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香》分卷阅读13

    穿过了前殿熙熙攘攘来山上上香祈福的香客,祁旦缌直接走到幽静的后院,进了名为拓陀殿的殿堂,只见一人背着手站在窗边,只看见半边露在光影之中的脸,剑眉狭眸,不惑之年,青丝垂至腰间,姿容不凡,却是一个气质冷淡严肃的男子,祁旦缌从未见过此人,离他几尺开外,他便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疏离不可亲近的霸气。

    其他人纷纷退出门去,只留了祁旦缌,他恍若隔着窗子在看着甚么,眼神游移,许久之后,才好似觉察到祁旦缌的存在,轻轻的偏了身子看过祁旦缌,他的容貌便尽显在眼前,玄黑锦袍滚金边,素净单调而华丽,细细看去,还能看见暗绣的如流水一般诡异的文字,竟也是经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就快写完了动力是越来越少才知道这样坚持下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开坑的时候兴致勃勃 由两天一更渐渐变成三天一更甚至四天一更,再到现在五天一更实在不是我有惰性 而是没有人催赶没有人支持就不知道这么写下去是不是对的 或者这个故事本身就存在某方面的问题 这些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所有本身存在的问题有时候就很难发现。

    我想,如果有人在看这文的话,可否冒个泡,让我知道有人在看,我才会有那个洞里继续写下去,人的心情真的可以影响到写文的灵感。就比如我的上一篇文,也有这样的时候,不过后来看到真的有童鞋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便欣然的按着他的看法修改了整篇文的大纲,甚至男一号都换了,我并不是说想迎合某些人,只是想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后来那篇文章完结下来,虽有不足的地方,我基本还是满意。

    所以,请路过的亲们留下你的脚印吧,不需要非得收了这篇文,说说您的看法都可以的。

    ☆、随安

    男子深沉的看着祁旦缌,审视了一番,许久复又看向了窗外,祁旦缌只觉得有些压抑,也不知该做甚么,只能静立一旁,偏过头看向那扇窗外,正好看见浮雕窗子外,神树顶着墨绿巨冠耸立在众禅院之上,它守在海国寺百年好似也沾染了禅院的佛意,静观人间悲喜。

    祁旦缌身上还是不适,忽尔想到昨夜与汝修缠绵纠缠的情景,还有身体骤然被撑裂开的刹那,祁旦缌脸色变得绯红,从心底却还是排斥甚至厌恶的,然他却不能忘怀那种愉悦顶端的感觉。

    “在想甚么?”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祁旦缌回神,便见他俊朗的脸正看着自己,一双浓眉下的眸子黑而幽亮正静静的望着这边,祁旦缌赧然,有些不甚自在的说道:“没甚么,不知公子找我来是为何事?”

    那男子挑了挑眉,“你竟不知晓?”

    祁旦缌确实不知是有甚么事,那男子缓缓走到他身旁,淡笑道:“我是藏都巴布白宫的第巴理事,我叫桑杰。”

    看祁旦缌吃惊的瞪眼睛,他好似心情不错,继续说道:“我远道而来,便是为了将你接回去。”

    闻言,祁旦缌皱了眉,“为何接我去藏都?”

    桑杰用长辈的神色看着祁旦缌,缓缓道:“你是第六世活佛,是佛国的王。”

    简单平静的几句话,祁旦缌却震惊的无法言喻,只觉得这人的话好似天方夜谭一般,桑杰也并不急于让他接受这个事实,眼神沉静无波的看着眼前清颜绝丽的少年瞪着眼睛的样子。

    许久之后,祁旦缌才平静了狂澜波涛般的内心,脸色并不好看,可是他却对此人的话信了几分,因了从小自己与同龄孩子的不同,因了他自小便在巴桑寺秘密学习佛经,因了父亲不应允他与云顿的亲事,也因为这人看着并不似在戏弄他。

    即便相信,他又怎能认命的接受?只是他从来顺应天命,从不懂的忤逆,在云顿这件事上是他第一次忤逆父亲,而这般他无法承受的荣耀,他又该如何逃脱?

    桑杰收拢了宽大的衣袖,玄黑锦袍上暗绣的经文便泛着银灰的光泽,清俊的脸上线条柔和,在窗边有金色的光洒在他半边脸上,无端生出几分疏淡的冷意。他看着仅有而立之年,却高居第巴之职,也不知承担了怎样的沉重。

    “那我该怎么做?”祁旦缌沉了嗓音说道。

    桑杰看着少年在如此短的时间便接受了这件事,心中也是欣赏,言道:“你且先回家去,备好了去藏都的衣物,几日后我们便启程。”

    “这么急?”

    “急?”桑杰抬眸看过来,“你已在家中自在生活了十几年,如今才将你接回去,已有人不满,难道你还想再待几年?”

    他的声音透着冷冷的磁性,偏生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祁旦缌拿不准此人的心思,可心知他并不能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事,只能垂了眉眼,静默无声。

    之后,祁旦缌便被人送了回去,回到家中父母亲并未问他有何事,母亲更是默默为他备好了衣物,还裹了吃食在包袱里;祁旦缌看着母亲静默的为他备着东西,心中倏尔憋闷,有股酸涩蔓延至眼眶。

    想起云顿祁旦缌出了门,找到云顿,云顿也正是满面愁色,祁旦缌犹豫再三才开了口,“云顿……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即将远去,不能再娶你;是我负了你,你怎样怪我都好,千万不可想不开。”

    云顿也似早就料到如此,大眼之中盈满泪光,扑到祁旦缌的怀中哽咽哭泣,泪水打湿了祁旦缌胸前的衣裳,也只是哭,并不说责备祁旦缌的话;只待到哭罢,才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祁旦缌哥哥是个情深意重之人,并非负我,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佛国,我又岂能自私的的将你留在我一人身边?”

    祁旦缌不知云顿是如何知晓的,只觉得心里更加的难受,抱紧了云顿直说:“怪我,怪我。”

    云顿强露出个微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仰面看着祁旦缌说道:“祁旦缌哥哥你尽管去吧,我会守着我们的情谊,即便等待无望,我也会等下去。”

    祁旦缌心中感动却不能耽误了云顿的终身,而让她嫁与他人的话,却也是说不出口,他终也还是个平凡自私的人,不能亲手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到他人怀中。

    尽管不舍,祁旦缌与云顿还是在父母的催促之下分开,松开相拥的怀抱,彼此指尖渐渐分离,那温度也在这微凉的夏夜里消散的无踪迹可寻。期待再次的重逢,然而,此次分离,竟是终身再不得相见,他们谁也不曾料想,两人青葱美好的爱恋,竟结束在这静寂的夏夜里。

    祁旦缌在回家中的路上,神色有些恍惚,就像此刻的天色竟倏尔暗沉下来,遮住了漫天繁星,厚重的云彩沉沉的压了下来,好似预示着接下来的一番风波。

    隆隆雷声闷响,祁旦缌才回了神,抬眼便看见郝澹那灰黑色料峭的身影矗立在他们门口,好似一尊僵硬的石像,冷冰冰的。

    待祁旦缌走近时,郝澹看着祁旦缌冷冷的言道:“公子,奴才得罪了。”

    郝澹此人本就木讷冰冷,而今说这话的语气一如平时,那其中更深的肃杀寒意祁旦缌并没能听得出来,闻言只是愣了一下,才扯了个极淡的的微笑道:“郝澹这话是为何?”

    郝澹并未回答他的话,闪瞬间便移到了祁旦缌身前,手起手落,祁旦缌只觉得脖颈见骤然一痛,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郝澹将祁旦缌扛在了肩上,一路颠簸着,祁旦缌被颠的厉害,没过多久便晕乎乎醒了过来,脑袋朝下靠着郝澹的坚硬的背,腹部磕在他肩膀上极是难受;他却并未吭声,暗暗的忍了下来。

    “公子醒了?”郝澹脚下步子并未停下,声音从前方低沉的传来。

    祁旦缌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样也被发现,只能说道:“郝澹,你可否将我放下,这样我实在难受。”

    只听得郝澹冰冷的声音道:“我家主子要带你回京。”

    “回京?”祁旦缌今早便没见到汝修,现在听这话,心中也是疑惑。

    “只是,祁旦缌公子的出现已扰乱了主子的心思,奴才作为主子的属下并不想看见主子为其他的事烦心,主子有更大的事要做,但凡一切影响主子的人和事,都不该存在。”郝澹的声音更冷。

    祁旦缌也从没听过他说这么长的话,而这话的意思竟是要让他消失?祁旦缌不敢相信。

    又听郝澹说道:“奴才不会杀了公子,只要公子不再出现的主子面前即可。”

    祁旦缌才松了口气,又听他说道:“如公子反抗,奴才也只能做得彻底一些。”

    祁旦缌明白话中的意思,并未再多言说甚么。

    郝澹背着祁旦缌奔了一夜,祁旦缌实在受不了,待到进了一片密林,郝澹才将他放了下来,祁旦缌一直被蒙着眼睛,此时掀了蒙眼睛的黑布,见天色竟已微微亮了。

    此时的天空静谧的泛着幽蓝的光,像一片沉寂的深海,深不可测。

    郝澹去给祁旦缌寻水,祁旦缌靠在一颗大树上休息,听得一侧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准头望去只见一只闪亮的光头露了出来。

    “祁旦缌?!”那只光头惊讶的喊道。

    祁旦缌没想到竟是林映牧,“映牧,你怎会这个时辰出现在此处?”

    林映牧讪笑了一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说道:“前几日,我捡了一个人,可是昨天晚上不见了,我出来找找看。你怎么会也在此处?”

    祁旦缌心中一动,这里竟是距离神山不远的山脚下,猛的站起来拉起林映牧便狂奔起来,对还不知是何状况的林映牧说道:“我被人挟持到这里,我们赶快离开。”

    林映牧一听也来了尽头,拉着祁旦缌便闷头冲了起来,远远地跑了很久,累的不行,才慢了脚步歇息;祁旦缌心想,郝澹只怕是觉得自己不会跑掉,才敢放自己一人在那里的吧?

    然而,既然他敢让他一人留在那里,又怎会没想到他会逃跑?

    远处暗沉沉的密林里慢慢的显出一个阴森的身影,郝澹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毫无表情,祁旦缌虽想过并不容易逃脱,却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追了上来,且脸色不变,气息不乱,猛然想到他背着自己一夜便从门隅跑到了神山,而他们就算赶马车也要近一天时间,才知晓郝澹这人完全是深不可测的。

    汝修身边的人,竟个个如此厉害?祁旦缌倒还是小看了他。

    林映牧见郝澹,倏尔起身,“大冰脸的跟班怎么在这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难道是他挟持你?”

    而郝澹显然已没了耐性,转眼间便到了眼前,将林映牧一脚踢飞了出去,密林中忽尔又出现一个黑影,堪堪接住了林映牧下落的身子。

    那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遮住了脸,并看不清容颜,只是那双眼睛犀利的看了过来,郝澹接到那人的锐利的眼神,心知这人并不好惹,抬手打晕了祁旦缌扛在肩上,脚下使力一跃跳上树枝,远去。

    而突然出现的人,只抱着受了轻伤的林映牧,在他宽厚的怀中更显得小小的一团,林映牧手脚扑棱着叫道:“坏人!别跑!给我站住!呃?你甚么时候出现的?”

    男子并不说道,只是沉沉的望着他,然后起身,松手,林映牧便“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哀叫了几声后他才爬了起来,埋怨了几句,才想起祁旦缌,要去追时已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林映牧气的原地跳了几下,好一顿数落惹人讨厌的汝修。

    那人也并不觉得他呱噪,只静静的站在一旁听他讲话,林映牧撒完气之后,才捂着嘴凑到那人身边,笑道:“我早就在祁旦缌身上放了‘香’,就是你给我的那种‘香’,你不是说哪种虫子能寻着香味找到香源处吗?咱们试试看如何?”

    林映牧兴致勃勃,那人却森冷冷的用怪异暗哑的嗓音问道:“你把‘香’放在那人身上了?”

    林映牧很自豪,仰着小下巴道:“是啊,我是不是很聪明。”

    男子的脸上布满脏污疤痕,并看不清脸色,然而眼神却变了又变,最终也没再说甚么。

    ☆、风云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祁旦缌昏昏沉沉的,一直都没清醒过来,只有几次意识稍有恢复,只隐约觉得眼前似有人影晃动,耳边有人谈话却也听不真切,身子好似被人歇了力气般酥软无力,须臾,鼻尖传来一股香气,脑中一沉便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脸上骤然一凉,祁旦缌咳了几声醒了过去,脸上胸前的衣衫上一片湿漉,下巴倏尔被人粗鲁的捏住,他被迫抬起脸。

    “呦?大哥,这小子白白净净的,长得倒真是不错,可惜了竟是个男人。”捏了祁旦缌下巴的人说道,手指还在他脸上摸了摸。

    祁旦缌只觉得心中厌恶,皱了眉偏过头躲了去,那男人嗤了一声:“还真是有几分脾性,”说着一巴掌便扇了过去,力气之大,祁旦缌多日颠簸昏沉,眼前竟一阵黑晕,险些昏了过去。

    后颈衣服被人野蛮的揪了起来,祁旦缌晃了几下站起身,手抚了抚眉角才真正清醒过来;只见几个邪气之人围着自己,眉眼之间尽是匪气,衣着并不似平常百姓,那凶煞邪恶的样子倒像是山野土匪,揪着自己的人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看不清满目,眼角处那道刀疤却是格外显眼。

    此时,天已大黑,山林中幽幽的传来野兽虫鸣的声响,他们一伙儿人点了几堆火围着,他便在最亮处被人揪着衣服围观着。

    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郝澹,祁旦缌不禁寒心,难道郝澹竟将他卖给了这帮匪贼?再看这一帮人肩扛刀枪,体魄彪悍,他要怎样才能逃脱?

    “在想甚么?”满脸胡子的男子两根手指捏着他,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说道:“你叫甚么名字?为何只身出现在山林中?”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