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香》分卷阅读12

    最后,云顿牵着祁旦缌冲出了家门,门外的天空依旧辽阔,远处隐约可见的雪山依旧晶莹洁净,山下的河水清零透彻,鹿儿的眼眸倒影着人影,马儿的青蹄溅起苍劲的汗水,而少年与少女的心思却不再如当初那般单纯愉悦。

    ☆、惩戒

    人不寐,寂静兰香绕素颜,独缱绻。

    祁旦缌独坐于窗前,清风斜吹入窗,带走了些许暑热,内心里却依旧是烦闷。

    那日与云顿跑出去之后,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草原上奔跑,之后便钻进了那片密林,来到那温泉之处,夏日的温泉热气蒸腾,好似一个大蒸笼憋闷的难受,他们二人相偎相依坐在一片儿草地上,云顿抽抽噎噎的哭泣,祁旦缌则是揽着她无声的拍着,眼神看着远处泉中的那块巨石,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直到日头西沉,祁旦缌才携着云顿回了家中,与此事,祁旦缌并不知该如何做,他是家里独子,即便与云顿有很深的情谊也是不会抛下家人离家出走,再者说,他想给云顿一个正式的名分,怎能日后让族人说她闲话?

    一番思索之后,祁旦缌便决意去找汝修,如若说服了汝修不再迎娶云顿,那么此事便是解决了一半。

    披了一件薄袍子,祁旦缌便乘着月色寻着去往汝修府邸的路去了,这条路祁旦缌是知晓的,并不难走,只是自从前年之后,他便极少去汝修府中了,印象中的那座府邸富丽堂皇,府里的人神色或淡漠,或匆促,他便显得极其闲适,在他府中也不甚舒服。

    远远地便看见那棕红色的大门前两旁挂着的大红灯笼,让有些冷意的大门多了些许喜庆的暖意,祁旦缌心中一痛,隐隐有些不适。他与汝修之间……如今他却要请他成全自己与云顿,实在有些不忍,只是云顿已然是他的人了,为了她即便是做这种伤害别人的事,他也只能自私的做了。

    走到门口时,恰逢郝澹开门,祁旦缌对他笑了笑,郝澹开了门侧身请他进门,道:“我家主子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走。”

    祁旦缌愣了愣,随即便跟在郝澹的身后走向府内,那时这座府邸,府中的这些奴仆侍卫恍若是在瞬间出现在眼前的,眼前带领着他的这位黑衣侍卫郝澹也是其中之一,而祁旦缌看来,他便是汝修的心腹。

    他从不敢去想汝修究竟是要做些甚么,他的身份使他不敢有任何僭越之举,而汝修竟认了他的父亲为义父,他不知所措,却隐隐的能够猜想到他的意图,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他慢慢的融入自己的生活,,而如今他却已经让他有些绝望了。

    郝澹将他带到一个房前便躬身退了下去,祁旦缌抬脸看了看眼前这扇大门,细细的看着门上雕刻着的图纹,许久才伸出手推开,大门沉重的发出“吱呀”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倒显得格外亮。

    祁旦缌走进去,见屋内摆设似曾相识,细细辨来竟是与延寿堂的格局是一样的,祁旦缌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异样,左右看去,屋内的装饰摆设相对延寿堂自然是要好上许多,水墨画,碧色墙纸,竟还设了几个“花照”琉璃灯,只是琉璃罩内并不是烛火,却是晶莹的翻着荧光的夜明珠。

    祁旦缌踱步走向西堂,迎面扑来了清凉之气,褪去了他身上的燥气,掀了珠帘进了西堂,但见汝修端坐在桌案前,执笔抒写,并未抬眼看进来的祁旦缌。

    祁旦缌走近了,在他身旁站定,许久才说道:“如何你才会放弃与云顿的这次婚事?我……与云顿已有肌肤之亲。”祁旦缌咬了咬牙,有些难以启齿。

    汝修停了笔,毛笔一顿,狠狠的点在宣纸上,留下一滩墨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眉眼,看不真切他的神色,只见他嘴角抿的更紧了些,室内陷进令人不安的寂静,似是想了许久,才听汝修缓缓说道:“你为何非要逼我?为何……要将这种话亲口说与我听?”

    只见汝修倏然站了起来,猛的逼近祁旦缌,祁旦缌惊的退了几步,被汝修狠狠的抓住了肩膀,手指间的力道极大,狠戾的似要嵌进他的肉里;祁旦缌皱了眉,肩膀颤了颤抓住了汝修的衣袖,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的束缚,动不得半分。

    “我也不想,只是别无他法,你我之间的事,我并不想云顿也卷进来。”祁旦缌正视着他道。

    汝修冷笑了一声:“她从来都在我们之间,如若得不到你,我们就这般彼此三人相互折磨吧。”

    “你竟是如此想?”祁旦缌见汝修这般冷酷的样子,心底发凉。

    “即便我不娶她,你与她也是不成,这桩婚事并不是我在阻挠,你也见你父亲的态度,虽是不知为何,你与云顿之间却是不大可能了。”汝修稳了稳情绪,放开了祁旦缌的肩膀。

    重新坐了回去,拿起笔架上的笔继续在宣纸上挥墨,垂眼看着桌案淡淡道:“你今夜来找我可还有其他事?”

    祁旦缌蹙眉思索片刻,沉沉的言道:“如若果真不行,我便只能带着云顿离开这里,我断不能负她。”

    “就只因她已是你的人?”汝修氤氲了满身冷然之气,压抑了怒气道。

    祁旦缌默然不语,既然无话可说,他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有细碎声响,不待祁旦缌转过身来便倏尔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内,一双铁臂横在胸前紧紧的抱着他,祁旦缌心底一慌,便扭着那冷硬的臂膀要挣脱,神色遽然变得紧张,“汝修这是在作甚么?快些松开我!”

    汝修死死地抱着他,让他的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汝修年长祁旦缌三岁,体格确是高大健壮,汝修伏低了头,嘴唇偎着祁旦缌的耳朵,轻吐道:“如若,你成了我的人,也会这般坚决的要我负责么?是否我就可以与你相守一生?”

    汝修的话带着团团热气喷在耳朵上,祁旦缌心惊而慌乱,汝修灼热的胸膛透过薄薄的几层布料熨烫着他背上的肌肤,他便扭身挣扎的更厉害了些。

    却被汝修一只手便按在了怀中,汝修将他半抱着拖进了内室,甩手便扔在了那张大床之上,自己覆了上去。

    祁旦缌被摔的有些头晕,却很快的清醒过来便要起身,被汝修更快的按住了双手,伏低了身子,看着祁旦缌说道:“我要抱你。”

    祁旦缌瞠目,“你我都是男子,怎能做这种事?汝修你不可再如此执迷下去,你放我走……”

    汝修低头堵住了祁旦缌的嘴,唇舌纠缠间说道:“不……你是我的……”

    祁旦缌偏过头躲避着汝修的亲吻,汝修面色虽冷,并不暴虐,另一手强势的捏了他的下巴,对着那张让他心魂荡漾的脸亲了下去,强迫的勾缠着他的唇舌。

    祁旦缌依旧很强烈的抗拒着,汝修按着他撕扯着他身上的衣物,本就是夏夜,三两下便剥掉了他的衣衫;浑身赤果的祁旦缌又窘又怒,满面霞红,汝修衣物尚完好,只在相互纠缠间,松了腰带,苍劲结实的胸膛便露在眼前,祁旦缌惊怕极了,手脚并用的捶打着汝修,奈何汝修身姿强壮,体魄凶悍,习武之人力气也是极大,他丝毫躲避不得汝修的侵犯。

    身子突然被一只手握住,祁旦缌颤了一下,那只掌心带着薄薄茧子的手便揉弄起来,使得祁旦缌的心魂都为之颤动,眼中泛起莹亮的水光;汝修见他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也是情动,又见那双泪水盈眶的眼睛,心知他是极不愿意的,而汝修却是不愿再继续等下去。

    汝修温柔的亲吻着身下人儿的眼睛、他的脸、他的唇,褪去了衣衫,与他肌肤相亲,彼此缠绵厮磨。

    对于那夜与云顿的欢好,祁旦缌醉酒记忆并不真切,如此舒服到令人羞耻的感觉他不曾有过,可是也是明了男子之间这种事情,难免怪异;他也不知男子之间这种事情到底如何做,迷茫而又惊恐。

    汝修之与他,亲昵有之情爱不足,他从未将与汝修之间的情谊当做是这种,而今汝修竟要同他做这种事,他却无力反抗。

    汝修侧脸贴着祁旦缌的白皙的胸膛,握着人儿的稚嫩反复揉捏,只见身下的人儿神情难耐,一手紧紧的攥住汝修的肩膀,浑身颤了一阵,才歇了下来,此时的他这般诱人,迷离着眼睛,粗喘着呼吸,凌乱的青丝,殷红的脸颊,都是那般致命的吸引着汝修。

    一把掀了红被,便盖住了两人,幔帐飘扬,盈了一室凝香,奢靡衾帐。

    ☆、今夕

    窗含翠影重重,厮缠织锦玫红。

    祁旦缌眼前似有层层的云雾环绕,身子便飘荡在云端,汗涔涔的被人抱在了怀中,撞在结实的胸膛上,祁旦缌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袭上心头,祁旦缌咬紧了牙关,伸手拍在了这人肩上,喊道:“你休要侮辱我?为何要这般对我,你我且不说是男子,我父亲是你义父,你便是我的兄长,怎能做这等羞耻之事……”

    汝修见祁旦缌急火上脸,倒有几分可爱,心中欣喜,便放松了手上力道,却被祁旦缌不客气的打了肩膀,肩上肌肤红了一片,竟显出一只红色的掌印,汝修看了身下的人儿,他的力气倒也不小。

    汝修身在上方,伏到祁旦缌耳边,柔声戏道:“你即觉得这事羞耻,怎的还这般情动?”汝修将放在他下面的手拿了出来,放于他眼前给他看,“你倒说说这些是甚么?”

    祁旦缌见那修长的手指间尽是他情动之物,脸色愤然爆红,狠狠道:“你这般戏弄我,我是男子又怎会无动于衷?”

    汝修听罢,轻笑了一声,竟是这般愉悦,俊美的脸上尽是宠溺,少了方才压他上床的那般阴沉狠戾,只听他戏道:“既然,与男子亲近你也能情动,你就别在抗拒了,”顿了顿,定眼看着祁旦缌,神色肃然道:“我并不是非要你与我鱼水之欢,只是你竟抱了与云顿成亲之心,我便不能再任你闹下去。”

    话罢,汝修欺身上去,手滑下去再次揉了那柔软细腻处,待祁旦缌再次急促喘息着释放之后,才将自己也握了一起,祁旦缌被那灼热烫的浑身一颤,手无力的推拒着汝修的胸膛,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被捏到脆弱处,低吟了一声:“啊!不可……”

    汝修容不得他在说半个不字,低头含住了他的唇,舌强硬的探了进去,置身到他两腿之间,握着俩人的手便肆意的摩擦起来。

    异样的肌肤相亲,祁旦缌觉得那人粗壮坚硬的顶着自己,毫不留情的磨砺着自己的柔软,好似感觉到那上面爆出的筋脉,一股黏稠的灼烫喷洒在他小腹上,他便也随着那样的节奏瘫软了下来。

    汝修顺手揩了些,手指探索的伸到那柔嫩的情窟,身下人儿倏尔睁开眼,挣扎了几下:“你这是在做甚么?”有些不可置信的瞠目。

    汝修不容他反抗,强势的一指便伸进了那情窟之内,祁旦缌惊叫了一声,难耐羞辱般闭了眼,咬住了嘴唇,“那处怎能用来做这种下作的事……”

    “我要抱你,自是顾不得那些,再者说,这种事倒不至于十分难受。”汝修只觉得手指被温热紧紧的吸附,吻了祁旦缌的脸,难耐说道:“你且放松些,不然可要伤到你了。”

    祁旦缌咬着唇依旧紧绷着身子,真开眼便见与自己气息相闻的男子,平日里冷淡的眼底尽是滚烫的炽热与翻腾的情-欲,心下一惊便扭动了身子,汝修一声低沉的粗喘,手下便动了起来。

    汝修压制着祁旦缌的抗拒,又探进了一指,那柔软出慢慢的松软下来,汝修的喘息愈发急促,看着祁旦缌的眼底更是一团浴火,似要燃烧起来,那手指似碰到某处,祁旦缌身子一阵紧缩的颤抖,汝修暗哑着嗓音轻笑,便专找那处攻击,不消片刻祁旦缌便□□着软了身子。

    汝修单手抱紧了身下人儿的腰,吻着他的唇舌,纠缠间言道:“我要来了。”身下那孽根便试着滑进了那情窟之内,祁旦缌遽然紧绷身子,依旧不能承受那粗壮,痛呼了一声,汝修丝毫不退缩,强势的将自己送到了深处,待花窟适应之后,便轻轻的晃动起来,动作越发的激烈,身下的人儿喘息低吟,绕在身上人腰上的腿紧紧的盘着,似怕自己坠入这万丈深渊……

    窗外有雨而下,雍容的夏花托着繁重的朵儿,凋零了满地的残香。

    次日,晴日当空。

    祁旦缌醒来时,没看见汝修,只有满屋金色的光,凉凉的褪却了夏日的暑热。

    祁旦缌动了动身子,身下那羞耻处撕裂般一阵疼痛,脑中忽尔想到昨夜两人抱在一起时那情景,眼前似还有那精壮的胸膛渗着细密的汗珠,身下被猛烈的侵犯,阵阵愉悦的颤抖将他一次次带到云端。

    祁旦缌皱着眉,脑中思绪混乱,不曾想过事情竟到如今这般境地。床上衣被整洁,身下那处也是清凉,已被上了膏药,祁旦缌脸红了红,心中实在烦乱,说不清是何种心思,对汝修颇为怨恨和埋怨。

    祁旦缌下床走了几步便觉得腰酸腿软,那处也难受的紧,揉了揉腰,待好受了些便开了门,门口守个样貌清秀的婢女,端了个木盆,见祁旦缌出来,躬身问道:“奴婢伺候公子洗漱。”

    祁旦缌脸色苍白,自来性子温和的他也并未给那婢女好脸色,“不劳烦姑娘了,”越过她走了几步,又说道:“你家公子现在何处?”

    此时,郝澹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俯首对祁旦缌言道:“公子已外出办事,今日不在府中,祁旦缌公子有事吩咐奴才便是。”

    祁旦缌松了口气,心中却似有空落落之感,目光在院中转了圈,不很自在的说道:“可否帮我准备一辆马车?”

    郝澹道:“已帮公子准备好,侯在大门外。”

    祁旦缌坐着马车刚回到家中,便见家中来了些生人,看那装扮也是外地人。

    祁旦缌父母亲的脸色不太好,那些人不敢露出不耐神色,见祁旦缌进门紧忙挥了挥手招了他过来,对人说道:“这便是祁旦缌。”

    来人有四五个,神色肃穆,打量祁旦缌的眼神带着审视与探究,见祁旦缌脸色苍白无血色,遂道:“公子身子似乎不太好。”

    祁旦缌父亲一道凛冽的眼神看向祁旦缌,有责备之意,随即和颜对人道:“昨日出去与友人相约游玩,可能是太过疲累,别看身形纤瘦,身体却一向结实,平日里也不生个小病。”

    祁旦缌从进屋起,便默默的看着来人,来人都是灰黑色长袍加身,袍上印着佛文暗花,头戴一顶高帽,神色冷酷而淡漠,祁旦缌摸不清来人是何意,可心中却不甚安生,总觉得有何事要发生。

    不待片刻,祁旦缌便被来人带走了,说是要带他见甚么人,既然父亲准许,祁旦缌身子虽是不适,还是顺了父亲的意去了。

    坐在马车上,颠簸的行路,掀了帘子看去竟是去神山的路,难道是要去巴桑寺?

    却没曾想到,会是海国寺。

    寺里那颗高耸入天神树依旧挺直着腰杆,飘扬着众生的信仰。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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