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熄》分卷阅读46

    李枳没太明白:“什么?”

    黄煜斐耐心地解释:“其实我不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因为我的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因为暴力而死的。也可以说是因为亲人算计带给她的暴力。”

    李枳试探着问:“是谁?”

    黄煜斐语气稀松平常,道:“是我妈妈啦。”

    李枳一呆,拗着劲儿,从他怀里往外挣,扭脸躲闪地看他:“对不起,我不知道……”

    “别跑呀,没事的,”黄煜斐却又笑了,把他往回拉,“妈妈的事情已经过去快十五年了。外面怎样写的,死于台风、洪水?”

    “……是的。但其实不然?”

    黄煜斐看着李枳:“确实不尽然,我早晚会对你讲的,但不是现在。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嗯,好。”李枳点点头,不乱拱了。

    “小橘知道吗?妈妈最擅长做的点心就是千层油糕,所以你说喜欢,我有些惊讶,”黄煜斐轻轻地说,像在叙述一个梦,“但非常开心,感觉这是命运。如果她还在的话,也一定非常喜欢你。会是个很好的婆婆。”

    李枳抬起手,放柔力气,捋了捋黄煜斐微皱的眉头:“哥对我真有信心啊。”

    “当然啦,我看中的人,”黄煜斐被捋得挺舒服,神情轻松下来,懒洋洋地把口鼻埋进李枳毛茸茸的头顶,轻轻地嗅闻,“其实我一直后悔没能保护妈妈,所以想变强。十岁吧,缠着阿翔教我格斗,教我空手道。姐姐担心我,坚持说暴力倾向又要觉醒,甚至想拽我去看心理医生。但不是这样的,我对杀人放火没有兴趣,只是想要变得强一些,至少在我需要保护什么人的时候,不要别人反而为了保护我去死。”

    李枳身子软下来,贴进他怀里:“我知道的。我哥一直是个温柔的人,现在也足够强了。今天这事儿真的赖我,你其实不想和人动手的对吧?我甚至还从没见过你跟谁发火。”

    “只有小橘会觉得我温柔。可能因为我对别人确实比较恶劣——之前不知道该把温柔放在哪里合适。”

    李枳哈哈地笑:“真的吗,这么说我某种程度上还算是你第一次爱上的人?我是说爱情。”

    黄煜斐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当然,你就是的。所以小橘也不要因为我今天教训了那几个人而感到自责,因为我只是为我爱的人做了一件事,在履行应尽的责任。”

    “我哥还真是很有责任感嘛!”

    “嗯,至少我对你的快乐和安全是负有责任的,所以也在想,为什么没有早些找到你?如果早上两年……非常后悔。我很少后悔的。”

    这话**裸的,听来羞人,却又说得那么真挚率性,好像在讲什么生来如此的道理。李枳听得愣了愣,扬起脸,盯他看了几秒,之后似是情难自禁地亲了上去。他没什么忌惮,把身体的重量压在黄煜斐身上,含着他的唇舌,裹挟他的气息。他贪恋地吻他,像是舌尖托着一块熔化的蜜糖,滚烫而湿润。

    吻着吻着,手忽然被人按着腕子捉住,李枳感觉自己手掌被人牵着往下滑,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他身上一震,放开唇舌,往后退了退,正对上黄煜斐意味不明的浅笑。那人注视着他,整个人在化妆间的暖光下惹眼得要命,有种暧昧的潇洒。

    “帮帮我吧,小橘,”李枳听见他这样说,声音哑而涩,却性感,“刚才看见你站在台上,我就这样了。”

    看一眼就硬?这件事并不可信,但李枳莫名觉得黄煜斐此刻是无助的,不开心的。

    这么想着,他就没办法了,不受控制似的跪了下去。

    “好啊,乐意效劳,我嘴巴早就长好了,就不用手了,”李枳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仰脸冲着黄煜斐笑,“那次之后就没再帮哥弄,看着我的身体,会更兴奋吧?”

    黄煜斐靠在化妆桌沿,垂眼瞧着他,扫过他微红的面庞,白净的肩颈。那眼神很深,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里面饱和了,似乎是疼惜,又似乎难以捉摸。

    李枳溺在这眼神里——他心擂如鼓,半褪下大敞的衬衫,光洁的胸背暴露出来,从上面看去白花花一片,又有一部分腰身隐在黑色薄衫堆在腰间的褶皱里。压着颤抖,李枳抬起手,隔着衣料揉了几下那根东西,然后拆礼物般,近乎郑重地双手拉开黄煜斐的裤链。

    “还真是,已经这么大了,”李枳捧着半勃起的家伙,“啾”地亲了一口,轻轻道,“那个门锁不上,没关系吗?”

    黄煜斐无言,伸手拨了拨他的耳垂,碾着耳钉夹了几下,指尖滑到他下巴上缓缓摩挲,又压上他的下唇,这才平声道:“无所谓,但这次要认真吸,小橘技术不行。”

    李枳心说,我技术不行?那上回在沙发上坐着一脸享受的哥们是谁?但他还是乖顺地仰视黄煜斐,半眯起眼睛,把气息吐在那人按着他嘴唇的手上:“那你得教教我,我又没练过,不知道怎么吸比较舒服。这事儿也不能自学成才。”

    “可以,”黄煜斐皱眉,两指抵入他微张的口中,忽地开始在那片温软中有节奏地抽搅,“我教你,认真学。”

    被人磨蹭着舌苔,像是被点了什么穴位似的,李枳一下子口水直流。他说不清话,只能哼哼着发出些断续音节,拼凑成一句:“怎么……怎么变成舔,舔手了!”

    黄煜斐不动声色,手指压住他舌头一侧,揉弄着,按擦着:“用你全部的舌头舔前端,再张开嘴含住。含的时候,要用这里去贴,抵住它,营造一种密实的包裹感,往里面吞。”顿了顿,黄煜斐的指甲又在上牙床刮磨起来,力道不轻不重,也不知他是想让李枳痒,还是让李枳疼,“你可能会感觉到这里,口腔上皮,被顶着,不舒服,但你需要克制这种不适,顺着进出的力气动,这样才能进得更深。”

    听着这说明书似的语言,李枳觉着害臊极了,唇舌的感觉也非常奇怪。他不习惯嘴巴里面这样被人肆意抚触,毕竟,手指不算热,还很硬,给人的感觉和另一根舌头差得太多,他的舌头本能地躲过这触碰,却又被那人灵巧的指尖一下子捉回来,惩罚似的按压蹂躏。

    酥麻的痛感从相触的点向外漫溢。

    李枳想咳嗽。

    黄煜斐也仿佛灵魂出窍,眼神很暗很暗,近乎冷酷地说:“不想练么?那我退出来了。”

    李枳一下子攀住他的手臂,蹙着眉头地望着他,想说“不”,却合不上嘴,开口就是一声含混不清的“唔”字。

    黄煜斐倒是听懂了,看着他溢出水光的眉眼,忽然笑了:“那就好好学啊,乖。”说罢他又摸上李枳上颚的一排牙齿,一颗一颗地数过去:“上次小橘咬到我了,下次不可以这样。适合**的嘴巴,果然还是没有门牙比较好吧?”

    李枳“嗯?”了一声,略有惊恐地咳嗽起来,涎液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他想,这意思要把我门牙拔掉吗?他甚至想,没有门牙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真的会更舒服的话……

    却听黄煜斐温柔道:“不要怕啦,把小橘弄得没有门牙,我舍不得的。我和他们不一样的。”

    李枳愣了愣,没想明白“他们”是谁,却随着黄煜斐在他口腔里的探索,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他抓着那人的手腕,焦急地想寻求一个支撑,努力控制着舌头的力道,就着两根手指开始舔舐——他只觉得荒谬极了,黄煜斐的手指刻意别着劲儿,似乎在把他的舌头和喘息往合适的方向引,但他仍然不得要领。同时,单纯含着两根手指,任这细长硬瘦的东西在口中搅弄,怪异的空虚感让他横生出些许不安。

    但他还是努力吃着,放松喉咙,让那人的指尖进到更深处。他看得出来,黄煜斐情绪不是很对,他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惴惴的,不安的,更想表现得乖一点。

    像是对他配合的奖励,黄煜斐闲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他的额头,顺着发际线,他在抚摸他,温存极了,也让人舒服极了,横生出一种归属感。李枳舔够了火候,擦了擦嘴角,推着黄煜斐的腕子,让那两根修洁的手指从嘴里退了出来。

    “我学会了,”他用脸颊去蹭那沾得**的指节,说道,“让我试试吧。”

    又道:“我不会咬的,我的牙……它就是不整齐,太尖了,不是门牙是旁边的虎牙。我上回也不是故意弄疼哥的。”

    黄煜斐的眼睛仍然收敛着光芒,他看着李枳轻笑:“我知道的。那我们试试看?”

    “嗯,”李枳咽了咽口水,“我得真枪实弹地练。”

    黄煜斐勾住他的下巴:“张嘴。”

    李枳一僵,还是配合地张圆了嘴巴。他感觉到自己呼出的热气,也听到自己的心跳。

    黄煜斐轻松地挺了挺腰,直接把东西插入这张湿润温软的小嘴。完全不等李枳适应,他一下子插到深处,尖端抵着那人紧涩的喉咙口,能感觉到那里正在本能地收缩,把他往外推。

    “放松,控制住你的本能和呕吐欲,也不要下意识阖嘴,你现在要让别人舒服。”黄煜斐非常平静地这样说着,并没有退出的意思,反而主动前后**起来。一下又一下,他节奏十分利索,直抵咽口深处,好像李枳的嘴只是个发泄的洞,还是很浅的洞,不足以让他整根没入。

    浅也有浅的好处,李枳的喉咙时不时紧缩,明在抗拒,事实上更像一种迎合,把他往里吸似的——这感觉很爽,原本还只是半硬着,现如今已经完全勃起了,撑得李枳无助似的扶着他膝盖,只能拿鼻子费力地呼气。

    但他无论内心多么混乱,无论对自己感到多么匪夷所思,也终究不忍看李枳太难受,插了几下就停下来,抚摸着那人后脑勺的头发,低声道:“不要害怕,小橘,亲吻它,展开舌头包裹它,慢一些温柔一些,像刚才我教你的那样。不需要勉强自己吞得太深。”

    忽然间,李枳就落了泪,一半是刚才被顶得,生理性的,一半是因为黄煜斐那种惯有的、突如其来的温柔。眼前模糊一片,泪珠一颗一颗,顺着脖颈滚落到裸露的前胸上,有点凉。他为自己的泪水震惊,感觉很丢人,却还是喘匀了气息,双手捧住根部,伸出舌头舔吻,又努力用嘴包住那根又沉又硬的性器,来来回回地吞吐起来。

    速度舒缓下来,感官也明晰了,有一股淡薄的、与精液不同的气味渐渐侵入,十分强势地充斥了他的口腔,是前列腺液吗?这种味道啊,想起来了,上回也有,我哥的味道。他迷迷糊糊地想。

    他听见黄煜斐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透过眼泪,他抬眼看他,只见那人脸上竟然也有一丝不甚明显的潮红,正无比专注地凝视着自己,背后的镜子,反射灯光,竟把黄煜斐显得也像在发光一样。

    只看这明晃晃的一眼,对上那温柔忧郁的目光,李枳就满足了。恍然之间,他对嘴里这根沉甸甸的大家伙一下子充满爱意,唇舌紧紧贴着,他不想有一丝的分开,吃糖一样,只想一口一口地从头吸到尾。比起刚才手指带来的,那种疏离的不确定的触碰,他更情愿这种紧到喘不上气的、没有道理可讲的贴合。

    嘴里已经热得发烫,由于害怕牙齿出来捣乱,他把嘴巴尽量张大,但又得绷着劲儿维持密实包裹的状态,此刻下颚已经撑得发麻了,舌头也被压得像要磨出火一样。同时硬邦邦的尖端抵在他喉咙深处,随着动作戳压,李枳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本能的呕吐欲。但倘若要这根东西从他嘴里退出去,李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难过得死掉。

    更何况,他从后脑勺到后颈正被徐徐地抚摸着,他还听见黄煜斐哑着声音说:“对,就是这样,好孩子。”

    我是……好孩子吗?李枳脑子里懵懵的,竟有些混沌了。

    他其实是不喜欢在化妆间做这种事的。可以说是心理阴影,以前在类似的化妆间里被张硕按住,拼死推开他,躲避他冒着大麻味儿的嘴巴,周围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围观。他听见那人念叨着什么“就喜欢你这种感觉的”,还有“你不是我马子吗装什么矜持”,心里最多的是害怕。

    怕什么呢?怕被人传出去这段关系,怕张硕的拳头,更怕他又想扒他裤子,或者要死不活地按着他跪下,然后他又像被泼了水的狗一样落荒而逃,把自己锁在家里战战兢兢。

    心理脆弱的十七岁的男孩并不喜欢被粗暴地鲁莽地对待,也不想和刚交往就变了张脸,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

    李枳自己也说不清曾经那段荒唐日子里,自己当初答应张硕,出于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那时发展到一种近乎无解的地步,好像谁都讨厌他,嫌恶他,抑或是无视他,甚至父母给他的都是绝望和迷茫。最开始答应张硕,是因为他显露出一丝不同的希望。

    他确实一无所有。纠缠的怪圈,他也没勇气跳出,所以每当他大喊“已经分手了”,然后张硕气急败坏地要他做他讨厌的事情时,他会逃跑,会躲避,他不会去做,却又由于自己的无能,不敢下决心正面反抗。

    这是自食其果。受不住了,想要彻底断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缠上,被害得遍体鳞伤,只能窝窝囊囊地躲回全是白眼的学校,同宿舍的男生都离他远远,他甚至只能趁早上浴室没人的时候洗凉水澡,就因为他是同性恋,就因为他是懦弱的贫穷的坏学生。他明白正是这种受虐狂般的优柔寡断,在他的生活中造成了又一桩荒谬惨剧,头破血流,举目无亲。但同时也像雷击一样,震醒了他。

    他过去的生活,实在可笑,也实在危险。以为自己可能会得到的喜欢,全都是假的,全都是玩弄。这是当年大年三十,坐在回京的硬座上,浑身剧痛地补着高三的数学套卷时,李枳心里得出的结论。

    那么,这次,对黄煜斐,也是因为想得到喜欢,想要被深深地爱着,所以才像现在这样吗?

    完全不是。李枳在一瞬间得出了答案,光是这提问就已经是亵渎了。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你想逃?完全不想吧。他那么那么好,还把他所有的好都给你一个人,况且,半裸着身体这样舔人家,你自己都硬了。你才没有这么见好就收,明明贪得很,天天盼着被他插而不只是舔几口……你明明爱他爱得要死。

    当然你也需要他爱你爱得要死。

    但这是一种同等、自然、决绝、真心实意的本能交换。多么笃定,黄煜斐,这个人,是不同的。是救他的,激发他用心去爱某人的能力的家伙。

    是没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正如此时此刻,他又在这里。门锁坏掉的后台化妆室。遍地凌乱,他伏在冰冷的地板上,衬衫扣子都解开,身上因为性兴奋而起了一堆的鸡皮疙瘩。他膝盖抵着黄煜斐的鞋尖,低低地跪着,脸深埋在那人两腿间,用这种淫荡又羞耻的姿态给人**,承受仰视爱人、对爱人俯首的低贱快感。随着动作,他感觉到蜷曲毛发蹭在脸上的酥痒,并且很清楚接下来,几分钟过后,就会有东西射在自己嘴里,或者脸上和身上。

    可他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来来往往,匆忙,零碎。他也听见台前乐队唱着没心没肺的吵闹歌曲,隔世一般喧哗着倾倒入耳。而门锁就那么虚虚地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进来。

    可他同时也听见黄煜斐用一种少有的、难以自持的动情嗓音低低地说:“小橘做得很棒。”

    李枳感觉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还安心了。

    他知道此刻自己下贱,放荡,堕落,可同时也是,被深深珍惜的。

    哪怕被人发现,世人全都看见又如何!这种就要融化掉,就要把自己融进另一个人生命的感觉,太滚热了,像是被包裹进一颗烫人的心脏。似乎就算现在去死,跳进地狱的大坑里,变成鬼,变成泥,灵魂烧得焦黑,再永恒地消失……按着他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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