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的包子在这!》分卷阅读12

    阁里的一个领事还未及退出去,他也是阁里的老人了,见玄溟那样心中也明了几分,在一旁机灵道,“如今阁里比以往更热闹多了,大堂又扩大了很多。这还是青衣公子的主意呢,直接给阁主说,这唱戏最重要的是给百姓看,入门费不能收得太高,钱多的多捧点钱场,钱少的捧个人场的也是可以的。如今阁里更加兴盛了,赚得也不必往日少。”

    玄溟听到主意是张小丘出的,难得多给了那领事几个眼神,更为难得的还问了句,“这人多了不会装不下吗?”

    那领事得了玄溟的回应,更为热情道,“回景王殿下,青衣公子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呢,每日酉时三刻才放人进来,人满为患后便不放人进来了。每次有青衣公子的戏时,门口这队都排得老长呢。”

    玄溟不禁轻笑道,“难怪远远瞧着天青阁前面人头攒动。”

    那领事颇与有荣焉道,“那是。”

    这天青阁四楼是环形围楼形状,四层包间是前后都有窗和栏杆,向里的窗要开得更低更大,方便观赏舞台上的戏曲,向外的窗则与一般酒楼无异,门和楼梯则是开在侧面。而向外除了少数几间包间外,外面有一圈想通的围廊。

    曲目很快便上演了,玄溟两只眼睛都黏在了台上那人身上,与那领事交代了句,“小丘演完了请他上来说说话。”便没有继续聊的意思了。

    玄溟身边的小厮与那领事些赏钱,便领着他出了包间。

    这次演的曲目倒不是一些情啊爱啊的什么,今日景王率领将士入京,为了迎合百姓的口味,天青阁也像模像样地排了出应景的戏。张小丘演的是个被胡人杀了父母烧了家园的小少年,无路可去当了兵,成了新兵蛋子后闹出一系列笑话,后来一直带着他的老兵为了保护他战死沙场的故事。

    这故事也不是要表达保家爱国之类高大上的情怀啥的,主要就是应个景主体是搞笑然后开头结尾稍稍甩点包袱啥的,但张小丘将那新兵蛋子演得活灵活现,傻里傻气又透着几分狡黠,让看客时悲时喜。

    玄溟招招手,一人便出现在了他身后,他脸上微微带着些笑意道,“张虎,你瞧小球演得怎么样?”

    这张虎正是当初张小丘假意参军时跟着的那个百夫长,如今已成为玄溟身边的一个校尉。

    张虎愣愣上前,他上战场是把好手,但真不咋会说话,即使看着台上活灵活现的张小丘,也没法把他和当初那个干瘦干瘦的黑毛猴联系在一起。当初胡人来袭,因为风沙苍玄军队没有及时侦察到,匆忙应战本就死伤众多,后来突然黑沙暴席卷,很多未来及退进城里的士兵被卷入黑沙暴不知所踪,大部分也就此丧命。

    在这一战中,张虎手下的弟兄死伤大半,他也以为张小球是在黑沙暴中失踪了。

    后来失踪的景王殿下回来了,再后来他不知道为何高高在上的景王殿下竟然知道他,问了几句关于张小球的事后,随口便说了句以后就跟在他身边,时间一过就是三年。再再后来他和景王身边的人熟了后,模模糊糊知道当初那个张小球和景王关系不一般,所以他才撞上这大运,心中一直对张小球感激不已,只是可惜张小球已经消失在黑沙暴中了。

    现在有人告诉他这张小丘就是以前的张小球,还突然变得这么好看,还是景王殿下的心上人,千年直男的张虎脑袋始终觉得很多根筋没转过弯来。看着面前的景王突然问了他句,半天也没能回句话。

    玄溟瞧他一眼,啧啧叹了一声,“得了,也不为难你了,让你憋句话比登天还难。”

    说着轻轻叹息了一声。

    张小丘上来时一眼就瞧到了窗边坐着的景王,瞧这人和上次一身威武的铠甲完全不一样的装束,多了许多风流别致,又隐隐散发出一股难掩的气势,只觉自己小心脏又特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他妆都没来及卸完,听到小厮传话便急急跑上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咋的了,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个人完全丁点印象也没有,但是每次见到这个人就觉得自己很不正常,听到这人的消息耳朵和小心脏也总是多关注几分。

    玄溟见张小丘一副小士兵模样打扮,看着怪可爱的,心里方才那股不想让别人看的心思越发强烈起来,将张虎和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一把便将张小丘拉到了怀里。

    张小丘一下涨红了脸,欲拒还迎道,“景王殿下,我向来卖艺不卖身的,你这样不太好吧?”

    玄溟不禁笑出了声,戏谑道,“小丘,三年前你可是一千两黄金卖身与我了。”

    张小丘眼睛一下露出惊喜的神情,可转眼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矜持,但又瞬间想到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一千两黄金?!我这么值钱!”

    张小丘一连串反应都在玄溟眼里,他咋就觉得这人这么可爱呢,“你当然比一千两黄金还值钱很多很多!”

    张小丘转眼好像有些懊恼又有些可惜道,“可我都忘了。”说着从玄溟怀里挣扎出来坐在一边,对着自己的手指低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和你到底是咋样的,我都忘了。虽然我觉得你很好看,看见你心脏也会控制不住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矜持一点。”

    “也许,也许,其实我并不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呢!”

    张小丘说完最后句话好像真那么回事似的,浑身散发出一股子黯然神伤,玄溟又好气又好笑,而这人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重重地敲在他心上,让他忽喜忽悲,心脏骤急骤驰。

    他一手抓住张小丘的肩膀,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就是你,一直都是你。你从来都没有忘记,只是一时没有想起而已。过去再痛苦再绝望的我都经过了,只是等你想起来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小丘眼神显出一股迷茫,心里好像被温水泡着一般温温软软胀胀的,忍不住又问了句,“那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

    “我让你再一次喜欢上我就好了。”

    他只感觉景王殿下好像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嘴里说着虽然是再温柔不过的话,可是那神情明明就是在说“你若想不起来,那下场定不会好过的”,张小丘忍不住被自己的臆想吓了个冷噤。

    这时,玄溟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放到了张小丘手上,道,“现在这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张小丘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玉,只见这玉一到他手里,便发出肉眼可见的白色荧光来,顿时让他涌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时毛鸡突然从隐身状态显身滚到张小丘怀里,爪子抄起那块玉搂到翅膀里边部放了,还急急道,“小丘,这玉是我的,我记得!”

    张小丘一见它那模样就知道它见到好东西胡说八道,一指骨敲到他毛茸茸的头上,骂道,“你记得个屁!先拿出来!”

    这时一人一鸡感受到一股渗人的视线,转头只见玄溟有些渗人地盯着张小丘怀里的毛鸡,冷冷地来了句,“呵,我倒不知道你这毛鸡还能隐身呢!”天啦噜,虽然他不介意在张小丘面前剖白心扉,但是一想到被这只嫌弃的毛鸡听了去,瞬间只有种想拔光毛鸡的毛的冲动。

    毛鸡顿时一个激灵,被吓得全身炸了毛,一下将玉丢在了张小丘手上,慌不择路地便从窗外跳了下去。

    第22章 宫宴

    晚上张小丘躺在床上,一手揽着趴在怀里睡得口水直流的包子,一手将那块玉举在眼前,毛鸡则趴在他一边的枕头上,费力地举着一只翅膀想扒拉那块玉。

    那块玉在窗外透进来的白色月光中发出淡淡莹白色光芒,张小丘的手或者毛鸡的爪子一碰到那块玉,周身的白色莹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微微流动,一人一鸡会有种全身舒畅的感觉。

    但眼前张小丘想的却不是这块玉的事,他在想晚上那人对他说的话。其实那话说得再透不过了,只是他还是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这一切都像云山雾罩一样,将他笼在里头,而玄溟对他的剖白就像是云雾之外诱惑他的声音一样,让他动摇控制不住靠近、追寻,却又本能感到疑惑、怀疑。

    却说皇宫的凤仪宫,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口守着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袁太傅与三个儿子还有袁皇后都在里面,袁皇后有些急切地道,“爹,当初你可是说会让玄溟那小子丢掉小命的!如今可好,不仅没丢掉小命,还凯旋而归了!”

    袁太傅也是一脸难看的脸色,一旁他的大儿子袁常,也就是袁皇后的长兄在那劝道,“妹妹,你别急!如今皇帝不也是没给他封个一官半职,他手下的也不是散的散打发回去了,只要你还是皇后,澈儿还是太子,就没谁能越过你们去了!”

    袁皇后二哥也在一边道,“就是,有爹在,还有我们呢,怎么也不会让玄溟那小子翻出个浪花来!”

    袁皇后三哥在一旁不屑地哼了声道,“瞧你们一个个,净把别人当傻子呢!这玄溟他现在敢回来,你们以为他还是原来那个毛头小子!”

    袁太傅在一旁长叹一口气,冷脸道,“好了,都别争了!我看呐,皇帝不管怎么着都得为帝位传承的千秋万世着想的,一个痴迷于戏子的皇子,连个后嗣都没有,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不可能当上皇帝的。”

    袁常和他二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袁常在一边道,“听我那不成器的老三说,这玄溟回来后,几乎日日都往天青阁跑,都是为了去瞧那天青阁的戏子。当初将士进了城门游街时,这玄溟也正是见了那戏子,半道上就弃了后面的将士,也不管不顾周遭那么多百姓,就跟着那戏子跑了。现在满京城都在传这个话呢。”

    袁老三在一旁嗤笑了声道,“大哥,你啥时候也跟个妇人一样爱嚼舌头了?!”

    袁老大一下被他弟给噎住了,指着他一脸青色嘴皮子抖了好几下没说出话来。

    却说这袁老三是袁太傅几个儿子中性格最混不吝的,但也是头脑最灵活最看得清的。如今袁老大袁老二在朝中都混了个二千石要职,就这袁老三靠着老爹和当皇后的妹妹的关系,封了个乐阳侯,身上却是半点官职也无。但袁老大袁老二还有袁皇后,却是从来也不敢小瞧他。

    袁太傅在朝廷浸泡了大半辈子,可以说都是个老油条了,平生就娶了一妻,生了四个子女。这三个儿子是大的,袁皇后是家中幺女,从小宠得厉害。

    在袁太傅心中,对几个儿子都是不甚满意的,老大老二木讷圆滑有余,却头脑不够,老三头脑是够了,却是这么个性子。在他看来,他这几个儿子若是他当初的地位,一个也不能混成他如今这个样。

    他都是七十好几的人了,朝中浸润近五十载,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玄溟的这点子军功,还真不够让他慌阵脚的。

    就朝廷里那帮子朝臣遗老的性子,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这帝位传承,甭说别的,最讲究的还是个嫡庶长幼有别。他这闺女是皇后,生了嫡长子玄澈,还立了太子,只要他们自己不出岔子,再怎么找,这皇位还得是太子的。

    袁太傅在一旁和稀泥道,“好了,好了。老三,你也是,自家兄弟非杠着!”又一脸慈爱地对袁皇后道,“莹儿啊,你做好你的皇后便是了,其他都不用多想。就凭玄溟那小子,还不至于动得了你和太子的根基。”

    袁皇后闺名袁莹,袁母在她幼时便去世了,袁太傅和三个哥哥几个大小男人还真带不好个小女孩,尤其袁太傅老来得了个幺女,又怜惜她没了母亲,更是从小对袁皇后疼得厉害。三个哥哥即使各有脾性,但是对这个妹妹也向来是疼宠的。

    从小袁皇后心气便高,长大后初有心思时便想做这苍玄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后来在一次宴会上偶然见到了还是太子的皇帝,便非要嫁给皇帝不可了。某个方面来说袁皇后和玄溟的母妃还颇为相似,只是命运终究大为

    第23章 宝儿落水

    太子倒是神色如常,还与身边的四皇子不大不小的声音戏笑道,“这天青阁的青衣果然名不虚传,这唱腔、这身段,真真是一流的啊!”

    一边的六皇子上前凑到他兄长身边到,“就是,就是,太子哥哥你不知道,那青衣长得可漂亮了,好久之前袁二哥带我去过一次天青阁,见过那张小丘,啧啧啧,就算宫里的那些妃子都没一个比得上的!”

    因太子与六皇子是嫡子,太子旁边便是六皇子的席位,四皇子生母原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出身低微,从小也一直是太子身边的跟班,宫宴上的席位便安排在了太子的侧后方。六皇子之下便是五皇子,其余的几个皇子因还未封王,年纪也不大,在宫宴上都没安排席位。

    太子轻拍了下六皇子脑袋带着些宠溺道,“好的不学偏要学坏的,让父皇母后知道你去天青阁,非要罚你三个月禁闭不可。”

    六皇子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道,“都过了那么久,父皇母后才不会知道呢,太子哥哥就知道拿我当小孩子哄。”

    太子笑笑不再回答。太子与六皇子一母同胞,相差年岁也大,对他从小宠得很,皇子不能养在母妃跟前,六皇子跟着太子的时间几乎比跟着自己母后的时间都多,更不用说皇帝了,太子对六皇子基本上就是如兄如父的存在。

    原本被抢了话头的四皇子道,“再漂亮也不过是个戏子而已,终究登不得大雅之堂。”

    太子微微颔首,六皇子却在一边微微嘟着嘴不满,不过见他兄长的意思,也没再多说啥。他如今虽然已有十**岁了,但看着还跟小孩子心性一般。

    周围大臣耳听四路、眼观八方,早将太子与两位皇子的言谈神情收入了眼底,瞧着对面水榭歌台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张虎跟在玄溟身旁伺候,却见他家主子手里的酒杯一下给捏碎了,身上寒气直冒。张虎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也不禁浑身一紧。

    玄溟感觉到皇帝看来的视线,瞬间只手一拢,浑身气势收敛,皇帝看着他笑道,“这天青阁的青衣果然是个妙人儿,可惜啦。”

    众人一头雾水,也不明白皇帝说的“可惜”到底是啥意思。

    此时玄溟出席上前跪拜道,“儿臣有一事恳请父皇,愿以父皇加封五邑交换。”

    皇后太子和在座百官不禁面色一凛,不知道这景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有啥请求竟然值得五邑来换。

    皇帝也不禁收敛了笑意,不发一语,脸色看起来如常。

    皇后倒是很快收起了惊讶,柔柔与皇帝笑道,“这三皇子是我们苍玄王朝的大英雄,皇上不论作为帝王还是父亲,应儿子一个要求都再简单不过了,哪还需要五座城池交换!”

    被皇后这几句软言软语一劝,皇帝也迅速恢复了和颜悦色的神情,道,“皇后言之有理,溟儿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父皇能办到,定是无不答应的。”

    玄溟郑重磕了一个头道,“恳请父皇为儿臣和张小丘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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