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存在的城市》分卷阅读8

    哦……

    叫一声学姐,可以给你糖吃哟!

    哟……

    这种人有毒,我他吗当场就想把鼠标砸她□□那个夜叉丸的头像上。

    后来韩焉还是高高兴兴的搬来与我同住了,毕竟知根知底,即便不喜欢,抵不过安全感。我反正对她是已经槽多无口了,倒也可以相安无事的同住一个屋檐下。

    赵凡一也是动漫控,技术宅,和韩焉在行为上多有相似之处,然而本质上南辕北辙,韩焉喜欢宠人,赵凡一喜欢被宠。

    我想起2012在北京第一次看到赵凡一,整齐的遮眉刘海,整齐的及腰长发,棱角分明的猫脸邮包,眼睛漆黑,嘴巴嘟嘟翘着,穿鹿皮外套,长靴,白色印花t恤,步态摇曳。

    那时我还很喜欢《盗墓笔记》和《海贼王》,和赵凡一也是在同好群里认识的,她的房间里摆着南派三叔和尾田荣一郎的全部作品,我即便最喜欢时候也不曾似她那么狂热。

    和赵凡一好的时候也是千好万好,她全国到处出差那个月里刚好奶奶去世,得知消息时候她在苏州,躲在卫生间里哭着给我打电话。

    赵凡一小时候父母工作很忙,九岁前跟着奶奶,九岁后接回家,很长一段时间与泡面相依为命,奶奶对她的意义不言而喻。

    我当时还在天津熬着,狗一样朝九晚五,无所事事,那天恰是周五,我就直接飞过去了。她坐在酒店门外的台阶上,不管不顾的哭着等我。

    我一向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讨一个人的欢心表现的不太刻意,我们从来不是情侣关系,可是那样被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2012年我去拉萨之前从北京搭车,在她那里住了一个星期,那时我已经是个无业游民,穷的□□里不上四位数,笔记本和手机都是说不出牌子的国产山寨,送她的双鱼尾戒和水晶猫锁骨链都是银质的。

    那之后有过一次狠狠的争吵,原因已经忘记,但我记得提到这件礼物时候,我说了一句你不是双鱼座喜欢猫吗?它们有什么不好?虽然不是施华洛世奇!

    然而并没有绝交,只是她说要退圈,以后不会经常在一起玩耍了,我懂,她仍喜欢二次元,但不想和圈里那些像我一样的**丝混在一起了。

    我一直觉得有很多人生的轨迹,都不是你自己想要走过的,只是会被自己在意的人影响,为他们走上那么一段。

    我从拉萨去上海,就是不想再像个**丝一样,走到哪穷到哪。

    归途我在郑州颜焰那里修整,顺便去了一趟龙门石窟,从拉萨到洛阳,我向每一尊看见的佛祈祷,问我该去往何处。佛不言,我却慢慢空了心。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于感情没有任何心思,明明初衷只是为了在赵凡一面前争一口气,却慢慢就把工作当成了全部,从拖国家gdp后腿,一直稳步上升到我自己都挺惊讶的高度。没事就一班高铁五六个小时回老家感受一下接地气儿。

    我妈都说你看,我就知道,只要你自己愿意你就能超出任何人的期待。这样不是很好嘛,回头我再给你找个合适的对象……

    我:“打住!”

    我和所有在外漂泊的人一样,报喜不报忧,所以她只看到我年华正好,风光无限,而我也已经狡猾到她这样一个乡下妇女不能轻易看穿了,她只看到我愿意她看见的那一面。

    而我不愿意她知道,那样活着,一分一秒一点一滴,并不那么容易。

    那时我一个人在上海,坐在空荡寂静,却稍微放一点音乐就觉得好吵的一室居中,常常会想起《面纱》里的那段话:你无法得知人们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一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

    我可倒好,任由它就那样空着。

    一直到,一直到我觉得那个空洞被寒风撕扯着,我被冻到生无可恋,然后某次聊天,颜焰得知了我和齐涓然之间,一切的一切,她说,我可以叫她媳妇。

    第10章 如果我离开你活不下去,那我就去死。

    她让我爱她,却不肯对我负责。

    后来我遇见苏非,她比我还惨,她告白的人被她吓的当场遁走,一年内嫁了人。

    苏非是一个会让我想起智多近妖,慧极必伤的女子。一头漂的枯草似的亚麻色短发,挑染几缕粉红,衬得一张小脸眉睫漆黑,瞳孔如星碎。

    我从没见过那么黑亮的眼睛,躲在凌乱的额发后面,偶尔闪过清冷的光。

    她喜欢拍黑白照片,认为这个世界是梦一样黑白晦暗,毫无逻辑的,也像梦一样,除了反映出人内心的**,毫无意义。

    她说浮生若梦,却又活的无比较真。

    连家人开玩笑说她有姐有弟,不上不下,是多余的,所以才被寄养在外婆家这种话,也能深深伤害她。

    2014元旦我们去南京漫展,她说这是她念大学的城市,要带我去她出没的那些地方。

    于是我们和她的一个模特去了乌衣巷,苏非给我看她相册中拍的那个女孩的照片,老实说我看不懂,只是有种不可言说的震撼,我想那大概就是所谓不明觉厉,就像我卖出的那些书法字画。

    晚上两个人去她常去的那家les吧等倒计时,老板是个gay,经常去楼下的gay吧玩,那几天gay吧装修,他就特地在这个les吧里区隔了几个卡座给来玩的男人们,期间发生了一件够我笑半年的事情:跳艳舞的女孩沿道热舞路过那里停留时候,一个秀气的小gay气闷的噘着嘴扭头,不肯看她……

    那天我抽了很多烟,也是那时开始跟着苏非抽薄荷味的esse,那之前我喜欢黑冰,后来听说万宝路有个说法是男人不忘女人的爱,让我心里没来由的膈应得慌。

    快零点时满场嗨翻,我却觉得心里空的没着没落,欲哭无泪。

    这时电话响了,我看是k君还挺意外,k君是我曾经营的贴吧二吧主,年近三十的东北爷们儿,我们并不是那种会在节庆日打电话互道祝福的朋友,远没有到那种程度。

    我不知何事,心中有些警惕的接起:“喂?”

    那边两秒静默,女人的声音:“你是k君的前女友吧?”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是k君和女友吵架,我被炮灰了,于是脱口:“是你麻痹!”

    女人疯了:“我告诉你你他吗不配!”

    我想起k君那张和我的审美南辕北辙的方方正正的脸,阳刚十足的纯爷们儿气质,差点又脱口那种男人给我都不要,又怕伤害k君感情,忿忿挂掉。

    那女人又发短信给我说什么k君是她一个人的,我们这些外面的野女人都不配拥有。

    我回复:滚你麻痹!

    次日k君给我道歉,说他所有女性联系人都被骚扰了。

    当时我所在的国学社,社长婚姻岌岌可危,首席理事二婚又离,齐涓然交了个骄纵的帅男朋友,伤心伤肺,我已经对直人的世界一点信心都没有了,秋草逢霜,他女朋友来这么一出。

    我当即就说绝交吧,你有个这样的女朋友,我玻璃心,我伤不起,我不想有第二次。

    他一边道歉一边啊哈哈哈哈,让我感觉他好像被自己女人在乎,很是得意洋洋。

    后来他见我不肯松口,也有点恼火,还说什么又不是就我一个人被触霉头,而且我还骂了他女朋友——就我一个人骂了她。

    我呵呵了:带着你的作逼娘儿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然后我删了他的□□,电话,他辞了吧主的职位。

    现在还能想起2012他在北京请我吃的东城胡同里的铜锅涮羊肉和纯生啤酒,有的人来不为什么,只是淡淡陪你走了一段,转身就消失在人山人海。

    鸡肋。

    零点钟声敲响时候,我说:“苏非,给我一个拥抱吧。”

    她垂眸无动于衷的往水晶碟里磕着烟灰:“随波逐流,有意思吗。”

    我还是笑:“也许没什么意思,可我偏喜欢!”

    万物广博,天高地阔,澹澹星云,渺渺尘埃,我只想享受,开心就好。不想风花雪月人生哲学,探讨有什么好享受的。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三观不合,我不苟同她的病态心理感受,但尊敬她对艺术的追求。只是啊,无为在歧路,何须泪沾襟。

    2016/3/14

    我仍不准备回成都。

    自我与韩焉合租,她虽偶尔会去采风,或公司组织出游,但我们从未分开这么久,过年时候还说老家这么近,可以一起出去玩,然而并没有。

    我们两个,事实上,一个懒死一个。

    韩焉说,四月就要续租了,问我还住吗。

    让我想想,当初是为了什么去成都的呢……

    是了,那时离开上海,觉得人间这十丈软红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跑到四川是想去峨眉出家来着,后来就耽搁在成都了。

    就像那年去拉萨,也不为什么就在那里住着,一直住着,没事就窝在客栈能晒爆打火机的客厅里,看海绵宝宝。

    我是这样慵懒且一事无成又不求上进的一个人,被韩焉表白,犹如平地惊雷,因我深深知道从前那些女子为何看不上我,所以完全想不通韩焉看上了我什么。

    韩焉:“你每天这样无所事事可不行呢。要不要试试看来我们公司作文宣,待遇很好哦”

    我:“我不想上班。”

    韩焉:“那你想做什么呀?”

    我:“我还没想好。”

    韩焉:“既然你无事可做,要不要考虑做我女朋友呢?”

    我:“……”

    这件事啊,只是偶尔想想我都感觉难过的透不过气来。

    我没有答应韩焉,却开始默认被她当做女朋友一样各种讨好,各种付出,也常常跟她使性子,距离比从前近了不少,我却并没有感觉自己能给她更多快乐。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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