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选择背叛,选择投奔凝的时候,就已经舍弃了姐姐,舍弃了,她们这么多年来的情感。
“苏姐,怎么,这么恨我?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啊!”张梓涵瞄了一眼张伊雪,知道自己应该不会被苏凝所杀,于是处处说话不留情,想激怒苏凝。
只有这样,苏凝才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只有这样,苏凝才会早一点得到真正的释怀。
反正自己已经筹备好保镖了,只要不伤了小若,不伤及无辜,她都可以放下,都可以给苏凝。
“你!”苏凝一怒之下把枪掏出来,对上张梓涵的脑袋,只差按下了。
“凝!不要!”见此,苏凝一旁的张伊雪急了,几近神速地站起来,对苏凝大声吼道,心里忐忑、恐惧很是强烈,张梓涵对自己是真心的,张伊雪是一清二楚的,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张梓涵有朝一日会死在自己的眼前。
听见张伊雪的怒吼,苏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了激将法,看向对面的张梓涵,见张梓涵完全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是轻轻安抚着小若,瞬间有丝恐惧,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连死亡,对于她来说,也不足以恐惧,真的太可怕了……
“张伊雪,我真是看错你了。”张梓涵面对背叛自己的张伊雪,没有生气,没有冷漠,只是淡淡地看着张伊雪,平静地开口说。
伊雪,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负过你,你却如此对我,究竟是我看错了人,还是你昏了眼……
张伊雪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张梓涵,察觉到张梓涵眼里的失望,翻天覆地的惭愧和懊悔,压得张伊雪快呼吸不过来了。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张梓涵对上张伊雪的视线,冷静地说,说完便哄怀里醒来的小若去了。
“……”张伊雪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还能再说些什么?是自己伤了姐姐啊……
张梓涵如此对她,也是常理之内,怪不得张梓涵,所有的错,都在她自己身上,只是,听见张梓涵说要和她撇清关系,心里的疼痛似乎超乎了她自己的预料。
张梓涵和她相处的一点一滴在脑海里重现。
她伤心时,张梓涵总会陪着她,不论张梓涵自己有多忙,都会抽时间来陪着她;她开心时,张梓涵也陪着她一起开心……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子弹快速朝着张梓涵飞去。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张梓涵看着逼近的子弹,下意识把怀里的小若护住。
苏凝和张伊雪都愣住了,她们明明没有让人发弹,根本没有想过要张梓涵的命,是谁干的?究竟是谁?
血,喷涌而出。
张梓涵却迟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感,抬头望去。
只见张雯夜挡在张梓涵前面,子弹正中她的心脏。
血在张雯夜白色的裙子上显得格外的妖艳、刺眼。
“夜!”张梓涵把小若放到一旁的小床上,慌忙接住倒下的张雯夜,泪水顷刻流下,夜,你怎么这么傻?
“……”张伊雪和苏凝都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张梓涵。
“夜!夜!你怎么这么傻,你睁开眼看看我,夜!!”张梓涵勉强自己冷静检查了一下张雯夜的伤,发现张雯夜的伤正好命中了心脏,瞬间,流着泪水,慌张地摇着快要昏迷的张雯夜,不可以,夜,你不可以出事……
“主人,姐姐……”张雯夜勉强自己睁开双眼,看见张梓涵泪流满面,笑了出来,主人,是在乎她的。
“你傻笑什么,我现在就让月带人过来,让她们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张梓涵用手用力捂住张雯夜的伤口,想阻止鲜血的流出,语气里,满是慌张无措。
“主人,没用的,别哭,我没事的。”张雯夜艰难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抚去张梓涵的泪水,声音虚弱无力,鲜血随着她说话而涌出。
“你别说话,夜,你别说话,没事的,没事的。”张梓涵无措地抹去张雯夜口里涌出的鲜血,泪水流得更加汹涌了,她把夜当成自己的妹妹,虽不如宠张伊雪那般宠夜,但是,她一直把夜当成亲人了。
“不,主人,我要说,我要,我要讲出真相。”张雯夜倔强地看着张梓涵,声音已经甚是虚弱了,却还是倔强地想让苏凝知道张梓涵那些做法的原因,这么让张梓涵被冤枉,她才不愿意。
苏凝冤枉了张梓涵,张伊雪辜负了张梓涵,她要讲出真相,她要让她们生活在愧疚和懊悔之中!
“……”张伊雪和苏凝听此,不约而同疑惑地看着张梓涵怀里奄奄一息的张雯夜,她们都有预感,张雯夜一会所讲的内容,一定会让她们懊悔不已、自责不已。
“姐姐,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雯夜看着张梓涵,嘴角艰难地扬起一个微笑。
“那时候,我和爸爸妈妈正在吃饭,突然,突然,你和你的,父亲闯了进来。”
“我,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们,你们就开枪了……”
说到这里,张雯夜的泪水流了下来,却依旧扬着嘴角。
苏凝和张伊雪都愣住了,这同苏凝的经历,完全一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张雯夜站在张梓涵的身边?
“爸爸妈妈死了,你爸爸,又,又开枪了,我以为,以为,我会死,可是,没有,没有,是姐姐你,你用身体,挡住了子弹。”张雯夜的呼吸越来越弱,血流得越来越多,讲话也越来越困难,却坚持着,不肯停下来。
“血就这样喷到我的脸上,好多,好多……”张雯夜看着张梓涵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子弹,打到了你的腹部,可是,你还是没有倒下,你的爸爸,就那样子看着,没有一丝动容,没有一丝心疼,有的,只是,冷漠。”
“他冷冷地问你,你冷漠地回答,你说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报复我,那个时候,我彻底恨上了你。”
“那个男人默认了,走了,你留下来了。”
“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真的好想,好想杀了你,为爸爸妈妈报仇。”
“可是,你却走进我,把我抱在怀里,你的怀里并不温暖,你知道吗,你的怀里只有,只有冰冷,没有温暖。”
“你问我,要遗忘一切,还是,加入你的帮派。我,我选择了帮派,我忘不了,也不能忘记爸爸妈妈。”
“加入之后,我才明白,你有多苦。”
张雯夜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改变自己的神情了,可是,从张雯夜的眼睛,可以看见太多的情感。
有仇恨、怀念、诧异……
张梓涵看着张雯夜,泪水没有停下的一刻。
别说了,别说了……
可是,夜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如同牛一样的倔脾气,认定的事,想做的事,永远不可能停下来的。
一旁的苏凝愣住了,难道,张梓涵只是为了救她,而不是为了真的报复她。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张梓涵了?
张伊雪已经明白了,张雯夜说这些,究竟是要证明什么,原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姐姐啊……
愧疚、懊悔瞬间涌上心头……
“你受他的胁迫,如果不听话,就,就变着法子折磨你的妈妈。”
“所以,你服从了。最后,你受不了了,杀戮的生活,所以,你,你亲手,亲手杀了你的妈妈。”
张雯夜说到这里,看着张梓涵的眼里,心疼增加了好多,主人,真的太累了……
听此,张伊雪和苏凝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张梓涵。
张梓涵颤抖着身体,表情僵住了,“别,别说了,别说了。”张梓涵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那些日子,对于她来说,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磨灭的阴影。
“不说了……”张雯夜艰难地抬手,却再没能附上张梓涵的脸。
“……”张雯夜垂下手,闭上了双眼,泪水静静地滑落,姐姐,这辈子,雯夜从未后悔过,谢谢你……
姐妹们,我先走一步了……
月,对不起,没能娶你……
月,我爱你……
再见了……月……
张梓涵感受到张雯夜的异常,难以置信地晃了晃张雯夜的身体,“不,不,夜,你别睡。”张梓涵剧烈地摇着头,泪水落下。
许久,再不见张雯夜的动作,张梓涵低着头,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
那一瞬间,张梓涵终于相信了,张雯夜,已经死了……
低着头,抱起张雯夜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到椅子上,在张雯夜的额头上吻了吻。
夜,好好睡吧……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一刹那,酒店的气氛变得凝重……
苏凝忐忑地看着张梓涵,几欲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颓废地低下头,连抓开枪人都忘记了。
她想说对不起,想得到张梓涵的原谅,可是,可是啊,张雯夜的死阻挡了这一切,她不可能得到张梓涵的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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