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36

    “怀秋,你最近怎么了?”梁冬哥在陈怀秋面前倒在陈怀远面前那么多讲究,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都比较亲切,“我看你这几天整天往外跑,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事,没事。”陈怀秋分明比梁冬哥大三岁,但不知道为什么遇上梁冬哥就感觉见家长一样。他跟裴雅颂的事情军队里没什么人知道,他也不想说。

    “没事?你就装吧你。”梁冬哥笑了,“要不是我这阵子忙钞票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的没空关照你,我早该发现你不对劲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交代了,否则你信不信我向师座告状去。”

    “哎哟喂冬哥,冬哥,我喊你哥了还不成么。”陈怀秋苦着脸,“我这不跟县里一个姑娘谈恋爱了嘛。”

    梁冬哥哑然笑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不知道,”陈怀秋纠结道,“哥和嫂子早在家乡安排好姑娘等着我回去相亲了,我哪里敢说。”

    “师座和夫人那是看你总不谈朋友心里着急才替你物色了一个,你要是自己谈上了,就不用担心这事了,早说出来也免得耽误你老家那位姑娘不是?”

    “也对……可这姑娘之前还好好的,三天前人忽然不见了。”

    “不见了?”

    “嗯,她其实不是本地人,是西南联大的学生,出来做地质考察跟学校走散了,才一路流落到这里,在这里教书攒路费回去。”陈怀远老实交代,“我知道这个情况后就答应给她钱,结果她人就忽然不见了。”

    梁冬哥听了促狭道:“我说,怀秋啊,你不会是被人家骗财骗色了吧?”

    “梁冬哥!我不是在开玩笑!”陈怀秋生气了,“我答应支持她的路费,可钱还没来得及给她她就不见了!”

    “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梁冬哥忙赔不是,又道,“可你这么私底下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离了军队,你其实也认识没几个本地人啊。”

    陈怀秋闻言沮丧地低下了头:“我知道,可我现在也只能这样尽力去找。总不好因为他,让部队出面搞全县大搜捕吧?不能因为这事而扰民。”

    梁冬哥安慰地拍拍陈怀秋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我这阵子整天帮师座跑腿,结识了不少本地乡绅,要不你把那个姑娘的姓名还有特征告诉我,我帮你问问?”

    “谢谢,太谢谢了。冬哥,我真心喊你哥!”

    “别贫了。”

    “嗯,是这样的,她个子到我脸边,大概一米六的样子。戴眼镜,短发,皮肤晒得比一般姑娘家大概黑一些。眼睛不大不小很有神,嘴巴很秀气笑起来很好看……”

    “停停停,别在我跟前发花痴,说点正经的,你还没说名字叫什么。”

    “哦,差点忘了,她叫裴雅颂。”

    梁冬哥一愣,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什么?你说她的名字叫什么?”

    “叫裴雅颂。非衣裴,优雅的雅,歌颂的颂。”

    梁冬哥脑海里顿时响起一个俏皮的声音:“你好,我叫裴雅颂,裴行俭的裴,风雅颂的雅颂。”

    “冬哥,冬哥?”陈怀秋看梁冬哥的反应,忙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她?她说过她进西南联大之前在中央大学读过书。”

    他乡遇故交让梁冬哥心中有些雀跃,应道:“是啊,我认识她,我们是朋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就算你不找她了我也会去找到她的。”

    “冬哥,你真是我哥!”

    “的副官!”

    ·

    ·

    ·

    ·

    ·

    有奖竞猜

    请问,“裴雅颂”这个名字在前面第几章的时候出现过。答对的人可以向作者索要一定程度的剧透。

    ps:谢绝采用复制全文到word然后进行替换来搜索的方法。

    第三十三章 将我之心比你心

    梁冬哥这阵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忙得几乎不见人影。陈怀远见左右没什么急着处理的事,偷了个闲,交代了苏行廉几句,然后换下了军装,优哉游哉出门逛去了——来乾定几天了,还没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土民情呢。

    灰色的长衫穿了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有点破旧,不过里面的棉絮被补过,不会穿不暖。褐色的围巾是梁冬哥去年置办的,再配上一副眼睛,十足一个清贫知识分子的形象。

    镇上的买卖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民众私底下的交易还算比较顺畅。陈怀远这两天已经跟县政府、党部和当地商会开过一次见面会了,他们都认为这确实是个问题,但还需要商议办法,一时之间拿不下解决的主意。

    抛开这次军队入住的原因造成的问题,其实当地商会早对如今的货币政策不满了。可法币虽然贬值,但毕竟背后由国家力量的支持。民国廿四年法币改革后,政府要求全国各地统一使用法币,对省钞、私钞和流通券的控制都非常严格,除非是在沦陷区和游击区走私捞钱,否则乾定这种内陆地方,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陈怀远想着想着也有点气闷了。

    虽然才下午一点,太阳当头,但正值冬季,刚过了小寒,人们也不大愿意出来,街头看起来有些萧索。好在陈怀远是北方人,这点温度习以为常,加上本来就火气旺,也就不觉得冷。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香烟缭绕的小庙,心下好奇便迈了进去。

    不过陈怀远一进去就傻眼了,这到底该说是庙啊还是该说道观还是该说别的什么的?一进门,院子中间放着个老大香炉,往前是拜佛祖的,左转是拜老子的,右转是拜孔子的,再进去一转,发现后院还供奉着观音和关羽。

    有人见他一个生面孔,看起来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就向他介绍说想求平安的去拜佛爷,求功名的去拜孔圣人,算命问前途的去找三清大帝,求子求姻缘的去找观音娘娘,其他各种求的去找关老爷,还一个劲地向他夸说这庙里的签很灵验的来了去抽一下签。

    虽然陈怀远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种中国特色的综合性或者说混合型宗教场所也见过不少了,但他自问,眼前这个小庙是他目前为止过的最夸张的庙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中国人就是有一种神奇的融合能力,各路神仙的信徒都能很淡定地在同一个地方和谐相处,而不是相互指责对方是异教徒最后打起来。

    陈怀远估计这两天也被一板一眼的梁冬哥给憋闷坏了,心想,反正出来了,管他灵不灵,求一个就求一个呗。然后神色淡定地进了后院,在关老爷面前逛了几圈后,等人走了没几个了,又摸到了观音的地盘。

    殿宇里没有香客,很安静,陈怀远进来逛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一个解签的尼姑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他朝观音的雕像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自己肯定是观音大士最头痛的一类人了,也不跪拜祈祷便向装婚姻签的竹筒走去,闭眼想着梁冬哥,随手抽了一根竹签出来。

    “请师傅解签。”陈怀远递过写着“六九梅开二度”字样的竹签子。

    这个尼姑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戴着老花眼镜,拿出一本发黄的破兮兮的本子,一边念叨着“六十九”一边翻书找了起来。过来一会儿,她对着本子念了起来“六九签,签曰——冬来岭上一枝梅,叶落枝枯总不摧;但得阳春消息至,依然还作花中魁……此乃中平签,卦象为梅花占魁,宜迟则吉。施主所求姻缘,有风雪摧之,当下不顺,只要守常不怠,便能得阳春消息梅开二度之果。”

    陈怀远听这师太说地模棱两可,心中不免鄙夷,嘴上却说:“我听得不是很懂,请师傅解得详细些。”

    解签师太心中暗骂:看你像个读书人才说得晃点一点,没想到居然是个草包脑子。

    不过解签师太阅人无数经验丰富,淡定道:“嗯……详细点说,这‘梅’要作对方解,说的是在施主不顺的时候会有一个人过来陪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这个人都不会放弃你。只要等到境况变好,对方就能和你终成眷属了。”

    师太说完,故作高深地顿了一下,看那人一脸茫然,无奈只得继续道:“若‘梅’做施主本人解,则指施主现在感情不顺,但要坚持住,坚持到对方对你春暖花开,到时候就能成为眷属了,此又一解……合起来,就是说,女方对你一直是好的,但因为什么原因你们的感情不顺,但是不要灰心,她会一直陪着你,你也要一直对她好,等逆境过去机缘到了,好事便成了。即一箭射空,当空不空,待等春来,彩在其中。这箭看似射空,实际上是射中了,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陈怀远本来就是怀着“过来玩玩”的猎奇心态来的,但见这尼姑解签解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多问了一句。

    “没错,此签乃好事多磨签,若施主心诚,机缘就在开春时节。”

    “今年开春?”

    师太笑而不语,作高深状。陈怀远见此,暗自腹诽:这老尼姑真狡猾,也不说是哪一年的开春。难怪那些求签的人个个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陈怀远逛回司令部的时候,苏行廉说梁冬哥回来了找他有事,但见陈怀远不在就先回去睡觉休息了。

    陈怀远摆手阻止打算去叫梁冬哥的苏行廉道:“别去吵他,让他多睡一会,等他醒了自然会来找我。”

    ……

    梁光松满头白发,安然地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握着紫砂茶壶,左手摇着纸扇,优哉游哉。见梁冬哥来了,把茶壶和扇子往身后的仆人手上一递,坐直了身体,拉了冬哥的手,慈祥地问道:“冬哥啊,明年你就要大学毕业了。你打小聪明,毕业了年纪也还小。想过接下来要做什么没有?”

    梁冬哥刚跟着尚际方和钱思秀偷跑去陆大看过马,现在满脑子都还是那个中将骑在马上的英姿,心里羡慕得不得了,脱口而出:“父亲,孩儿想从军,去延安……也好,去第一军也好。”

    “胡闹!”梁光登时松竖起眉毛,着急道,“你才多大,还是个读书人,抗得动枪啊还是舞得动刀?我们国家难道已经沦落到要让你们这些大学生上前线的地步了吗?”

    不等梁冬哥反驳,梁光松又是一顿不满:“再说了,北边虽然不太平,但现在还没到全面开打的地步。”

    “父亲,那哪叫不太平?”梁冬哥的脾气也上来了,“东三省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们了!直系的那个少帅不放一枪就把东北拱手相让了,可日本人人心不足,又是长城事变,又是华北事变,步步紧逼,再不打,大家就要一起当亡国奴了。”

    “要打也轮不到你上!”梁光松吹胡子瞪眼道。

    “父亲不是经常教育孩儿,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梁冬哥反驳。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梁光松强硬道,“再有责也用不上你操心。牙还没长齐就想上战场?难道是我华夏无人?让你这种未成年的学生娃娃上前线,那才是耻辱!”

    “可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梁冬哥不服。

    “那就继续读,出国读!”梁光松忽然觉得留学是个不错的选择,“正是,出国正好。你不是整天想着报效国家吗?出国去读硕士,读博士,学好了本事再回来。”

    梁冬哥被梁光松噎了一下,犟道:“……可我就是想从军。”

    梁光松顿时大怒,一边的何宝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忙插嘴道:“从军就从军,军队里虽然都是些武人,但不也有文职吗,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梁光松这才叹了口气,勉强道:“也好……”

    梁冬哥刚想出声反对,却也在母亲的瞪眼之下又把话咽下了肚子。

    “让这孩子去陆大吧,我们也老了,管不了他一辈子,既然他想从军,就让他进陆大多认识几个军官,将来也是个人脉。”

    一年后的夏天,梁冬哥毕业后被梁光松丢进陆大当文书不久,便传来了七七事变的消息。

    在陆大,梁冬哥第二次遇上了那个骑大马的中将,只不过……梁冬哥手里拿着份写着名字而内容完全空白的外交史的考试卷子,再三和桌上的姓名牌校对确认名字,想起教导处主任那句无奈的“想把他成绩改及格了也得有几个字在上面吧”,再看看眼前这个正趴在课桌上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的人,梁冬哥有点不知所措——这人真的是去年他看到的那个英姿飒爽的将军,传闻中那个首登惠州的英雄陈怀远吗?

    “你找他有事?”有个年纪大不了梁冬哥几岁看上去很开朗的人走过来问道。

    梁冬哥挣扎着要不要把睡觉这人的成绩说出去,为难道:“是有事,那个,徐主任说他……成绩不太理想,叫我拿过来让他再写一遍,然后带着卷子去一趟教务处。”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