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酸危机》分卷阅读40

    池烈心安理得地掀开练习册的最后一页。

    “我操。”条件反射骂出脏话。

    参考答案全被雁回这婊子撕干净了!

    池烈没想到自己浑身酸痛的同时,还有心思打开练习册。他笔速飞快地写完了选择题,反正都是随便蒙的,这样看上去像写了点东西,也省得听雁回再跟自己啰嗦。他现在能明显听见雁回在楼下玩xbox的声音,简直像是故意调大音量让自己发现似的。

    雁回真的好混账……池烈在心里抱怨着,但要说真怨恨也不至于,顶多是情绪上的不满。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今天看到上面的痕迹好像更深了,乍一看像被打了一样。

    不知道是所有大人在床上都这个德行,还是只有雁回整天这么浪得难受。池烈蜷缩着栽在被子里,眼前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昨夜的种种画面,雁回胸口的匕首刺青、雁回额头前垂下的发丝、雁回扫过自己脸颊的睫毛、雁回的身体与自己牢牢嵌合在一起……每一个细节都足够压垮理智,池烈光是稍一回忆,浑身都像是快融化似的软了下来。

    他发现比起雁回对自己得寸进尺的掌控,自己对雁回日益增多的在意才是最令人堪忧的。有时候连“拒绝雁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能干脆利落地办到,他怕自己只要多给了否定答案,雁回下一次就不会再对自己有要求了。

    虽然只是各取所需,但在自己还没满足之前,就不可避免地期待对方主动给予,同时也不希望自己被索取太多——这样的想法或许自私,不过池烈明白,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样就是最平衡的状态。

    池烈拿过手机,深思熟虑后给雁回改了个更适合他定位的备注——

    “免费鸭子”。

    过了一段时间,聊天框弹出了新消息。

    [免费鸭子]:写完了吗。

    [免费鸭子]:我过去检查一下。

    雁回上楼后,见池烈背对着自己趴在床上,他就自然而然地欺身压了上去。池烈又不能直说自己身上疼,只好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他侧过脸,看到雁回捧着练习册煞有介事地看了会儿,悠悠地问:“解题过程呢?”

    “啊?”池烈迟疑了一下,“要什么解题过程,我心里想的答案。”

    “想了这么多题,你心还真大啊。”

    又开始跟自己阴阳怪气了。池烈不接话,在雁回身下玩手机,他偶尔抬眼瞄几下雁回,发现对方似乎还在认真地检查自己的作业。他感觉怪怪的,把册子从雁回手里抽回来了,“你瞎看什么啊。”

    雁回笑笑,“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在上面写日记了吗?”

    ……还不是因为答案全是乱写的。池烈把练习册合上了,拱他肩膀,“你赶紧走。”

    雁回不为所动。

    “看什么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还盯着自己,池烈感到不自在,“别在这碍事,我还要继续写呢。”

    雁回沉声道:“要我教你吗?”

    池烈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在随口开玩笑还是真对自己的《天利38套》产生了兴趣,或者干脆是在以一个音乐老师的身份挑衅自己。于是池烈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你教我?你第一道选择题写得出来吗你就敢教我?”

    雁回的下巴放松地杵在池烈的肩窝里,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试试吧。”

    “试什么——喂!”池烈腰上忽然一凉,条件反射地弓起身子,然后睡衣和内裤就被拉扯了下去。雁回用另一只手箍住了他的肩膀,膝盖抵住腿关节,轻而易举地将池烈完全压制住了。

    池烈背对着他,被钳制得动弹不得,所以也干脆不白费力气了,免得身体紧绷更酸痛。大概是有了昨天的经验,雁回找到了最适合池烈身体的扩张方式,几乎没有让对方感觉到拉扯的疼痛,性器摩擦着穴口顺利挺送了进去。

    后入的姿势让雁回最大程度掌控着池烈的身体,他低下头紧紧扳住池烈的下巴,贴在耳边慢声细语地说:“你错的题太多了,我慢慢教你怎么改。”

    池烈还没反应过来他要怎么教自己,后穴就猝不及防地被雁回用力顶了进来。池烈不自觉地叫出声,浑身上下都因这一次插入瞬间酥麻。

    雁回伸手把练习册掀开,缓缓推到池烈面前,按住他脑袋向下看。

    “第一道选择题你就写错了,”雁回垂着眼睛,慵懒的语气里有些意外,“重新做一遍吧。”

    池烈咬紧牙关,被雁回威胁似的顶弄了几下,让他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呻吟。然而强烈的快感刚涌现,雁回就停下了抽送,这让他身体里的热度不得不失落地退散。

    “你他妈要弄就快点……别他妈……”池烈刚一开口,后穴立刻迎来一次剧烈的摩擦,两个脏字还没等说完就逸散在了空气里。

    雁回揉捻起池烈的耳朵,另一只手仍然钳着他的脸,不疾不徐地问他:“第一题到底选什么呢?”

    池烈心脏急促地跳了几下,“不知道,滚!”

    他将性器送入最深处,让池烈哪怕是呼吸这种小幅度的动作都能被磨蹭到敏感地带。温暖的肠壁本能地紧紧吸住能带给它满足与欢愉的器物,穴口瑟缩着渴求更多炙热。池烈猛烈地甩开了头,然而又被雁回按住了后颈,轻柔的吻落了下来,痒得他肩膀止不住颤动。

    雁回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学习的时候要认真一点。告诉老师,第一题的解题思路。”

    池烈现在简直连把他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的……画图……”

    雁回“嗯”了一声,伸手把床上的笔拾起来塞进池烈的手里,“画吧。”

    下笔的力道几乎要把纸张划破。因为顺从命令,雁回终于开始在他身体里抽送了起来,池烈接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快感,使劲捏着笔画了一条七扭八歪的坐标轴,可是大脑无论如何也无法读取题目,白纸上的字体排列组合成诡异的阵型,在眼前飘忽不定。

    “怎么停下了?”雁回轻轻咬着少年白皙的脖颈,也跟着减慢了速度,“题目看不懂的话,念出来就好了。”

    热烈的快感如春潮般减退,池烈知道雁回是铁了心想折磨自己,只有按照他说的方式出声才能解脱。

    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池烈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视死如归地盯着那些字,艰难地读出来:“若集合a等于x……啊……”

    雁回逐渐加快速度,轻拍了两下池烈的脸,“继续。”

    他深深地咬了下嘴唇,接着气息不稳地念道:“负、负二,小于……x小于一……”他差点又因身体内的舒爽而呻吟出声,凭借最后一点不想输给雁回的理智,硬生生把那些字眼咽了回去,“b等于x……x小于负一或……x大于……”

    池烈皱紧眉毛,忽然闭上眼,埋头在床上喘息起来。

    他耳朵里全是两人身体交欢的声响,每一下都有强烈的快感疯狂钻进身体,从雁回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脸是如何一点一点从白皙变得绯红,听到他的声音是如何从故作坚定再败下阵来。

    “雁回,”池烈急促地呼吸,手指攥起那一页练习题,直接撕烂,“我要杀了你。”

    男人不知好歹地轻笑着,扳过他的脸接吻,另一只手在他腰窝周围按揉。池烈觉得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在被他夺走,于是照着雁回的嘴唇示威般咬了咬,半睁开眼睛对应上他暧昧的视线。

    这样一直偏头,脖子很快就酸痛了。池烈挣开雁回的手掌,把脸重新埋在被子里,一想到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池烈心里总算找回了些平衡。

    ……

    直到雁回按着他的胯骨射了出来,池烈浑身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他趴在床上感觉到有液体从后庭缓慢地流下腿根,唯一值得担心的是还有没有备用床单可换。

    等自己有力气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雁回活活掐死。

    他这么想着,抬起胳膊捏住练习册的边角,试图甩到地上。不想再看到白纸黑字了,尤其是数学符号,以后全他妈是心理阴影。

    一抬眼,池烈看到落地窗外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雪花纷乱,不知道一楼的积雪该有多厚了。这样纯净的景色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恍惚,好像明天、后天、大后天,每一天躺在床上都能无所顾虑地望向窗外,嗅到安稳的檀木香味。

    这是他最没有力气抓住的错觉。

    太阳升起于这段旅程的最后一天,阴凉处的积雪还没融化,踩上去松软清脆。干洗店的门窗玻璃全都结上了水雾,池烈伸出手划了两笔,破坏了那一整块雾蒙蒙的和谐。他转眼看到雁回把干洗后的大衣换上,那件更薄的装在了行李箱中。

    到机场,池烈以冷为借口去买了条围巾,然后把脖子上有吻痕的地方全遮住了。他上网查了才知道痕迹要好几天才能消散,在这之前自己恐怕得小心翼翼地见人。对此,雁回没有任何歉疚,反而还饶有兴趣地扯开他围巾,向里张望着问他:“要是被你哥发现了,你该怎么跟他解释?”

    池烈甩开他的手,把自己再裹紧,“什么‘怎么解释’,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不仅仅是池钰,所有人都不会发现的。池烈有信心能瞒住所有人他们两个的关系,只要雁回记得有分寸。仔细一想也觉得微妙,池烈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没分寸的形象,如今自己却因为雁回的关系不得不学会谨慎——没办法,谁让他比雁回更要脸呢。

    到了该各自回家的时候,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又环着他的腰,扒开层层缠绕的围巾,对准他的脖子俯下头。机场大厅人来人往,任凭池烈怎么推,对方都不为所动地继续在那纤细的脖颈上吸吮着,将白皙的皮肤添上新的樱红色痕迹。

    池烈被痒得身体颤了颤。

    大概是因为发现池烈相当在意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他越是遮遮掩掩,雁回就越恶劣地想让他更为难。池烈深呼吸,从雁回手里夺回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出门打了辆车离开了。

    他暂时没有回家,因为白天他不能确定家里有没有人,所以先找了间网吧歇一歇。直到半夜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提行李箱回去,这样免得引起怀疑。躺在最熟悉的床上,池烈却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对自己产生了疏离感,好像是自己不告而别后,房间里这些属于他的东西也都恢复了自由身。

    池烈慢慢地把围巾摘下,这是几天以来,除了记忆以外唯一能证明自己与雁回亲密接触过的证据。它用来遮住最见不得人的地方,维持自己最后的自尊心。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今年严禁燃放烟花炮竹,于是新年的街道比起以往要显得冷清。

    每次过年除了看似丰盛实则不合口味的年夜饭、冗长枯燥的节目、网络抢红包等事情之外,最让池烈反感的就是串门拜年。一整天要跟着池裕林蹿好几个地方,见到完全不熟的亲戚还要开口套近乎,他一向嘴不甜,除了叫一句称呼加上“过年好”,就不会其他的花样了。面对长辈们的关切目光,他偶尔扯几下僵硬的嘴角,然后不出意外地被问到考试排名。

    他考什么成绩关这些人什么事啊……池烈悄悄剜了他们一眼,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旁边吃水果。

    这样憋屈了一天,他总算回家解脱了。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池烈没兴趣跟他们一起上演阖家欢乐的戏码,自己把卧室门锁上后开始玩平板游戏。

    手机响了两声提示音,池烈看到雁回又给自己发了红包,大概是作为压岁钱。真够麻烦……自己又不缺钱,轮得到他来充当长辈的角色?池烈原封不动发了相同的数额回去。

    [免费鸭子]:记得开学时间吧。

    “记得啊。”池烈回复他,“后天。”

    [免费鸭子]:嗯,这两天多休息吧。

    “休息什么,光拜年累都累死了。”

    对了,雁回差不多是被亲戚们催问什么时候结婚的年纪了吧,池烈感觉在这方面完全可以问他解决方法,“怎么堵住这帮亲戚的嘴?”

    [免费鸭子]:不清楚。我没拜过年。

    “???”

    [免费鸭子]:印象里我父母就没带我见过什么亲戚之类的东西。

    “之类的东西”。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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