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启副/楼诚】血荐轩辕》分卷阅读18

    “啊嘶、咳……呕——”

    一口污血从阿诚口中啐出,他抬起眼睛盯住了对他施暴的女士,鹿眼亮晶晶的溢满恨意。

    六下已毕。

    克鲁普斯卡娅女士退开了些,歪着头仔细研究了一下,点点头对阿诚的演技十分满意:“不错,他们会因为这个眼神对你放松警惕的。”

    青年松了一口气,鼓了鼓被打得锐痛的腮帮子,向后倒入训练用的束缚椅内喘息,呼出的气音都沙哑的不成话。

    克鲁普斯卡娅女士看着都觉得疼,想问他是否需要休息,思忖片刻却转而认真叮嘱道:“以后别再叫他的名字了,你并不想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因一个名字而出卖你的爱人吧?”她双手抱胸站在阿诚面前,表情严肃又认真。

    “是。”阿诚的喉结滚了滚,再次将这个命令刻在心里。

    以后,不许叫出来。

    “那么,错了一声,多少次罚?”

    “鞭笞十下。”

    女士颔首,俯身替他解开了手腕上的束带,随后是双脚脚踝上的。阿诚演得太逼真,手腕与脚腕都被他自己磨出了伤。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过什么,但是她一直觉得,能被这样专心致志、细腻执拗的孩子一门心思喜爱的,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伙。她扯着阿诚站起来,特工永远是能将心理想法与行动完全分开的怪胎。“裤子脱了,上去。”她用下巴示意了下刑台。

    阿诚的面色有一瞬煞白,却丝毫没问缘由,专心的服从命令。他要把自己训练的更好,更杰出、更优秀,这样无论他以后去不去见大哥,能否陪在他身畔,他都能远远的守护,成为他的利刃,替他扫除一切障碍——明诚并不是一个拥有什么伟大信仰,追求**的热血少年。相反的…他冷情,他自私,他甚至因为少年时的遭遇无法全身心的信任任何一个人。但是他的信仰,是明楼。

    他知道这很矛盾。

    连信任都无法付出的人,何谈“信仰”?但他觉得自己像是飞蛾,骨子里的冷血刻薄让他连对大哥都保持了防备,灵魂中的奴性与渴盼却让他一次一次妄图压抑原始的恐惧,企图向着他的太阳前进。阿诚很痛苦,所以某种层面上,他更加渴求疼痛。

    疼痛像是一种救赎,他赎罪,为了当年冲动躲避之后错误的分化;他麻痹,仿佛自己付出的惨痛代价就是他“信仰”他的主的证明。

    克鲁普斯卡娅女士不明白,她还当青年是个耐痛能力卓越的alpha。

    铁链拴住了阿诚的双腕,让他**着下体跪于刑台。皮鞭似毒蛇的蛇信,裹着刻骨的疼痛亲吻阿诚的臀部。阿诚闭上眼睛,开始幻想是大哥在揍他,狠狠的,打他得恬不知耻、羞辱他的变态**,最终、最终却能接受他的与众不同。失血、低血糖与信息素紊乱让他逐渐产生了幻觉,仿佛大哥就站在他的面前,身着黑色的西装,手持黑色的马鞭,足蹬尖头皮鞋,修长的十指被漆黑的羊皮手套包裹着。宛如天神,宛如教化他的尊长,为他犯下的错误、为他的不信任、为他的堕落而责罚。

    “啪——”

    “啊哈……”阿诚的口中甚至漫出了甜腻的呻吟。

    他情不自禁的想着,自己如今已经可以压抑破皮的恐惧了。那么如果他有机会再回到大哥的身边,大哥……还愿意再揍他么?用坚实的双手管教自己,用修长的双腿构筑令他安心的港湾。然后他将屈膝、下跪、臣服,亲吻他神祇的膝盖。

    白嫩的屁股上被打出了纵横交错的鞭痕,不会伤筋动骨,**的刺痛却沿着皮肤攀爬。

    阿诚想到了他之前也是这样,被大哥剥得只剩下衬衫跪在地上,祈求着救赎。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勇气呢?他应该有的,这样他就可以留在大哥的身边。他用尽了两年的心力去解读明楼的反应,恍恍惚惚间总是徘徊在“惩治”与“同道中人”两个天差地别的答案中间。但是,逐渐的,他知道是后者居多,否则大哥可以勒令他穿上衣服,勒令他滚出家门,而不是告诉他——“那你跪下,并没有什么错处。”

    鹿眼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悔恨眼角泛红,他现在懂了,可却太迟了。

    所以当克鲁普斯卡娅女士告诉他,有一种可能会把他的生理特征调整的趋向于omega,但更方便执行任务的偏差素时,阿诚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有什么不好?简直太好了。他本来就想当一个omega,大哥的omega,被他鞭打,为他下跪,用自己的一生来侍奉这个人。阿诚唾弃自己也许又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抢在自己反悔之前,点了头。

    鞭子抽在身上,像是对大哥的忏悔,又像是某种撒娇似的讨饶。

    大哥……救救我。

    一个alpha的军医带着手套将手指在阿诚的私处外围摸了一圈,给站在一边的克鲁普斯卡娅女士校验成果。

    湿了。

    克鲁普斯卡娅女士惊诧地抬起眼,惊喜异常。连军医也不得不佩服,这是伏龙芝军事学院几年内培养出的最强悍的准特工。阿诚的束缚被拆除了下来,青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

    他伪装的太好。

    ——他的眼泪只会为大哥而流,他的脆弱下作也仅会为大哥而坦露。他只是想离大哥再近一些,再近一些,近到他这个乾元所能靠近的极致。

    青年收拾好衣服,步伐踉跄的前往澡堂。

    等他意识到自己身后还尾随了四个尾巴时,澡堂的门已经在身后落锁了。军校的洗浴时间按班级划分,而因为他是情报系唯一一个alpha,还要加训“伪装者”计划,这学期开始洗澡的时间都是特批的——挤在所有omega后面的半个小时。他知道侦察系、爆破系的那群愚蠢的alpha对他不止一次的想骚扰,却没有想到这群平素无脑的毛熊猪居难得动了点智商,选了如此恰好的时机。

    该死的,omega们用掉了大半的热水,趋近凉水的洗澡水兜头而下,让阿诚本就不太利索的身子愈发僵硬。

    他弯下腰来,捡起地上他故意掉下的肥皂。

    被皮鞭抽红的臀部因动作翘起,细窄劲瘦的腰肢比普通的omega看起来更有力道,也更诱人。背脊上两道凸起的蝴蝶骨像是脆弱的证明,慢慢直起腰身,修长双腿之间方才若影若现的蜜处已经看得聚拢在他身后的四人鼻端发痒,他们终于忍不住,踩着浴室中的水慢慢靠近过来……

    阿诚猛然回身,抓在手中的肥皂转瞬掷出,精准无比地砸中了一个毛熊的脸;另手拖曳的长毛巾被水淋湿,腰身翻转带动手臂舞动,潮湿的毛巾因拧转挥舞瞬间化作硬棍,一边一记捶在两个向他扑来的壮汉腰腹。壮汉们闷哼一声弯腰,阿诚脚下不停,助跑起跳,弃巾用手,借住身体的重量手肘为刃顷刻间砸在第四人的太阳穴上。

    几乎能听到骨骼错位般得闷响,阿诚翻滚落地,脚掌与双腿被瓷砖地割出裂口,血液又被澡堂中的水流稀释,变成了一地妖冶的红。

    他却不敢停下,第一个被他砸歪了鼻子的俄国人站了起来。阿诚重新助跑,顾不得脚下伤势还有周身疲乏,蹬踏立柱借力腾空,双手抱住壮汉肩头一记膝击直捶下颚,惹得鬼佬连哀叫一声的功夫也没有,便双目一翻瘫软在地。而再度爬起的哼哈二将也逃不过阿诚进攻,他右手成掌推开一人头颅,同时趁人不备脚下狠绊,拼着自己小腿不要迫人前摔,一起砸下去的瞬间侧身出来,手肘已精准击中其中一人的后颈。

    后背却免不了被最后一人狠狠踹中。

    阿诚猛地抬头痛哼一声,膝盖被瓷砖缝隙拉出深长血口,他被恼羞成怒的毛熊抱着举高,脑中瞬间眩晕眼瞅着就要摔下,双臂却陡然抓住那人双手,腰身向下一蹭,空中半滚翻,双膝已经乘势卡住男人脖子,别扭的姿态让韧带扭曲的毛熊不得已松手,下一秒,只听“咔嚓”骨节错位的脆响,那人已被阿诚膝绞昏厥。

    青年喘着粗气蹒跚落地,用手扶住了浴室墙壁不断低喘,平复斗殴以及低血压后的阵阵眩晕。但是……最终站着的也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冷冷一笑,青白的脸上尽显桀骜。

    阿诚套上衣服,跌撞前行,扯开浴室门上绕着的铁链,坚持独自走回寝室,不让任何人瞅见他的脆弱。

    是夜,青年缩在被窝中,因受伤、斗殴发起了高烧,他的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是今年加入“伪装者”计划后,其余三个室友就以他是个“怪物”为由齐刷刷地搬了出去。无所谓,刚好清静。他撑起身体,披着被褥下床去找药,透过高高的窗户,可以看见操场被夜风收割的草丛。

    北地的天,没有春。

    他忽然就有些想念起中国来,法国也行。那里有他的家人,他的亲眷。两年没有回去了啊,他终于捂着嘴掩住快要漫出唇角的难受,提起钢笔拽出信纸来给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写信。他写了很多很多,喜怒哀乐,刻骨相思,却最终直到天际发白时全部团起掷进了垃圾桶。

    最后剩下隐匿了所有心事的五个字:大哥,我想你。

    信纸上有被水滴打湿的痕。

    第十六章

    钢笔的金质笔尖刮擦在信笺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握住钢笔的那只手干燥,稳定,手指修长,微有些血管浮起在手背上,十指连心,那些血管最终会通向心脏。

    而那人写的也是方寸之言。

    “吾弟,民国十八年一别已有两载。你我分隔欧亚大陆两端,竟连一封书信也未曾有过。兄甚痛心,亦甚思念……”拉拉杂杂絮叨家常的字句终于在第三页“明台在家里十足淘气,恐怕还得仰赖你学成归来教训他,没有你的家连绿萝都开得无精打采”时猝然终结。男人手中的钢笔在纸上拉出刀削斧凿般得深刻线条,他闭了闭眼目,捻起作废的信纸压于镇纸之下。

    又再度取出了一张新的信笺,男人平素可以精密计算各种事宜的大脑却骤然短路了,犹豫片刻,居然在抬头落下“吾爱”二字,随后的“青鉴”初笔之横点于纸间,洇染成一个幽深的墨点。他终于撂下了笔,愤而将笔一推,钢笔沿着玻璃刻板朝前滚动,撞在书桌边角一个“柿柿如意”的笔宠上,发出“啪咔”一声脆响。他眉峰紧蹙,猛地团起桌上那张信纸窝成了球,狠狠朝地上掼去!

    想我,之前为什么不来信,之前为什么不回家?知不知道,大哥也很惦记你?

    纸团在地上弹动少许,寂静无声。

    他颓然倒入身后的藤椅之中,疲惫地用拇指摁压太阳穴。停顿片刻,他复捞起毛笔,饱墨浓蘸挥斥方遒——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低迷。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在收到阿诚那张不远万里颠沛流离数月,却最终回到他怀抱的信件后。伏龙芝的通讯处在一周后接到了一封电报,并非来信,而是当时最简明扼要、迅速抵达的通讯方式,上头加上标点区区四字。

    “回来吧。”

    阿诚结束第二年学业返回中国时,代表日本正式对中国宣战的第一颗炮弹也炸响在了东三省的土地上。

    1931年9月18日深夜,日本关东军制造了震惊全国的“柳条湖事件”。同日,因张学良张少帅错误判断的“不抵抗政策”,北大营八千名守军居然被区区三百名日军击溃,随后战火很快绵延至整个东北。十九日,奉天、四平、凤凰城等十八座城池相继沦陷,囊括棋盘张一脉的长春守军对日军展开自行反击战,却因弹药有限指挥失当,强撑至二十日清晨,日军的坦克终于碾进了长春的城门。

    “老宅那头怎么样了?”张启山对着身侧的亲兵高喊,他用袖口抹去额角上的鲜血,努力让模糊不清的视线重归清晰。

    那亲兵被炮弹炸伤一条胳膊,此刻捂住汩汩流血的上臂吼回去:“没消息,还是上月送来的那鸟样子:一切安好,望家主勿念。”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勿念!”张启山一拳头砸上墙壁,他此时正和几十个亲兵一同躲在长春城内的小巷中。长春的守军本就不多,加上边防司令部又在沈阳,天高皇帝远,自打张大帅去世,汉卿少帅接任,长春城内各个小军阀的明争暗斗就没停止过。这会儿打起来还没主心骨,各家各干各的,区区一日就已经被日军打得连编制都散了。

    而张启山这边的两百来号兄弟也只剩下了区区四十七人。

    张启山舔着嘴唇粗粗喘气——最开始号召反击的是他,所以被推到最前面的也是他,现在他和一众弟兄被堵在城内,其他当官儿的没准都已经拖家带口的撒丫子颠儿了。

    棋盘张在军中的势力自“东北易帜”起就被逐步削减,一朝天子一朝臣,张作霖在皇姑屯事件去世后,崇尚西学的张学良张少帅并不很看好以倒斗起家的“棋盘张”,认为他们在军中占据一席之地十有**都在浪费军饷、耗损军需,还从中牟利。所以整个民国十八年,张启山同父亲都在忙着为棋盘张的本家巩固军方势力,但饶是如此,一个团的兵力也被削成三个连,外姓士兵全放了,才将张家子弟尽可能地留了下来。而去岁因为被日本人暗算,张父身中数枪亡于长春城的近郊,没了张父这根顶梁柱,就算张启山天纵奇才,“棋盘张”在军中的势力也一落千丈。

    一年多来,青年独挑大梁力挽狂澜,一为家族二为复仇,紧跟张少帅的脚步远打对东北边境虎视眈眈的部分毛子,近惩对东北内陆以及张家老宅伺机而动的小鬼子,大伤小伤没少挨,终于又让“棋盘张”在长春重树威望。但日本人的铁蹄一来,他这个“旧门阀里的新锐”自然又被长春城内各大势力推到战线最前方。

    更别提,棋盘张一脉老早就被孙殿英的手下出卖给了日本人——

    “棋盘张”在东北已有几百年的威望,历代张家人为了保护祖宗手艺,都会尝试为官、从军“政府化”,所以到了张启山这一代也一样。但许是数百年张家威风太盛,而老宅为孙殿英从东陵掏出的宝物又太闪,日山从遵化回来后不久,坊间就开始传起“张家人”能通天遁地、搬金运宝之说,以讹传讹到了后来连“滴血成金、长生不老”的混话也有人信。这自然和日山没有半点干系,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张少帅最开始削“棋盘张”时,收买了孙殿英手下对“内幕消息”深信不疑的小鬼子,便对张父递来了橄榄枝。张父没应,才有了城郊那次的暗杀。

    然而日本人的铁蹄业已踏入长春,难道此时还能放过“棋盘张”一脉?

    一个手持盒子炮的心腹跌跌撞撞的冲入了巷内,他的脸上全是血,一面耳朵也被炸没了。张启山身边的亲兵一把扶住他:“瓜娃,外头怎么样了?”

    叫瓜娃的男孩来不及喘匀气,便断断续续强撑道:“家主,快走。您猜的一点不错,小鬼子坦克一开进城,把头的就可劲找咱们张家人呢!”

    张启山面色一凛,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日本人来中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掠夺,无论是资源还是宝藏,孙殿英那头出了纰漏,日本人又素来最崇拜中国这些阴阳神道、古宝秘典,既然一年多前未遂,兵临城下还能不一雪前耻强取豪夺?所以“棋盘张”一派现在对鬼子来说,就是案板上的肥肉。拿下本家、挖出老宅,驱策整个张家为其效力便是最终目的。但他现在手上只有四十七个兵,难道冲上去硬碰硬?下策。小鬼子应当搞不清本家与老宅之间的关联和区别,更不清楚老宅的具体位置,所以当务之急该是规避正面冲突,并通知老宅人马尽数去长白山中避难。长白山脉绵延千里,只要进去,哪是小鬼子们找得到的?

    坏就坏在,他怎么都联系不上老宅。

    近几个月要么是没消息,要么就是“安好勿念”,以往还没什么,但这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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