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熄》分卷阅读85

    李枳哈哈大笑:“啊,踩到哥了。”

    “慢慢来,”黄煜斐也笑,“其实乱跳也可以。”

    “我看他们跳女步,要用腿去圈住男的,”李枳说着就这么做了,把烟咬好,直接抬起条腿夹在黄煜斐腰侧,整个人往前倾,他抬脸和那人对视,“我怎么样?”

    “挺好的。”

    “大大的假话,怎么都是好,我干脆就乱跳了,”李枳怕烟掉下去,有点口齿不清,跟着黄煜斐的力量转了个圈,又扑回他怀里,“反正这曲子很容易找节奏,怎么着都能跳起来。”

    “以后慢慢学也不迟,”黄煜斐被他这么一折腾,干脆也放开自己那些舞步和手型讲究,这么败下阵来,虽然确实有点太快,但只要拥着怀里小小的人,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今晚就陪小橘乱跳。”

    “虽然乱,但我觉得我转得还可以啊,有点那个意思了,我有天赋?”

    “嗯,你有,非常有。”

    就这样,一曲乱七八糟的探戈,把他们俩闹得简直晕头转向,还出了涔涔的汗,两双弯着的眉眼,却是享受又放松的。两个人,在同一时刻,近乎本能地感受到什么,听这首歌,跳这支舞,什么东西缓慢燃烧着,就像他看他看出一身的火。

    烧得累了,就抱在一起慢慢地晃悠。半支烟刚才灭在嘴里,现如今李枳却放肆地傻乐,把它给笑掉在了地上:“这哪是探戈啊,整个就是转圈舞,哥,你都被我带跑偏了。”

    黄煜斐便也丢掉自己嘴里的烟头,道:“小橘节奏感还是很好的。”

    “就知道夸我,”李枳踮脚,脑门撞了撞他的额头,“等我学会了,我穿裙子高跟鞋跳。”

    黄煜斐一愣。

    “怎么?我腰围才两尺多点,肯定买得到合适的尺码,”李枳狡黠地眯着眼,“哇,哥你好像有点硬了,顶到我了。”

    “亲一口好不好?”

    “咱俩都满嘴烟味!”

    “讨厌接吻吗?”黄煜斐捉着他的手腕,隔着一寸,贴在他面前,慢慢地说,“我以前都是在勉强小橘吗?”

    “怎么会啊,你胡说,不讨厌,我一点也不,”李枳慌着,就凑过去去磨蹭他的嘴唇,“我当时也不是想要推开,我是……”

    “太好了,还担心自己被讨厌了,”黄煜斐神情松软,在晦暗中,却有种不羁的潇洒,“我好像是接吻狂魔,对待喜欢的人,就想时时刻刻都能亲他。人在张开嘴的时候,潜意识里的本质感知都是一样的——吞食,而亲吻爱人意味着此时此刻他是被你往里面吞咽的,是属于你的。这也是人类迷恋接吻在心理层面上的原因。”

    “好贴切啊这个说法,把你吞掉,”李枳腼腆地垂下眼睫,“我好像也是接吻狂魔,但肺活量不太争气,”他又把眼皮抬起,“确实会喘不上来,但短时间我绝对受得了,还很喜欢,觉得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谁也没资格把我俩分开。”

    “那再试试看?难受的话要记得咬我哦。”

    “嗯,亲吧,亲吧,但我不咬。我们慢慢亲。”

    于是,裹着烟草、薄荷味儿的四瓣嘴唇,就这么贴在一起了,密密实实地吻着,高台上,城市上空,在敞开的紫色天穹之下,却也在他们完全隐秘的空间之中。他们拥抱着。黄煜斐挺急的,和李枳一样,他的呼吸也是混乱的,唇舌肆掠,却又带着些不确定的试探,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李枳心想,还在介意吗,被我那么推开了,确实有点心理阴影的意味。于是他更积极地回吻过去,喘得仍然不轻松,却比被陌生看客们打量着议论要舒适很多。他这样贪恋着,不愿分开,想起黄煜斐的吞食理论,觉得自己快要和他一块融化了。

    心脏也狂跳,不服管,偏要往胸膛外蹦,蹦到对方胸膛里。就如同方才跳舞的那种感觉。很妙。乱,又痴迷,疯狂,又脆弱。

    最后是黄煜斐先分开的,他错过脸,蹭着李枳的面颊:“不想累到小橘。”

    “还好,”李枳在他脸侧亲了一口,“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

    “今天在那里,被讲闲话,会很在意吗?”

    “也还好,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但第二天肯定就忘了。比他们过分的我遇的多了。”

    “井底之蛙太多,”黄煜斐松开怀抱,拉着人往天台边缘走,看着远方,“你看,单是北京城就望不到边际,这个世界究竟多大,存在多少垃圾,我们谁都没办法真正说出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世上挤着的,多数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发现了,我哥基本上对别人看不上眼。”

    “小橘不也是一样的吗?”

    “确实,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非常,怎么说,操蛋,只希望傻逼离我远点,我有一段时间还经常幻想世界末日人类灭绝呢。”

    “嗯,我幻想过把他们都炸掉,虽然现在想起来很幼稚很残忍,”黄煜斐呼了口气,“改变这个世界是艰难的,所谓伟人,只是把它变得更复杂,多了些条框,却不能改变人的本质。因为他们本身也是人。”

    “我们也是人呀,没有义务因为其他人的操蛋就去把自己弄得苦巴巴的,毕竟坏的是个别的人类,而不是这个地球本身,好人存在,美的东西也存在,”李枳靠在他肩上,看着远方环路上的车流,若有所思道,“所以为什么找到爱情,不就是为了理直气壮地跟这个下三滥的世界一刀两断吗。就好比私奔,不就是说,我们可不是为了你们这个世界而活,所以拜拜了您吗。”

    黄煜斐默默听着,似是有所顿悟,怀里的人,短短一句话,却用惊人的力量在他心上凿出深刻印痕。夜风竟是微凉的,他明白夏天就快过去了。可那一刻他拥抱着他,就像拥抱整个季节。他想,对于一颗果子来说,盛夏消逝的悲剧并不存在。相反,夏日是用来存储的,存在鲜亮的果皮上,存在欲滴的果肉里,更存在紧瘦的果核之中。

    或者说,一颗半熟的果实,便是一个浓缩的热烈季节。

    黄煜斐碰巧爱上了一颗,把他撷下,品尝一口,再一口,觉得很甜,越来越甜,是他没试过的新鲜滋味,也让他切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存活,化冻似的,对这个世界逐渐有了那么一点常人都该有的善意,抑或是理解。于是怎么会再放开唇舌呢?

    此时他们身处城市上空,近百米高处。有月光,有鎏金的路,有夏末的月季,亦有散着相同皂香的温软躯体被他拥入怀中。黄煜斐喜欢高处,他清楚地看到世界,也看到时间的隔膜与消逝,却又仿佛站上一个祭台,他在此昭告天下,李枳是他的人。

    恍然间,他回忆起了少年时摘抄数遍的诗——苏联作家写给边境线上一见钟情的女诗人的短句——在今夜,你是舞曲,世界是错误。于是他说,我想起来一句非常合适的话,也非常肉麻,你要听吗小橘。李枳当然说要,他便对李枳念了出来。

    而今夜,世界是错误,你是舞曲。

    李枳喜欢这种说法,他瞪大眼睛怔了怔,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却认真道:“我要是舞曲,你呢,就是那个能跟着我迈出舞步的人。”

    往家里回的时候,楼道灯管坏掉了,漆黑一片。李枳紧抓住黄煜斐的手,直到开了门,光一照,黄煜斐才发现这人整张脸都是通红的,避着他的目光,像在憋笑。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惊喜快来了。

    果不其然,李枳蹬掉帆布鞋,光着脚丫跑去自己卧室,又急匆匆跑着回来,双手拿着一个不小的纯黑丝绒盒子。

    “打开看看,七夕礼物,”他把盒子递给黄煜斐,又缩着手,有些忐忑地揪着衣角,衣摆下的两腿也有些无所适从似的,交叉站着,想坐又不坐,“应该喜欢吧,可不许说我色情啊。”

    那盒子里是一条丝绸质地的黑色短裤,长度大概只能遮到腿根,拉链却开在后面。在那拉链上方,则缀着一个毛茸茸的圆球,拳头大,乳白色,柔顺而弹软。短裤下面还压着一副兔耳发卡,掂在手里沉沉的,同样是乳白色,包在丝带里面的铁丝可以展开。

    “什么时候买的?”黄煜斐放下盒子,捂脸笑了,“小橘穿我的t恤就已经很性感,现在又来一套这样可爱的,我感觉我会失控。”

    “那,更喜欢哪个?”李枳懵懵懂懂地,稍稍偏了偏头,“反正今晚只能穿一套。我不想明天起不来床。”

    “先选兔子,这是老婆给我准备的惊喜呀。”

    “没错,为这惊喜我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还犹豫了半天,耻度太大了,”李枳悄悄地、笑眯眯地望着他,小声地说,“但我现在很期待,快帮我脱掉这个,再穿上这个吧,哥。”

    ————

    祝他俩情人节快乐!

    今晚黄老九吃兔兔橘,我们上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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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有一块美玉,他对你毫无防备,双手把自己堪堪奉上,轻言细语地求你,雕琢我吧,玷污我吧,让我碎成粉末再开出剔透的花儿。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用意志去控制的诱惑。

    按照李枳要求的,黄煜斐迅速把他的t恤剥掉,又去褪他的内裤。李枳脸烫烫的,靠伏在黄煜斐身上,站得松松垮垮,任人一手捞着腰,一手掐着他屁股捏,“哥,我最近有没有长点肉?”他抬眼,缺少自信地问,“手感还是干巴巴的吗。”

    “怎么会,谁说你干巴巴?”黄煜斐眼角已经开始烧了,上挑得很有精神,薄薄的单眼皮显出直率的红,这往往意味着他心里火烧得旺盛,“小橘的手感一直非常不错。”说着他力度就放重了几分,拇指在皱缩的穴口有度地按,“你看,这里摸起来也很有意思。”

    “骗人!我到底几斤几两……”可不是吗,李枳最近吃得很多,可还是没怎么增重,他把这归咎于夏天无穷无尽的汗。这么想着,他就苦恼地微弓起腰,下面已经硬得一塌糊涂,高高地翘起,黄煜斐虽然没他这么夸张,但也颇成规模,隔着层衣料硌着全裸的他,“你这人就知道哄我……”

    “应该哄哄我吧?你看我都快疯掉了,”黄煜斐轻声地笑,从衣兜里掏出一管软膏,并不解释自己的蓄谋已久,蛮横地捉着李枳的手往自己裤腰里塞,“来,老婆帮我也摸一摸。”

    李枳探进去,听话地捋,用手掌包住那沉甸甸的热度,又用蜷起指尖去挑衅勃发的根部和顶端。**很快就硬得像块石头,而李枳却觉得,自己的手也敏感得像是没了茧,甚至像没了皮,仅是这么握着人家,他就有性快感,屁股两边连到大腿的肌肉,都开始紧绷了。

    多半是心理上的,再配合股间的爱抚,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待会儿要进入自己,还是穿着那种衣服的自己……

    黄煜斐很有条理,一边顶着胯,朝他掌心里磨,一边按部就班,往手里挤了坨润滑膏,打着圈在穴口涂抹。这只是最初一步,先润一润,更多的需要待会儿挤进去,把那地方弄得像泉眼一样湿。尽管表面上看,扩张的进度不紧不慢,可黄煜斐心里已经急得不行,他用理性忍着,就好比往锅里加压,好让水没那么快煮沸。

    他甚至觉得过一会把这个地方处理好,自己可能等不及给李枳穿短裤戴发卡,就必须要提枪上阵了,这冲动让他自己都感到费解——当初确实认真想象过李枳穿情趣内衣的样子,血脉也确实狠狠喷张了那么几下,可现在才发觉,最撩动自己的并不是这种道具似的,充满恶趣味的衣服,而是“李枳愿意为了自己穿上它”这一认知。

    买椟还珠的故事有多傻,谁都懂,真把宝珠捧在手里,又怎么会去管那盒子是金丝楠还是三合板。

    于是黄煜斐就垂着脑袋亲吻李枳,吮着他的舌尖,好像再用点力就能吸出蜜糖。李枳一手扒着他的肩膀,一手帮他摸的动作也不怎么稳当,他这是被亲得魂儿都快没了。黄煜斐估计着火候差不多,就把软膏的端口塞进**,稍微插得深了点,严丝合缝地往里挤。他想把膏体一滴不差地挤进去,因为预估几轮下来会全部磨干。

    李枳被凉凉的膏剂灌得膝盖发软,又被黄煜斐拉到沙发上,推着趴好,高高撅起屁股。空掉的软管被撤出去了,股缝里夹着的东西像是快要融化,要漏出去,好在黄煜斐的手指立刻堵上,入侵进来,搅出细微的“噗呲”声,这让李枳酥麻的同时感到安心。

    他小声问:“哥,什么时候穿衣服呀。”

    “不穿了,”黄煜斐回答得很干脆,“反正最后都要脱干净,穿有什么用,耽误事情。”

    “啥?不能这样,不穿我不是白买了!不能,不能言而无信!”

    “乖,我们两个都舒服不就好了?”黄煜斐的思路带着种理科生的直截了当,空闲的左手不再捋他的下身,反而很没品地去抓揉他的臀肉,“小橘这样软,摸起来这样好,完全不需要用那种东西来助兴。”

    李枳被捣着屁股,又被**地夸奖,脑子里却慌慌张张地纠结自己刷给情趣内衣店的那五百来块钱,他威胁黄煜斐,试图以歪理服人:“我,我是你老师,黄同学,你就得听我的。你得给老师穿上!”

    刚说出这话李枳立刻就闭了嘴,平日里普通的称谓,还被他加上骄纵的语调,放在现在,怎么会这么风骚,像是什么奇怪普雷的开始。黄煜斐一时间也没出声。毫无悬念地,他被点起了邪火,而李枳背对着他,难捱地塌着腰,固然只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轻重缓急,看不见他那种狼要吃人的眼神。

    老师,学生,犯罪一样的性关系,盲目却凶猛的爱和欲,文明和道理都只用来撕扯。仿佛这一刻他们在这世界上,就是这样两种占不住脚的角色。实在是太过迷人了,让人不得不去相信,去为之痴狂。

    “哦,对,白天李老师在还教我弹fest lariane,还有roky mountain high,我很听话地练习了,”黄煜斐回应着方才的控诉,手没停下,俯身压住李枳,鼻尖抵在颈侧,“您在课堂上就靠得很近,”没错,他用的是您,“只帮我一个人标注六线谱,那样温柔地握住我的手腕扫弦,是早就计划好和我睡吗。”

    这话问得太让人害羞,直逼要害,李枳只觉得自己的羞耻心就要飘在天上,没心没肺地胡乱招摇。他徒劳地,亏心着嘴硬:“不,才没有……”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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