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石器去种田》分卷阅读8

    唐筝满意地坐在鸡舍的地上,逗弄着两只大公鸡,忽的就见远处跑来了一群男人,身影很熟悉是自己的族人,但这日头正高,午时刚过而已,这个点回来就非常的不正常了。

    急忙锁好门出来,男人们也差不多到了空地,乌跑在最前面一脸的慌张,身后跟着熊,背上背着一个人,都是血,顺着熊的腿流了一路。

    “老祖母,老祖母,快看看檀!”

    受伤的那个男人被放在地上,樟跪坐在他旁边声音有些颤抖,满是焦急。

    “怎,怎么会这样”老祖母过来一看,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眼眶一红泪就流了下来。

    唐筝挤到蜂的身边看的清楚,一时间也惊讶的捂住了嘴,檀腰间一道十多公分长的口子,皮肉翻开鲜血直流,最上头隐隐能看见第十二肋。

    所有人都一脸沉重地低着头,在这种时代别说这么大的口子了,就是一次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带走一个人的生命,没有任何止血和缝合的技术只能等死。

    檀因为失血过多瞳孔已经有些扩散,抓着樟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全场哭的最厉害的就是樟了,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非常相似,兄弟手足十指连心啊。

    震惊过了,唐筝一步跨过去在檀的身边跪坐下来,两手撑在他的伤口两侧把伤口挤在一起,止不住血也能流的慢一点。

    “帮忙啊!真的要死了!”

    唐筝的动作很快,以至于大家都没从她的行为中回过神来。

    “哦,哦!”樟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帮她一起按伤口。

    又找了一个人顶替自己的位置,唐筝从人群中快速寻找山的身影。

    “你的石料里面有没有平的片状的,!”

    “有,有的!”

    山不假思索的回答,转身就往自己堆石料的地方去,唐筝跟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翻找出了三块。

    “去拿个陶碗烧水,其他盛凉的。”

    “好!”

    唐筝挑了一块最薄的跑去窑那边,窑口印出猩红的火光,红的发亮,说明里面的温度已经非常高了,圆形的窑聚集和保持温度均匀的效果极佳,现在起码能达到1000摄氏度左右。

    將石片扔进窑口,唐筝又去找了两根趁手一点的树枝方便夹取,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条件下她准备用高温的石片把檀的伤口直接烫合,虽然之后的烫伤会存在各种各样诸如化脓的问题,但现在还是止住血最关键,死马当活马医吧,起码还有一点希望。

    因为温度高的关系,用不了多久石片就能烧的很烫,小心的夹起来飞快跑回檀身边,大家都很自觉的为唐筝让开一条路,不管她的行为多么奇怪,都愿意第一时间选择相信。

    “啊啊啊啊!!!”

    滚烫的石片灼在皮肤上,伴随着“呲”的一声还有丝丝的白烟,檀猛地弓起腰身疯狂叫喊,脸色涨红,额头爆出青筋。

    “按住了!”

    原本虚弱的檀被烫的开始挣扎起来,被唐筝让人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石片翻了面继续去灼另外一段伤口。

    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但到最后檀嗓子里的痛呼尽变得沙哑起来,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汗水浸湿身下的泥土,在唐筝拿开石片的那一刻软倒在地上,因呼喊张大的嘴巴尚未合上,大口而短促的呼吸着。

    伤口一片模糊,好在确实是被融到一起去了,虽然狰狞的大片伤口中有不少的血泡,破了的流出丝丝鲜血和脓水,起码之前裂开的那条大口子的血已经止住,功夫不算白费。

    不敢让樟他们松开手,怕伤口轻易的扯开,唐筝起身去找烧水的山。仅有的几只陶碗里都装上了水,有一只正在烧,端了凉的回去给檀清洗伤口,从剩下的竹条上抠一根竹签下来挑破水泡。

    檀现在大概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凉水倒在伤口上只有一些细微的反应,想来这烧伤的程度已经比较严重,神经组织大概受到了破坏,反而是不痛了。

    过了会儿,山端来了烧开的热水,唐筝赶紧让他把手浸在凉水的碗里,那么烫的碗竟然四只手指捏着就端过来了,现在才开始喊疼。

    唐筝又问老祖母要了些盐,老祖母二话没说就把整块儿都给了她。掰了一块儿下来放进开水里,不去搅动让它慢慢化开,因为是粗盐的关系,精制手法也不好,盐里面还有泥沙,这样就不用重新等杂质沉淀了。

    第10章 豕

    盐块儿完全化开后,唐筝拿过另一只碗把盐水倒进去,留下一层有杂质的浅底,再拿过一只干净的碗将水在两只碗中来回的倒,这样能快速让水冷却下来,大概倒了五六个来回,水温就已经可以入口了。唐筝托着檀的后脑勺慢慢给他喂下去,补充他刚刚流失的大量汗水和血液,人是水做的,免得脱了水。

    檀无意识的吞咽完淡盐水基本上已经昏迷过去了,面部表情依旧痛苦地皱着,唐筝抹了把脸上的汗随意的坐在地上。

    “枝,取一点绳子和我的油碗来。”

    “嗯嗯!”

    枝迈着不长的腿跑的飞快,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两样东西,走的急又小心端着碗的样子让唐筝不免觉得好笑,紧张的情绪稍稍冲淡了一些。

    又去弄了两根短木棍,唐筝把绳子用荤油揉了揉使其更柔软一些,表面不会那么粗糙毛躁,要不然一不小心刮到伤口必定生疼。

    让樟他们把手臂撑起来一点,两根木棍放在伤口的两侧,绳子从檀的腰下穿过,跨过木棍收紧,即不碰到伤口也能固定住伤势,理论上只要不大幅度的动作便不会扯开伤口了才对。

    “好了,看檀的运气吧。”就着旁边碗里的水洗了洗手,唐筝抬头对一脸紧张的族人们说。

    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逐渐有劫后余生的笑容爬上脸庞,说句难听的,就算檀交代了也没有人会怪到唐筝的身上,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寿数罢了,能活过来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在老祖母的指挥下大家逐渐散了,檀依旧还是躺在那里都不敢乱动他。

    让人烧了个火堆在附近免得他又受了凉,唐筝还是坐在旁边看着他腰间狰狞的伤口,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曾听说过这样的手段,现下能想到的也就这个,说到底一切都是她懵的罢了,这几天都是关键,特别是今夜必定是场煎熬,熬得过大概也就看见希望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檀,伤成这样?”过了会儿唐筝回过神,问对面依旧守着弟弟的樟。

    “是豕。”顿了顿,樟说的还有些咬牙切齿,显然余怒未平。

    “豕?”

    “嗯,我们在林子里遇到了豕,好多只,在拱地里的东西,后来”

    光用听的,开始的时候唐筝还没反应过来豕是个什么东西,随着樟的讲述才渐渐明白过来。

    豕便是猪,字形演化自甲骨文,在中国的驯养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早、中期,母系氏族公社时期的时候便已经驯化的相当良好,商周时期出现阉猪技术,没有被阉的猪长大后便会有浓重的腥臊味,唐朝时成为下层百姓重要的创收来源,到了明朝时因犯了皇帝姓氏的忌讳被大肆宰杀几近绝种,并且改称回豕。古语中的野猪应该是称为豨,但现在还没有在词汇上区别开来,也算是个充满戏剧性的物种了。

    樟他们这次遇到了一窝野猪,一公两母一群小猪若干,大概是这两天没有猎到猎物便有些急了,可野猪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发了疯的野猪连老虎都要退避三舍,特别是公猪只有在fa情期才会加入猪群,正是亢奋的时候,这时候去找它们麻烦简直就是找死。

    檀的腰际就在这打斗过程中被它的獠牙刮了一道口子,要不是躲得快估计肚子都要被顶穿了。

    “就七个人,豕你们也敢惹!活太久了!”一边的老祖母听了很是生气,劈头盖脸一顿骂,有些词唐筝都没听过,凭着原来的记忆好一会儿才听懂,自动转换成现代语言。

    包括樟在内,附近的几个男人都垂着头受骂,也都是后悔的样子,再看一眼躺着的檀还有些愧疚。

    在老祖母气呼呼的训斥中唐筝默默逃开,檀能不能活完全看天看他自己,在旁边蹲着也不能带来什么神奇的效果,索性去看看山的陶烧的怎么样了,时候应该也是差不多了才对。

    到了棚子里的时候山正蹲在地上盯着窑口发呆,唐筝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师傅!”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爬起来:“檀没事了?”

    “不知道,这几日过了能醒来就没问题了。”唐筝一边说着一边抽了根干柴站上窑旁边的树墩子拨弄上面的石板:“火没断过吧。”

    “没,一直都大着呢。”

    窑的温度很高,唐筝不敢靠的太近,从石板中间的空隙里烘出的热流还是让她眯了眼。窑里被烧的通红一片,红的耀眼,陶被烧的浑然一色,加上高温锻出的气浪里面的情况看不太真切,不过时间应该是够了。

    “不用加柴了,也别动它们,去干自己的事情吧。”把顶上的石片往中间拨了点盖住整个口子,唐筝转头对旁边一脸紧张的山说。

    “哦”

    没有得到自己期待的答案山不免有些失望,准备去继续制坯时走到一半又弹了回来。

    “师傅,没泥了。”

    “这样啊。”想了想,走到旁边用手里的干柴在地上划了个长两米宽一米的区域:“挖个坑出来,齐腰高。”

    “这是做什么啊师傅。”锄头就在旁边,顺手拿过山就听话的开始挖了起来。

    “用来给你踩泥,一次多弄点。”

    “好嘞!”

    山对于制陶的兴致很高,手下动作十分卖力,唐筝却因为刚刚精神高度紧张开始觉得困乏,头顶的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靠着柱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沉,晚上吃饭的时候山才把她叫醒,坑按照她的要求挖好,旁边摞了一堆土。

    “去洗洗再吃饭。”唐筝颇为嫌弃的看着泥猴子一样的山。

    “哦哦,好。”

    山跛着脚走的也挺快,回来的时候浑身湿哒哒的坐到唐筝旁边吃饭,大概是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这顿饭吃的有些索然无味。

    似乎是从之前那场秋雨开始天气便开始凉了,晚上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冷,身上的兽皮又不太软,总有风从间隙里钻进去让人忍不住打上一两个寒颤。

    唐筝让汉子们把檀搬去她的火沟边上,六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搬着一个人走的奇慢,几乎是用挪的,特别是腰那里特别关照了一下,一点都大意不得,生怕伤口又裂开。

    火沟旁边既暖和又亮堂,借着光唐筝又一次开始清理檀的伤口,水是后来烧开之后又放凉的,算是简单的消毒,伤口已经有点化脓,有透明淡黄色的浓水在烂肉上结了块儿,唐筝用竹签子简单的清理一遍用泡过草木灰过滤后的水消毒。

    到了半夜,浅眠的唐筝被旁边细碎的□□声吵醒,檀发起了烧,浑身滚烫嘴唇苍白,面色痛苦额头出了细汗,口中有些呓语,看起来很难受。

    赶忙把旁边轻鼾的山叫醒让他去河边打水,从晾架上拉下兽皮,用石刀割下两块来浸在水里泡凉再给檀擦身子降温。

    淡盐水喂了五六次,灌下去两大碗,到了月亮东垂的时候檀的体温才开始下降,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唐筝和山两个人坐倒在一边累了个半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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