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娱同人)十八岁出门远行》分卷阅读3

    其实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人。

    我的一辈子很不争气地是和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算时间最长的是小川哲也。

    和他一起组队一起实现梦想让他把我送到金字塔的顶端高处不胜寒。

    而另一个人我一辈子一直在追赶着,却怎么也赶不上。

    十八岁,能发生太多事的年纪,不愿回忆。

    是否是爱情?

    很怕用“爱”这个词。

    这年头这是一个被流行歌曲和言情用滥了的词,像是味精一样随处乱撒,刺激人麻木的味觉。还是喜欢英语,“i love you”像飞吻一样可以随便乱说,“i are you”才是一生的誓言,心底里的温柔都被勾出来,也许我们都不需要永恒的诺言,生在无所谓的年代,一点点的在乎,足矣。

    但我还是很搞笑地用了“爱”字,对肯。

    连小川哲也这么通情达理的人都嘲笑我理想现实不分。他是偶像,偶像而已,与爱情无关。我也这样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可是爱情是什么?

    无端的温暖与柔情充斥在心脏里,随着心脏的每一下跳动悸动不已,直到内心漫溢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电视里他□□着上身背着吉他,汗水顺着他均匀的胸肌淌下,性感而可爱。坐在电视前对着他的影子傻笑,抬头觉得到处都是他的影子,眼中世界因他单纯的笑容而明媚,为他的无奈而黯淡。告诉我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

    我很想知道,我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的还有很多。电视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在一起是否意味着爱情?难道说只有生生死死朝朝暮暮才能算爱情?我想起张德和龙一。

    “你不了解他,秀人,”哲也劝我。

    “我也不了解你,哲也。”我说,哲也掉过头去练他的贝司不再理我。其实我说的是真话,后来我的确发现我始终都不曾了解过小川哲也,在漫长的十几年共同走过的日子里,忽略了他,忽略了他太多的眼神与话语。

    很多时候人会毫无理由地认定一个人,就像肯于我,无法解释。一张近乎随机抽取的cd,在放了大半年之后突然在病床上走进我小小的世界里不再出来,天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如果在现实中有这样一个人我是否一样地爱他?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人在一些机缘巧合中相遇,然后分离,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学校

    至尽仍不明白为什么每个孩子都要上学。

    上学是每个孩子成长的一个仪式,背上崭新的书包,穿上整齐的校服加入到早操的队列中去,先是兴奋而新鲜的,然后变成习惯,生活中最美好的时段就这样被均匀地切成三个学期,上学放学,上课下课,45分钟一份,时间久了连生物钟也被同化,准时地在45分钟以后感到尿急,踩着铃声奔向厕所。

    排在整整齐齐的方阵里,忽然有被湮没的恐惧,那么多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做着相同的动作,读着一字不差的课本,灌输着千篇一律的思想,我觉得自己像是要被送上生产线的沙丁鱼,出来就成了死气沉沉的罐头。

    本能地恐惧这样的生活,非常非常地害怕。

    多年之后睡梦中听见学校的钟声,依然会被惊醒,汗流浃背。醒来就挺感谢tetsu,是他及时拉了我一把,让我不致落到这样的生活中去。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很孤寂,哪怕是我五六年级那阵子,每天中午全班同学围坐在我周围听我讲笑话,捂着嘴作好喷饭的准备。说的时候很开心,说完了忽然就会难过,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刻意地扮演者不属于自己地角色。坐在人群里也感觉不到温暖,仿佛和周遭隔了一层玻璃,与世隔绝。

    到了中学则更加如此,打架、逃学、留着过肩的长发刻意与所有人分开,眼神永远带着戒备如同一只刺猬,用并不坚硬的刺包围内心一点点的柔软,开始是防卫,后来便成了习惯。

    我不会运动,参加足球社拣了三天球就退了社,成为某个体育全能的家伙日后嘲笑的对象。讨厌一切争抢,讨厌一切与人的接触,固执地封闭自己,缩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无视他人的嘲笑,结果这些防线居然被一个弹吉他的家伙轻易地突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样的世界里小川哲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我不是他唯一的朋友。小川哲也是个神奇的双重性格,一面世故一面单纯,一面鄙视学校一面却可以和周围同学打得火热,所以同样奇装异服他却从不惹任何麻烦,简直是我的偶像。在后来我发现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天赋包括他,原来笨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于是有一天当我真正遇到这个人的时候,我手足无措。

    相遇

    遇到他到底是哪一天?是上午还是下午?是春天还是秋天?

    很多年后回想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这一切都已模糊,只剩下一些细节,像刺一样扎在某处,随时间的流逝不时地制造轻微的疼痛。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隆隆的雨声像是要把整个天翻过来。老爸的酒吧在大白天一如既往地空旷,没有了灯红酒绿的桌椅黯淡无光,半掩着的门不停地撞击着墙面,仿佛铁了心要让自己粉身碎骨。然后忽然间,这家伙冲了进来,带着一头的雨水,抬起头,对我喊:“借个地儿躲雨,有酒没?”

    瞬间愣住,脑中一片空白。

    非常非常熟悉,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就这样,在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里。

    我的身体本能地颤抖。我故作镇定地拿起杯子,结果把杯子打在了地上,碎了。

    “你是——我的fans?”他像是看出了什么,笑着问。

    我弯腰拣起一地的玻璃,不留神手扎在玻璃上,一滴浓黑的血。

    “小心!”他在柜台一头继续笑,“慢慢来,别慌。”把我当小孩子,说得我无端地愤怒。

    “要签名吗?”他看我发楞,动作熟练地掏出笔问:“有纸没?”

    我的心突然缩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冰冷一片。是啊,他是偶像,偶像而已,不是吗?我苦笑着拿起桌上的帐本推给他:“没纸,就这里吧。”

    他愣住,抬头看见我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尴尬地笑:“对不起,职业习惯,快和流水线工人差不多了。你的手还疼吗?”他拉过我的手要看。

    忽然间,突如其来地,泪水涌上眼眶,像在外受了委屈后见到父母的孩子,非常非常丢脸地,哭了出来,破坏了我自少林回来的良好记录。是温暖还是伤心?我说不清,只觉得有些坚硬的东西正在被融解,像春天的雪山,化下冰冷的雪水。

    他被我吓坏了,一个劲儿地道歉:“喂你别哭好不好,我道歉还不成么,我最怕女人哭了,简直恐怖……”

    我很快有了拿东西砸他的冲动。

    他终于发现了问题,反应过来:“喂你不会是——先别哭,我知道我眼神不好,我道歉——不过谁让你留这么长的头发,还长这么一张脸,你不会是玩band的吧?我早该想到的……”

    “没有,”我没好气地回答他:“我还在上学。”

    “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组乐队了,一直玩到高三,”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上大学的时候还是不死心地跑来跑去地拉人组队,直到快毕业地时候被人拉去退学入了桥,到那时倒也不曾后悔过,只是不知道后来……”

    他说起乐队的时候,眼神里有着深深的落寞,很无奈地苦笑着,完全不似电视上的激情投入。我看着他头发上的雨水落下来,掉在眼睛里,像是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和他胡子扎拉充满男人味的脸很不相称。很多年以后,每次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总是想起那张仿佛带着些泪水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不曾消散。

    我望着他。他拉住我的手很温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一点点的暖意,从我的手背传过来,顺着血管,导入心脏里,很痛很痛,疼痛的温暖,自心底泛起一些柔情。我听见自己的心跳,缓缓地,带着甜蜜的悸动,潮水般包围了我。不自觉地,我慢慢凑过脸去,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吻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很粗糙,如我所想地,带着辛辣的烟草味道,苦涩地,含进嘴里,咽下去。他卷卷的头发扎在我眼睛里,晶莹的雨水,像眼泪一般,我也哭了吗?

    他没有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我缓缓地亲吻着,许久,突然回神,猛地推开我,眼神冰冷而锐利:“今天的事,你不会说出去对不对?”

    疼痛会麻木吗?绞在胃里的像冰扎子,在心脏的收缩间血淋淋地刺入肉里。哲也说得没错,我不了解这个人,从来不曾,他是如此遥远,我怎么可能了解他?

    “不会。”我苦笑。他以为我是谁?把自己卖给报纸炒绯闻的女明星吗?太抬举我了。

    雨渐渐小下来,只有风吹动门板的声音,砰——啪——砰——啪——来回不止。

    “雨小了,我该走了。”他扭头看着门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永远不要玩乐队,迟早会伤你心,还有,不要把我想得太好。”

    恶狠狠地,像咒誓一样。

    是吗?也许吧,我闭上眼睛,无力地坐在地上。

    肯,你甚至没有问我的名字。

    十八岁出门远行

    哲也要走了。

    “秀人,和我一起组队吧,我们一定可以robsp;japan。”他拉着我的手,红色的头发迎风舒展。

    我摇头,推开他的手:“你可以的,哲也,可我不行。”

    这不是我第一次拒绝他。他叹气,没有勉强:“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横竖都是混,”我笑,拍着他的肩膀:“有困难来找我。”

    “笑话,我小川哲也还用找人么?还是你有困难来找我吧。”他只有在我面前才会露出他自负的一面,而其他人面前简直是谦恭礼让的典范。我看他踌躇满志的眼,衷心地祝福他:“一路好走,千万别出师委捷身先死。”

    我很怕他会变成第二个肯。

    “乌鸦嘴。”他一拳打我,忽然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还喜欢他么?”

    我苦笑,他突然抱住我,搂得我喘不过起来:“我会替你看清楚,这个人值不值得你爱。”

    “谢,不用,”我笑,“我会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

    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我没敢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头一回,我和哲也之间有了无法逾越的秘密,亘在我们之间。一个下午,他们的身影骤然遥远。

    保重。

    告诉父母我要出去东京读设计学校,去一个足够远的地方,远到可以忘记这里的一切,画一辈子的黑白插画,或许,这就是我的未来?

    忽然很想念学校的日子,想念那些打架、单恋、有小川哲也的日子。至少,那时候需要面对的很单纯,不用多想未来啊梦想啊之类的东西。我是个没野心的人,一辈子的梦想不是太近就是太远,缺乏奋斗的动力。

    “永远不要玩乐队,迟早会伤你心,还有,不要把我想得太好。”

    我果然照着他说的路走了,他是不是该很得意?

    十八岁,十八岁的一个下午,我的人生路已经注定,不,也许在更早,在我冲向刀子的一刻,在我拿起cd的一刻,在我离开武馆的一刻,更或者,在我被诊断色盲的一刻,就已经注定。

    注定要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走一条不可能的路。

    妈妈无言地替我整理行李,默默地看着我。她从八岁起开始对我内疚,一直内疚到现在,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其实,或许,我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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