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上)/玉碎斑斑B—J—X—X—W(gl)》分卷阅读3

    魏先祀蹲下身将木棍捡起来,没地方扔。管得宽说,“给我!”

    管得宽把那根棍儿放进手里的小袋里。她从六楼捡垃圾这么捡下来的,都收集了一大袋万紫千红的垃圾了,除了零食包装袋还有水果皮,纸团,碎塑料片,包着的口香糖,现在再加根棍子。管得宽气呼呼的,就用清洁楼道卫生来发泄怒气,调节情绪,平衡自我。见这一堆儿她心情就快好了。“哎,这卫生就得靠每天搞,不搞不干净,你看……”

    上学上了一段时间,魏先祀知道了很多事。宿舍里有人跟她说,买辆自行车吧,七点半上课,五点半就要起床,夏天还好,冬天,走出去时天都是黑的,多慌啊!买辆自行车就不用起那么早了。

    魏先祀一想,有道理,好!就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每天抗到二楼走廊里放着。二楼就住了管得宽。是她让大家把自行车放在楼里的,她晚上用一根大铁链锁起来,早上天亮了把链条打开,这样防贼挺好的。

    除了上学骑车比较方便外呢,魏先祀还了解了一些别的事。比如楼长,楼管,楼头,楼霸,管得宽同学——大家都是同学。管得宽原名叫管仿,因为在任期内太过“尽心负责”的工作态度被叫成了管得宽。其实这种人就是权瘾子,手上有一点权力就跟当了国家总理一样神气。她上学都戴着楼长的标牌,除了她没人这样,土里土气的,在背后嘲笑她的人很多。不过管得宽我行我素,想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住在五楼的华银那天很友善地对魏先祀说,“哎,像你脾气这么好的人千万别得罪管得宽了,否则还不给她整死。当心点儿。”

    “她有这么横行霸道吗?”魏先祀说。

    “有啊,她就是一条地头蛇。”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强龙就更不能惹地头蛇了。但是魏先祀想,管得宽也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坏了。除了华银外也有人告诉魏先祀,只要安分守已就不会管得宽盯上。“按时上学,放学,打扫房间卫生,轮到值日不要偷懒,熄灯后直接睡觉不要做别的事,晚上不要偷溜出楼,不要破坏楼道设施,然后,最好见面就略微欠身微笑着喊她楼长……”

    前面几条魏先祀做得到,但是最后一条。“大家都是同学,她怎么弄得好像领导一样?”

    “现官不如现管,没办法,尽量别让她觉得你不尊重她。管得宽很记仇的。”

    “哦……我知道了。”

    这让魏先祀不太舒服。等级观念是人类社会的一个陋习……魏先祀不喜欢受到约束的感觉。

    ……世界上很多人都不喜欢这种感觉。自由,是作为一个个体的最遥远的追求。

    “狗不理”的后劲儿比白酒还大,所以六点了几个人还了无生气地趴在地上。岳诵爬上床,看了看闹钟提醒大家,“该上学去了。”累啊,累也要上学。姜流费尽力气爬不上床,觉得这事儿比攀岩还难。床板高啊,真高啊,插入云霄,仰头看不到顶,世界最高峰也不过如此……

    “你们快点上来,要不被管得宽看见了。”

    昨天晚上熄灯前窗帘是拉上的,不过现在开着,肯定是狂欢的时候被谁拉开了。岳诵跳下床去拉窗帘,真巧,管得宽就来了。岳诵的身体只挡住一部分,管得宽还是看得屋里乱糟糟的情景。“哎?她们几个怎么在你房间里?”

    “刚来的,半个小时前刚来的。”岳诵解释道。“不是要考试吗?我们成绩差啊,不加强复习不行啊!早上头脑清楚背东西效率高,一个人背书没有动力,我们就相互督促……”

    管得宽一扬《楼道守则》。“早晚串门也是不允许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管得宽指指自己手表。“不过你这么用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好吧,看在你难得发奋的份上,这次不记你过了。”

    “谢谢楼长!”岳诵咧着嘴拉上窗帘。“傻逼。”她一回头没好气地说,“快点爬起来,考试去了!”

    “终于登上顶峰了,我真是世界上最有毅力的人。”姜流喘着大气上半身趴在床上,“我太不容易了!”

    岳诵挠了挠她的胳肢窝,姜流又躺地上了。一只蚊子叮在她脸上,王琶弓过来“啪”地将蚊子打死,踢姜流起来。“起来啦!昨天晚上就你吃得最多,还来抢我的……哼,趁你动不了我得报仇!”

    “谁说我动不了,懒得动而已。”

    王琶弓在姜流肩上踢了一脚,姜流马上爬起来。“行了,我现在感觉很好……不就是一次普通测验嘛,没什么我做不出的题目!”

    岳诵腰很疼,撩起衣服一看有一道伤口,血早就凝结了。房间里还缭绕着狗不理的香味儿,岳诵抽搐了一下。“会席,你个暴力狂,你又把我弄伤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肯定不是我,昨天晚上我梦到我妈妈了。”声音软绵绵的。会席捏着自己肿起来的眼皮,“不是我。你可能自己在哪里蹭破了。”

    “唉,有可能吧。”

    第4章 交通工具产生的废气污染环境降低彩虹的可见度

    魏先祀的新车子骑起来有点重,不过总比走路轻松。到了学校,魏先祀把车子停进车库里。一入学就考试,这运气太好了点。坐在气氛严厉的教室里,魏先祀有点走神,写出来的字迹潦草。监考老师走到魏先祀身边微笑着看她,“哎,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魏先祀不明所以地抬头,“抽屉里有什么东西?”

    “小抄啊。你一定得让我说出来吗?”

    监考老师的手伸进抽屉里,慢慢地在里面撕着什么。魏先祀靠在椅背上,“我没有作弊!”

    “这个不是小抄是什么?”

    魏先祀成为了本次年级测验第一个被抓住的作弊学生。作为第一名的奖励,她被带到办公室。“我没有作弊!”“你没有做弊,那张小抄是我放进去啊?”

    魏先祀考虑了一下,“很有可能。”

    “怎么能诽谤老师呢?”监考老师一口咬定她不仅作了弊还是个中高手,“把小抄贴在抽屉顶板上,还把纸背面弄成跟木板一样的颜色,检查得粗心一点还真看不出来啊!说,这是第几次了?”

    “一次也没有。”办公室里有空调,比教室凉快多了。不过魏先祀还是想回教室教室去。“那张小抄不是我贴在那儿的。”

    “承认吧,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就是没做。”魏先祀态度很坚决。老师说,“我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生呢。当场抓住,证据确凿,还敢否认呢!你就不承认吧,没用的。”

    魏先祀赌气地坐在那儿看着桌上的仙人球不说话了。老师指着红色的那盘,“喜欢吗?喜欢送给你,条件是你承认自己作弊了。”

    “不要!”魏先祀冲老师喊,“一个仙人球就想打动我,我也太没骨气了!”

    “你就嘴硬吧。”

    过了会儿,第二个作弊的学生被抓进来了。主审官——因为这个老师好像专门负责审问作弊学生,所以叫她主审官。主审官给第二个抽中本次作弊奖的学生倒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上,那个女生拿着水杯茫然地看着她。主审官说,“作弊了吧?不好好复习,尽想些歪门邪道,你们这些学生真是……”

    “谁说我作弊了啊?”她比魏先祀还委屈,“我怎么作弊了?”

    “小抄,写得还真仔细,第一单元第二单元第三单元,采用表格形式,条理分明,一目了然。重点用红色字,难点用黄色字……复习得这么认真,用小抄,真是可惜。”老师从座位上端起茶杯喝了口,“有做小抄的时间难道这点儿内容背不出吗?做这么一张小抄也要几个小时吧?”

    “我怎么知道?”

    魏先祀暗想这张小抄做得着实有水平。老师说,“得了,你们都一个样儿,看看这边这个,也是不承认。”

    “老师,我真的没有作弊,这张小抄不是我的,说不定是别人准备的。”

    “看看,理由都一模一样。”

    她茫然无辜的眼神像在说我冤哪……魏先祀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也冤哪。”

    “对,你们都没作弊,是我作弊了。”老师郑重其事地点头,“行吧?”

    “老师,小抄是写在纸上的吗?”

    真是千古奇冤。

    “可我怎么看得见呢?”

    她掩住了两只眼睛。“我早就瞎了,什么都看不见,我做小抄有什么意义啊?”

    考完上午的试中午吃饭之前,已经揪出了五个作弊的学生,其中一个双目失明。主审官拎了五份盒饭来给这些品行不端的学生吃。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他们饿死吧。那位神奇的能用瞎眼看小抄的异能人士吃着吃着突然说,“还有一个荷包蛋……”

    魏先祀看看饭盒里,除了荷包蛋还有几条咸菜叶子。她说,“你在说我吗?”

    盲人转过头来闻了闻。“嗯,是你,你把素菜都吃了光剩下一个荷包蛋。你要是不吃的话给我吧!”

    魏先祀把煎得形状很难看的荷包蛋夹到她饭盒里。瞎子的嗅觉发达真不是假的。魏先祀问她,“哎,你真的没有作弊吗?”

    “那纸上写的又不是盲文,我怎么看。”

    “用盲文制作一张小抄代价很大吧,没人会这么干的。”魏先祀问她,“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吗?”

    “真的啊。”她对于被怀疑成明眼人感到不乐意。“我一年前就看不见了。”

    “不是先天性失明?那怎么弄的啊?”

    “吃药吃的呗。”她用筷子穿着荷包蛋先吃蛋黄再吃蛋白。魏先祀说,什么药给吃出病来了,“那你有没有索赔啊?”

    “这有什么好赔的。”那个人显然很惊讶魏先祀连这个都不懂。“狗不理啊!”

    “什么意思?”

    “没吃过狗不理吗?”

    盲同学小声问她。魏先祀说,“没啊,那是什么?”

    “你知道吧。”

    “不知道。”

    “哎呀你肯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

    “装什么傻,还有不知道的人吗。”

    “毒品?”

    “这什么年代的说法啊。”

    下午主审官接着动员作弊学生坦白从宽,否则就要被开除。魏先祀试着用鼻子去感觉这个世界,闻到一股香味。那个味道似乎闻到过。她的鼻子也很灵一闻闻到瞎子身上。“哎你身上有股味道。”

    “是嘛?”

    “我闻到过。”

    “你还装不知道狗不理呢!”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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