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志成城》分卷阅读35

    房间没有乐晓东想象的那样一片狼藉,人也没有惨不忍睹,是他脑补过度,总觉得乐晓北一踏进这个圈子就会吃亏、会上当、会被欺负,好像他合该就是被□□、被摧残的那一个。

    乐晓北裹着酒店的浴袍来给他开门,除了嗓子有点沙哑、走路有点别扭之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乐晓东第一句话是——戴套儿了没?

    乐晓北点点头。

    第二句是——套子破了没?

    乐晓北瞬间脸红,不想理他了。

    乐晓东一脸严肃,“不是跟你开玩笑。”

    乐晓北看他十分认真,只得尴尬道:“我哪儿知道啊。”

    “有没有明显的破裂感?”

    乐晓北并不知道“明显的破裂感”究竟是个什么感,润滑剂和各种□□糊得到处都是,疼痛从尖锐到麻木,快感从微弱到汹涌,他哪里顾得上其他,至少骆斯年都是□□才射的。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囧囧有神的话题,乐晓北摇着头,胡乱答道:“没有啦。”

    “算了,安全就好,唉,安全就好。”乐晓东想想也是,乐晓北能知道什么,除非套子直接爆裂。

    乐晓东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一歪头看乐晓北还在旁边站着,“站那儿干吗腿不软啊?”

    “软。”乐晓北就坡下驴,转身就趴回床上去了。

    乐晓东自己就是个不谈爱情的,对于乐晓北跟人上床这件事本身当然不存在什么强烈的反对或排斥,要么也不会整天惦记着赶紧把苏城批发出去。

    只不过是从乐晓北跟他出柜到上了本垒,过程太短暂,这短暂放在他身上也许根本不够看,然而对于乐晓北来说,就真的是相当短暂了。乐晓北在某些方面有乐晓东所不能理解的细腻伤感,小时候套装的彩笔、颜料有先用完的他绝不会单独扔掉,拉环一定会装进拉罐里去,他说会孤单。

    所以这圈子真爱再难找,他也绝对应该去稳稳当当谈个恋爱。

    大概还有就是这孩子太乖宝,他替他操心了这么些年,积习难改。

    乐晓东最主要是怕不安全,怕他没什么经验被人哄两句就守不住底线,并不是他杞人忧天,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戴套不戴套到底不一样,否则就不会明明知道有风险,还有那么多人抱着侥幸的心理,更何况还有的人居心叵测。

    既然没忘记戴套,明天再带他去做个体检,也就是了。

    乐晓北并没有神色悲切,但也看不出跟喜欢的人初炮之后的甜蜜和兴奋,根据他过往的经验,多半只剩激情过后的茫然了。乐晓东趴到他旁边,拍了拍他屁股,“爽不爽?”

    乐晓北嘶哑地嗷了一嗓子,赶忙回手护臀。乐晓东动作快,唰地掀开浴袍,虽然乐晓北立马盖了回去,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整个儿泛着红的屁股上青紫色的指痕宛然。

    搁别人身上,乐晓东会说挺重口、情趣嘛,换乐晓北他就心疼,还发愁,**上并不是最重要的,头一次就舍得下这么重的手,那个人能有多喜欢你?对,仅仅是喜欢而已,爱字干脆都没有提的必要了吧。

    乐晓东刚放下一半的心又吊了起来,“不聊聊么?”

    乐晓北侧过头看着他,“哥,这事儿你情我愿的,你别担心,我好着呢。”

    乐晓东忍不住劈头盖脸喷他,“好着呢你半夜给我发信息?好着呢干完人影儿都看不见?好着呢你屁股让我拍两巴掌?”

    事实上没有他说的这样严重。

    可是要解释些什么呢——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很可能有点轻微的抖m倾向?

    骆斯年是接了电话才走的?

    半夜发信息是因为你不接电话啊?

    是,又不完全是。

    讲真话,是有一点茫然的,似乎是想跟乐晓东聊一聊的,然而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想聊些什么。

    第76章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乐晓北这周的假期就很奇葩,周六下午半天加周日下午半天,周六上午领导视察,周日上午有国外的考察团,要求全体人员都必须露个面儿。

    原本一切正常一周也只能上一次课,马上要去广州集训,年底还得有一次,明年年初年中连着有大型赛事,学个英文战线拉得太长,长到打足的心气儿都要不知不觉一点一点瘪下去了。连着两个多月不间断着实不容易,乐晓北打算尽可能延续这个良好的态势,正好他们小班的外教下午有空,临时约了一节一对一。

    出来看见骆斯年,他坐在门口等待区的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游戏。乐晓北道:“这么巧。”骆斯年收起手机,“我看到你在上课,就等一会儿。”

    “那我请你吃饭吧。”骆斯年平时不联系他,他觉得人家似乎若即若离,骆斯年见面时总是很直接,他又不知如何应对。

    “晚上有个商务活动。”

    骆斯年脸上挂着浅笑,语气平常,但乐晓北总觉得气氛有些冷硬,也许这次是在说正事,便没有之前那么轻松和随性,又也许他说专程等自己,又说有安排,让人无所适从。他只得道:“喔,那下次。”

    “你能等我一会儿么?我并不重要,不过总要出现一下。”

    晚上九点前要归队,但是乐晓北点了头。

    所谓的商务活动在一家五星酒店,骆斯年直接把他带到客房,说今晚会留宿,问他介不介意在这里等一会儿。乐晓北完全不知道他有没有暗示的意思,但现在说介意,恐怕就是自己在暗示了,暗示着拒绝,或者紧张。

    乐晓北看了一会儿体育频道,有服务生来送餐,普通的西式套餐,菜色比较常规,卖相看起来不错。骆斯年想得周到,然而乐晓北并不想领情。

    一个钟头很快过去,乐晓北就算这会儿动身也不一定赶得及,何况他并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走掉,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骆斯年回来了,问他为什么不吃饭,乐晓北说没礼貌,骆斯年笑笑,打电话重叫了两份,然后说让客人久等,是自己没礼貌。他的语气神态都和往常没什么差别,但又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同。

    乐晓北用叉子拨弄着白瓷碗里的沙拉,骆斯年今天格外安静,而他不开口,就只剩一片尴尬的宁静,和金属与陶瓷碰撞的声音。他想了半天,试图调节一下气氛,“我有个问题。”

    骆斯年点点头,眼里似乎有一丝带着笑意的期许。

    “以后英语的问题能不能问你啊?”乐晓北笑问。他以为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可惜骆斯年好像get不到笑点,而且并未给予礼貌性的配合。

    骆斯年放下叉子,拿起一张餐巾擦了擦嘴,“well,你还真是浪漫呢。”

    乐晓北一时不明白这没头没脑的“浪漫”从何而来,骆斯年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因动作过大而翻倒在地。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始思考,骆斯年已经俯身下来,吻住了他。

    虽然只是嘴唇的碾磨,但这个吻很霸道。骆斯年双手捧着他的脸,乐晓北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被放开,叉子还攥在手里。

    骆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人短暂地对视了片刻,乐晓北仍是怔怔的,没有发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尴尬,更像是完全不知作何反应。骆斯年转身出去了。

    乐晓北抬手摸摸嘴唇,叉子刮到眼角的皮肤,金属的冰凉和沙拉酱的黏稠让他清醒过来,他开始感到耳根发热、心跳加速。

    他不晓得该庆幸于骆斯年走出的这第一步,还是该失落于他难以捉摸的态度。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骆斯年又回来了。

    骆斯年道:“你还没走。”

    乐晓北抬头看他,“过了多久?”

    骆斯年道:“十一分钟。”

    乐晓北点点头。十一分钟,要走都坐上车了。

    骆斯年道:“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之后乐晓北被压在隔断墙上,不容拒绝的亲吻。他听得到自己凶狠的心跳声,看得到衣衫被丢弃在脚下,感觉到骆斯年的双手从腰间开始走遍全身。他今天还是穿t恤运动裤出来的,很好脱,而骆斯年穿正装,皮带是他摸索着解开的。

    骆斯年仿佛知道他没有经验,前戏做得很充分,充分到漫长,漫长到恍惚。

    真正进入的时候仍然很疼,他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快感渐渐盖过痛感,记不清整个过程中骆斯年都说了些什么,甚至记不清自己究竟射了两次还是三次,却奇异地记得骆斯年舔过自己眼角滑落的泪水。

    骆斯年手掌很粗糙,有极硬的老茧;骆斯年身上有好几处疤痕,大小形状不一;骆斯年□□的时候不喜欢亲吻,而是更热衷于抚摸,以及能够令人产生痛感的动作。骆斯年是循序渐进的,而乐晓北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排斥,并且似乎同他一样,可以从中得到别样的快感。他觉得这有点变态,然而这变态令人亢奋。

    事后骆斯年倚着床头抽烟,很长时间里,两个人没有任何语言、肢体和眼神的交流。一种莫名的空虚,冰冷而灰暗,令人心悸,乐晓北原以为这种空虚只会出现在纯粹**关系的□□之中,现在看来,所谓的互相吸引,大抵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他心里很难受,不希望这段日子里自己的所见所想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没有人愿意看到真心变笑话,被人踩在脚下,但是无可奈何,歌里也唱,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是的,甚至没有开始。

    乐晓北坐起来,浑身乏力,腰、屁股和那里尤其疼得厉害,才退役不久体力就差了好多,又想到好多退役队友发福,跳水的可以比比谁溅出来的水量大,体操的做不起来仰卧起坐,乒乓的不用说简直个个照着胖胖球的样子长,他想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去浴室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浴室也很宽敞,想想这间房的格局和配套,不是标间水准,总统套比不了,起码是个豪华吧。热水很舒服,他差点儿就想直接窝下睡一觉再说,如果骆斯年肯稍微敷衍哪怕是一点点,恐怕他都不会选择这样自虐。

    捡出自己的衣服,乐晓北十分淡然,“我走了。”

    骆斯年显然有些诧异,但没说什么,乐晓北并不知道他是没想好说什么,还是只是默认而已。这时骆斯年接了个电话,他只说了三个字,“两分钟。”

    骆斯年穿衣服的速度令人咋舌,内裤、衬衫、长裤、袜子、皮鞋,大概连三十秒都不到,出门前又说了三个字,“在这睡。”

    因为坐着也会痛,弯腰也会痛,乐晓北姿势别扭、动作缓慢,内裤才套了一只腿进去,就被骆斯年飞快地在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那人一阵风似地消失了。他诡异地又像是那个教英文教射击的骆斯年了,仿佛刚刚那段冷硬的时间只是乐晓北无理取闹的臆想。

    更虚幻了。

    或者是科幻?玄幻?

    第77章 孩子们有什么错

    队里对教练的管理自然没有像对队员那样严格,不过那天晚上领队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心情不好,打突击,足足有四个孩子被抓了现行,还不算躲过追捕绞杀的。孩子们是晚归,乐教练是不归。领队把乐晓北臭骂了一顿,上梁不正下梁歪,起不到一点表率作用云云,还借用了隔壁友队前总指的名言来损他,孩子们有什么错,他们只是饿了而已,乐晓北你呢你也吃不饱吗?!这话在圈内是经典,感人中透着逗逼,乐晓北差点没憋住笑。骂完还要罚款,罚款还要写检查,写检查还要当众宣读,乐晓北把当队员时都没丢过的人一次性丢完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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