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上)/玉碎斑斑B—J—X—X—W(gl)》分卷阅读53

    王营新高喊着跑进客厅,四十平方米的家里被翻得一塌糊涂。妈妈躺在血泊里身上惨烈地血淋淋开放着红色巨型鲜花,那些花朵使王营新无法靠近她。拔掉它们!王营新从厨房里拿来刀用力砍着花的枝条,花瓣抖动着,花粉淅里哗啦像下雨一样落在王营新头上,头皮顿时很痒。王营新狂燥地甩着头,将花粉甩下来。她用刀将花砍倒,花盘压在了她肩膀上。“不要,我要妈妈……”

    从花里爬出来的王营新痛哭不已,“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红色的花是一座花园啊。里面生长着蘑菇一样不明显的黯淡的小花朵,像感冒灵冲剂的颜色真是难看。哈蜜瓜的味道甜过头了,王营新将刀扔在一旁连忙在尸体身上寻找着——找到了,是爸爸!

    “爸爸!爸爸!”总要惊叫的王营新嗓子里像有根刺在向深里扎。

    爸爸的脸认不出来了,王营新是凭西服和爸爸的发型认出他的。爸爸留着小平头,脸上立体的东西都没了,剥下来的皮恐怖地揉成一团,像不用的草稿纸。王营新舔着嘴唇喊,爸爸呀,爸爸呀,我要爸爸……

    真悲恸。

    哭泣呀。

    那是什么味道呀。

    恐惧和悲哀的呼声。

    王营新又翻到了她的妹妹。完蛋了。这家伙再也不会哭了,不会用手打她了。不过王营新很悲伤,并且,感到很难过,心里挤满了胆汁,也不知道器官何时移位的。十个月大的小孩子手劲很小,每次她的手挥舞着打到王营新,王营新就说,“小坏蛋!姐姐不喜欢小坏蛋!”

    但是如果永远听不到这个小东西的声音了王营新又觉得太寂寞。当然王营新每次都推脱掉换尿布这个任务。不过王营新喜欢睡前给她讲拼音故事书。小孩子的奶香似乎像烤土豆一样。

    妈的,这个小孩子看起来也是死了。王营新贴近她的肚子没有听到心跳声。她熟睡的样子好像随时会醒过来,然后哇哇大哭。王营新甚至紧张到已经准备说“小坏蛋!”了。

    “想当什么?”

    “想当……”

    “呀会说话了!”

    王营新记起第一次妹妹说话的情景,哭得更凶了,‘啊,妹妹!妹妹!”

    烂摊子注定要王营新来收拾,因为她竟然还活着!当然王营新的四肢都不协调了。大门洞开着,楼梯上走上来一个人。王营新仇恨地回过头扑到门口对他吼,“别把你家没绞干的衣服晾出来!把我家的被子都滴湿了!公德心!有没有公德心啊!”

    糟糕了,王营新被打了,哭哭啼啼回来了。继续继续,看看跟中□□一样的运气反应堆里还有什么。王营新又挖出了她的绒毛熊。嗯?不是这个!不过……唉,这时候也要哭了对吧。不哭不哭,王营新越是劝自己镇定就越是要把玻璃器皿全哭碎一样几近尖叫地嚎哭,“啊!啊!谁啊!混蛋!啊啊!……”

    秘密就像是墙纸,挖破了里面竟然还有墙壁。那样你就要开始挖墙了,把墙壁洞穿才能看到隔壁人家在干什么。王营新拿来锯子和鎯头,很暴力地将妈妈,爸爸,还有妹妹,和熊偶的尸体都掀开,看到地板凹了一个大洞,蓄满了血。王营新卷起袖子伸下手去捞捞看里面有什么。要是有内脏……王营新拿来了锅子以备不时之需。要是有人头……王营新拿来了一个更大的锅子以备不时之需。要是有哈蜜瓜……哎呀不对乱了,哈蜜瓜根本没有买……没什么哈蜜瓜……滚……

    这是个多深的洞啊。王营新卷起的袖子全被浸湿了,血腥味直冲鼻腔,她脸快要贴到液体的表面了。血泊像镜子映出王营新此时的表情像在上大号一样。痛苦,用力,像便秘一样了。王营新肩膀快要浸到血里了,手指还没有触到固体。这是什么呀!王营新差点一头栽进去。不行了不行了,这是一个无底洞。感觉下面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拉下去,王营新溺死在血井里!

    王营新拔出手哇哇哭着,去厕所里冲着手臂和身体,穿着衣服,解开扣子,王营新呛了一口又一口的水只是停不了哭泣。咳嗽声在浴室里反射着,墙壁光滑的瓷砖,打开的浴霸,又湿又暖,王营新逃出了厕所,痛恨着现状!“谁!哪个王八蛋!滚出来!把我一家人的命还来!混蛋!敢做不敢认是怎么的!有本事你站出来啊!”

    考试最让人讨厌的是,它命题!命题惹人讨厌!

    不漫长但是很费脑筋的考试结束了。

    考试的时候快要睡着的魏先祀,压根儿就没想考出什么好成绩。而成绩出来之后,证实她对自己的估计完全正确。拿着成绩单无所谓地站了起来,魏先祀去车库拿车。在楼梯上,她觉得仿佛有人跟踪自己。回过头去,看到管仿在上一楼的台阶上探着个头,望着她。

    “别这么无聊好不好啊。”

    魏先祀有气无力地说。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走着,管仿连忙从楼上跑下来。“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是啊,心情不好。”

    魏先祀晃着钥匙。管仿说,“放假了呢……”

    “有说放假就心情好吗?”

    “你不要这样嘛,看起来……”

    “看起来怎么样啊?”魏先祀把脖子扭了九十度正对管仿,无神冷淡地看着她,“有问题吗?”

    “呵呵,呵呵,是不是天太冷了啊。”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管仿打了个喷嚏。“啊,真的有点冷……”

    “到底什么事啊。”魏先祀说,“你不是想要说什么吗?”

    “唉,没什么,没什么。”管仿使劲挠着脸,有很多肉眼很难看清的皮屑都掉了下来。“啊,你什么时候去机场啊……”

    魏先祀真的心情不好了。骑车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管仿小心翼翼地说着不着边际的各种话,不停地注意她的脸有没有有转晴的迹像,但没有相关变化表明她在想什么。这是一条宽阔,灰色的,平静的公路。不过今天骑车的人特别多。考完了试的学生都在说冬假要怎么过,终于把这场试给考掉了,去买什么东西之类的。管仿不乐意了,为什么人那么多呢?意境全被破坏掉了嘛!

    哦喔……意境你懂不懂啊,这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词咧,咧……

    啊,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冷冷的风吹在脸上,抓着车把的手想要握起来。这个时候没什么不好的。

    啊,姹紫嫣红的世界,充满着欢笑的甜甜的吵闹的声音,都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这种感觉,只要在你身边就觉得无事可做,只是这样活着,一点点活着,愉悦的感觉。

    所有的巨大改变,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没有时间观念,时间也照样过,对吧。

    有没有喜欢的人是不同的,嘻嘻。

    回到宿舍后管仿去王营新的宿舍门口问她,“你干啥呢?”

    “打包,关门,回家!”王营新干脆地回答,“我回家了哦,我不用坐车,我只要用自行车就可以骑到家里,哈哈。”

    “本地人得意个什么劲儿。”管仿不以为然地,视线从上到下地看了王营新和她的房间一眼。王营新书桌上空了,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在房间里移动着,把东西都往行李袋里塞。管仿嘲笑她的包太像农村人用的了,王营新回答,“我妈给我的。”

    对,来自农村的王营新……

    “啊,要走了啊。”管仿竟然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你要走了啊?”

    “是啊,回家吃霉干菜焐肉去了。”王营新不无颓意说,“我妈就喜欢做霉干菜烧肉。但是,她不喜欢放肉……”

    “别走啊再陪陪我呗。”

    “你怎么这么喜欢扒门框?门框都要被你扒下来了。”

    王营新在管仿两眼的注视下将整个房间理得干干净净然后拿着钥匙背着包走出来了。管仿上去强制性地抱住她,“哎呀,哎呀,要记得早点回来呀……”

    “没开学我回来干嘛?”

    “是啊,根据你的习性来判断你一定会迟到。”管仿恶狠狠地说。

    “没办法啊,总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王营新某些时候看起来特别地少年老成。为了讨工资和老板交涉的经验十分丰富……“啊呀,不要抱了,我要走了,你这样我很累的啦……”

    管仿耍赖地整个人挂在了王营新身上。她后面背着书包,手上拎着大袋子,前面还要负责撑起管仿,力不从心地说,“啊,放手,放手,真的要走了……你找魏先祀去……”

    “呜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管仿就跌跌撞撞跑走了。王营新关上房门。哦,广闻,再见了,来年咱们再相会!

    第76章 带媳妇儿回管村!

    巨大的飞机在洁白的天空中飞翔着,像是机器生物一样。那个十字似的身体,仿佛有生命。

    魏先祀看着楼下的王营新。她把书包放在车兜里,手提袋放在车后座上,一只手扶后边一只手握方向摇晃着往外骑。要这么往家里奔也真是辛苦啊。魏先祀抠着阳台石灰面的颗粒,想着什么。

    又被偷偷地看着了。魏先祀直觉地回过头,见到的还是一脸“嘿嘿嘿我的确在这儿”的管仿。

    魏先祀转过头。懒得说话了。管仿鼓起腮帮子,趴在她旁边说,“偶像,你的飞机是几点钟的呀,我送你去机场吧。”

    “哦,这样啊。不用了。”魏先祀说,“我没买机票。”

    “什么?”

    管仿的脸瞬间错位了。魏先祀用怀疑的眼光看她,“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表情可以变得那么畸形?有什么秘诀吗?”

    “我……我……”

    管仿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心理上遭受了冲击,而是因为下巴脱臼了。这时候牙龈也唰啦啦啦助兴地疼了起来。管仿泪花溢出来了。脸,脸,我的脸啊,快点变回去,快点……

    管仿开始并没有转头。所以魏先祀就看着她问,“要帮忙吗?”

    下巴!下巴!管仿惊慌地用拳头揍着下巴,但嘴巴还是跟捕食的蛇一样张得很很大。在管仿的意识里灾难正在悲惨地展开着!她觉得自己的下巴骨好像□□场上的单杠给卡住了,而牙龈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钻出来。不要!不要啊!管仿扳着下巴,觉得这东西好像可以左右移动了。魏先祀也吓了一跳。“怎么能动啊!”

    “啊……啊……喔哇……”

    管仿惊恐地将下巴往上推,就像在推着一扇消防总队的赤红色大门一般。别,别啊,这个样子,好像再过会儿下巴就要掉下来装不回去了。魏先祀看到管仿眼睛变成了绿色的,分外像要吃人的样子,往旁边挪了一米。“管仿,别吓人啊!你怎么了?”

    “下巴……脱臼了啊!”

    在管仿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头的一部分,那个不听话的下巴,已经归位了。伴随着听起来轻微的,实际感觉却很难描述的声音,管仿的嘴“啪嗒”合上了。但是这一下咬到了牙龈,不久,管仿转过头去,吐血了。

    “管仿?”

    魏先祀拍拍她的肩膀。管仿二话没说跑回自己房间去了。一阵带着沙尘的风吹来……

    魏先祀没话好说。

    咬到牙龈后三分钟,管仿轻伤不下火线,再次从房间里跑出来,不过拿着一条毛巾捂着嘴巴。魏先祀看管仿噔噔噔跑上来,慢悠悠地又转回头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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