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相思又一年》分卷阅读143

    薛仁贵这样的人,备受唐军器重,也备受西凉嘱目,他的死很快就传遍了西凉,也传到樊梨花耳朵里,虽然在白虎关受的伤还未大好,可听闻这个消息也在床上躺不住了,即便薛丁山再对不住她,她也没办法迁怒薛仁贵,与西凉高层那喜悦的心情相反,樊梨花心里满是悲凉,尤其听闻他的死法更是一杯茶从手里划落,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下薛丁山必然深受打击,他那个人,看似不在意父子之情,可她知道,这天下没有谁比他更在乎那份父子情,正因为得不到才不懂得珍惜,可这样一下子毁在自己手上,那种心理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弑父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恐怕大唐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

    脸色惨白的樊梨花发现,对于薛丁山,她还是那么容易紧张,不是说好不在意的吗?为什么听闻他那边一点点风吹草动,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伸手按在心口,樊梨花很想去唐营亲自为薛仁贵上一柱香,可是不能,这个时候她去不合适,可即便没能做成翁媳,樊梨花对薛仁贵还有那一份孺慕之情,如今听闻薛仁贵死讯,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至少要上一柱香。

    彩环虽对薛家不满,可薛仁贵死都死了,她怎么能跟一个死人计较,负了她家小姐的一直是薛丁山,听闻薛仁贵在世时对小姐多加赞赏,还几次因小姐责罚薛丁山,想到这里,彩环顿时觉得薛仁贵很可爱,为他上香,准备工作也作的更迅速了。

    对于梨花这个决定,樊母很欣慰,她的女儿,没有因个人恩怨就忘了人伦之情,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黎山老母替她教养了一个好女儿,毕竟梨花这一生,和薛家已是纠缠不断了,若薛仁贵死都不上一柱香,也枉薛仁贵在世时,疼爱她一场。

    ☆、若非亲眼所见

    唐营距离寒江关不算远,薛丁山尽量拖延时间,走了三天也到了,他不是不想按圣旨尽力,而是在想究竟该如何面对樊梨花,如何面对那个一次又一次被他伤的体无完肤的姑娘,如何面对那个他辉煌时永远弃若敝履,他失意时永远被拿来当挡箭牌的姑娘。

    一路走一路想,薛丁山心里想过一千个见面的可能,却唯一没有想到,入了寒江关,到了樊府,却看到满室缟素。

    远远看着樊府那一片素白,薛丁山的心狠狠抽了一跳,面上却必须不动声色,樊梨花是什么人,他自是了解,当初弑父杀兄,红杏出墙,何等罪名加身她都坚强的活着,狠狠打了那些陷害她的人的脸,怎么可能轻易就死呢?

    薛丁山心里清楚,现在樊府只有梨花和樊母两个人,也只有她们两个出事,才会有这样大的动静,薛丁山自私的想,不是梨花,不是梨花,一定不是梨花。

    可是,真的不是梨花吗?他心里不能确定,那天她独自一人闯白虎关救人,他不是没想过出手帮忙,即便他不亲自动手,派些人去还是一样,可梨花拒绝了,梨花说断要断的彻底,薛丁山也傻,梨花这样说,他就这样做了,要知道,女孩子都是天生的矛盾综合体,嘴里说不要,你若做了她也不会不接受。

    奈何薛丁山都当了父亲的人,却还是不了解女儿心,就那样放任她一个人闯白虎关,或许私心里觉得杨藩不会伤她,可他也不想想,梨花几次下嫁,狠狠打了杨藩的脸,一个男人,即便再爱你也不能失了自尊,尤其杨藩这样高傲的人。

    薛丁山知道樊梨花救出了薛应龙,也知道他们回了寒江关,可探子想说樊梨花的近况时,他却打断了,他拒绝,拒绝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若梨花有一点损伤,那就是他的无能,他自私的想要逃避,可结果却让他看到了樊府这满府的缟素。

    薛丁山拼命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要相信梨花,相信最是惜命的樊梨花不会死,可这话说的自己从心里都不相信,几次想伸手扣门,却颤抖的发不出一点声音,闭上眼睛不禁想起当初探子想回报梨花的情况他拒绝听,然后探子那近乎同情的眼神。

    “梨花。”用力抓住门上的门环,薛丁山感觉整个人都脱了力,全身所有力量都吊在那只小小的门环上,薛丁山觉得,如果真是梨花出了事,他就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天煞狐星,父亲因他而死,梨花因他而死,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

    薛丁山是薛仁贵的儿子,是大唐重责在身的元帅,所以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太弱,虽然心里翻江倒海,可不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站直身子抚平砰砰乱跳的心,薛丁山扣了门,他要亲眼看见,若不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

    ☆、有力无处发

    开门的是彩环,一身表白衣衫,两眼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看到薛丁山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是怒目而视,虽然彩环没有见过薛丁山,可对这个人却不陌生,早在老爷未过世前,小姐口里念叨最多的也是这个名字,他的外貌,他的长相,甚至他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即使从未相见,见到这个人,彩环也知道他是薛丁山。

    单论长想气质,他还是配得起自家小姐的,若不是行事太过混蛋,他们会是最好的一对眷侣,可惜现在已没有机会了。

    “我是薛丁山,梨花她……”越过彩环,越过厚重的木门往里看,薛丁山急切的想知道梨花怎样了,他在坏在混蛋,从来没有想过梨花会死,即使当初恨她恨的牙痒痒的时候,也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其实薛丁山和樊梨花是一种人,说到底他们的心都不硬,即便相互伤害,内心里却还是希望你能好。

    “你又遇到什么破不了的阵或打不了的仗了吗?不好意思薛元帅,我家小姐不是你们唐军的仆人,你走吧。”彩环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表情。

    面对彩环的指责,薛丁山无话可说,即使以彩环的身份这样和薛丁山说话相当失礼,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会在意,彩环从心里厌恶薛丁山,眼前这个人,他不知他哪里好,凭什么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家小姐,凭什么一次一次这样伤害别人?

    薛丁山脑子里只余彩环那句话了,虽然听着刺耳又刺心,可却是事实,在他辉煌耀目的时候,身边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梨花,就拿这次来说,若不是皇上下旨,他也不会亲自来寒江关,每一次穷途末路时,才想起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告诉我,你家小姐怎么了?”闭住眼睛调整呼吸,把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再睁开眼睛的薛丁山,又恢复到最佳状态,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他若乱了一切就都完了。

    “跟你有关系吗?”彩环打定主意不给薛丁山好脸色看,冷冰冰的眼神让薛丁山无法直视。

    薛丁山是平民人家长大的孩子,身上没有皇子皇孙那种贵气,即便身世显赫,不刻意也显不出上位者的威严,而今面对彩环这么个小姑娘,他实在摆不出上位者的威严,他知道彩环对他有意见,甚至整个樊府上下都对他有意见,对此他无话可话,当初一步踏错,造成今天这局面,他都受着,可是能不能先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先告诉他这满府的缟素究竟何为?

    薛丁山何时被人这样呛声过?说不生气是假的,可面对彩环,他又生不起气来,那样子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却无处发,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薛元帅你走吧,今天不方便待客。”彩环下了逐客令,可薛丁山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走的?虽然有错在先,面对彩环发不了脾气,可并不代表他能被彩环拒之门外,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堂堂元帅,再不济也不会败在这么一个小姑娘手上。

    梨花那般玲珑剔透,她的贴身丫鬟自然也口齿伶俐,再加上彩环是真的不怕薛丁山,薛丁山既然亲自上门,就要拿捏好姿态,彩环直接摆出一副,你若拿元帅的身份来压我,我这个小丫鬟也无话可说,问题是你拿不拿身份出来压我?

    不得不说,彩环是个聪明的,薛丁山确实没办法拿元帅的身份来吓唬小丫头,可要他就这样走,他又不甘心,至少没见到梨花他是不会走的。

    ☆、母亲也没有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不知道最近祖母身体不好吗?”青年男子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疲惫,薛应龙出现在薛丁山眼前,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两人皆是一震。

    薛应龙震惊,应是没想到来人会是薛丁山,而薛丁山震惊,完全是因为薛应龙那句话,如果他没猜错,薛应龙口里的祖母应是梨花的母亲,那意思是,这满府的素白是因为……

    不能想下去,不敢想下去,薛丁山抬眼看薛应龙,他知道应龙会把他该知道的告诉他的,薛应龙确实没有彩环那些小女儿心态,多余的话一句没有,直接把薛丁山心里的疑惑解达了。

    “不好意思呀薛元帅,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彩环失礼之处还请担待,您来意为何我就不问了,现在这情况,无论您所为何来,怕是都要白跑一趟了,应龙实在无法招待你,应龙还要替母亲尽孝,就不多陪你了。”薛应龙面对薛丁山,即不多礼也不失礼,明显就是一幅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你以前不是叫父亲的吗?”薛丁山呆呆的看着薛应龙,他在唐军呆的时间不长,可因他拜梨花为母,他们确定成亲之后,他也改口叫了他父亲,起初他对这个称呼是相当不适应,可慢慢的也接受了,如今薛应龙再度改口,是要划清界线了吗?

    “元帅您说笑了,应龙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哦不,现在连母亲也没了。”前半句还好好的,说到后半句突然就哽咽了。

    “不可能。”薛丁山显然听明白了薛应龙话中的意思,可他不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娘亲她是人,是人就有生老病死,是人就会发生意外,其实这很正常。”薛应龙迎着薛丁山的眼睛,看的到他眼里蒙上的刻骨剧痛,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失去之后才懂珍惜,真是可笑。

    “你一定在骗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要惩罚我也不能用这种玩笑,太过了。”薛丁山摇头,一步不退,心里就有那么一股子倔,就是不相信。

    “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你进来看,如果你不想让母亲安生,我也可以开棺让你看个明白。”薛应龙的表情也没动一下,根本就无视薛丁山伤痛的表情,你懂的痛了是吧,我让你痛个够,不让你付出点代价,我薛应龙就不是人。

    “元帅您请?”侧过身子示意薛丁山进来。

    “少爷,您……”

    “让他进去,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不等彩环说完话,薛应龙打断,薛丁山径直迈步进去,是以错过了薛应龙和彩环眼里那一抹痛快,那一么戏谑。

    ☆、失去后才懂珍惜

    樊府像突然葬送到一片白的世界里,房梁上挽着白花,廊柱上贴着挽联,仆人身着孝服,无一不显示着这座房子的主人离世了。

    看着樊府此时的呈设,薛丁山想到很久之前他偷偷潜来寒江关,那个时候,杨藩的花骄就停在樊府外面,樊府的装饰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如今是一片白,而那时却是一片红。

    意识处于混沌,脚下一个踉跄,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元帅狠狠拌了一跤,可笑的是,左脚拌右脚,就这么自己把自己给拌倒了。

    彩环下意的伸出手去,猛然间又缩了回来,看着这个样子的薛丁山陷入深思,或许他和小姐之间的纠纠葛葛,痛的不是小姐一个人,因为薛丁山这个样子,她在小姐身上看到过,那是小姐第一次大婚被弃的时候,那种意识里没了任何东西的样子,那是只有失了魂魄的痛苦才会做出这样无奈的选择。

    跟在后面的薛应龙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薛丁山,身为男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而对你犯下的错,显然这一点点代价还远不够。

    “梨花。”薛丁山此人,从小的生命轨迹也是波折崎岖,与父亲的关系从来不对盘,离家数十年,纵然师傅疼爱也只是凤毛麟爪,他的性格不可谓不坚韧,否则也活不到今天。

    自从接下二路元帅,性格更是一步一血的磨砺,他身上的伤不比任何人少,腿折了,胳膊断了,刀伤剑伤加身,他都能不啃一声,曾经因伤口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他眼眶也没有湿过,可这一刻,冷意悲凉涌进心底,化为点点水雾。

    尤其看到棺椁前摆放着梨花画像的时候,泪意更是汹涌,总算知道心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画像上的梨花很逼真,与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弯弯的眉毛,小巧的嘴唇,还有那甜甜的笑,怎么也联系不到一俱死尸上去,这样子的梨花,这样鲜活的影像,真的就只能是回忆了吗?他不想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

    “薛元帅,用开棺吗,如果你需要,我不介意,我想娘亲也不会介意。”薛应龙恭恭敬敬,一幅你是老大,我什么都听你的样子。

    其实薛丁山真的很想开棺看看,看看里面躺的到底是不是他的梨花,可是面对这情况,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他不认为薛应龙有骗他的必要,是了,梨花生前他不懂珍惜,一次又一次伤害他,难道人都死了,他还要让她灵魂不安吗?

    不,他没有这个资格,他凭什么这样对待梨花呢?谁给他底气了呢?

    直到这一刻,薛丁山才想明白一件事,之前三番五次伤害梨花,是因为他从心里觉得,这个人是他的,这个女人今生只有他一个归宿,所以仗着她的喜欢,无所顾忌的伤害她,可是如今人没了,那份喜欢没了,他还有什么底气呢?

    “不,不用了。”狠狠后退几步,薛丁山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真比哭还要难听。

    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后才珍惜,其实金莲说的不错,他就是个绝世大混蛋,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混蛋,他不懂的珍惜,不懂的爱护,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他都要去糟蹋,等到想要珍惜的时候,却已经被糟蹋的体无完肤了。

    梨花就像一个完美无暇的瓷器,原本好好的放在他手中,他不珍惜,任她承受风吹雨打的漂零,纵是质地材质在好,也经受不起这样的风雨,毕竟瓷器是需要呵护的,可是他不懂,等到他懂的的时候,她却早已不再给他机会,因为她身上那层漂亮的瓷釉已被风雨磨砺的一丝不剩。

    ☆、如何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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