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80

    现在就炸了?

    一想起桥上拥挤的人流,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梁冬哥不禁愤怒,但下一瞬,他立即反应过来——日本人偷偷过江了!

    “必须马上炸桥!”梁冬哥一想到自己身后是一片无险可守的土地和无数手无寸铁的平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如果把日本人放过了江,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正想从地上蹦起来,却被陈怀远一把抱住,一个翻身困在了身下。

    “冬哥,先别!你听我说,你去告诉工兵指挥,先别炸,让日本人过来!”

    陈怀远的声音让梁冬哥一怔。

    “快!”陈怀远把梁冬哥从地上拉起来,“这是偷袭,人不会很多,我们吃得下!”然后转身拿起电话,“给我接十四团和二十八团……”

    梁冬哥终于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跑。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怀远这么肯定这是日军一次人数不多的偷袭。但他也明白,这当然不可能只是骚扰性偷袭。如果是,就只会惊动中**队炸桥,日军得不偿失。既然敢这么发动偷袭,说明日军的兵力就是再不多,也肯定是多到对方认为可以搞定桥边守军的人数,除非……梁冬哥自然是明白陈怀远的意思。

    很快,过江的日军就和预五师第十四团的士兵们绞杀在了一起。

    不久,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想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热气逼人的气浪。在难民早已因枪响而四处逃散一空的惠通桥的桥头上,升起了一个巨大的明亮火球。惠通桥成功引爆,滔滔的江水阻隔了两岸。

    “加紧包围,把人都逼过来,别让他们跳江!”

    “不要在岸边缠斗,控制部队小心后撤,佯装不敌,把敌人都带进来。还有龙行,你让让子明先别动!等控制不住的时候再让子明出队……记得分出部分兵力,注意监视对岸!”

    陈怀远刚放下电话,见梁冬哥进来,皱眉道:“赵振那边还没消息?”

    “还没。”梁冬哥点头,但却高兴起来,“但刚刚接到刘卫都的电报,李驿已经带着二十七团过了公路隘口。”

    “太好了!你快跟他们联系,让他们在隘口设伏!给他三个小时,快!”

    “是!”

    很快,预五师的第二十八团也随之加入战斗。

    但是,两个团的中**队还是无法抗击约是一个大队的千余的日军。日军方面并没有对此感到怀疑,因为**若不能五倍十倍于日军兵力,都很难取得像样的胜利。况且此时预五师表现出的战斗力,已然高出他们所认知的一般中**队的战斗力一大截了。

    枪响交织成一片,夹杂着几声手榴弹的爆炸声。

    只是,因为一边是轻装偷袭,一边还未完全集结,重炮等大火力装备并未参与其中。陈怀远部无法发挥火力优势,部队看起来也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虽然短兵相接,但打得有些稀稀拉拉。

    经过来来回回的好几番拼杀,战斗的焦点逐渐从桥头岸边向龙松公路转移。

    陈怀远在指挥部来回走了一会儿,实在按耐不住,这便揣了枪奔去火线。梁冬哥知道陈怀远这是按耐不住热血要去“深入前线指挥战斗”,于是一把扯过挂在一边的步枪和弹匣背上,追着陈怀远出去了。不过他还是对陈怀远准备“三个团吃下日军整个大队”的大胃口有些信心不足。

    梁冬哥的担心也并非杞人忧天。事实上,胡滔再三叮嘱过,但刘封晔在这方面仍然经验不足。正面对敌问题还不大,可对于边打边撤就显得不甚熟练。虽然在十四团的带动下顺利完成陈怀远布置的任务,但二十八团在后撤过程中给日军造成的有生力量的打击远远小于预期,而自身的损失却不比十四团少多少。以至于十四团、二十八团和二十七团在龙松公路的隘口对日军进行合围时,险些被这块比想象中大的硬骨头啃蹦了牙。

    陈怀远趴在临时指挥处旁的岩石后,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成一个“川”字,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打定决心。

    “置骑,叫大家放开手脚打。咱不等八十九师了!”

    “可师座,光凭我们……”

    “什么话!这种时候我要爱惜羽翼,我还跑来带你们?”陈怀远把望远镜递给李驿,指着不远处的日军“看到没?已经有鬼子发觉不对。中间那圈被重重保护的军官,现在想逃了。”

    李驿不信,拿过望远镜要查看。

    陈怀远不耐,翻身跳出了掩体往山下冲。梁冬哥一把扯了李驿的望远镜,然后头也不回地紧跟着陈怀远已经去了。

    李驿被梁冬哥扯得一个趔趄,见陈怀远下去了,忙指示部队发起总攻。

    战场中心喊杀声振聋发聩,子弹飞蝗般掠过空气扑向目标。

    被切断了后路的日军原先并不以为意,以为东岸的守军不多,等扑杀完这股中**队,控制了东岸的工事,再拉起座桥也不是难事。可此时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被三倍的敌方兵力围攻,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定的混乱。然后他们很快就被发起冲锋的中国士兵冲散,无法相互支援。

    敌我阵线犬牙交错,战斗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白热化阶段。像胡滔这种重武勇轻谋略的人,彭立坤是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掳袖子下场和鬼子近了身。

    如果是传统的火力战,打不过还能跑。但此时已经短兵相接,你就是想撤都没法撤,双方都杀红了眼。到了这种地步,就是一方全灭,另一方也要七死八伤损失惨重。陈怀远下令不等八十九师的时候,自己也是肉痛。但战机可贵,稍纵即逝,他也只能咬牙拼了。此时不下手,这次合围就很有可能被日军突破。这可是整整一个大队的日寇啊!这要是在山头据点上,就是派他三五个师打他三五个星期都未必搞得定。

    陈怀远穿梭在枪林弹雨中专注地寻找自己的目标,而梁冬哥则紧紧护卫在他身边。

    密集的枪声开始渐渐减弱。

    这次双方的火力似乎都不怎么充足。待战场上的枪声显得极为有限的时候,胡滔身先士卒,拔出背上背着的大刀,挥舞着带领战士们再次进行白刃肉搏式的冲锋。

    陈梁二人又一次卧倒。

    一颗手榴弹就在他们不远处炸开。

    陈怀远避过去以后马上爬起来朝那个扔手榴弹的鬼子喂了两枪。

    梁冬哥被爆炸的榴弹炸得脑袋嗡了一下,抬头瞥见有人正朝陈怀远举枪,忙拽着陈怀远在地上滚了半米。

    陈怀远回过神,扶住梁冬哥,给那在他背后放枪的人补了颗子弹。

    梁冬哥不等缓过气来,连拉带拽地扯着陈怀远躲进了路边一颗粗壮的树干后——他们两人长驱直入的,已经被日本军官注意到。

    林子里也有人,但起码有树木遮掩,不像外面路上那样各个方向全然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

    陈怀远眼尖,毙了不远处准备放冷枪的鬼子,拉着梁冬哥又换到一处岩石后。他看到梁冬哥右手臂上冒着血,心疼道:“还有力气吗?”

    梁冬哥喘着气:“有。”

    “能打吗?”

    “四颗。右手不行。”

    “弹匣呢?”

    “就枪里剩四颗。”

    “步枪扔了?”

    “没子弹,扔了。”

    “……我还有三颗。”

    陈怀远抱紧了梁冬哥,在他耳边道:“看到我身后那个军官没?”

    梁冬哥抬眼,视线从陈怀远的脸边越过,在百米开外看到了一个被日本士兵环卫的军官模样的人。难怪陈怀远不要命似地往这边冲,原是为了擒贼先擒王。

    “记着,我们一共只有七枪的机会。”陈怀远抵着梁冬哥的额头,郑重嘱咐。

    梁冬哥自负地笑了:“够我再挣一枚宝鼎了。”

    “臭小子,别想独吞!”

    梁冬哥刚想回侃,便被陈怀远摁了后脑勺狠狠地吻住。

    口鼻间充斥的是血和泥土的腥气,还夹杂着汗水与硫磺的味道。梁冬哥眯了一下眼,然后一把推开陈怀远,转身冲出了树林。

    陈怀远忙不迭地追上去,却一主一从跟原先调了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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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日军方面,一个大队相当于**一个团,一个联队相当于**一个师,一个师团相当于**一个军。预五师的人事结构我在第六十三章的附录里列出来过(我知道我很龟毛=-=)

    别怪我为毛卡在这里了,我是真的不会写动作戏和战争场面啊啊啊啊挠头。刚搞到几个txt,好好钻研去,先更这些。

    第七十章 怒江(下)

    陈怀远让部队把日军赶离江边不让跳江,在彭立坤的理解看来,主要是怕日军逃走。惠通桥附近的江水流势较缓,入水后万一让小日本通过江流在附近别处登岸突围就不好了。当然,也可能有点贪功的意味在里面。可眼看这样硬碰硬下来,彭立坤却有点受不了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部队非得都折进去不可。

    要不,你说为什么老蒋不给陈怀远好部队带?还不是陈怀远的作风历来是战果大战损也大,一个师带上去一个连退下来。虽然打仗很厉害,但人蒋介石正算盘着以战养兵呢,谁经得起陈怀远这等拼了命的耗啊?也难怪蒋只有在打不得不打的硬仗苦仗的时候,才会想起要用陈怀远。

    日军已经被预五师的官兵们冲散,分割成了难以相互支援的多个小团体。彭立坤见冲锋奏效,小股日军不成气候,便让一个营的人赶着坠在尾巴上的一小部分日军下江。人数少,给人当靶子收拾了不容易落下,也就很难通过江流在别处登岸突围。

    事实上,陈怀远贪功不假,但他不可能拿预五师当炮灰。这支部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也深知长官的每一步计划,都是用士兵的性命执行。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了注意要去“擒王”,这样我方不用损耗太多兵力,敌方就会投降。只不过,这次双方都没什么火力,战斗过早地进入了惨烈的白刃战阶段。

    梁冬哥警觉地侧过身,堪堪躲过一把还挂着鲜血的刺刀。他猛的矮身过去,揪住日本兵的腰带横着一扯,就将日本兵丢往一边。不等那日本兵站稳,陈怀远随后跟到,一刀封喉。

    陈怀远拎着日本兵的尸体当肉盾大着胆子直冲目标地跑。

    梁冬哥为了不过分引起注意,扑倒在地匍匐了一段路,扭头看到陈怀远身后有日本兵要偷袭,忙抬手喂了一枪。

    陈怀远听到背后的响动,赶紧卧倒。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倒下的日本兵,扭头朝梁冬哥比了拇指,又指指手枪,让他注意子弹。

    梁冬哥不以为意。他快速掠过阵地,停在一个低矮的临时掩体下略喘了两口气。然后趁着掩体后的一个日本兵换枪匣的空隙,扑上前去把人摁倒在地上,拿起嘴上咬着的匕首,狠狠地捅了两刀。

    梁冬哥抡着抢来三八大盖,立即给旁边前来支援扑围日军补了几下子弹和刺刀。卧倒前朝陈怀远丢了一个得意的笑脸。这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陈怀远看出得意来没有,不过他肯定看到梁冬哥手里的枪了。

    两人交替着掩护对方,快速地朝日军的指挥官所在靠近。

    等三八式步枪里的子弹被梁冬哥大手大脚地挥霍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人离那个中佐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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