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78

    “我老婆可不缺钱。我爹那是跟人学了种田手艺,不一根筋地在旱地里种麦子了……”陈怀远嘟哝着又抱着酒瓶子滚到一边喝酒去。

    “我也没贪污。”一边喝醉了的孙仲民也哼哼唧唧起来了。

    “你们看你们看,这个也矫情了。这家家里,哪还需要贪啊。”

    众人哄笑。

    “本来嘛,一些无伤大雅的钱,你不拿人家还会怨你。现在怎么搞得我们个个贪污犯一样?光鳞,罚酒!”

    “就是,罚酒罚酒!”一边有人拍着桌子哄笑。

    后来都喝高了,又叫了些陪酒的俏丽女郎来,众人这便只谈风月不谈国是,又喧闹了一阵,被这些莺莺燕燕各自扶着进了隔间“休息”,做的那档子事就不用多说了。

    大家都是有妻室的人了,今天一起出来风流快活打野食,陈怀远也不好一个人泼冷水说不干。再说这段日子的分别,陈怀远想着梁冬哥能早日归队,整日里盘算了见到人该说什么话该办什么事,一想起来就虚火难耐。那女郎扭腰摆臀的又是个熟练工,浑不似梁冬哥那般总是生涩勉强,陈怀远这会儿脑子被酒灌得晕乎,也顾不住这么多。

    好巧不巧,这天正好梁冬哥归队,回到司令部找不到陈怀远,听说陈怀远跟几个长官去哪哪儿的酒馆吃酒去了。梁冬哥也是出于好心,怕陈怀远醉酒了又哪里磕到碰到,加上他那个时好时坏的头疼病,担心到时候没人照顾会难受,就去了。去了正找不着人,可巧黄达的副官也在,这人认识梁冬哥,就给他指了个路,还暗示他待会儿再过去,免得冲撞了长官的“好事”。梁冬哥一时间没理解正确,还以为一帮军官在里面喝酒谈天不想外人打扰。梁冬哥这么理解,反而对这帮人的聊天内容好奇起来。他装作答应,辞了黄达的副官后就往里去,没想便撞上了这样的一幕。

    梁冬哥傻愣了一会儿,马上掩门退出。他面红耳赤,手脚发汗,心跳得咚咚直响,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自嘲着想:他原就该如此,自己只不过正好经常在他身边,许是他口味不忌,便是男人也能抱着泄欲……梁冬哥越想越不堪,回头也在那店里叫了酒,一杯杯地喝起闷酒来。

    梁冬哥本来就酒量浅,虽然跟了陈怀远几年酒量见长,但也禁不住这般胡灌。加上身上伤还未全好,几杯下去就又晕又呕,嘴里嗓子里肠胃里,只觉得火辣辣的烧成一片。

    陈怀远无意缠绵,一番发泄后酒也差不多醒了。他从隔间里出来,见小厅里只有黄达在正襟危坐着吃茶。

    “舒服了?”黄达抬眼睨了陈怀远一下,又顾自抿了口茶,“你还挺快。”

    陈怀远尴尬地咳了一声,反问:“庆云不玩么?”

    黄达摇摇头:“身体不好,戒色。”

    陈怀远“啧”了一声,摇摇头:“你现在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嫂夫人岂不是要吃斋念佛去了。”

    “差不多吧。”黄达也叹气,“这几年旧病复发起来,真是要人命。今儿这酒,其实也是多喝了。”

    正说话间,黄达的副官进来给黄达递药,看到陈怀远,还笑道:“看来是我多事,还让梁秘书在外多等等,不想您已经完事了。”

    陈怀远正心不在焉,这话他听得一愣,马上一骨碌站起来,跟黄达匆忙告别。

    “这世上,有些人还真是说不清楚,他这么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委员长都降不住,居然能被他副官降住。”黄达感慨。

    “梁副官也是个聪明伶俐招人疼的后生,也难怪陈副军长待他这么亲。”他的副官乐呵呵地在一边搭腔,“听说这次是立了功。他今年才二十二,将来定是个有前途的。”

    夜深人静,陈怀远抱着梁冬哥回到司令部,值班的人见了都傻了眼:陈怀远出去吃酒,喝醉的人怎么是梁冬哥?

    梁冬哥喝醉了,也不说话也不闹腾,让陈怀远抱去一起洗了澡换了衣服,安静得跟布娃娃似的任人摆弄,只偶尔嘟哝,发出些谁都听不懂的声音。陈怀远见到梁冬哥身上的伤自是心疼不已,知他在敌寇手里吃了苦头,便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去床上,生怕眼前细瓷般金贵的人被自己一不小心给碰坏了。

    等陈怀远拿毛巾给梁冬哥擦头发时,梁冬哥大约是觉得冷了,瑟缩了一下,往陈怀远怀里拱了拱。

    陈怀远才跟别人行了事,这会儿对着梁冬哥,别提有多心虚了。见他醉后无意识得对自己这么亲昵,又喜又愧,正想间,只见梁冬哥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陈怀远。

    陈怀远心中一动,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唇上一片柔软。

    梁冬哥的吻很任性,没什么技巧可言,完全可以形容为啃猪蹄,但陈怀远还是大喜过望。虽然陈怀远不久前才去了火,可梁冬哥这般闹他,眼看着又要勾起火来。

    待陈怀远掌握主动权,托着梁冬哥的后脑撬开对方的唇齿用力吻回去时,梁冬哥忽又罢工不干了。他轻挣了一下,陈怀远以为碰到他的伤处,不由手上一松,便见梁冬哥卷着毯子缩了下去,枕着他的腿扭动几下,又安静下来。

    陈怀远歉疚有之,心疼有之,哭笑不得亦有之。他见梁冬哥虽然安静,但眼睑轻颤,眉头紧锁,显然内心极不安稳,不知醉梦里想着什么东西。

    刚刚吻过的嘴唇,红艳艳的,泛着惑人的水泽。

    “陈怀远……”

    手一顿。

    “陈怀远……”梁冬哥又嘟哝了一声。

    “……我在。”陈怀远的手往边上移了点,轻抚上他的脸颊。

    梁冬哥又埋头拱了供,找个舒服的姿势,撒娇似的蹭了两下。

    “陈怀远……别为他们卖命了……跟我走,别听他们的,跟我……”

    陈怀远以为梁冬哥在为自己受的委屈不平,心头不禁一热。

    “……跟我一起。”

    “好。”

    陈怀远觉得自己的心整个儿都柔软下来。

    只这一声“好”,却见梁冬哥,有睁了眼睛,眼神空茫,眼泪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被特务抓了,会不会死啊?”

    陈怀远怔了怔,想起梁冬哥跟着自己这几年受的苦,不知是心疼还是心酸,伸手想给他擦眼泪,却见梁冬哥忽然卷着毯子要往外面滚落。陈怀远忙把人抱住,却被梁冬哥一把挥开。

    “走开,你们都一样!”

    “冬哥?”梁冬哥把脸埋在被子里,陈怀远没听清他说什么,便凑到近前。

    梁冬哥把摸了半天摸到被角,拉着被子一个翻身就把自己卷成一团。只听他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你才不会跟我走,你也不配……”后边的就弱不可闻了。

    陈怀远心虚归心虚,但却不知道自己今天干的事被梁冬哥撞见了,更不知道梁冬哥是**和田愈忠被捕的事,他只当梁冬哥逞能喝酒喝醉了在说胡话,又或者还在生早先的气。

    第二天清晨,梁冬哥醒得早,看到身边的陈怀远睡得正香,本是满眼眷恋,后又有些失望和憎恨,最后转为一片黯然。

    我欺瞒了你,你玩弄了我,这算扯平了……不,我本就不欠你的,那是我选择的信仰我走的道路,我的工作需要和职责所在,可你呢?

    梁冬哥起身,离开房间前又看了一眼陈怀远,目光冷漠。

    陈怀远醒的时候,一摸梁冬哥睡着的地方,已经凉了。他揉揉脑袋,清醒过来,心想自己昨晚见着人了,可醉着,话都没法好好说,又念及要去加尔各答参加盟**训的事,打算今天得想办法把事情说清楚,把一些事情也早点交代下去。

    梁冬哥本来一气之下想一走了之,又想着任务是让他避风头不是让他跟陈怀远决裂——如今他对陈怀远的感情跌入低谷,倒是对任务分外地理智起来。

    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陈怀远还有他的价值,不能这么轻易放弃,既然是避风头,就有回来的时候……梁冬哥的逐渐将感情从理智中剥离出来。以前他一直想做到却做不到,而这次,陈怀远让他做到了。

    梁冬哥冷静下来,努力说服自己,然后开始设计如何让陈怀远同意放他离开,又能对他心有感念将来能找他回来——他并不知道陈怀远行将去印度参训的事。

    下午的时候,梁冬哥给陈怀远送文件,这算是两人重聚后头脑清醒时的第一次见面。

    梁冬哥放好文件,来到陈怀远面前,表情严肃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陈怀远起身回礼,然后不无心疼地说:“让你受苦了。”

    梁冬哥抿着嘴,直直地看着陈怀远。随即垂下眼睑,解开腰带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又开始解军服的扣子。

    陈怀远手头没有公务在忙的时候,一见到梁冬哥脑子就开始不正经。他见梁冬哥宽衣解带,再联想昨晚主动献吻,这会儿还以为是要**了,不由地心花怒发,暗道:没想到冬哥经了这么一遭反而开了窍了,难道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哎哟,这里可是办公室,们还没关,他不会一下子这么开放吧……

    陈怀远看梁冬哥脱了军服,正要上前抱他,却见梁冬哥又抬手向陈怀远敬了一个礼。

    陈怀远不明所以,只听梁冬哥严肃认真咬字清晰地对陈怀远说:“师座,卑职自受您任命担任预五师司令部军法处处长以来,至今未有一桩处置奖惩,难免会有素餐尸位,滥竽充数之嫌。如今想做一次主,惩戒违纪,师座可否应允?”

    这哪还有不答应的?只不过陈怀远见梁冬哥这么正式,心中不由地有些不安:“你说。”

    “今司令部梁冬哥擅自离营,假传军令,应当撤销军职,开除军籍。”

    梁冬哥利用陈怀远给他军法处的职权,干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开除自己。

    “冬哥,别任性!这种事情怎么好胡闹?”陈怀远皱起眉头,一把拽过梁冬哥的手,一边把人往里面拖,一边朝门外的阿庆喊,“阿庆,关门,谁都不准进来!”

    必须要跟这小子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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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军为提高中国远征军的装备水准和作战能力,第一次远征失败后,在印度加尔各答建立高级军事训练。这事实际发生在1943年,这里情节需要给提前了。

    2这里有个典故,当时国民党廉耻扫地贪污成风,杜聿明跟蒋介石告状说郭汝瑰是共`产党,理由是郭不贪污太廉洁,把蒋介石气了个好歹。

    第六十九章 风雨

    “冬哥,你到底怎……”陈怀远刚开口,对上梁冬哥的目光,忽的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梁冬哥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陈怀远。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梁冬哥才不满道:“师座怎么不问下去了?”

    陈怀远握着梁冬哥的肩膀,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说过,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拿你当我最亲近的人。你和我,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还记得吗?”

    梁冬哥坦然:“记得,那时候师座日思夜想着怎么治理乾定。对我半夜瞒着您偷偷出去调查心有不满,才跟我说了那番话。”

    陈怀远只觉的胸口堵得慌。看着梁冬哥唇红齿白生得一脸风流的相貌,可这么美的唇齿,吐出的却是如此令他心寒的话。

    “我那是担心你……也对,我是不满。现在也一样,我不满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陈怀远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能镇定些,“是,我陈怀远是混蛋,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怎么冲我发火都行,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可你这算什么?仗着我不会放你走故意开这种玩笑气我吗?假传军令是多大罪名!你就是再气我恨我,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

    “卑职从来不拿自己开玩笑,更不会跟人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梁冬哥的声音更冷了,“师座需要找个女人来慰藉你的空虚,满足你的霸道,然后还能跟你发点小脾气让你哄,增添你的生活情趣……而不是卑职。”

    陈怀远勃然大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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