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翾,你这样,我很……”
很为难?
黄子翾抱着男人,抬起头,眼神无辜而又忧伤。
“不是……”
是忍得很辛苦啊笨蛋!
在黄子翾被黑暗折磨的时候,高昀蓠正在被自己的□□所折磨。
黄子翾轻声而期期艾艾地说出:“你……你不要回去……”
下一个瞬间两个人就一起重重地跌在了床上。
高昀蓠抱紧了怀里的人,把脸深埋在对方看不见的一侧。
行,我明白了,我不回去。
他只能用力抱紧他,不让他看见自己泄露出□□的眼神。
拼了命一般地紧紧抱着。
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三十二)
晚上的药汤喝完并没有很久。
黄子翾繁重端华的万花弟子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
高昀蓠抱着这个人,听见他缓缓地说——
“昨夜我从噩梦中惊醒时,叫了你的名字,却原来你本是不在的。”
“子翾,”高昀蓠从深埋的那一侧发出闷闷的声音,“你叫我了吗?”
“嗯,”黄子翾道,“那时让我想起的便只有你一个,只希望你能在身边,和我在一起。”
“可是……”高昀蓠没有往下说。
“可是什么?”黄子翾追问。
“你有没有想过,”高昀蓠深吸了一口气,“不让我回去的后果?”
“……”
仿佛是意义不明的沉默。
“守着近在咫尺的心爱之人,却什么也不做,这有多难,”高昀蓠叹道,“子翾,你不明白。”
“原来……你说的后果……”黄子翾恍若了然般地自语着。
高昀蓠终于抬起上半身来,凝视着黄子翾。
“子翾,你一定没有自觉。”
黄子翾露出不明了的表情。
“对我来说,你就像在诱惑我。”
高昀蓠的目光停留在黄子翾的薄唇上。
然后他用右手的食指托着黄子翾的下颌,用拇指轻轻地在黄子翾的薄唇上来回抚摸。
接着他看到黄子翾疑惑地皱起了眉,好像在努力回想什么。
高昀蓠诱导般地道:“子翾,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什么……?”
“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诱惑我的……”
“不,”黄子翾微微地侧过了头,“我怎么会……”随之流转的眼波中却泄露出暧昧不定。
自主规制
终于被高昀蓠抱着同眠时,黄子翾已经困倦得无暇顾及身体与衾笫之间留下的狼藉。
还有二人混在一起被高昀蓠凌乱地掷了一地的衣衫。
就算噩梦再次来袭,他就在他所希望陪伴自己的那个人怀里。
今天没有比试的练习,也没有去问药童东方欣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处理的心情。
虽然昨晚那种羞耻的疼痛对作为习武之人的黄子翾来说很快就没什么影响了。
但总觉得,既不想见人,也没法跟平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和高昀蓠打来打去……
虽然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倘若不能接受的话,高昀蓠早就从床上直接被踹到门外了,毕竟现在切磋起来的赢面也已经是五五开了,何况黄子翾相信高昀蓠是不会做任何强迫他的事情的。
所以虽然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但……
怎么也不是立刻就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吧!
黄子翾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是在不好意思呢!
“子翾。”
叫我干嘛?!
黄子翾的回瞪莫名带着嗔意。
那个英俊的、有着一身小麦色肌肤的西域人走过来,对坐在廊阶上的万花弟子俯下身,垂下卷曲的侧发和长长的眼睫,指上拈起他黑色瀑布般的一绺青丝,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知道。”
他说。
“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自主规制的非全年龄向部分,做了网盘加密文件。
不过反正发在这里也没人看,也就是保持一下更新而已,嗯。
☆、终
华山的雪,一直要从前一年的开冬下到第二年的阳春。
漫长的五个月,将近半年。
山下的几乎一整个春天,在华山上,都是在飞雪中度过的。
恍如隔世。
在山下的人看来,华山上的纯阳门人,似梦如仙,想必也与这整个春天的寒雪不无关系吧。
温暖的,温暖的人世间,和煦的春日,而在那华山上,却全然是另外一番境地。
不知是更像梦境,还是更像仙境。
或者既像梦境,也像仙境。
因所谓仙境,本就是梦境一般的所在。
今年的雪和季节,似乎与往年有些不一样。
可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如何不一样。
黄子或呆呆地站在两仪门下,仰头看着门楼屋角上历历可数的飞檐。
身后是镇岳宫前太极广场上,一片剑气横飞,笑闹喧杂,金铁铿锵的虚假繁华。
人来人往,最初的时候,黄子或大概还有过什么期待与幻想。
而后就是一年冷似一年的心。
直到眼中所见的喧嚣倒映在心里,唯有一大片一大片冷冰冰的无动于衷。
只是他从未想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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