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蔷薇花》分卷阅读52

    他抱着游弋,寒风凛冽,深深地把脸埋进他的围巾里。那上面有一股清新的洗剂味道,像茉莉,又像熏过繁花似锦的春天。

    “我们刚好可以去看梅花啊。”慕夏说,“考完就去吧。”

    游弋笑他艺术生思维,到哪儿都是风花雪月,末了又说:“……要不我们在那边多留一天吧,万一下雪,我想去看断桥。”

    慕夏头发动了动,刚巧擦过他侧头时的鼻尖,懒散地回答:“我喜欢你。”

    “什么啊……”游弋小声说,被他吐息吹过的耳根微微发红。

    “你说什么都好啊!”慕夏理所当然地说,“这都听不懂。”

    游弋沧桑地抽出一支烟点燃,自己吸了口,又给慕夏塞到嘴边。自然而然地分享了唇齿间甜腻的蓝莓味,他想,“这妖孽的话再听下去,耳朵都要被蜜灌满了。”

    于是游弋把烟又抢回来,弹掉一点烟灰:“烦人。”

    慕夏咬着他的耳垂,仿佛想人为地给他啃出个耳钉来:“嗯,我喜欢你。”

    第39章 初雪

    游弋第一次没跟着家人出远门,是陪慕夏到h市校考——连他自己也想不到。

    高铁要坐12个小时,且必须早起。游弋捏着票在车站门口等到慕夏时,还没打招呼,张嘴就是一个呵欠,冷风倒灌进喉咙,他又忍不住想打喷嚏。

    这一系列的动作把慕夏笑得不行,口罩遮住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弯弯。

    他刚取了票,走过来在游弋脸上一拍:“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多穿点,你是钢铁侠吗?”说罢自包里掏出个口罩扔给游弋,示意他戴上。

    游弋想夸他有点良心,低头看了眼,本就起床气还未消散,当场炸毛:“你什么意思!”

    慕夏笑眯眯:“专程替你买的呀,能有什么意思——爱意嘛。”

    崭新的口罩装在袋子里,白色底,画满了可爱的小草莓。

    中略。

    慕夏来不及和关云霁打招呼了,周围都是交完卷出来的考生互相交流着,他没有认识的人,双手揣在兜里,背着沉重的包往游弋那边走。

    他把这次出行看作一场约会,脚步轻快,心态也很放松。

    美院对面有一间不大的咖啡馆,推门而入时风铃声清脆地响彻玄关。慕夏四顾一圈,还没发现人,反而被喊住了:“夏哥,来!”

    游弋坐在窗边,腿上盘着一只又肥又大的橘猫,正因为他挥手的动作不满似的,翻了个身,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走哪儿都能撸猫,你也是厉害。”慕夏说,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端过游弋要的奶茶喝,甜得他皱了皱眉。

    游弋委屈:“它自己跑上来的,老板说我占了它位置。”

    慕夏表示不信,受不了奶茶的甜味,去吧台要了杯苏打水才重新回来。

    咖啡馆的空调比住的小旅店足,游弋脱了外套,穿一件黑色毛衣,脸都被暖气熏红了。他面前的桌上摊着本英语练习册,游弋示意慕夏来抱猫:“我要做题。”

    “那一会儿再走吧。”慕夏揉了揉那只猫的肚子,没有要挪走它的意思,“别做题了,玩一会儿——你猜我们今天速写题目是什么。”

    游弋:“我不猜。”

    慕夏:“好吧,是要我们画郊游,三五个人。”

    游弋“啊”了一声,慕夏沾上了猫毛的袖口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他头顶揉了一把:“我画的那次我们去公园写生,可惜速写,你的萤火虫是没法上色了。”

    “就知道。”游弋说,低头捏猫的肉垫。

    那只橘猫被他们你一下我一下伺候得舒服,翻出肚皮,在游弋腿上安逸地打起了呼噜。

    没多久苏打水端了上来,慕夏玩着手机,等游弋安静地写完一篇完形填空。猫安稳地睡着,咖啡馆其他人的说话声也压得低,他心想,小脑斧还挺会找地方享受。

    黄昏下起了雪,不大,细细密密地铺在街边树梢。

    后来看新闻,是这一年的初雪。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身体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这章莫名被锁了几次删除中间委曲求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神秘力量一直针对我

    完整情节见 嗜糖律仔。翻相册。

    第40章 喔喔奶糖

    上一章完整版见x博,嗜糖律仔,翻相册哦,被pb得有点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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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春节后到三四月,是黎烟最忙的时候。

    原野画室的学生虽然不多,一个个轮着操心下来她和袁也都得脱一层皮。自从前两年改革后,好歹是不用陪着去外地考试,大多数美院都在本地设有考点,一站就能全部搞定。

    “大部分人都考完了。”黎烟翻了翻报名表备份,“慕夏还有个美院,今天也能考完——袁老师,终于能轻松啦。”

    袁也正严肃地与一尊未完成的泥塑对望,闻言扭过头宽慰地朝她笑了笑:“暂且休息,等送走这一批,暑假班也要准备招生,别高兴得太早。”

    黎烟卷起报名表在他头顶拍:“你就喜欢提醒我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袁也点头称是,他望了一眼挂钟:“差不多慕夏也该考完了。”

    “你觉得慕夏怎么样?”黎烟问,走过去搂住袁也的脖子,手指正要去戳他的雕塑,被一巴掌拍上去。

    “别骗我分心,动我的宝贝。”袁也带着笑,抱怨完开始认真思考黎烟的问题,“慕夏这孩子……说实话,是我从教这几年遇到天赋最高的,之前那个考去米兰的学生,都不如他天分高。但他……现在还没发挥出最优秀的水平,或许是我水平有限,艺考这样的环境也不够解放他的奇思妙想。”

    黎烟:“是,慕夏对色彩尤其敏感,可能跟他喜欢德加这种大神级画家的作品有关。在创作中肯定会不自觉地受到影响,他之前也说会报油画专业,你觉得呢?”

    袁也擦了擦指缝中的土灰:“很好,很合适。”

    黎烟满意地点点头,忽地才醒悟什么似的,拍了下袁也宽阔的后背:“哎呀!我没跟你说这个,刚开始我是想问——”

    “想问他人怎么样?”袁也笑意顿深,“那你该去问小弋。”

    黎烟被他一语说中心事,肩膀一垮,无可奈何地说:“就是不敢问他。小弋自从跟我说了他和慕夏的恋爱,对我就掏心掏肺的,我就这么一个表弟,不可能不护着他。说真的……不是我的私心,我不想他受伤。”

    袁也站起身,点了支烟:“小辈们的事,留给他们自己操心吧,就算受伤……你以前也说过,成长路上总要磕磕绊绊才像话嘛。”

    “你就是心太大!”黎烟怨念。

    袁也搂过她,故意把一口烟往黎烟脸上喷,薄荷爆珠的气味不呛人,却也够黎烟一顿拳打脚踢砸过来:“混蛋啊——”

    他笑嘻嘻地任由打骂,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黎烟心里有了判断才会问出来,“你觉得他怎么样”,她把责任看的太重,然而不论最后如何,其实都不必她去操心。

    等过了今年,游弋都是大人了,代价或是花好月圆他都该去学着接受。

    有句话说高考不是一切,被媒体和减负标题放在一起,叫嚷着不该把过多的压力给孩子。但为什么所有人都把高考和十八岁看得那么重呢?

    或许在更多人眼中,它的重要性不仅在于一场考试一所大学了。就像一条岔路,成为每个少年青春期最初也是最后的选择。

    跨过一个盛夏,挥一挥手,送走了无忧无虑的高中。

    一抹夕阳顺着小院里刚长出嫩芽的藤蔓洒到青石板上,早晚依旧有雾覆盖整座城市,墙角结霜,但杨柳风已经拂面不寒。

    城市的另一端,背着画具和书包的学生正熙熙攘攘地从一所临时被设为考点的中学涌出。有的三两结伴讨论着刚才结束的艺考,有的坐上了家长来接人的车扬长而去,路边小贩叫卖,车辆鸣笛,沸反盈天的说话声,混杂成一路喧嚣。

    游弋背靠一盏路灯低头玩着手机,他朝屏幕哈了口气,顺手拿袖口擦了擦,把一下午玩游戏留下的指纹抹掉。他看了看校门,没找见人后,索性打了个电话。

    正在接通的机械音传入耳朵,游弋越听越烦躁——他等了一下午,也不是十分有耐心的人,眼见别人都出来了,慕夏却跟死了似的没消息。

    等待时间趋近一分钟,游弋小声骂了句:“卧槽。”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路边,却在望过去时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脖颈,整个人被迫向后仰去。游弋重心不稳,眼看径直要摔在那人身上,连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灯柱,好歹稳住了两个人的身形,却仍踩了对方一脚。

    “卧槽!”这次骂得真心实意,音量都要高八度,“慕夏你他妈!”

    身后的少年若无其事地把手插进衣兜里,然后掏出了一颗糖握在掌心,抬手与游弋十指相扣,顺便给了他:“刚才去那边的店里买的,我好久没看到这个牌子了。”

    游弋的注意力极容易被转移,听了这话,他半信半疑地张开手,躺在手掌中央的是一颗喔喔奶糖——确实很童年。

    他忍不住想笑,还要强行严肃,一脚踹向慕夏:“你多吃点药吧!”

    慕夏提了把背包,游弋立刻帮他拎着画具,他揉了揉手腕:“说好考完了大家一起吃顿好的,林战他们呢?”

    “过去啦,我来接你。”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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