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相抱》分卷阅读18

    “没什么,咱们今天白去了”

    苏昭一笑,摸常容的头“还以为因为什么呢,不白去,至少知道那间房子是方啸尘的,而且还知道了一个故人,就在方啸尘左侧的小院子子里”

    “啊,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没看见”

    “是醉人,你当然没看见,但我听的出她的琵琶声”

    常容烦躁之心更盛,并且好象还多了那么点怒气,这里的夏天真讨厌,才这时候就这么热,让人怎么活啊。

    常容第二天的精神很不好,还有点闷闷的,苏昭以为他昨夜着了凉,心疼的不得了,死拉活拽的把常容哄去了医馆,抓了两副药回来,正好有了借口在客栈住了下来,原来想好的借口倒是用不上了。

    其实苏昭的精神也不好,常容不睡的话他也睡不着,他也在反省,自己到底那里疏忽了呢?不然常容这么焦虑他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

    苏昭把常容象做月子一样伺候着,到了晚上常容喝了药,二人早早的就吹了蜡烛休息了“今天不去了吗?”

    “不去了,等你好了咱们再去”

    苏昭给常容拉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和安稳睡熟后悄悄的下床,穿好衣衫带上冷眉刀,走到床边摸摸常容的碎发再帮他拉了拉被子,跳到窗外后用脚勾住檐角把窗细细的掩好后才纵身离去。

    在窗户闭合的同时床上熟睡的常容一跃而去,乱七八糟的把衣服套在身上拿衣带随便的一系,捞起床头的剑紧跟着跃了出去。

    蹲在房顶四下看看,人已经看不到了,常容没办法只能奔着昨天进无极门的地方跑,希望苏昭走的还是昨天那条线路,心里没着没落的发慌,就象今天追不上就永远都追不上了似的,脚下不稳踩碎了几片瓦。

    越是着急越是看不到人,还要惦记着不能被人发现,根本顾不上再去打探什么了,常容无奈,只好往方啸尘所在的方向寻去,怎么也不愿意去想苏昭是不是去找醉人去了,他们本就是夫妻,如今是不是要团聚了?难怪昨天回去他都那么高兴?想着想着心里就长起了草。

    依然隐在昨天隐藏的那个屋脊后,凝神望去,方啸尘的屋子黑乎乎没有掌灯,看起来象是没有人,苏昭说醉人在方啸尘旁边的院子里,东侧和西侧各有一个院子,常容不知道应该在哪边。

    西侧院子的正屋里没有烛光,只有厢房里有微弱的光亮,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清,东侧的院子却是灯火通明,还有丫鬟在进进出出,常容正犹豫着该怎么办,东院正房里淅沥哗啦一阵响,这听在常容的耳朵里马上就被反应成了苏昭被发现后动手了,他虽然有点恼,但还是提剑就冲了过去。

    两个丫鬟正低头匆忙的从正屋里出来,见有人提剑冲过来,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又落在了地上,尖锐的惊叫声起“啊,有刺客”

    常容已经冲到正屋门口,屋里的情况尽落眼底,一张红木桌旁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全都没有见过,地上是打碎了的碗碟和饭菜,反正屋里绝对没有苏昭和醉人,此时那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浑身杀气四散,常容的头嗡了一声,麻烦了。

    其实常容和方啸尘在松梅岭上是见过的,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常容是不可能看到一个完全和他无关的方啸尘的,而方啸尘显然也没有对这个作为棋子利用的孩子给予应有的注意,而且从少年到青年的变化在短短的时间内也足以冲刷掉仅见过一次的人的一切印象,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他们谁也不认得谁。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无极门,方某倒要看看你有胆进来可否有命出去”

    醉人正是此时带着两个丫鬟捧着银耳羹跨进了院中,见了这情景惊立当场,她怎么会认不出常容呢,那么既然常容还活着,那么公子呢?眼睛上顿时蒙上一层迷雾。

    刚才方啸尘正妻所出的小少爷非要喝银耳羹,吩咐下去后半天不见,那孩子眼见着就要耍脾气了,方啸尘因为孩子的任性已经很不悦,无奈他年将不惑却仅得此一子,夫人护的厉害,他也没有办法,醉人看情况不好,说要亲自去看看,没想到回来就见到这么个情况。

    听到喊叫声已经有人拥了进来,还没等常容想好说辞墙头房顶上已经站满了人,常容咬了咬牙,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但到底工夫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和他交手的只有花老和苏昭,而这两个人他哪个都打不过,虽然苏昭说他现在的工夫已经很好的,但具体能打过几个他也不知道,手里的剑握的紧了一紧。

    四下打量围在周围的人,一群男人堆里娇弱的三个女人异常的显眼,醉人姐姐?常容呆了一呆,她没和苏昭在一起吗?

    “说,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方啸尘背着手立在正屋门口,把女人孩子遮挡在自己的背后,在他身后灯光的掩映下如一尊天神一般,他见常容年纪虽小却不急不慌极是随意,对他也不搭不理,眉宇间也自带一股飘然之气,象是随时可以飞升到天上,如看蝼蚁一般看着他们这群人在地上爬行,生气之下又是一声断吓,这下终于稳住了常容的心神。(其实这孩子不是随意,是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猜我是谁?”常容下意识的就回了这么一句。(这可以充分的证明他肯定是某个人的亲di di)

    醉人的唇角掠过极淡的一笑,很快不见,但眼中的笑意却保留了很久很久。

    这样被个年轻人戏耍让方啸尘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说“给我抓住这小子,要活的”

    门主一声令下,早有离的近的两人提刀攻了上来,常容矮身躲过,拔剑回身一刺,他右侧的那人连回头都没来的及,尸身栽倒在地上,鲜血很快将他尸身周围染红。

    常容看着自己的剑发呆,他的剑是师公随手丢给他的,很普通的剑,剑柄上缠着黑布,剑鞘上连个装饰都没有,这样的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能把那样一个人刺穿呢?而且师公一直骂他出招的速度慢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这个人太笨了。

    “啊”

    一声尖利的喊叫唤回了常容的神,一把刀已经兜头砍了下来,常容不躲反进,迅速到了那人身前,剑柄向那人肋下点去,连哼都没哼一声,又一个人倒了下去。

    “这小子太厉害,大家一起上”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常容的眼里只剩了血光,虽然他尽量避开了要害之处下手,但血光还是迷了他的眼。

    “停,都退下”

    常容仗剑而立,威风凛凛,对面站的是亲自提了刀红了眼的无极门主方啸尘,周围互相搀扶的是受伤了无极门弟子,墙根处的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当年的那个孩子长大了,不但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别人了,但她还是觉得即使再次被关了那个冰冷的山洞里,常容还会是那个睡在最外面帮他们挡风的人。

    “我无极门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本门主今日就亲自领教领教”

    “反正想来的时候我已经来了”

    “小子看刀”

    常容没有方啸尘力气足,不敢硬接,只能使巧劲,五、六招过后谁也没挨着谁。

    忽听一声惊呼“啊,爹”

    方啸尘一怔,往正屋中一瞥,正屋的灯光瞬间熄灭,方啸尘正要动的身形一窒,就在这一怔愣间一个身影一闪,拉着常容在人缝里晃了几晃就不见了人影。

    “人跑了”

    “还有同伙”

    整个无极门一片混乱,正屋中的方夫人已然晕倒在地上,方啸尘顾及名声,下令今晚的事不许声张,只派人秘密查访,只有回到自己房间的醉人在黑暗中微笑,那个人啊,隔的再远只要看见个背影她就知道是谁,他终还是活着啊。

    客栈的床上苏昭正紧张的查看着常容“怎么自己跑去了,知不知道很危险啊”

    “我担心你啊,谁让你扔下我自己去的”

    “好,好,是我不对”

    “你跑到哪去了?”

    “当然是去找君不知了”苏昭检查完毕,确认他的小容完好无损后把中衣给他穿了回去。

    “找到了吗?”

    “没有,也许他真的没在这里,不然咱们再去落月谷看看”

    “哦,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就你打架的时候,我看无极门弟子情况不对就跟去了,想下去救你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硬闯也不是不行,但难道咱们还把无极门弟子赶尽杀绝不成,后来只好打晕了方夫人,吓了吓小孩子”

    常容黯然,苏昭理解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半天后常容才抬起头,眼睛比灯光还要明亮“杀人居然这么容易”

    “是啊,死亡并没有那么遥远”

    “我是不是很厉害”

    “反正打方啸尘是没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牙尖舌利的了?”

    常容害了羞“哪有,我是学我二哥的,他总喜欢那么说话”

    从那以后常容的剑很少再出鞘,以后的以后,真正见过他剑的人更少,这几乎成了一个传说。

    苏昭和常容如何应付半山城的察访咱们暂且不提,还是先来看看没有刀光剑影的清屏山吧,过日子的方式本来就有很多种不是吗?

    在清屏山的生活无疑是轻松惬意的,轻松的生活很容易使人的神经松弛,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做出许多我们平时做不出的事情,也会容忍许多平时我们不能容忍的事情。

    月虹轩后面的竹林里有片空地,一直都是练功的好地方,这些天来到这里的人却异常的少,常林每天用过早饭后就到这里来溜达一圈,用溜达来表示他的行为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在练功的弟子间转来转去,眯眯笑着和人打招呼,然后和这个说一句和那个唠一句的,态度极度友好亲切,让你觉得如果不好好答话就是种罪过,如此,一天两天,终于跑的没人了。

    常林也没受什么影响,照样天天溜达着,午后还要在竹林里歇个午觉,睡到自然醒,日子过的满足的很,可惜,我不就山,那山他自己过来了。

    看到莫文阳的时候,常林望着头顶上竹林空隙中的蓝天和白云笑了,笑的云淡风清、不着痕迹,随着眼帘垂下金色的阳光被完全隔绝在视线之外,黑暗降临心底。

    莫文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摸了摸青头鱼,青头鱼伸着舌头喘气也没搭理他,摸着它肉肉的肚子,那些点点滴滴的快乐都想了起来,他从出生以来就忙着反抗、周旋哥哥、照顾弟妹、应付、讨好父亲,发自内心的那种单纯的快乐是他所陌生的,所以他才特别希望自己的幼弟能象普通的孩子一样,遇到常容后,在捉弄和利用时的相处却让人迷恋,那么的陌生,与他的生活完全不同,然后自己的目的一步步进行,然后快乐再次远离了他,偶尔听莫成嘟囔着念叨常容,恍如隔世啊。

    目光开始涣散,神思开始游离,一个清明的声音敲打在他的心尖上,只剩茫然。

    “莫公子要的已经在手里了,确实也有时间和心情怀念了,不过,也只能怀念了,苏昭和他生活的很好,好到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再着急费心去找寻他,他应该不会愿意去怀念在你们莫家的日子,只怕也没有什么可回忆的,那个吓到他的人虽然死了,可是把他陷入那种境地的人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吗?”喃喃的自己问着自己“真好,你说的对,我还活着,你们可以来找我”“他活着,活的很好,在一个你的客栈和酒楼都无法到达的地方”“你都知道?”莫文阳穆然睁大了眼睛。

    “我想知道就会知道”常林挑眉。

    莫文阳深深的看着常林“你们很不一样”“不,我们很一样,只不过那个小子太单纯天真了点而已,如果他现在变聪明了,就应该是我这样子,也许苏昭不会让他走到这一步吧,怎么总会有人能让那小子把这股傻气保留下来呢”常林歪着头认真的思考着的样子象极了常容。

    “你一直在忙着得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付出吧?不对,你对自己的弟妹就很好,在下正在学莫公子做一个好哥哥呢,呵呵”莫文阳如同受了鼓惑一般,冲动的话脱口而出“我可以学”常林笑了出来“很好,都是做哥哥的,我可以帮你”莫文阳赌气似的站起来,刚想走又站住了,孩子气的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请唐门的人为自己做事,莫公子的手笔真大啊,不过小心不要被反咬一口啊,唐门的人胃口都是很大的”“多谢提醒,不过我很难想象常容这么和我说话”“当然,我是常林”穆原、鲁白、毋丰正在穆原的书房里一起喝茶,他们是在前厅处理完事情后过来的,鲁白明显是有话要说,但又很踌躇,坐立不安的样子,毋丰边喝茶边偷偷瞟他,鲁白历来做事稳重说话直爽,今天倒是怪了,穆原也不急,静静的等鲁白开口。

    鲁白咳了一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 股,终于酝酿好了情绪“师兄,不是我多事,但我总觉得常林不太让人安心,要说什么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安稳,不怕你们笑话,我看到他都打怵,不如让我去打探一下他的口风”毋丰喝着茶默默听着,他知道鲁白没有恶意,也是为山上着想,但这些话他却打心眼里不想听,不希望看见有人不相信他,甚至觉得怀疑就是对常林的一种亵渎,但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穆原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问他,他不是敌人,但二弟说的对,他的意图确实需要去了解一下,我会解决的”穆原也是带着酒来的,眼神坦荡、温和,常林见到穆原的时候一直都是客气中带着点感激和尊重的。

    常林当先开口“看来在下还是带来困扰了,对不住”穆原把酒给常林满上,举起酒杯“不是困扰,无论常兄弟是否承认,我们终究是自己人,有什么事都是自家的事”常林正色道“承蒙掌门的信任,在下一直很感谢穆掌门对常容的照顾,我们兄弟铭记在心,在下来中原只为兄弟和父母,在下也本就是闲散之人,怕麻烦的很,找到了弟 弟,再把未完之事处理完还要去过逍遥日子,不过在这期间说不定要给你们添点麻烦呢,但是在中原我也没有认识的人,这里怎么说也是我娘的娘家,那就麻烦你们了,穆师兄”“自当尽力而为”宾主相谈甚欢,两人都是学识渊博、性情豪爽之人,一场酒也喝的格外舒畅,关系也更加亲厚,当夜穆原对鲁白说“以后当他和你我兄弟一样”第二天毋丰就拎了把剑找到了常林。

    “不如我们打一场吧”“哦?”

    “手痒吧了,当然,心也痒,不打肯定会后悔”“哦,什么时候?”常林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还有点兴致勃勃的。

    “现在吧”“好”很多小弟子问讯赶来,可到了竹林边就再无法靠近了,竹林里一片昏暗,已经有个才12岁的小弟子不知深浅的往前靠,结果被飞出的竹叶割破的袖子,手臂上鲜血直流。

    且不说这些小弟子们如何,能靠近竹林观战的此时只有两人,莫文阳和鲁白的脸都很白,还要不时的闪躲或者打落飞来的不明之物,看到这样的对战,两人已经无话可说。

    从竹林走出来的时候毋丰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的差不多了,□的皮肤上有很多擦痕,但却没有明显的伤痕,他被衣衫基本整齐的常林挂在肩上拖出来却笑的异常灿烂,比武结果一看便知,他正嘻嘻哈哈的说着“虽然知道你没有用全力下杀手,但对于能和你走到百招,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如果你希望我下杀手的话,事先应该明说”常林打趣的回道。

    “哈哈哈” 毋丰笑的开怀,小弟子们莫名其妙。

    看着他们说笑着离开,莫文阳忽然就觉出了那么点酸涩,为什么可以那么纵情欢笑的不是自己,如果是的话,被拖着大概也没什么吧?他们兄弟到底还要有多大不同呢?就这样那人还说相同,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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