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日律与高阳瑄同车回宫。一路上律三句能换得高阳瑄一言,很快到了律的住处,律下车前,高阳瑄把随身的佩玉递向他。
“不……”律才碰着高阳瑄,此人便隔着白玉握住了律的手,低声说:“这算出入宫的令牌。你收着。”
有力的手指压着手背令律感到疼痛,不自觉挣了两下,高阳瑄松开了手。律握着雕着游龙的白玉道谢后起身下车。
之后,律系着这佩玉但未使用,折扇被高阳瑄收在屋内不再携带。
等素和槿发觉高阳瑄的贴身之物如今跟随着律,再寻了块好玉雕琢了给高阳瑄,鹤城使者已经踏入皇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扇舞算是从春晚得来的启发吧= =。蒙眼属一时兴起。舞蹈动作脑补不出所以含糊带过。
鸢色(utbrown):带有赤味强暗的茶褐色。这种色彩由于与人们所熟知的鹫鹰科的一种鸟的羽毛色彩近似,所以被称为鸢色。
☆、十七章 骇异
12月已至。
官煜这几天心里不□□宁。
梦兀自断续了几日,在官煜以为一切已经到此为止的时候,再次梦到了幽深宫廷。
这一次,明显长高成熟了些许的那位少年,在堂皇的大殿上翩然起舞。舞姿有着官煜不曾见过的柔媚。
接连几日,官煜只梦着少年跳着不同的舞。在无声的世界里,对舞蹈没有多少观赏力的官煜没有丝毫厌倦反而企盼每夜的梦,只是醒后更加茫然。
直到一日林晹亲自进了官煜办公室,唤醒走神中的上司,抱胸挑眉问了句:“我说,官煜你不是恋爱了吧?”
醍醐灌顶不一而足。
林晹从官煜眼中骤然的闪光得到了预料之外的肯定答案。
“喜欢去追啊!你在这发什么呆!”林组长的豪迈嗓音令刚敲门进屋的陈秘书退回走廊确认办公室铭牌。
这时,一贯冷静只是近日有些异样的总经理开了口:“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在哪。”
状态外的陈思与掩面的林晹同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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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的夏臻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时,夏致正瞪着眼睛趴在床边一眨不眨盯着他。
夏臻失笑,起身披上外套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妈说你很晚才能到家,我就赶早来看你。”夏致扑着抱住哥哥,“哥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顺着头发捏了捏妹妹的耳朵,夏致视线之外夏臻敛起了嘴角。
夏臻记得刚才的梦。
原本梦里跳舞的女子这次跪坐在座垫上,素色精致的衣摆铺了一地,披散的长发落在其上。仍旧是空白的天地,杏眼樱唇的美丽女子静静看着前方。
律不觉得她在看自己。
你是在等待什么人吗?
等欣赏你舞姿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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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语点破心事的官煜守着脑海中少年的形象,毫无办法。
心里却是雀跃的。
仿佛真的在恋爱一般,有一个可以牵挂的人。这种心情于官煜而言很新鲜。
官煜满心平静关灯躺下,企盼与少年梦中的会面。
不知何时,官煜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忽然前方有光,无须官煜多加思量,视线已经迅速向之奔去。
画面定下时,官煜看见头顶出现了高远的星空,平视前方可俯看一片模糊的建筑,许是在座高塔顶层。
少年忽然一身白裙出现在官煜眼前。
官煜没有在意他身上衣装的细节,只是少年披头散发,形容憔悴。
心一慌,官煜发觉少年的白裙上开出了血红的花,从衣摆开始,自下而上随即蔓延了少年周身,少年不为所动开始跳舞。
面对陌生盛大的舞蹈,官煜只看见少年泪流满面。
官煜下意识靠近,少年却转眼后仰,栽下了高塔。
官煜简直要疯了,转身寻下楼的路,却看见面前摆着一副灵柩。官煜无法控制换面移动,看见少年着白衣躺在棺柩之中,长发整齐地贴在肩头前胸。
官煜呆然间,鲜红的花再次绽放,藤蔓刚探出灵柩骤然化成了血水,从四面泼洒了一地毫无止休……
官煜被闹铃惊醒时心胆俱撼,冷汗湿了一身,头晕眼花。
官煜请了病假,蜷在被子中捂着了脑袋。
心脏撕裂一般疼痛。
官煜控住不住渗出了眼泪,灼烧在眼眶,跃出划过颧骨。
我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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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的一个周五,寝室里,林朗亮出四张目前大热的网游展览门票,嚷道:“明儿一起去吧!”老四欢呼一声抽走一张票向老大林朗道谢,夏臻服从组织安排。
第二天四人起了个大早“倾巢而出”。
到展览大厅后,林朗决心跟着路痴夏臻,于是老二老四成组。
林朗在外表现得稳重,夏臻对展会兴致缺缺。两人没目的地在大厅里来去,逐渐演变成林朗跟着夏臻逛同人本的铺子。
夏臻放下一本画集转身走出几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快步跟上前,伸手拍了拍夏臻的肩,试图表现得友善而嘴角笑容僵硬:“嗨,同学你好,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夏臻疑惑望去,仅一眼夏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冰凉,慌乱后避脱口而出:“我不认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十八章 死局
午休时律梦着在空白的天地间舞蹈的女子,自己安静在一旁观望,直到被小宫女冒冒失失地吵醒。
“素和将军说,您的乡人已经等候在侧殿了!”
“真的!”律一跃而起披在身上的斗篷滑落在地,麻利穿起便跑出了屋子,才发觉宫中下了雪。身后小丫头着急地叮嘱:“先生您慢些!小心摔着——”
律轻呵,白色的雾气从唇齿间腾出,律笑弯了眉眼跑过长廊。
侧殿里坐着三个鹤城百姓,即便有靠椅香茶暖炉,他们在屋中十分不自在,其中包括叶青城。
在鹤城得到所谓王的召见时,叶青城第一个站出来决定前往。
他的老父亲已经故去,家中无可牵挂。有了带头,另外两个中年人便承着重任一般答应下搭上了马车。
半月颠簸。
叶青城盯着未曾见过的白瓷杯盏并不饮茶,另两位乡人坐不住在殿中观摩,唏嘘不已。
“小祭司这是发达了……”
闻言,叶青城眼色愈暗。
这时,有人推开了房门。叶青城抬眼只看见及冠披裘的季连律携寒风雪花而来,更加俊美的脸上带着自己不曾遗忘但确已陌生的笑容。
另两人被动静吓住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诚惶诚恐回到座位定眼一看就是方才谈及的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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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很开心,不想说话看着乡人就很开心,尤其是见着了叶青城。
“青城!”律迎上前,两臂还未从斗篷中伸出,叶青城握住律的肩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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