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分卷阅读15

    就连隋帝眼中也很是玩味,他还真的没想到梁泉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大司马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撸袖子直接和梁泉干一架,只是他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弯下腰,捂着胸口难受得嗬嗬了几声,脸色胀红,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旁边的大臣愣了好一会,忙不迭地上前扶了一把,手慌忙摸了吧脖子,好半会才颤抖着手指说道,“大司马、大司马死了!”

    朝臣:!!

    若说之前朝臣对梁泉的态度是不屑夹杂着好奇,此刻全然转变成为恐慌。此刻梁泉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上升,恐怖程度仅次于隋帝。

    前后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隋帝,后有恐怖如斯话如预言的道士。

    横批:难活。

    掀起了一波朝臣恐慌后,梁泉闲闲地跟着隋帝退场,面对隋帝好奇的眼神慢慢说道,“他的大限已至,药石无医。”不是他的锅。

    阎王要人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

    隋帝挑眉,梁泉的秉性他也略知一二,倒也没以为是假话。

    隋帝下令要奉国师,不管是真是假总该做个样子,梁泉很顺利地成为他的挡箭牌。而他在朝堂前出场了数次后,便飘然出宫不知所踪。

    梁泉本来就是个游历闲散的道士,虽回了长安城,也只是传了个口信到三元观。

    长安城也罢,其他地方也罢,对梁泉来说并没有根本的不同。

    顾清源倒是收到了消息上门去,可是还没来得及见到人,梁泉就又一次从长安城内消失了。他失望地回到三元观后,被沉观主压着去后院修身养心。

    阳春三月,大地化雪。

    江都的冷飕飕寒意刚被扫走,轻而易举地留下一点冰凉的尾巴。街道上有人早早起来打扫门口,支起家伙开始埋头苦干。

    好半会,炊烟袅袅,热腾腾的包子被放在蒸笼里面,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这晚春时节,天边亮起总是晚了些,包子铺的郭老丈还在擦洗着桌面时,街角传来了声响。

    郭老丈抬头看了眼,那是城门口的方向,大抵是趁着城门刚开就进来的行人。

    那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不再像最开始那么轻悄悄的,像极了一个人在疯狂地奔跑。大叔诧异地又看了看那个方向,便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前面跑来。

    那人是城中的富家子弟王城,向来无恶不作,不知害死了多少个姑娘。可惜家大业大,也没人敢去报官。这早两日刚听说失踪了,没想到又出现在这里。

    “救、救命!救命啊!!!”

    那王城好容易看见个活人,惊恐的脸上露出惊喜,夹杂着惶惶然和恐惧,“救我,我给你钱,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巷子,救我,救我——”他急切伸出了手,那紧绷的力道几乎弯成了弓形。

    王城的话颠三倒四,郭老丈只是皱着眉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什么巷子?

    王城却是不理,一下子扑了过来,就在他即将抓住郭老丈的衣裳,骤然停下来,仰面摔在了青石板路上。

    这街道上也不止郭老丈一人,有胆大好事者上前看了一眼,顿时一惊。

    “他死了!”

    ……

    江都是一个人杰地灵之地,钟灵清秀的美景总是让人流连忘返。而这样的江南集镇中,最为引以为常的便是那曲折古朴的小巷。

    江都的小巷多到难以数清,又勾连串起,要是迷路了,或许还能迷糊地从南边的巷子口能直接通到北边的巷子。

    梁泉顺着人潮入了江都,体会到了和长安截然不同的感觉。

    每个地方都有着独特的韵味,而江都则带着细腻的水汽漂浮,含着脉脉温情。

    梁泉会特地来此,实际上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杨广请他来江都寻一位名为张衡之人。

    杨广为何会请梁泉来做这事,这张衡又是何人,梁泉一概不知,也不打算知道。

    杨广提了,他想应下,也便做了。

    江都甚大,梁泉想在这座古镇中寻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他慢悠悠的模样倒没怎么着急,寻了个客栈留宿,这才又出了门。

    这客栈虽也能做素食,不过梁泉入门时便注意到这里头都是用的是动物油脂,有种特殊的香味,那就没什么差别了。

    这客栈隔壁是间包子铺,应该是开了许多年了,墙壁上有一层厚厚的油烟熏黑的痕迹。

    梁泉买了几个馒头,又要了杯温水,坐在木椅上慢慢地吃着,举止很是温和。

    这包子铺的生意也不怎么好,来往的客人没几个。这门槛坐着的老丈神情有些颓然,在给梁泉结账时也有些不经心,算错了好几次。

    老丈刚站起身来,门口就围住了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脸色凶恶,活似别人欠了钱。

    老丈一看到他就脸色大变,“你们又来作甚么,那王家公子不是我害死的!”

    第15章 巷神

    老丈想来不是第一次被他们缠上了,神情很是苦闷。

    梁泉扯下一团软绵绵的馒头碎,老丈的手法很是老道,做出来的馒头劲道香甜,比上次在蓝田山小城那里连着吃了好几天的粗饼好吃许多。

    郭老丈还在和门口几个家丁争执,可是奇怪的是,那几个家丁虎视眈眈,口气极其恶劣,但是没一个人敢动手。

    僵持了好半天后,这群人才退开了些,可是也没有离开,而是在对面寻了个茶铺坐下来,怒目圆睁地看着这里。要是有谁想上门来这包子铺买东西,大都被他们给赶走。

    梁泉原也是其中之一,可惜的是他背着门口而坐,那壮汉摆了好几个姿势叫人,梁泉都没回头。

    郭老丈唉声叹气地收拾东西,这些东西算是糟蹋了。

    “老丈,贫道想买五十个馒头。”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郭老丈扭头看了眼,店内坐着的年轻道长手里捏着最后半个馒头,轻声细语地说道。

    郭老丈摇了摇头,“唉,道长不必为小老头着想,你一个人也吃不下忒多东西,丢了就丢了吧。”

    梁泉不紧不慢地揪下一小块,“老丈可是说错了,贫道是喜欢这味道。”

    梁泉执意要买,郭老丈也不能一直往外推,一边给梁泉用干净袋子装起来一边说道,“道长是从别处来的?”

    “老丈好眼力。”梁泉点头。

    郭老丈叹息着说道,“哪里是小老头眼力好,道长要是这江都人,就不会来小老头这地方了。”这些天也只有几个街坊邻居敢来他这里,其余的人大都被王家家丁给赶走了。

    这江都郡的太守乃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王家畏惧不敢乱事。可这王家来人也不闹事,就往门前一戳,谁敢上门?

    梁泉数了数二十五个五铢钱给郭老丈,这才问道,“郭老丈可是得罪了他家?”

    郭老丈叹着气把事情讲了一遍。

    半月前,这江都郡里的大粮商王家的独子失踪了,两日后突然出现在街道上,暴毙在郭老丈面前。

    江都太守把案发现场检查了一遍,最终认定和郭老丈没关系。

    可王家却不相信,他也不敢和江都太守硬着来,就反复地来搞些小动作,让郭老丈无法做生意。

    梁泉若有所思,看着老丈道,“老丈当时听到那王家公子提到了巷子?”

    郭老丈点点头,“那王城反复说着巷子,又说走不出去,然后就直接倒下去了。”

    梁泉回到客栈时,手里还带着那一大袋子馒头,他漫不经心地在袋子上贴了一张黄符,然后才把他们都收在包袱里面。

    要是他人知道梁泉钻研出这样的黄符用到保鲜上,不知道作何感想。

    次日,梁泉摸了几个馒头做朝食,然后才在又摸出了一张黄符,在背后详细地写上了张衡的生辰八字,然后翻过来又在正面仔细地画了符,连续废了两张后,梁泉停了下来。

    他画符多年,到如今几乎不会失败,今日连费两张,要么是心神不宁,要么……是预警。

    梁泉停下毛笔,阖眼默念了一遍经书清净灵台,这才又重新提笔,一笔挥就写成,灵符飘摇着往窗外而去。

    梁泉带着些黄符出门,跟着那在低空飘着的黄符,这黄符是用来寻人的,只要知道生辰八字和姓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那黄符忽上忽下,过往行人仿佛看不到一般,眼睁睁地和这黄符擦肩而过,淡定如常。

    梁泉看着那黄符去往的方向,脸色不变,心头却开始有些许疑惑。那是昨日郭老丈指点的地方,王家就在这附近。

    半晌后,梁泉眼睁睁看着那黄符飘乎乎地从王家门墙越过去,一下子消失无踪。

    那张衡在王家?

    这倒是把梁泉想办的两件事情合二为一了。

    王家。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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