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曾经有位僧人跟我说，我是无根之魂，来到这个人世间只不过是极偶然的一种缘份而已，我始终是要回到我来的地方。我也信，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一心向医，别的事向来不管不顾。”
“伊医生，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很爱你？”我忽然问。
伊唯看着我缓缓点头：“你是说谢若吗？”
“你知道他的心思？”
“我只是心无旁顾，但我并不傻。”伊唯轻轻道。
是啊，他并不傻，不然，在谢若死后，他怎么会那么的伤心痛苦。也许那时候的他，是后悔自己对感情的冷漠竟夺了谢若的命吧。
“伊医生不理会谢若的心，是不是因为伊医生不爱男人？”我直截了当地问。
出乎我意料之外，伊唯的回答却是这样的：“不是，我没有爱过人，不知道什么爱男人或者爱女人的界限。我只是，我好像是本能的觉得我要爱的人不会是谢若。谢若是个好医生，如果好好培养，将来在这里一定前程远大。”
伊唯的话令我有些欢喜。
伊唯看着我，欲言又止。
“伊医生，你想说些什么？”
“落落，虽然我一心向医，可是这么多年来，却总是被一个梦所困扰，梦中的那个人，也就是你画出来的那个人，时不时的在我脑海中出现。他总是好像有心事末了，那本来是个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梦中人的心事好像变成了我的心事。”
“什么心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伊唯喃喃地说。
伊唯不再言语，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坐着。
也不知坐了多久，伊唯起身说：“我要上去了，主任今天叫我帮他整理论文呢。”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一楼大堂：“坐电梯吗？”
伊唯摇摇头：“我想走楼梯。”
我看了他一眼，进了电梯。
我出了电梯，快步走到楼梯口。楼梯口转角处是洗手间，我把洗手间的灯关了静静地站在黑暗之中。
我听到伊唯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走上来。
我的心砰砰直跳。
伊唯要上来了！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我的手已经在准备着了。
伊唯上来了。
我的手一伸，人已经被我扯进了洗手间。
喀嚓！
门被我反锁。
在黑暗中，我听到伊唯的喘息。
我不语，只是把他拉到了厕格里，让他坐在马桶上，然后小心地解开他的衣服，将他脱得精光。
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我的手和嘴都没有闲着。
“啊。”伊唯的嘴里发出忍耐不住的低吟。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幸福原来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好！
可是当我的手向下，向下——
伊唯却抓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里有着忍耐和矛盾：“落落，我，我——”
我用嘴堵住了他的嘴，也堵住了他犹豫的心。
伊唯发出一声叹息，转而却又吐出长长的呻吟。
我的心遏止不住的颤。
但我的手更加贪婪地在伊唯的身上需索着，摸索着，一直向下，停在了那敏感地带。
那敏感的东西在我的揉捏下变大，变肿胀。
啊！
伊唯的呻吟也越来越诱惑。
我的嘴含住了伊唯的肿胀分身，我的手指更向下，缓缓的，却坚定地刺入伊唯的肛门。
伊唯的双手忽然紧紧的扯住我的头发，喘息地说：“尾生，尾生，我负你的，我全还给你。”
我的心猝然一恸！
他记得，他记得我就是尾生？！
我的泪滴落，那千年孤寂的望乡台岁月总算没有白过。
我把自己的分身挺进伊唯的身体里。
我要和他结合在一起，我要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那一刻，我是多么真切的想得到他的一生一世！
只是，我得不到。
从前在望乡台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看不到他走上奈何桥？
一个普通的男人在死后的千年岁月里竟然没有走上过奈何桥，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玄机的吧？
只是，我猜不到。
“伊唯。”我低低地唤着我身下人儿的名字，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感觉到他眼角的热泪流到我的手心。
“尾生，你知道吗？我去过桥边，我真的去过，我看着你抱着桥柱被水淹死，我却无能为力，我救不了你。尾生，我拚命的跑，我从城里的大街上拚命地跑，我怕跑慢了，魂就散了，就再也见不到你啦。尾生，你没有恨我吧，尾生，让你孤寂了千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身下的人儿仿佛换了一个人。
一个浑身鲜血却情深一往的男人。
一个没有双眼，没有脸皮，脸上白肉森森的男人。
一个黑森森的眼眶里能读到对心爱的人充满歉意的男人。
我笑了，我把自己的分身更深地挺进到身下人儿的身体里。
我才不怕他变成什么样，我要和他融为一体！
因为我也是鬼，我不是人！
我从来没有投胎转世，我只是搅乱了三界五行，得以以人的躯体活在这个人世上。
也因为我搅乱了三界五行，伊唯才能和我相见！
所以我叫落落。
从望乡台上跳下，直落人间。
嘭。
嘭。
嘭。
外面传来敲门声，我不理，继续着我的爱和梦。
我紧紧地拥抱着伊唯，用力的吻他。
第 3 章
可是，当我完成了我的爱和梦，当我的分身不可避免地从伊唯的身体里滑出来的时候，伊唯推开了我。
相当绝决和冷漠地推开了我。
那时刻，我的心有些发凉。
伊唯穿好衣服裤子，拉开了厕格的门。
“伊唯——”我轻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