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限》分卷阅读31

    这个我真的考虑过,身份证的材质好说,身份证上存储的数据能够以假乱真,说明这个伪造数据本身也被加进了真正的全国人民的身份系统中。但这是不可能,假的就是假的,以假乱真可以,假的等同真的那是悖论。

    “因为它们都是真的身份证。”小花直接道,“我下面说的事情,你不要吃惊,就当是我讲了一个故事。”

    从古到今,权力集团都不会轻视统治的“安全”。以安全为终极目的的情报系统中,从秦朝的暗卫到明朝的东厂,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都是伪装身份。这些虚构的身份不仅是给国家相关部门预留的掩护牌,还会用以帮助一些需要改头换面的人,比如黑帮的卧底线人洗白之后要开始新生活,或者卧底的遗孀和家人。

    从某些小地方花钱给一个人上多个户口好买多套房子就能看出来,国内的这套系统本身不符合数据库中数据和人的一一对应,这个漏洞其实不难解决,但相应部门一直不解决,就是需要预留出伪造身份的冗余和可能性。

    建国之初就开始的这种掩护,维护手段也在不断地进化。当年进行这种隐蔽战线事业的往往是一整个家族的人,这些人随着时间开枝散叶,又有国家的资金支持,也有了自己的庞大产业链,涉及各个领域。

    张家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其中又以张大佛爷这一辈人为一个转折,开始了核心梯队的国有和民间家族的合作。后来的改革开放等等一系列决策,多少也是希望让这些参与进来的民营企业能有更快速的发展。

    长沙因为是当年权力中心人物的诞生地,加上张大佛爷后来的作为,才有了七十年代九门提督的雏形。

    以前他们是商贩,后来他们是商人,到现在,他们是企业家。

    信仰不够可靠,只有用利益捆绑才能保证整个系统的忠诚度,这个道理是人都懂,权力的最上层集团又怎么可能不懂呢。

    it业作为其中一个产业当然也不例外,中国有着世界闻名的防火墙和各种堤坝系统,它们的构建当然不会是随便找人弄出来的。

    说到这里,小花道:“但是新兴产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老一辈人没办法传承经验给自己的后辈,所以就有了从孩子开始培养教育的计划。”

    我想到了“苦什么也不能苦教育”“优生优育”什么的,面部有点扭曲,非常想笑,但小花还是很严肃。

    “张起灵就是挑选出来的孩子里的一个,但是这个计划最终搁浅了。”

    第三十二章 摄像头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的观念还未定型,太过脆弱,一开始把他们召集起来统一教育就是一个错误。心未稳的年轻人实在太容易被利用。”

    我想到二十几年间北京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到现在都还是和谐词汇,青少年的头脑发热确实难以控制。

    “任何时候都不会缺乏党派之争,这个我不用说你也清楚。苏联最后时期的动荡,使国内的纷争也达到了一个顶峰,我父亲和你叔叔的这一辈都经历过那个狂热的阶段。挑选出来的孩子们主要任务不再是学习,而是在不同势力的继承者之间抉择和站队,斗争从小时候就开始,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愈演愈烈,总会有个爆发点。”

    我比了两个数字出来,小花点点头:“一年之后苏联解体,有一方势力算是彻底垮台。第一期培养计划损失惨重,整个第一阶梯遭遇洗牌,后续的第二期少年班也顺势取消,无数在当时可以被称为天才的孩子回归自己的家,但有的孩子却因为父母的问题无处可回,张起灵就是其中一个。”

    我有些唏嘘,当年的闷油瓶应该吃了不少苦。

    小花却道:“张家本身势力分散成了多个部分,互相内斗得很厉害。张起灵的情况非常特别,似乎洗牌之前就出了些问题,我不知道更多了,他那份属于更高级别的档案。”看我陷入沉思,小花补充,“不过,他的科研成果都是真实的。”

    我听到这里,觉得小花的叙述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故,他说的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小花解释道,他的爷爷就是这一批里面的一个教育者,那个年代真正有学识的教授都同时具有足够的社会经验,而不像现在是学生直接毕业留校。

    “这一套当年给‘学生们’准备的身份认证系统,有一部分是解家的工作,以前是我爷爷,后来是我老爹,现在是我。只是十年前开始,这个工作渐渐变味了。”小花苦笑了一下。

    我道:“又是一轮新的更替,旧的体系逐渐被淘汰,利益分配不均匀,于是大家都开始忙着挣钱。”

    “对。”小花道,“我们的爷爷从后期就开始撤出了,能够不合作参与的地方就不再参与,但有一些筹划时间相当长的项目,却不得不继续承办下去。”

    我心下了然,这解释了为什么小花家里和我家都不靠电子产业挣钱吃饭,却必须至少开一家这个类型的公司。

    小花看了我一眼,又道:“为了完成之前的项目,我老爹和你叔叔,甚至找到了技术更先进的第三方来合作,这种it界常见的外包手段其实是在钻空子,大家都不想再自己做下去了,不赚钱还要担风险。”

    裘德考,我心说,原来这个家伙是这么和三叔勾搭上的。那岂不是糟糕了吗,珊瑚公司之前做的事情一点也不光明正大,如果被查出来,倒霉的是我家的所有人。

    我突然无比悔恨,那次海南的事情顺利瞒天过海还好,如果留下了把柄,真是死几次都不够。

    小花不知道我和珊瑚的事情,当我是在慨叹这种外包的做法,安慰我道:“这就是旧体系不得不被淘汰的另一个例证,网络技术层面发展得太快了,无法用之前的手段来控制相应的人才。我们这一辈人应该是最后一代‘定向’合作,以后都不会有了……不,你实际上已经脱离了体系,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法和勤劳肯干的我算一辈了。小三爷,你享受的混吃等死,根本是我儿子那一代的美好生活。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我还在思考自己海南之行的后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花的表情看起来异常认真,好像是我欠了他很多东西一样。

    我完全愣住,小花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一秒钟摇头道:“开个玩笑。”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我才觉得好笑,小花这个人和我一样有点不靠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完了,就是这样的故事。我拿钱办事,心安理得。所有伪造身份都会有一个真正的档案存在,交给上头该知道的部门报备,你这一份资料我拦下来了没有交上去。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有人追查,你拿着玩可以,千万别闯祸,出了麻烦,会有人先追杀我再追杀你。”他比了一个咔嚓的姿势,笑了笑。

    我听了没有特别的感觉,这些太虚幻了,问:“怎么算是闯祸?你不说清楚我玩着有点心虚。”

    “不危害到国家机密就不算闯祸,对你来说很简单。”小花道,“你不就网上多开个淘宝店么。”

    我听了差点吐血,赶紧跟他解释这个真不是的,小花随便打哈哈过去了,对我后续的说法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没有多问。

    为了尽地主之谊,我请小花在楼外楼吃了一顿,喝了点酒之后大家心情放松了许多,我说了一些之前在黑圈的趣事和逸闻。

    按说小花不懂这些,我根本没打算听到他什么像样的回复,他却咬了咬下唇道:“也许我之前说错了,是我该叫你一声叔叔。”

    “你又说什么乱七八糟呢?”我好笑道,“要叫直接叫爷爷,不用客气!”

    小花摇摇头,不知道是我喝多了还是他喝多了,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的味道。

    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家,我有点头晕想要直接躺床睡,踢掉鞋子的时候却感觉鞋柜位置有点不对头。

    这个柜子后头放着接线板的一小节,平时为了不碍事我把它斜了一个小角度半挂着,正好够我在客厅多插一台机器,偏一点都不够长——现在柜子却规矩地贴在墙上,接线板完全躺在地上。

    我的酒醒了大半,我自己不会随便移动这个位置,家里遭贼了?

    迅速检查了一遍屋子之后,我的财物并没有少一分,略略松了一口气,屋子里的违和感却还是很强。

    我心想也许是疑心病犯了,越看就越觉得家里的东西都被人碰过——尤其是宝贝机器。

    我有些懒,隔一阵子才清理一遍风扇和出风口,不过热的时候就不去管它,如今应该有灰尘的地方都特别得干净,像刚擦过。

    我心里一动,咬牙推开机箱盖,心头立刻狂跳起来:硬盘不见了,它整个被人卸走了。

    在原本放硬盘的位置,扔着一张sd卡。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突如其来的恐惧难以言喻,我不知道是谁能够这样不动声色地潜入这个物业很好的小区,进入我的房间,拆开我的电脑机箱,放上这样一个东西然后离开。

    我拿出扔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同时去找读卡器,翻到之后回头一看笔记本,开机失败了,卡在硬盘载入的界面。

    我隐隐有了更强烈的预感,也不关笔记本的电了,迅速找了螺丝刀拆开后盖,果不其然,笔记本的硬盘部分也被卸走了。

    一下子,所有之前还留有的乐观情绪全部消失了,我知道自己遇到了非常可怕的对手。

    是圈里人?还是查水表的人?我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我不敢再在自己的屋子停留,带上sd卡就跑去了外面,迫切地想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警告或者是给我的提示?

    路上不停给小花打电话,却没有任何回音。

    我不愿意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极度忐忑不安的状态,我想报警,掏出手机还是犹豫了。

    丢了硬盘不能算是大型的财产损失,立不立案很难说,而且这件事到底和小花有没有关系,和背后的人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

    在离家最近的网吧里,我读取了sd卡的信息,sd卡被人设定了只能读不能写,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我戴上耳机,试图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观看,点击播放。屏幕上开始了放映,是从一个俯视的角度拍摄一间房间,我立刻意识到这是监控录像。

    里面有一张表面特别光滑的圆角桌子和两张软椅,看着很像是一间小型会客室,不过墙角里没有放什么植物盆栽一类,桌椅的不远处墙上,似乎有一扇不小的窗户,挂着很厚的软布窗帘挡着,看不出来是白天还是晚上,屋内自带了颜色非常柔和的光源。

    房间内再没有其他的东西,画面静止了大概十秒钟,突然镜头快速移动了起来,我有种被人扔出去的错觉,随后屏幕黑掉。

    我莫名其妙地停下进度条,发现并不是视频损坏,而是摄像头在很近距离的拍摄墙壁,显然焦距太近了不能成像。

    这样等了半分钟,镜头又快速移动起来,我忍着晕眩感看着,发现拍摄角度又变回了最开始。

    这是一个微型摄像头,我作出了判断,有人把它按在了这间屋子的门内侧,刚刚的移动是有人开门关门。

    空着的两张软椅子上现在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长得很娇小的女人,另一个居然是我的三叔。

    他看起来憔悴了一些,胳膊肘都放在桌上,双手交叉靠在嘴边,好像在进行什么思想斗争。

    坐在三叔对面的女人年纪说不上来,眼神和动作里却带着一种风姿,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女强人类型,十分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有一点眼熟,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两个人交谈了一些事情,可惜视频是无声的,我又不会读唇语,看得一头雾水。

    两个人聊了一会,三叔突然很激动,一下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那个女人挣了一下没挣开,似乎叹了一口气。

    我心说坏了,难道是我三叔耍流氓的证据,寄到这里来要钱的吗?那不至于用这么吓人的手段吧,还摸到老子家里来了,要寄也是寄到二叔家去啊。

    三叔许久没有说话,忽然又开口,这次他的嘴部动作有规律起来,我仔细看了看,辨认出他是在缓慢地说着“对不起”,连着说了很多遍,一直不断地重复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凄楚。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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