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分卷阅读75

    此人是一名年轻男子,相貌妖娆,略显女色,只是双眼尽是血丝,手指鲜血淋漓,皮肉绽烂,煤炭沾染,想来是死命将木箱凿开小洞所致。

    “将此要服下,压制你发情之意,绛元气息。”说着长铭也不在乎对方是否意愿,便硬生生撬开对方唇齿,将抑制药物一股脑往下灌,还不忘给对方拍背顺气,随后取来麻绳,将对方捆绑于石柱之上,终于松了一口气,而男子却是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先抑制你的发情,再慢慢道来不迟。”长铭悠悠然说道,又听得门外逸景召唤,确认男子一时半会无法挣脱绳索,便推门出去,没想陆一川来了。

    “数月之前,有绛元横尸王城街头,此案震惊朝野慌乱百姓,故而陛下降旨,令人严查。数月奔走,才察觉有人暗中将绛元掳劫拐卖,受害绛元何止寥寥,下官也是追此绛元一路留下碳灰而来。想来甘仪感念大军长襄助白祥影,才以此人相送,背后却是牵连无数。”

    逸景叹息思量,道:“长铭已令其服药睡下,待得再过一些时候,他的气息便可完全压制,大人便请讲他送回家中吧。”

    “下官谢过大军长。”陆一川满怀感激道:“得一幸存之人,此案也可早早告破,此人名为柴瑾礼,和顾大人曾有一面之缘,大人欣赏其能,劝其入朝,奈何他心系一兴主,故而放弃,实在可惜啊……”

    “为一兴主?”逸景蹙眉问道。

    “虽尚未标记,然婚约已成,那兴主是书城富商之子,家世显赫,不愿自己绛元参与朝政。”

    “这也不难”,逸景漫不经心道,“让他服下抑制药物再送返回家,遣人暗中告知那兴主他已为人标记,只要不闻气息,兴主便原形毕露,自令他死心。”

    待得陆一川离去,长铭自屏风之后转出。

    “这般坏人姻缘,是否太过分了些?”

    逸景并未看他,而是自去取书来看,目光纠结于书本,不以为意答道:“但凡那兴主能说一句好话,此计便不成,若是眼见喜爱绛元受难,却弃之不顾,比起日后终成眷侣,现在便得清明难道不好吗?”

    长铭一时无言以对,怀抱天下飞霜肆意倚于门上,似有气无力,又听得逸景声音悠远道:“情之一字,令人双眼蒙尘,难以清醒,却不知一厢情愿,痴心错付之痛。”

    此言令长铭心头隐隐作痛,往昔不可想象之事被逸景轻易揭开,令他一时难以喘息,只可声音苦涩问道:“大军长也以为,不过是痴心错付吗?”

    “不,只是有些事情,见得太多,往事无尽,故而感怀”,逸景转头看向他,眼下昏黄十分,白日最后的温暖颜色令他笑意温柔,好似一瞬间的天人永隔,又如经年后的久别重逢,长铭呆愣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温暖。

    “本官爱慕之人……本官也说不上他究竟好在哪处,然一肩担荣辱,万难无退步,通情达意,绝伦英武,如何说本官痴心错付?”逸景缓缓而来,长铭再一抬头之时,他便在自己眼前。

    不得不承认,逸景相貌平平,不过几分威严之意,并无行晟之俊朗,轻弦之天姿,然长铭竟看他更是貌胜两人,心中别有悸动声响。

    逸景伸手将人抱到自己怀中,一下下地抚摸他的长发,见他并未推拒反而伸手轻拦自己腰身,不由得轻笑道:“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没有”,长铭断然否认,“只是想不到你是这等巧言令色之人。”

    “为了讨好自己的绛元,说点好听的也不会少二两肉。”逸景一脸恬不知耻地回答道。

    “我不是你的绛元!”虽然长铭说得满是嫌弃,却并未有松手之意。

    “那就现在还不是吧。”逸景拍了拍他的头,低声细语道:“没关系,难过就哭吧……”

    长铭摇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该难过的都难过了,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艰难,错过了洛江红必定是上天垂怜于我,虽然当日愤恨委屈,今日却由是感激。”

    逸景听他此言,心中砰然响动,双手更是抱紧了长铭,那种温暖之意自心中满溢,传过四肢百骸,甚至让他想将长铭咬上几口,才好平静。

    长铭推了推他,逸景虽然百般不愿,又恐长铭不喜,无奈松手。

    “抱够了?”

    “没有”,逸景坦言道,“抱着跟个小暖炉一般,如何不知爱不释手?”

    长铭气得抄起天下飞霜要揍他,逸景拔腿就跑,二人一路追逐到了逸景住所才停,长铭想起楚广良相劝,便请借逸景几本书,两人才要进门,就见行晟牵着辰盈出得门来,怀中还抱着几本书籍,见了逸景长铭不过寻常问候,想来是逸景允许他随意往来读书。

    “咳……”长铭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看着两人手牵手,别开脸说道:“光天化日的,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行晟抬头一看繁星漫天,问道:“收敛什么?

    逸景在一边指了指两人相牵的手,反而遭来一顿鄙夷:“我们素来如此,儿子女儿都三四岁了有什么可收敛的?谁都没说什么就你们两做贼心虚。”

    长铭正欲开口辩解,行晟已经牵着辰盈远去,留下呆滞的二人。

    “柴瑾礼如何了?”顾小舞问陆一川道。

    “不出大军长所料,那兴主不闻他的气息,又听得他已为人标记,出口谩骂,还将柴瑾礼赶出家门,眼下他神情颓靡,正于客房休息。”

    “容他暂且居住在本官处休息吧,本官自当谴人照顾一二。”顾小舞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疲倦的眉眼,陆一川少不得叮嘱她好生休息一番,正待告辞,又听得有仆役来报,柴瑾礼求见顾大人。

    “月上中天,初春微寒,为何不早些休息?”顾小舞请他坐下,自己为他倒上茶水。

    “草民已决意参加国试武举,特来禀报。”

    顾小舞听他声音犹如行将就木之人,不由得抬头看去,他早已万分憔悴,双目无神,就如死心失魂一般。

    “先前为一兴主拂逆本官好意,如今又是为何?为求雪恨报仇,另有方法,不必如此,你可回去了。”

    “大人这是为何?!”柴瑾礼不甘惊奇道,“您先前莫非都在玩笑草民?”

    “你尚且不值得本官玩笑。”顾小舞漠然道,“只是本官不需要为一己之私而秉持公事者。”

    柴瑾礼在原地几番踯躅,最终愤然甩手离去。

    陆一川望其背影,深感痛惜,问顾小舞道:“大人也称他才高八斗,何以不用?”

    “本官不需要一叶障目之辈。唯有心怀天下之人,方可旷世经纬,若是一人仇雠而无心胸释怀者,不过泛泛之辈,何足与谋?来日身居高位,重权在手,不过罔顾国家之利。”

    第六十八章 云开月明

    “当初距离国试文举不过半月而已,顾大人来信之时,本官尚且难以置信,不料想柴进士果真学富五车,令人叹服。”逸景同顾小舞说笑道。

    柴瑾礼连忙起身,窘迫笑道:“大军长谬赞了,还未多谢恩师提点。”

    “这倒不必”,顾小舞摆手谦让道,“都是你勤学之果。”

    柴瑾礼起身,端起茶杯对逸景长铭道:“下官早早听闻大军长与七营长名声在外,当年甚是仰慕七营长武艺绝伦,奈何天资不许,未能投笔从戎,今日一见,果真风采非常,请允下官以茶代酒,敬二位大人。”

    长铭同逸景相视而笑,举杯言道:“不过匹夫之勇,进士见笑了,今日相聚,实为庆贺进士高中,今后同舟共济,进士莫要拘谨害怕,此处没有那么些规矩。”

    柴瑾礼似长松一口气,终于坦言苦笑道:“七营长为人达豁,可算是一语中地,下官今日可当真是万分紧张!”

    言罢引起几人哄笑,陆一川顺势为他满上茶水,又扶他坐下,好生安慰讥讽一通。

    正是宾主尽欢之时,仆役为顾小舞送来书信,说是王宫内另有要事,众人立时屏息凝视,以待顾小舞书信。

    顾小舞并未有焦急之色,却也忧心忡忡地将书信递给身边的陆一川,对逸景沉重道:“宫内传来消息,陛下喜得一兴主皇子,欢庆非常。”

    “兴主?”逸景狠狠拧眉,其余众人早已噤若寒蝉。

    “皇子尚且年幼,奈何其为兴主,只怕甘仪甘标将以此为由,另有动作。”

    “陛下正当盛年,膝下另有王子,大人切莫着急,须得从长计议。”逸景宽心道。

    顾小舞只得点头,“当真时也命也……”

    柴瑾礼满是关切地望着她,顿觉顾小舞亦是难逃苍老。

    柴瑾礼同长铭被逸景早早打发安睡了,而逸景自己又回转顾小舞书房,见她似有所思,正欲开口却听顾小舞言道:“大军长以为,甘家兄弟,是为兴主主政,还是为绛元不参政?”

    逸景一时错愕在原地。

    “大人此意……”

    “我们为绛元入朝一事争斗至今,但是如今细想起来,或许我们尚且不明白甘家兄弟是出于何等目的与我们为敌……”

    “听得大人此言,本官亦是觉得更加诡异。”

    “大军长也如此认为?”顾小舞惊奇道,“本官沉思良久,终是觉得或者我们,或者甘家兄弟,又或者另有他事,其中古怪,但是究竟如何古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本官亦是如此,总以为纵观天下,今日听大人言说,虽有古怪,却难以言明,莫非绛元入朝一事,何处疏漏?”

    二人少不得坐愁行叹一番。

    自顾小舞宅邸返回之后,逸景便少不了走神沉思,虽然同长铭一一言说,然长铭却是连怪异之处都未能察觉,也不好多有打扰,这几天便本分处置营中事物,听得蓝莫将行晟擢升,也不过道一声恭喜而已。

    眼看寒来暑往,转眼之间便是初秋。

    “再过小半年,又是国试武举之时。”

    行晟知晓他心中所想,出言宽慰道:“莫要担心,明天年国试武举,大军长必定将训练新兵一事交由你处置。”

    “此话当真?”长铭担忧道。

    “当真,你已不是他的傀儡棋子,当然该多加磨练,最近有人上书圣人弹劾于你,他也尽数交你决断,不再插手,便是最好的证明。”行晟得意笑道。

    “营长,大理寺正陆一川在宣武阁等候您。”赫连弦轻突然来报,长铭也不及和行晟再细说什么,匆忙奉命前往。

    “七营长便在此处,陆大人何事重要,不妨直说。”逸景对长铭点了点头。

    陆一川对二人行礼道:“实不相瞒,此事须得大军长与七营长相助。不止二位是否还记得当初绛元掳劫惨死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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