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分卷阅读50

    “象兵?”甘仪皱眉,忽而想起什么,忙问道:“本相记得,华景当年在茂城留下一批机关,可以用于克制象兵……”

    “可二哥的东西,谁能用?”逸景一阵见血说出最麻烦的问题,甘仪还要思量,却为逸景打断,“下官即刻准备发兵,为尽早赶赴西南,重甲暂且请大人再安排人手随后送来。”

    长铭还在带人训练,就听得宣武阁传下命令。

    “即刻整军,兵发西南,准备弓箭火油,打理各自兵器,弃重甲而行,两个时辰之后出征。”

    赫连姐弟相视一眼,有些呆愣,身后有人一拍他们两人肩膀,回头才发现正是行晟,“速去准备,带齐箭矢和毒药。”

    两人恍若初醒地告辞。

    逸景跳上战车,环视一周,见左右六营皆已准备妥当,车马齐备,战鼓待催,旌旗飞扬,转头吩咐为他驱驾战车的谷粱以晴道:“不宜拖延,速往西南。”

    “是。”谷粱以晴爽利答应,挥鞭策马,当下疾奔而出,险些将逸景本人从战车上摔下去。

    第四十一章 兵贵神速

    逸景正是忧心迟则生变,所以令全军轻装简从,全速而行,然而从知晓南蛮之国起兵,到消息送达王城,就算是八百里加急,少数也是十天左右,况且负责线报之人,未必知道此事急迫,若是拖延了更久的时间,只怕大势已去。

    虽然已经令黄英坚守不出,当在逸景行至中南泾城之时,却还是收到了前方战报,黄英冒然出战,连失两城,现死守茂城。

    “当真废物!”逸景怒极之下,一把将战报糅烂在手中。

    秦左奚也在一旁焦心道:“坚守不战?何以如此?”

    “对方不过一个南蛮小国,号称十万大军,想来有人在其中怂恿出战,而黄英骄兵必败,这才连失两城。”

    蓝莫也气的咬牙切齿。

    “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逸景问道,“甘相的东西还没送到吗?”

    “已经送到了,说是特地找了千里马,谴几人不眠不休地送来的,下官已经检查,全是真金,没有银子也没有银票。”蓝莫回禀道。

    “那便好,战马喂饱粮草之后便起身行动。”

    “是,下官即刻传令。”

    自泾城往南而去,途径两条岔路,一条往花城而去,一条直达茂城,逸景便下令全军在此扎寨休息。

    “本官且往花城而去,另有要事,你们在此休息一晚,明早本官自当返还,军中事物暂且交六营长蓝莫处置。”

    “是。”六位营长一并行李答应,逸景也不啰嗦,转身出帐,谴人带上甘仪送来的黄金万两,往花城而去。

    成景为了等待自己兄弟,早早便领着一部分族人出了家中山庄,在路上昼夜守侯逸景。

    “大哥!”逸景跳下战车,令人拖来数十木箱,免去嘘寒问暖,问道:“南蛮之国逃难的民众都安排好了吗?”

    “嗯,太守知晓此事,言道全力支持,何况他们逃难而来时,正是司福罗一族和太守照顾安排的,感激不自胜,又有重金劳谢,他们理当应承。”

    “好……”逸景长长松了一口气,拍着身边的木箱道:“黄金万两,尽数交给你了。安排两路人,一路返回南蛮都城,散布谣言,就说阿伐骨痛恨南蛮贵族已久,早晚一刀杀尽,将贵族之首纳无禹千刀万剐,另一路往车国而去,南蛮与车国嫌隙已久,散布谣言,道阿伐骨只是想引我朝与车国决一死战,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成景点头,挥手让伸手族人帮助宁武一同搬运黄金,转而对逸景说道:“为你从苗疆之地请了向导,未免麻烦,他赶往茂城想法设法阻止黄英再失城池,你抵达茂城自可见到他。”

    逸景感激点头。

    “辛苦大哥了,事不宜迟,我须得尽快回去了。”

    成景又无奈又惋惜道:“大哥知道,你快走吧,只是战场刀剑无眼,自己小心。”

    自绝路峡谷而出,茂城近在眼前。

    这绝路峡谷实乃天地造化,两边皆为高山,中间通道十分狭窄,号称人过不能并肩,骑行不能成列,即便阵容规整,到了此处也只得逐一而行,长铭抓紧缰绳,仔细打量四周,发觉昏暗不辨事物,唯有天空一道清明,实在是地势险要,便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施展,当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干人等骑战马而行,尚且左闪右避,而逸景即便有谷粱以晴驱驾战车,也必定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谷粱以晴不得不皱眉回头看他。

    “本官无事,你放心驾车便是。”

    谷粱以晴只得道:“您要是实在被磕绊得疼了伤了,下官这里还有伤药,但确实再无办法,此处道路狭窄,更不可能扛着战车翻越高山。”

    “本官无事,莫要担心。”

    好容易出了绝路峡谷,往茂城而去,行至半路,便有不少人听得远处声响震天,喧哗不休,面面相觑之际,突然听得逸景下令:“绕路茂城,全速前进,刀兵备战。右部三营随本官进攻敌军左翼,左营埋伏于后。听从本官号令,不可恋战!”

    众人立时明白——正是赶上了南蛮攻取茂城之际。

    守城将军黄英已经在帐中焦头烂额。之前轻敌冒进已经损兵折将,援军尚未到来,南蛮连下两城士气正旺,恰是成了敌盈我竭,身后虽然有绝路峡谷作为天险,但是甘仪早有交代,若是再丢失茂城,就算天子开恩,宰相大人必将赶尽杀绝。

    “无论如何,死守茂城!”

    一边的参将焦虑道:“可是刚吃败仗,军心涣散,只怕难以支撑啊!”

    黄英气得破口大骂,却突然听闻,有神兵天降,攻打敌军左翼,已经吓得敌军丢盔弃甲而走了。

    茂城以南地势平坦,正是一片平原,而逸景率兵往左侧进攻。

    “咚咚咚!——”他正坐于战车上,神色镇静,战鼓骤像,好似天地之声穿越荒野战场,宁武右部众人旋即箭矢上弦,挽弓如满月,再等一声战鼓号令,万箭齐发,裂风摧城,听得战场一片哀嚎,甚至可见敌军多人放下兵器云梯,四下张望,虽然遥远不可见面容,但是不难预料其中惊恐迷茫。

    前排众人随后策马向两边散去,后排驱马上前,放箭撤开,整齐划一,箭雨之下,敌军已经乱作一团,四下散开,就差奔走而逃。

    眼看敌军被杀得措手不及,没想逸景并未面露喜色,而是双眼胶着战场,细看排兵布阵,手中战鼓不停,眼见已经四下散开的敌军又开始向左翼聚拢,他便当机立断,连击战鼓

    右部众人收起箭矢,马刀出鞘,蓝莫策马而上,冲锋在前,战场杀声乍起,铁蹄踏碎山河。

    “杀!——”

    敌军还未聚拢之时,便已经被宁武右部冲散开来,马蹄所过之处,莫不是横尸遍野,正是杀伐肆意之时,越来越多的敌军也围攻而上,眼看即将战况僵持,厮杀无度,一瞬间的错眼便已日月无光,一回首的凝重换得与世长辞。

    “咚咚咚咚!?——”逸景环顾四周,神色从容地以战鼓令右部三营撤退,军令之下,莫敢不从,右部无一人恋战,尽数跟随逸景撤退,马蹄并未慌乱,江山似乎安宁。

    如逸景所料,敌军即刻放弃攻城,转而追击宁武。

    待右部经过之后,左部三营营长各自令部署准备,远见追兵前来,便下令放箭,再有前进者,自有近战军士持刀斧潜伏杂草丛生之中,伺机斩断马腿。

    赫连轻弦双手翻飞,目光一沉,随后断然举弓弩出箭矢,一箭穿云,竟然将追兵三人刺穿喉咙,临死之际还不知血肉之痛,更不记得摔下马去,就如行尸走肉一般继续向前,只是轰隆那血腥大洞令人作呕。

    长铭已经收起了天下飞霜,同样改为更为坚固的刀斧兵器,见眼前马蹄掠过,弯身横斩马腿,鲜血四溅,染红他脸颊轻甲,战马高声嘶鸣,声音撕心裂肺,恨不得令人掩耳不问,转脸不看,然不敌长铭镇静异常。

    只是瞬息之间,其后战马继续跟随而上,眼见马蹄惊慌之下便要踏碎长铭头骨,不想他双手持刀斧上挥,一击劈中战马前胸,运力之下,将敌军连马带人摔了出去。

    “有埋伏!快撤!”

    因为近战交锋,长铭将敌军的兵荒马乱听得一清二楚,旋即下令继续放箭,看他们落荒而逃,却不追杀。

    赫连弦轻也眨了眨眼睛,终于得空甩甩发麻的手臂。

    逸景整顿军队,随后下令进城。

    黄英得知宁武解了茂城之危虽然喜不自胜,却也惶恐非常,虽然南蛮暂且退兵,但是这军功却又被宁武抢去了。

    逸景依礼拜见之后,便将他上下打量一通,责问道:“本将见宁武众人皆是一身轻甲,虽然声名远播,但是参将这般作为未免托大。”

    “将军恕罪,重甲正往茂城运来,实在是甘相担心军情紧迫,便说兵贵神速,示意下官轻装简从。”

    “咳……”黄英尴尬地咳嗽一声,又问道:“那既然解了茂城之困,何不乘胜追击,反而纵虎归山?”

    “只是声东击西而已。宁武一共五千余人,而南蛮号称十万,只能趁着敌不明我,才能出其不意,令其虚实难辨,只怕再要恋战,那便底细尽知了。”

    “可是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敌军士气正旺,你轻装简从,也敢出战?”

    “下官以为,士气正旺,理当克之,令其有所避讳,不敢轻易出战,安戊军到来之前,当可休养生息。而畏惧车马劳顿而不能出战者,也并非宁武之军。”逸景微微一笑,恭敬回答。

    “参将此言未免自负了吧?以绛元为营长,这岂非挫自己威风?这就让军士冲锋陷阵,未免草率。”

    “七营长之功有目共睹,当年更是受圣上赏赐,将军莫不是在质疑圣人?”

    “你……”黄英气的无话可说。

    “可有受伤?”一切安顿之后,各位营长便巡视部署是否妥当,长铭也不例外。

    “没有”,赫连轻弦有些疲倦地答道:“当时下官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从涧河谷到茂城,一般要走多久啊。”

    长铭眨眼一笑,扶他坐下,道:“按照常人行走,能花上几个月,快马加鞭,也是一月有余,而八百里加急,也需要十天左右。”

    一边的赫连弦轻面如死灰道:“下官记得,我们连续赶路十六天。”

    长铭点点头:“日行四百里。”

    姐弟两人显示一眼,不再说话了。

    “好了,你们也累了,这一时半会不会打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要紧。”

    说是好好休息,但是第二天还未日出,就听得鼓声杀声想震天动地,惊起石砾,姐弟两人顾不得许多,匆忙穿衣起身,箭矢上弓弩,冲出军帐不巧正撞见七营长和大军长。

    “只是晨起军士例行操练而已。”长铭安慰道。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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