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启副/楼诚】血荐轩辕》分卷阅读51

    这个帽子未免扣得太大了,副官心头火起——他是佛爷的人,听佛爷的调遣,不管什么身份,只有佛爷才能对他发号施令。他皱起俊雅的眉宇顶了回去:“尹小姐还请自重,张府的一切都是佛爷说了算。再者说您一个姑娘家从北平追男人追到长沙,佛爷和您客气,您心里没数不怕坤德有亏,污了家族门楣?”

    句句在理也字字见血,张日山什么时候是个好欺负的了?

    尹新月顿时满面赤红气得发抖,强辩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我怎么追男人是我的事。张启山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么?”想想还是不解恨,索性口出恶言,“你一个陪房的家奴算什么东西,伺候佛爷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她右手拉拽衣袖,左臂上的二响环露出。“看到没有?你们佛爷可是把这个二响环当做定情信物赠予我了。有了这个,我就是张夫人。”

    她原本来也只是试探,没成想却似乎有奇效——只见那小副官的脸色倏然刷白,甚至向后微微退了半步,目光灼灼地锁在她的手臂上。连刚刚牙尖嘴利的唇此刻都颤抖起来…

    怎么样,怕了吧?

    尹新月不觉得意,决定乘胜追击。双目微微一眯,一股浓郁的信香朝着张日山的心口直扑过去,同时右手一弹那二响环。“叮当——”仿佛是在证明这二响环的真实性。

    张日山只觉得心口锐痛。那个手环……那个手环是他十五岁那年初次下斗时带回来的,张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第一次下斗的战利品可以送给心上人。东北老家孩子间的说辞,他也不晓得佛爷知不知道。但不管知晓与否,现如今,他出生入死带回来的东西都已经被套在了尹新月手腕上。

    他猛地深喘了一下,瞬间就被尹新月的信息素钻到了空子,汹涌信香直击心口,疼得他银牙咬碎,瞬间被逼退半步,青草清香被击得四散。他却又强行拉住脚步,身型摇晃,喉口发腥。然而错失了先机,就算是信息素再组织防御,这一局也是他输了。若是以后再对上尹新月,恐怕胜算就不大了。

    但又有什么所谓呢?他真的有胜算么?

    他带着一身伤,捧到那人面前的东西;他视若珍宝奋力得来的物品,却被他毫不犹豫的转手送人。不管有没有定情信物的说法,这举动无非已经表明了——佛爷,对他赠的东西,弃若敝屣。

    随时随地都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转赠他人吧?

    而他张日山想必也和从前一样,是死皮赖脸贴上去的人。

    所以说句实在的,他和尹新月没什么不同。

    不,还是有的,佛爷并没有送过他什么东西。

    亲疏立见。副官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发晕。

    夺得胜利的尹大小姐很高兴,她挑着眉梢最后送出一波凶狠的信息素,在看到副官闷哼一声之后,才露出了在张启山面前绝对不会有的矜骄:“哼,没规矩的东西,非要给点颜色才知道教训!”接着曼妙地一转身,“我这就去给张启山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换个副官。痴心妄想又没规矩的家奴,留着碍眼。”哐当一声,门在转角处重重带上。高跟鞋顿地声逐渐消散。

    “咳…”副官捂住嘴唇猛地弯下腰来,眼前发黑,肺部如遭重击。他双腿发软地顺着办公桌滑坐下来,身体下意识蜷缩成一团。疼,生育时没有乾元陪伴本就伤了根基,不稳的信息素在对决失败后已经乱作一团,而房间里充斥的另一个坤泽的信香更如同雪上加霜。他心乱如麻,信息素沿着神经在身体里厮杀,骨头缝里都是锐痛流窜。

    疼,好疼。

    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伴随着疼痛,他身后某处极为羞耻的地方猝然湿热,热液沿着甬道汩汩流下,润湿了入口。他居然…发情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信息素失控导致了发情期的提前到来。

    张日山不断呛咳着捂住了嘴,面色煞白,他挣扎着抬眼去看桌上的电话——他应该打个电话给佛爷,身为他的乾元,佛爷可以帮他。但是,拿什么身份打?副官?前任未婚妻?还是不被重视的随从?转赠的手环,不请自来却没有被拒绝的逗留,无一不在说明,现在张府里碍眼的人,是他。

    “唔——咳…”他垂下疼到虚软的手,只是用力掩住口。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呛咳之后,他觉得手心一热,低头一看,掌心血红。

    尹新月一通电话打到政府办公厅的时候张启山还在奇怪他的小副官怎么还不回来,以他对对方的了解,自己交代的事情早该办完了。所以电话铃一响,他近乎有些急切的拿起了话筒——办公桌上三个电话,最左边那个是直通往公馆的专线。

    “喂,副官?”

    没成想话筒对面是个女音:“哎呀什么副官!我是新月,你夫——人——”尹新月大小姐的声音传来,“张大佛爷,你真要学习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啦?这样对身体不好,今晚回来吃饭好么?”她听张启山开口就是副官,心中难免作恼,却还是放软了语气斟酌着措辞。

    张启山一听是她,只觉得莫名烦躁,随口敷衍道:“公务繁忙,最近都不回去。”若不是想着她护药有恩,又是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一早将她轰了出去。

    尹新月一听这答案,哪里不知道这男人又在敷衍自己,顿时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可面对张启山她终究不好发作,只得硬压下火气撒娇:“可我在你府里呆着无聊啊~”

    无聊?那正好。张启山在电话那边弯起唇角:“那就回北平,张某差人送你。”

    尹新月的面色瞬间冷白:“你、你就会赶我走。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现在不、方、便回家!而且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这么贸贸然一个人回去,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要么…你送我回去,跟我一起回家见我父亲?”她喋喋不休了一阵子,却发现电话那头只有均匀的呼吸而无更多的回应,面上终于有些挂不住,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反正我现在无聊,丫头也走了,我在这里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要是…要是你不回来,我可就拾掇你的房子了?我看这里可是从配饰到仆从都没有品味,一点都不趁手!”

    张启山闻言眉宇顷刻紧锁,dom的掌控欲受到了挑战,眼眸眯起怒意积蓄:张府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他刚想斥责,却又猛地想到若是不给这个烫手山芋找点事情做,指不定还要作出什么花样来。况且谅她再怎么折腾也不能拆了房子,如果捣腾捣腾家饰装潢可以让这个听不懂人话的蠢女人消停几日,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凡看不习惯等她走了再扔出去就是。想到此处他也就“嗯”了声:“随你吧。”

    尹新月眼珠子一转,暗哼道:好,这可是你同意的了——下人和物件都归我管,我现在就去把你那个碍眼的副官给换、掉!口中却还是甜蜜蜜的模样,脸上浮现出醉人的小酒窝,就像一个对丈夫撒娇的好妻子:“那我可就动手啦,保证把你的屋子收拾得敞敞亮亮的,等你回来。”

    张启山随意应答了一句,不胜其烦的挂了电话。

    **

    张日山反手攀住桌子的边缘,努力想要站起来,另一只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奋力想将尹新月手腕上的那只二响环扔出脑海——别想、别想,佛爷本就不是该你痴心妄想的人,家中有明媒的时候没看上过你,难道如今你自贬副官倒能看得上了么?他自嘲一笑,压下心口阵阵发堵,觉得自己又矫情又令人讨厌,梗着喉咙将喉口的腥甜咽回,用力到将嘴唇都咬得出血。

    今日佛爷派他回来是整理一个油斗的资料,尹新月进来前他已经弄得差不多,只差收尾。忙完这个他本还应该尽快赶回去好接佛爷下班。但是无论他努力了几次,脚下还是绵软,那令人羞耻的地方更在汩汩流着**。他心中自弃更甚,加上信息素紊乱后从筋络到骨缝无一不痛,生生将本就白皙的脸容逼得半点血色也无,额角到鼻尖满是虚汗。

    他不该如此的,太做作。来长沙之前,是他自己主动放弃未婚妻的身份换取了留在佛爷身边的资格,更是他发誓将佛爷的需求与意愿摆在首位。现在吃醋又算什么?

    而早知如此,喊她一声夫人又何妨?

    能将镯子转赠早就说明佛爷潜意识的意愿。只是他张日山从出生起便“生是佛爷的人,死是佛爷的鬼”,那么,尹小姐、或者什么王小姐、李小姐,又有什么所谓。倒是本末倒置地将佛爷交代的任务耽搁了。这么想着,他心里反倒自责起来,下意识的念了几句“佛爷总是对的”,勉力撑起身子平缓了气息,想给警务处打个电话——无论如何先找个亲信去暂顶自己,不能怠慢了佛爷。

    却没想到手尚未碰到话筒,桌上的电话却先响了。

    **

    张启山撂了尹新月的电话,总觉得心头隐隐不安。副官还是没有回来,他终于耐不住一通电话打到了自己的书房。

    “张公馆,请问哪位?”

    张启山不得不承认,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是我。”

    “佛爷?”

    副官的声音里似乎一下子带了点笑,温温和和的听得张启山不自觉弯起了唇角。“恩,是我。”

    张日山松拓了眉宇,在听到自己乾元的声音时有一瞬间的安心。他悄悄憋住了气息,用深呼吸的方式平复身体的痛楚,并不想让电话那端的人听出任何异样。“是属下速度慢了,还有一点才能弄完。”

    “弄到现在?”隔着电话张启山并未听出异常,他点点头。“那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副官喉结一滚,将那句“我先叫个警务处的兵去接您”咽了下去。“是,佛爷。”他微微翘起了唇角。说实话,他有点儿思念自己的乾元了…

    张启山“嗯”了声,忽然有些舍不得挂断电话,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和尹新月…没发生什么事吧?她刚打电话过来。”他的本意算是想找个话题,又或是想要关心日山,奈何他身居要位,说话语气从来又直又硬,而dom的秉性在面对他的sub时关切的表达方式更是训诫多、宽慰少。这话一出并没言明尹新月致电的原因,反倒像是憋着火来质问张日山可有慢待了客人。

    张日山听完,宛如冷水兜头浇下,连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心中只觉得发苦,佛爷…这么快就来给尹小姐讨公道了?音调在此时是难以克制的嘶哑,像是含了血:“抱歉佛爷…是属下失职没规矩,冲撞了尹…”他顿了下,主动改了称呼,“冲撞了夫人。属下待会儿先去接您回家,我会给夫人赔罪的,还请佛爷放心。”声音越来越飘,却坚持清晰地说完了。“属下…先忙,尽快去接您。”

    电话挂了。

    **

    张日山觉得自己完了,他根本压不下越发严重的情热。

    身体比意志更诚实,他需要他的乾元。雨后青草的气息已经逐渐浓郁成近似铁观音的清香,弥漫在书房中将方才尹新月留下的甜蜜气息尽数冲淡。但这很糟糕,不仅救不了张日山,还会让情况更麻烦。因为他的乾元正在因为别的坤泽在对他发怒,可他想不出要怎样在没有乾元的状态下结束这汹涌且不正常的发情。

    他还有工作要做。他还要去接佛爷。他还要去…给夫人道歉。

    他想站起来。

    该死的,他只是想站起来!

    张日山扶着桌子往前踉跄了两步,俊秀的面容被情热与疼痛折磨得惨白。

    砰地一声,门在这时被推开。尹新月带着平日伺候她的两个家奴走了进来,她单手插着腰,粉红色的小洋装将人衬托的越发甜美,卷发被束成马尾,发尾打着卷儿垂在脑后,高贵又美丽。她矜骄的抬着下巴,满面嫌弃地撇着嘴:“释放这么浓的信息素,你是想勾引谁啊,张副官?”

    张日山没抬头,也没开口。他怕一开口就压不住喉管里的甜腥。

    “张启山就是这么带兵的,信息素都管不好?!张副官,你上战场也要用信息素来勾引敌人取得胜利么?”

    这话着实太难听,还牵连到佛爷,张日山压不住心火猝然抬起头,双目熬得赤红,胸膛剧烈起伏。他有些看不清了,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瞪视着房间里的每个人。两个跟在尹新月身后家奴似乎被他锐利的目光吓了一跳,登时垂下头,相互之间打着什么眼色,却又唯唯诺诺。

    “哎,你们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他送走?!”尹新月显然也被吓到。对方到底是个上过战场的军人,在坤泽身份之先,他还是个武力值不赖的兵。

    张日山忽而嗤嗤地笑了,他用力抿了下唇,身形明显的摇晃。

    一个胆大的家奴抬起眼来本想上前,却骤然低呼一声——他清晰地看到张日山的唇内抿出了血迹。

    尹新月也看到了,她有些慌了,她是想把张启山陪房的坤泽赶走,却并没有想取人性命。但是事已至此,难道让这副官倒在张启山的书房里?那她可说都说不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死也别死在家里。她迅速背过了身,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没看见,厌恶地挥了挥那双纤纤玉手:“快点快点!哎呀你们倒是动手啊!”

    张日山一瞬间想问这是不是佛爷下的命令。但转念又觉得,问不问有什么必要呢?这家奴如果不是佛爷允许,区区一个尹新月如何驱使得动?她带来的人是谁,自己已经看不清,但是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个是他不认识的?都是佛爷麾下的兵或家仆,能不计过往相识跟着尹新月来轰自己走人,谁的默许,还需要问个一清二楚来自取其辱么?

    佛爷…

    竟然这么快?才刚打完电话……是早看他不顺眼了么?

    有点想儿子了,儿子还在东北呐。

    他狠狠闭了下眼睛,抖着手抓过了书桌上的军帽。另一只手胡乱将还没来得及整理完的资料抓住,还记得翻了个面、背朝下以防外人看到,这才叹息一声扶着桌角向前,一把挥开犹豫地要凑近的两个家奴,踉踉跄跄的往前挪步。

    “我,自己走。”

    **

    “吱嘎——”一声巨响,黑色的轿车疾驰进张公馆,速度之快在停车时甩出了一个巨大的弯。

    张启山拽开车门,气急败坏地跳下座驾。这房子里弥漫出的两股坤泽信息素,还没下车他就闻到了。强大的乾元嗅觉转瞬辨识出了两个信息素更有浓淡之分,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不等仆役开门,直接抬起一脚踹开自家大门。

    紊乱的信息素扑面而来,他一眼就见自家副官步伐凌乱地从二楼踉跄下来,把着扶手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跌撞的步子随时可能滚落楼梯。他心头一凛,三步并两步冲上前,一把抄住了副官的手腕就将人带入怀中。掌心下突突快速跳动的脉搏与怀里泛着寒气的体温令人心惊。乾元特有的金铁气息倏然而至、裹挟着如同狂风暴雨的惊怒,毫不容情地袭向见他进门就呆愣地站在二楼转角的尹新月。

    “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不是说让我收拾这家里么?我刚上楼就发现这张副官的信息素飘得满层楼都是…”面对张启山如同悍刀厉铁般的锋锐信息素,尹新月慌乱之下口不择言,推脱着责任胡乱编排起来,心里没底却又潜意识不断安慰自己——不就是个泄欲的房里人?有什么要紧!“他是个坤泽么,保不齐、保不齐是正在府里对哪个乾元发情呢…”

    张启山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重重一抖,随后他的副官扭回头拼尽全力怒瞪向尹新月,似乎想要嘶喊“我没有”。宽檐军帽的遮挡与身高的悬殊让张启山并不能精准辨别他的口型,却能清晰地瞅见对方额角坠下的冷汗与唇角微微一开就涌出的鲜红。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张启山已经将人打横抱起,对方头上的军帽滑落下来,惨白脸孔露出,唯有眼圈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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