经沙场多时,亦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应变能力,故而正当赵宁骤起杀手时,耶律花喇早已嗅到了危险临近,忙不迭地连连后退数步!

    可即便是他躲避的及时,却也已被赵宁一拳命中了鼻梁,只听“彭”的一声,耶律花喇已然听见了鼻骨断裂的声音,整个鼻腔顿时充斥了血腥味,淋漓鼻血直溅的衣裳前襟都沾满了血迹,那又酸又痛的滋味直教耶律花喇难受的热泪盈眶。

    也幸而赵宁仓促之中未来得及运起真气,不然以“薇香袭人”的凌厉,早已将耶律花喇的头颈骨一折两段。纵然如此,耶律花喇亦已经唬的魂飞魄散,忙不迭一边捂住了鼻子,一边连声大叫道:“来人!快来人!把这贱人给孤抓起来!”

    守在屋外的侍从宫婢们听着耶律花喇如此气急败坏地咆哮着,慌忙打开房门冲了进来,一看他满脸鲜血鼻歪嘴斜,禁不住都唬的魂飞天外,未等耶律花喇吩咐,便发一声喊将赵宁团团围了起来!

    “贱人!给脸不要脸,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公主了!”,耶律花喇怒骂道。剧痛让他的口齿有些不清:“好生将她看守起来,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见她!”,他有些咬牙切齿的吩咐道:“孤倒要看看,你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眼看着耶律花喇在众人的陪伴下踉跄而去,赵宁全身犹如散了架般颓然坐在了椅子上。今后的日子将是暗无天日的存在,赵宁的一颗心俨然已经落入了冰窖,她以手背掩住额头,喃喃低语道:“清溪,清溪,你在哪里?”,泪水止不住地自她指缝中滑落,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可以依靠,身居这等虎狼之地,她赵宁该如何独善其身?

    更何况,还有绮云。

    一想到绮云,赵宁的一颗心愈发觉得苦涩难当。绮云自幼跟着伺候她,虽说名为主仆,两人的感情,却实际如同亲姐妹一般。如今绮云被送入了粗使院,都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赵宁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胆战心惊,要知道绮云虽是宫婢,可自幼除了贴身服侍赵宁,亦是锦衣玉食众星拱月般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王公大臣家的小姐,也许亦不如她来的娇生惯养呢。

    可是眼下,赵宁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去拯救绮云呢?她只能默默地祈求上苍好生保佑着绮云,直到有一天能够得以逃出生天。“清溪。清溪。”,赵宁低声着呼唤着这个牢牢印刻在心底的名字,似乎唯有念着这个名字,自己的心里才不会那么恐惧和悲伤:“清溪,经此一别,亦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也许……也许今生当真要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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