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熄》分卷阅读60

    他压住脑海中动荡的思绪,也压住喉间的哽咽,问了出来:“你和谢明韵,有婚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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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的留言对于我来说相当于开车的汽油hhh

    所以吃肉愉快^^

    黄老九是一个对老婆诚实的人,所以下一章(。

    第37章

    他能感觉到呼在后颈上的热气一滞,紧接着,黄煜斐问:“我不在的时候,谁找过你了?”

    李枳笑了:“怎么变成我被反问了,我就问一句,你和那姑娘有没有婚约?”

    “……有的。”

    原来纠结这么久才问出来的话,得到的就是这样简洁肯定的回答啊。

    不然还能是怎样呢?

    那一刻李枳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解脱还是万念俱灰。

    “哦,这样,我懂了。”他轻声道,挣开拥着自己的双臂,像是活生生扯下一块皮肤。股间还黏糊着呢,他也不擦一下,直接爬回副驾驶上穿起了衣服。“先提前祝你结婚快乐啊,那姑娘很漂亮,也非常会讲理。”他又道,穿得极快,却也足够手忙脚乱,内裤找不到了,干脆直接把外裤套上,衬衫扣子也扣错了位。

    始终低着头,对黄煜斐类似“不是你理解的那样”的几句苍白解释,他无动于衷。

    直到黄煜斐说出“我没打算和她结婚”,李枳踩上鞋帮,才抬眼看他。

    “这是你的事,我走了。”

    李枳拎上双肩包,推开车门。

    春夜的暖风扑上他的脸。相比车里,空气很新鲜。

    关门前手腕却被人给拽住,黄煜斐蹙眉,撑在车门处盯着他,却仍像是在说件平常事:“你这个样子要去哪里?”

    “我这是什么样子,”李枳忽略腰椎的酸麻,木然盯着眼前地面,腕子上跟他拗着劲儿,“我这样儿是恶心还是吓人了?谁弄得啊?”

    “先回来,”黄煜斐不撒手,“……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绝对,我不会和谢明韵结婚,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算了吧。”

    “什么叫算了?”

    “现在起,我们已经分手了,”李枳胸口起起伏伏,扭过头,冷冷地垂下眼,“我说得这么直白吗。”

    “什么?”黄煜斐眉宇间显出茫然,好像腻在一起的温存忽然冰冻,他也吓到了似的,迟缓地说:“你记得那个约定……”

    李枳并不躲闪他的目光,直视回去,眼神极清明,瞳仁覆了一层水壳,亮且冰,像是将要破碎似的:“不分手的约定?我确实记得。但那是在我以为你是单身汉的前提下才约好的,所以现在,它失效了。”

    他出奇冷静。一个一个掰开紧攥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指,心想,你早晚会戴上戒指吧,不是和我一起戴,也不该和我这种人一起戴。没什么可惜的。

    哥们放松,他又想,你这样不撒手咱俩都难受不是吗。

    最终还是掰完了,因为黄煜斐哑着口,慢慢松了劲,不想把他弄疼。他也不再把目光落在黄煜斐略显苍白的脸上,瞥一眼皮肤上那圈被按下的红印,甩了甩手,踩着鞋帮往亮着缭乱灯光的大路走去。

    走不舒服,硌得慌,于是弯下腰,一边走一边往上提鞋。李枳走得头也不回。走了两步又大叫:“别动!是男人你就待在车里!死乞白赖不是黄大少爷的作风吧!”

    这边黄煜斐跨出车门的腿又伸了回来。他也大叫,如梦初醒似的:“喂,那是指腹为婚,玩笑一样的事情,我从没想过要作数的!”

    “哦,玩笑,我信了!”李枳大声哂笑。

    “我说过我要结婚,但是和你,和你李枳,懂吗?”

    李枳这下终于回头了,站在光线极好的路口,身后车流涌动,他抬起手臂,明晃晃地,似乎冲这边比了个中指。

    仿佛在嘲讽:痴人说梦。

    黄煜斐头脑嗡嗡作响,踩上油门就去追。

    追到路口是一瞬间的事。李枳正插着兜站在人行道边上等红灯,似乎由于手边没烟,他懒懒散散的,在稀落人群中显得无所适从。黄煜斐靠着他停下车,还没等把车窗摇下来,就看见他撒腿就跑。

    紧接着引发了一阵骚乱——有辆塞满人的大公共,连带着两辆小车几个摩托,一连串被他方才的横冲直撞给堵在了路上。

    鸣笛声太刺耳了,不管不顾的,还有刹车那种扎人的摩擦声,像一声尖叫。黄煜斐在那瞬间有点石化,眼睁睁看着李枳差点被公共车碰上,冲出车门的那几秒他呼吸都停了,心脏也要爆炸。

    却发觉李枳非但没事,还立即卷入一场对骂——骂他不长眼乱闯红灯的诸位,他全都骂了回去,是的,李枳在吵架,暴躁地,不讲理地,处于一种黄煜斐从没见过的状态之下——他又回过头,站在路中间,大骂追上来的黄煜斐不是爷们,然后像是逃命似的,跌跌撞撞地钻进路边一辆出租车里。

    骂完之后李枳觉得并不解气,一点也不,就好比在演一出滑稽剧,做丑角,声音再响,最后讽刺的也是自己。无论是对于险些被撞,还是对于已经被骗——或许这两件事全都是他自己的错,又是他的错,又怪幼稚愚蠢的他自己,他真是一点尊严也没有。李枳开始笑了,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已经差不多无所谓了。

    司机师傅调小评书广播,问他:“小伙子喝高啦?往哪儿去啊?”

    “没喝,”李枳应着,低头打开钱包,整钱还剩七百,他往前递,全塞到师傅手里,说,“给我绕着三环多开几圈吧,谢谢您了。”

    师傅收了钱,挑了人少的方向往环路去,一脚油下去,车子就在空荡荡的宽道上飞起来,应该就是长安街附近,沿路的灯整齐又本分地亮着,很耀眼。

    远处有红光,**横在那儿,紫禁城就蛰伏在里面。

    “失恋啦?”师傅又问。

    “我甩的别人。”李枳闷声道,“但确实,失恋了。及时止损吧。”

    车窗大开,车速很快,干燥的春风猛灌,北京的夜色微醺。李枳身上汗被吹干了,温度渐渐地冷了下来,他通体生寒地靠在出租车脏兮兮的窗沿上,开始流泪不止。

    他想起黄煜斐错愕的脸,想他狂乱的呼吸,抓住自己的手,想他不远不近地站在车门旁,人行横道上,听着自己大骂,那眼中模糊的痛苦无措。避无可避地,李枳哭得再凶也没辙,就还是往那儿想,甚至心疼愧疚,像被魇住似的一秒钟也不停地想那个人,然后就连坐也坐不稳了。

    却又觉得不值。谢明韵猜得多对啊,那人再如何,不也给不出一句否定的话吗。果然是那么轻描淡写。什么没打算结婚,什么玩笑一样的事,难道就真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要一直隐瞒?

    两个人恋爱,前提不是互相坦白吗,至少感情关系这方面,要做到吧?

    他李枳要是有个未婚妻,找上门来宣誓所有权了——黄煜斐得杀人吧?

    好,再退一步,就算不能做到事先坦白,就算他黄煜斐情况特殊,李枳只觉得,哪怕他用心地骗一骗自己,说他和谢明韵一点关系也没有,心里这感觉都会好一些。他**时,浸泡在过浓的爱意里,做好了一个决定,只要黄煜斐顾点他的感受,他就会乖乖上钩装傻。至少暂时,要像刚才那样甩开黄煜斐,他自己也是很疼的。

    但那家伙偏偏对“婚约”一事一点否认的意思也没有,只说“有的”,这时候倒是诚实得让人心颤。此情此景,还声称自己不打算按约结婚,不是笑话吗?

    李枳想起那个大雨天,黄煜斐躺在自己腿上,笑着,舒展着,对听筒对面的姐姐说起结婚的事,他也想起跨洋的热气球和会游泳的马,他更想起,那天他其实就模糊听到了“明韵”这两个字。

    一切恐怕并非偶然,恐怕从他决定和这样一个背景的人恋爱时,就已经注定。

    李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咬嘴唇,兴许是琢磨事情入了迷,回过神来时,又是满嘴血味了。

    他就无声地笑。想着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自己这模样,会不会吓得赶他下去。

    眼见着长安街渐远,终于快到三环,街景艳光,稍纵即逝。手机在裤兜里开始松垮地震,是黄煜斐。盯着号码看了几秒,李枳心中波涛翻滚,最终按了接听。

    “你……你痛不痛?”那人嗓子哑极了。

    李枳怔愣了一下,平声道:“当然疼啊。我全身疼得都要死了。”

    他确实不舒服。后面吃进去那么大的玩意,激情过后其他感官回来了,这才发现还是太过勉强,有种肌肉失力的松弛感,伴着隐痛,时不时把他往下拽。同时皮肤上,股缝里,全是不明粘液。他闻见身上的怪味,并且确信出租司机也不是没鼻子的人。这种又脏又耻的感觉怎么能叫舒服呢。

    所以他说疼。

    黄煜斐则说:“你往后看。”

    那辆大奔赫然就跟在后面,隔了两辆车的距离。

    李枳伏在靠背上,有点忘了呼吸。用拇指抵住眉骨,像是皱眉,又像是在吊着眼泪。总之隐约可以看见挡风玻璃后面黄煜斐的脸。过一个路灯,他的脸就明亮一次,看不清神情,却莫名给李枳一种阴沉得可怕的感觉,然后再暗下去。

    “您变态吗?”李枳急切地想要掩饰什么,于是大叫,“分手了,分手了懂吗!”

    “停车。”

    “拜拜。”李枳说着就要挂电话。

    “我不接受!”黄煜斐坚决极了,“这种理由分手,我不接受。”

    “真不像你了,”李枳轻笑,“这他妈,又不是离婚,得俩人签字。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黄煜斐像是平静下来:“我们明天还见面吗?”

    “不。我不想看见你。”

    “现在很乱,小橘,我明天也许可以给你解释清楚。因为这个婚约,你明白吗,我从来没把它当成考虑范围内的事情。它并不能约束我们。你不要这样任性。”

    “我任性?对,不顺你的意就是任性!”

    “我是希望你头脑冷静,客观看待这件事。”

    “哦,要我冷静客观,所以你是觉得这样没问题,对不对?有个姑娘可是死心塌地要和你结婚生子,老公有个男小三都无所谓,还愿意和我好好相处呢,”李枳笑了笑,“看看,看看这觉悟,二十年的约定人家都守着,两家都支持,你不也是没拒绝,没否认。到现在居然说根本没考虑,还跟一傻逼基佬搞上了。”

    “我可以拒绝可以否认——”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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