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块龙石(西幻)》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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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块龙石(西幻blgl)》桃墨小姐

    文案:

    罗兰德斯觉得这辈子听过的最糟糕的誓言,是茵格在他受封那天发誓自己终身不娶。

    后来维罗妮卡心想,那是你没听到他信誓旦旦地说要从死荫之地带你回来,为此无论是青春、财富还是生命都在所不惜。

    注意事项:

    ※主cp罗兰德斯x茵格,副cp是一对百合;

    ※跟《龙、美人和一个血瓶》是同一个世界观,但不看那篇不影响阅读;

    ※西幻小短篇,边写边发;

    ※不是he,是开放式结局

    内容标签: 西方罗曼 异世大陆 骑士与剑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茵格,维罗妮卡 ┃ 配角:莱娅娜,罗兰德斯,乔瑟琳,琼恩 ┃ 其它:龙、美人和一个血瓶,西幻,**,百合,清水

    第1章 chapter 01

    维罗妮卡现在正面临她19年人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她提着剑拨开树林里长得快要齐腰高的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茂盛草木,然后绝望地发现草丛掩映里被砍倒了一地的鲜红的百合和紫黑色的尸块。这些草长得太快了,她有些恍惚地心想,仿佛自己砍倒那一丛百合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如今这里又变得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维罗妮卡往前迈了一步,但眼前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眩晕制止了她,她喘了几口气,找到近旁的一棵树,滑坐了下来。

    她迷路了。在今天早上——或者更早一些,她的记忆现在很混乱,记不清了——她曾经从这个地方出发去寻找森林的边界,那时她的剑刃上正淌下魔族粘‖稠的黑色的血,她的盔甲也被同伴和她自己的血迹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刚刚挣脱猎杀结界的她望着密密的树叶之间露出来的一点真实的天空感到一阵濒临崩溃的如释重负,想着总算快走到了噩梦的尽头,便再次拾起力气,斩断眼前挡路的一从百合,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只是现在,她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一次回来了。她在树根旁边坐下,双‖腿几乎失去知觉,没能妥善包扎的伤口一直在往外淌血,现在严重的脱水让她连维持连续的思考都有些困难。

    不,我不能死在这儿,她机械地在心里重复道,我只差一点儿就通过了考试,不,我已经通过考核了,在队友全灭的情况下干掉了三只魔族——只要我能等到人来救我,就毫无疑问能进入圣殿骑士团——所以我绝对不能死——

    但是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到,意识正像风里的丝带一样不受控制地从她手中滑出去。

    得做点儿什么……水!她得找到能喝的东西,否则她肯定会在救兵赶来之前就死掉。

    可是她眼下虚弱得几乎动弹不得,没有趁手的工具更没有力气去挖地下的水;视线所及又没有河流湖泊。迟滞的目光环顾了几圈之后,最终落在了早些时候被她杀死的敌人身上。她盯着那几具尸体看,视线和头脑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升起:血也算能喝的东西,只是她没听说过有人喝过“那种东西”的血。或许是曾经有人尝试,但他们都没有机会活着把自己的经历让人知道了。可是——

    维罗妮卡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仰起头看了看头顶上,茂密的枝叶将大量阳光隔绝在外,森林中央幽暗、阴冷、深不可测,仿佛时间还一直凝滞在亘古。她和她的整个小队在参与圣殿骑士晋升考核的时候掉进了魔族的狩猎陷阱,被拖往另一个用于猎杀的空间,等到终于挣脱结界逃出来以后,早就不在原先骑士团考核进行的区域了。她不知道骑士团长罗兰德斯,她的兄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有没有派出人来找她,或者派出的人到了哪里。短暂地权衡了一下,她低下了头,有些迟疑地朝着那几块尸体挪了过去。

    黑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喉咙一路向下,一路烧灼到胃里,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里外翻过来一样。她疼得呻‖吟出声,在地上抽‖搐打滚,但跟幽深的森林比起来一切都微不足道。又过了一会儿,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系列难以名状的幻觉,她看不清脑海里正闪现的是什么,只是凭直觉感到它们灰暗、恐怖、暴戾,令人本能地退避——

    她的意识慢慢消解在充满攻击和杀戮的幻觉里了。

    ※

    维罗妮卡醒来以后,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看到的是金灿灿的阳光铺在窗棂和窗外的广场上,广场上的小方砖被晒得暖洋洋,中央的喷泉闪耀着粼粼波光,广场边坐着个跟外乡人聊天的卖花姑娘。她的意识似乎过了一会儿才从昏暗的深渊里爬出来,窗外安宁而祥和的景象几乎令她感到退避。不过当她看清周遭自己房间熟悉的摆设之后,理智回到了她的头脑,让她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不适,伤口的痛感也已经很轻微,只是在床上躺久了有些乏力。于是便光着脚下到地面上,来到衣橱前打算换一身能出去的衣服。结果,刚一拉开衣柜门,她就被不经意间在门内侧镜子上看到的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她的五官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原先正常的唇色如今已经近乎深黑,眼角也浮现出暗色的诡异花纹。她盯着自己的面容,一边是被浓重的疑惑笼罩,一边感觉心向着一个无底深渊不断下沉:发生了什么?这张脸怎么会变得如此丑陋?!她觉得自己原本的样子虽然谈不上有多柔美,但总好过如今这样的阴冷狠厉!

    她强作镇定地换好了衣服,之后立刻按响了床头的铃,唤来女仆,让她去叫罗兰德斯。她在小小的斗室里坐立不安,等她的兄长甫一进来,她立刻抓‖住他问道:“我的脸怎么回事?”

    罗兰德斯安抚地拍了拍维罗妮卡让她先坐下,随后坐到了她身边,说:“你喝了魔族的血。”

    “……对,”维罗妮卡像是明白了什么,显得更紧张了些,“我那时脑子不清楚,加上走投无路……跟它有关系?是某种变异吗?”

    “差不多,”罗兰德斯坦然地回答,不疾不徐的语气和姿态本身就能让躁动的人稍稍平静下来,“这尝试有些太鲁莽了,不过好在你的身体成功融合了它,我很高兴你没事。”

    维罗妮卡的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没想到罗兰德斯接着说:“现在你醒了,我希望你能抽时间来学学怎么和它相处。你在无意识的时候会被它控制,伤害到战友就不好了。”

    维罗妮卡的心又提了起来。“被它控制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紧张地观察罗兰德斯脸上的神情,寻找是否有一丝一毫忧愁和责备的痕迹;可罗兰德斯再一次看穿了她的担心,对她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别紧张,维罗妮卡,不是你的错。”

    随后她得知,她虽然没死,但身体被饮下的黑血侵蚀,获得了魔族强大攻击力和超常恢复力的同时也沾染了他们狂暴、缺乏理智的恶习。当她陷入无意识、或者人类意志约束力减弱时,狂暴的魔血就很容易趁虚而入,让她失去理智地大开杀戒。

    联系起刚才罗兰德斯的话,她忽然脸色一白,意识到或许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酿成了大祸。不过好在她随后得知,因为处置及时她并没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有一个跟她同届的年轻人因为急躁冒进而被她砍了一刀,伤不致命。

    “就当让他长个记性‖吧。”罗兰德斯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十分的云淡风轻,于是维罗妮卡猜那人大概真的没什么大碍。不过她还是好奇心起,追问了一句:“是谁?我应该去向他道个歉,他现在伤势怎么样?”

    “茵格,你认识的。”提起那少年的名字时,骑士团长紫色的眼睛里染上一丝微妙的笑意,“他的小队在这次考核里拿了第一名,所以他才腾得出时间来跟我去找你,没想到会这样。不过这事也有我的错,是我先前对他太放心了。”他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看向维罗妮卡,“总之记得我说的话吧。等茵格伤好了能穿甲胄之后,你要和他一起受封——你们都是通过了考试的人,都将成为圣殿骑士,这一点不会改变。在那之前,我不希望再出什么差错了。”

    维罗妮卡吃了一惊:“即使是我现在这样?”

    “我说了,这一点不会改变,”罗兰德斯单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维罗妮卡,你足够冷静、足够坚韧,我相信你能控制住那股力量,让它为我们所用。你是我的妹妹,我清楚你能有多锋利,我信任你。”

    他望着她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紫色眼睛,口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你知道我最欣赏强者了,不是吗?”

    维罗妮卡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左肩上按了一下之后离开了,她看着他起身,肩膀上的温度渐渐消去。她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为罗兰德斯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也为他最后的那一番话。

    他是没有恶意的,她想,只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罢了。

    她是他的妹妹,长久以来一直活在他的期望里,而他从来不打算让她做个美丽的淑女,与其那样不如做个强大的战士——他觉得那才是有意义的事情。

    维罗妮卡在成长的过程中接受了他的几乎一切,包括价值观。她一直是遵循着他的期望成了今天的样子,也从来不感到后悔。

    只是这一次,虽然她命大活了下来,但面容却永久地带上了魔物的烙印;她觉得难过,可是又不敢让别人知道她在意,只希求能从自己的兄长那里获得一些理解和安慰。结果罗兰德斯看起来压根儿一点儿都不在乎。维罗妮卡反复咀嚼着他那几句话,忽然觉得:“锋利”?我难道是——难道只是,一把剑之类的吗?

    茵格的伤势直到大半个月之后才好全。他养伤期间维罗妮卡去看过他一次,才知道罗兰德斯说的“伤不致命”真的只是“不致命”。茵格的背上被她拿剑从上到下劈了一道,险些砍断脊骨。她听别人告诉她,多亏了当时罗兰德斯多了个心眼,走之前队里带了法师,茵格被从马上砍下来以后他吓得够呛,立刻让法师把维罗妮卡冻住,之后赶紧让随队牧师跟上去治疗才捡回茵格一条命。如果去的只是一队骑士,茵格大概就回不来了。

    维罗妮卡看了看自己的手,对自己差一点点就夺去了同伴生命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更让她难以相信的是罗兰德斯先前跟她提起这一切时的口气与神情。“吓得够呛”?维罗妮卡有点儿难以想象,明明罗兰德斯跟她提起这一段的时候,仿佛再平常不过的经历。

    然而茵格听了她的话却笑了:“他当然会那么说了。只要是他能掌控的事情,他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很不当回事吗?”

    “他们说他当时面无人色,”维罗妮卡感慨地摇了摇头,“我真的想象不出来当时的场景。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那样说……害怕增加我的负罪感吗?”

    “或许是这么回事,”茵格说,“更有可能他只是习惯了,因为圣殿骑士团长永远都要显得最可靠才行。”

    维罗妮卡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茵格说的很对:她发现自己想象不出兄长焦急的样子。她再三确认了一下,真的没有:罗兰德斯从来没在她面前显得为什么事情感到焦虑和担忧,在其他人面前也没有过。好像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使发展得再离谱也是——他有把握把每一件脱离他控制的事情拽回正轨。

    但是怎么可能呢?任谁也不可能对周遭的一切控制到这种地步的,罗兰德斯——他的淡然自若是种有意为之的姿态吗?因为他是圣殿骑士团长,他有义务妥善处理所有的危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方寸大乱——于是对所有人,包括对她这个亲妹妹,他都不愿意流露出背后那个真实的自己?

    骑士团长——她发现她的哥哥几乎从来没有过除此以外的身份。他一直以来就是以这个面貌活着的,甚至连他对维罗妮卡的期望也与此脱不开干系。他迄今为止不算太长的一生中要么是在为成为圣殿骑士而努力,要么是在履行圣殿骑士的职责,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内容,他的每一丝喜怒哀乐也都维系在这一根基之上。

    “其实我有点儿同情他。”茵格因为背伤的缘故趴在床上,单手支着脑袋悠悠地说。

    维罗妮卡点了点头,眼神盯着地面。“我也是。”

    ※

    到月末的时候,茵格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维罗妮卡也稍稍能抓到一些自己体内魔血的影子,不再任由它胡‖作‖非‖为。他们两个的受封仪式比其他人推后了一个月单独举行,仪式当天维罗妮卡见到盛装出现的茵格,不由得在心底跟其他人一样暗暗赞叹少年的风姿。上次见他时他还在养伤,整个人都显得很懒散,如今却不一样了。他白金色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双眼明亮有神,微微带笑的面颊上散发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银色的薄甲包裹着修长柔韧的肢体,腰间的佩剑随着走路的步伐微微晃动,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他朝维罗妮卡走过来,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并且辅以恰到好处的恭维:“你今天真美,维罗妮卡。”

    不,我知道我自己跟“美丽”这个词早就绝缘了。维罗妮卡虽然笑着说谢谢,但她心里还是响起了这样冷酷的声音。

    反倒是你,她心想,年轻(16岁受封,真是可怕的年纪)、优秀、英俊潇洒——真是令人羡慕的孩子。

    ……罗兰德斯看到这样的年轻人进入自己麾下,也一定很欣慰吧?

    她没有太多时间用来想这些没用的,因为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她的脊背全程都绷得笔直不敢放松,生怕出什么差错。所幸一切顺利,只差最后一步,她和茵格被要求在圣坛前、在主教的见证下,说出加入圣殿骑士团的誓词,再由罗兰德斯用剑在他们的肩上击打三次,作为从骑士团候补到正式成员的确认。

    维罗妮卡按部就班地做完了自己所有应该做的事情,在那把剑击打在她肩头时,她奇异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或者激动。她仰望着罗兰德斯黑色的身影,他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而她跪在下面,他低下头的神色就如同她早就想象过的一样。

    “愿神保佑你。”他在剑第二次碰到她的肩甲时低声说。

    而她回答:“愿公义盛行。”

    维罗妮卡望着兄长温和而沉静的深紫色眼睛,她知道自己的眼中也是相差无几的神情;她忽然感觉有些厌倦了——

    这一切第一次发生,而它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发生了无数遍;她已经同罗兰德斯一样为一个身份战斗了多年,从今往后还要加倍为其而战。

    她在那么一瞬间,有一种得偿所愿而又丧失了愿望的迷茫。

    茵格在她之后宣誓,一样的流程再走一遍,罗兰德斯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似乎两人也说了句什么话,不过距离有些远,维罗妮卡听不清。她似乎看到罗兰德斯的表情有些微的一怔,不过转瞬即逝。她看到他的那把剑依旧平稳地轻触在少年的肩上,而茵格年轻的眼睛里是满得要溢出来的崇拜和喜悦,以及一丝在这场合下似乎太过于明快的笑意。他是真的很敬仰罗兰德斯啊——维罗妮卡心想,当那柄剑第一次碰到他的肩膀时,他甚至轻轻战栗了一下——有那么令人兴奋吗?

    算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呢,她自圆其说地想。

    受封仪式结束之后,维罗妮卡想去找罗兰德斯说句话,便接连问了几个人,得知他仪式一结束就带着茵格往教堂后面去了,神色还颇为严肃,说是有话要跟他谈谈。维罗妮卡对此倒不甚在意,她穿过圣堂,来到后面裙楼的走廊里,不一会儿就在从窗口发现了她兄长的踪影。隔着窗子,她看见罗兰德斯和茵格一前一后地穿过墓园,一路走一路说着什么。罗兰德斯看起来还不是很高兴,黑色的短披风随着他的快步走动不时翻起一角。茵格跟在他身后,像是试图解释什么,不过当他发现对方并没有好好听他说话的意思之后就在原地站住了。他在胸前交叉起双臂叹了口气,这有些老成的动作放在他身上有一点儿违和;维罗妮卡通过口型判断出他叫了一声罗兰德斯的名字。

    这可真是不敬,她心想,一个新受封的骑士,直呼团长的姓名……但罗兰德斯真的站住了。不仅站住,他还转过身面对茵格,颇有几分看看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的意思。直觉告诉维罗妮卡,她不应该继续站在窗户后面看着了,因为这个角度并不算太隐蔽,而她能感觉到那两个人正在争论什么不希望别人了解的事情;但好奇心和疑惑的力量终究占了上风。她怀着一丝窥破别人**的愧疚,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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