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化雾II+化雾III》分卷阅读184

    柳下溪头痛啊,这许萤萤整个人陷在一团混水里……接触面越广扭曲感越强。现在又加上木令的失踪……“朱玲,许萤萤的检验报告拿来了么?”

    朱玲把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递给柳下溪:“全在里面了。”她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柳队,我先走了。”虽然只差几个小时就要到正常上班的时间,还是想回家呆会儿。

    “吴经理,你有多久没见过木令了?我是指亲眼目睹的看见。”

    “木令?”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苦涩:“木令啊,让我想想……大约还是一个月前的新闻发布会上吧。木令出演《破茧》男主角的新闻发布会。”

    “他不需要练习吗?”木令大牌到不参加剧团的排练?

    “不是,是我近段时间很少回剧团。我需要在外面应酬,看场地找赞助与fans团体会面还得飞来北京与相关人士协商。私底下与木令交集不多。木令的个性跟柯风不一样,是极玲珑的人,在剧团里上下关系都处得不错。”

    柳下溪跟吴经理告别之后回分局去了。

    老崔小陆都还在,没走。老崔正扒在桌子上睡哩,口水流了一大瘫。小陆在一边抽着烟两眼忒无神让人误会他正在抽大麻哩。

    “口供还没录好?”柳下溪敲着桌子把老崔惊醒,笑着问道。

    “可恶得很。这一个两个的嘴巴闭得紧紧的,把咱们当成阶级敌人了。开口一句:‘没律师在场我什么也不说。‘闭口一句:‘随便你们想关就关吧。‘从容就义誓死如归得跟地下党人似的,我操他mmb。”

    “有律师来吗?rin跟钟家志都不肯说,没对他们申明这是协助调查么?”

    “当然有啊,他们当我们说话跟外国人似的,硬是无法沟通。您别说,还真给他们请来了一个大牌律师。姓莫,拧巴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小陆情绪也不好,烦着呢。

    “律师还在?”

    “走了。我们有权拘留被怀疑人二十四小时,这是铁般的律条,他小子嘴再利也是辨不过这一条的。”老崔咧嘴磨着牙:“柳队,真想吓唬吓唬他们。”

    “别,你要是真吓坏了他们等着被人告吧。”小陆叹了一口气:“这些人渣敢做怎么不敢当呢。”

    柳下溪没理会他们唱双簧,走到左边的审讯室的门口,从门上的可视小窗看了看室内只看钟家志正伏在桌子上打盹……这个的神经还蛮粗的嘛,柳下溪摇头。

    右边的审讯室里rin正在发呆。

    柳下溪与小陆走进去的时候她的眼睛转都不见转动,跟失了魂的木偶一样。

    柳下溪观察了她几分钟得出结论:这位少女进入了冥想中。

    rin是艳丽的女孩儿,厚唇总摆出与人接吻般的姿态,眉线也比一般的女孩子来得浓密,加上化着浓妆的大眼使她的五官特别跳脱。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虽然是空洞无物的茫然也隐藏不了她那股能诱惑人的俗艳。与许萤萤的精致华丽不同,她的五官搭配显得稍稍有些粗糙的,算是造物主的漫不经心的杰作吧。

    “喂喂。”小陆使劲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儿:“回神,回神!”

    虽然她整个人没有大动作,柳下溪还是捕捉到她那很假的长睫毛闪动了一下。

    “你最后一次见到木令是那一天?”柳下溪问。

    小陆吃惊,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位新上任的队长办案总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可是,这个话题跟本案有关系吗?目前他们是在调查许萤萤受袭击被禁锢一案啊。

    “嗯?”rin有了点反应,把眼睛转向了柳下溪,那双大眼睛眨了几下,慢慢有了点水润味儿。

    “你跟木令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柳下溪重复了同一个问题。

    “阿……岭?”眼泪突然冒了出来,一点情绪也不需要酝酿,那泪珠儿直接往下坠,小陆大为佩服:到底是演戏的,说哭就哭一点预警也没。

    “阿岭唔见着,点找也找唔到。(阿岭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是什么时候找不到他的?”

    rin数着自己的指头: “一、二、三……整整有六天了也。点解(为什么)啊,点解见唔着了啊?酒,给我酒。”她站了起来,伸手去抓柳下溪的衣领,目光焕散,手指哆嗦着……看来她的酒瘾上来了。

    “她难不成是一个傻子?”小陆帮着柳下溪弄开她。

    “好累。”柳下溪回到家,直接往卧室去了。

    床头的灯亮着。清荷往里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睡得香甜啦。

    今晚够泄气的柳下溪同志,脑子里突然冒出坏心眼的念头来……他把冰冰的手指伸向清荷的脖子里。熟睡中的邹清荷一个激凌吓得跳了起来……柳下溪笑了起来,心里的烦燥随着这阵笑声消失。

    “柳大哥!”邹清荷提高了嗓门,嗔道。

    “给我抱抱。”柳下溪直接圈住了他:“案子不顺,心里烦燥。清荷,你为什么会接下柯风寻人的请求?”

    “哦,我当时想着柯风因为不能出声在美国治疗遇到齐一峰的事。想着齐一峰对着一个不能出声说话的陌生人喋喋不休自言自语……哎,我心里难过呢,就不忍心拒绝他了。柯风毕竟陪着齐一峰度过一段寂寞的日子。”

    “啊?!”这样的理由啊……也对,现在的邹清荷还没有名利之心,唯独对自已朋友们的事挂在心上。

    “案子很不顺吗?我有想过寻人的事由我出面好了,找不到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们对香港不熟嘛。”

    柳下溪敲着他的头:“这么不负责的想法是不对的。案子的确不顺,不过,也不是没有突破口的。明天再说,先睡吧。”

    “你都把我弄醒了……”邹清荷嘀咕。

    第218章 阳光之芒-16

    “睡不着了?呵呵。正好,你来看看这两张画有什么不同?”柳下溪先开了卧室的大灯,自己脱了外套上了床,给清荷披上一件厚外套。把搁在床头柜上的一堆东西拿到床上来,两个坐在被窝里分析案情。

    邹清荷接过两张画稿一看:“哦,肖灵儿的头部画像。啊,这张是她昨晚在三哥酒吧演出时的,这张是今晚在体育馆内的。除了发型不同之外,这脸还是同一张脸啊。”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哩。

    “没看出来吧。”柳下溪笑:“突破口就在这儿。你瞧瞧,这是什么?”他从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胶袋子,里面装了小件物。

    邹清荷拿过来一瞧:“吆,小梅花型的金耳环。”这耳环是以黄金为原料刻雕成一朵盛开的梅花式样,耳环整体面积非常小,直径大约是七个毫米左右。邹清荷把目光落在肖灵儿的画像上,这一下马上看出来了:昨晚的画像上有画两只耳环,今晚的画像上只画了左边的一只。邹清荷的眼睛立即发出光彩来:“突破口就在肖灵儿身上?这耳环是在哪里发现的?”

    “帆布大袋子里,真的很有意思。除了发现这个有趣的东西之外还有长短不一的头发。呵呵,算是大发现了。”柳下溪笑了起来。

    “难怪!”邹清荷猛拍着柳下溪的大腿:“总觉得今晚我忽略了什么东西,原来是这个帆布袋,后来去三哥的酒吧就没见到柳大哥从舞台里提出的那只大帆布袋了。”

    “嘿嘿,我让人拿去化验了。”柳下溪拂了拂自己的额发:“其实光有这耳环也算不得什么证据,她可以说是在换衣服时掉的。不过,目前有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非常有意思。”柳下溪把许萤萤受伤的检验报告拿了出来:“许萤萤咽喉有金属硬物……这让我有一个设想:许萤萤咽喉处的东西有可能就是这只耳环的耳钉。”

    “啊,这多恶心。”邹清荷再次为自己的观察能力不到位而沮丧,他不了解耳环的结构,想不出耳钉是怎样的存在。“柳大哥,说的耳钉怎么会进入许萤萤的咽喉?难不成掉落的时候不小心跑到她嘴里去的……可是,她们应该是先用药物弄昏了许萤萤的啊,掉也只会落在嘴里,怎么会吞咽到咽喉处的呢?”

    “这得等许萤萤动完手术之后,确定她咽喉之物真的是这个耳钉之后再看。”柳下溪摇着头想了想:“这样子的话就引申出一个假设来:有人打算把肖灵儿当成法律的祭品推到前面来。”

    “柳大哥不认为肖灵儿是主犯?”

    “后面还有一只黄雀。”柳下溪沉思了小会儿突然连续地点着头:“有意思啊,怎么看这些人都在专心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原来,我察觉到的扭曲感就在这里了:他们把整个事件当成一出舞台剧,相关的几个人物在进行着角色扮演。太有意思了,这些不合常理的人。”

    “啊?”邹清荷眨巴着眼,他并不太笨啊,怎么不明白柳大哥话里的意思?

    “你说得对,他们是专业的表演者与业余的罪犯。”

    “柳大哥是说他们犯罪之前先写好了剧本,每个人认真地扮演剧本中角色,真正的罪犯是编导着这一切的人,这个人隐藏在幕后的人把玩着肖灵儿等人,把他们推出前台来吸引住我们的眼球……是这个意思吗?”

    柳下溪笑着摇头:“呵呵,没有现成的剧本,他不过是在事态的发展中加了些催化剂。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也动了手插了一幕进来。

    ”

    “这个人是谁?”

    拍拍邹清荷的脑袋:“你自己想一想……”柳下溪的电话响了。

    “柳队柳队,逮到一只老鼠。”连清荷也听到电话那一头传来了小陆兴奋的声音。

    “捉到了?”

    “捉到了。你现在要过来吗?”

    “先关着吧。小陆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捉到了谁?”邹清荷追问道,忽又一笑:“是肖灵儿。”

    “没错。我离开局里的时候让老崔放了剧团里的另外两位小姑娘,对其中一个询问了几句有关肖灵儿耳环的事。我估计着这小姑娘回去之后必定会被肖灵儿问话。看得出肖灵儿在剧团里跟她们的关系不错。接着我让小陆带着两个人在场馆的舞台里蹬点,等着肖灵儿来场馆找耳环。有意思的是:肖灵儿要么不知道自己的耳环掉了,要么是没有时间找它。”柳下溪把床上的东西整理好放在一边,正式熄灯准备睡觉,明天还有得忙呐。

    邹清荷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睡得真舒服!”从床上爬起来,卧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了,柳大哥上班去了吗?

    冲了一个热水澡,嗯,精神超饱满的。

    “噫?柳大哥,你还没去上班?”下了楼看见柳下溪还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报纸(自从柳下溪去分局上班之后,他们家订了《北京晚报》)。

    柳下溪抖了抖报纸:“不用急。早餐在餐桌上。”

    “哦。”

    “现在等着人求上门来呢。”柳下溪嘴角含笑。

    “柳大哥,你变坏了。”邹清荷很严肃地道。

    “呵呵,他们生了这么多事把我们警察玩得团团转也该给他们颜色瞧瞧。”这也算是诡辩吧。

    邹清荷拿着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坐在柳下溪面前:“他们所做的一切是针对许萤萤而来的吧。”

    “嗯,虽然每个人出发点不同,的确都是为了对付她而进行的这次行动。”

    “我想不通他们的理由。”

    “嫉妒啊,这案子的起因就是人的嫉妒产生了怨恨。嫉妒真是种危险的情绪,颠覆了人的认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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