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狐狸精一生的故事》分卷阅读4

    那两个小太监吓的脸色惨白,一个立时拽住丁太监的衣袂,恳求道:“丁总管,我等……这是初犯……真的……奴才们才进宫不久,还不知道规矩……”

    另一个小太监也哀求道:“奴才们真真是初犯,这……丁总管饶命啊……”

    丁昭冷笑道:“我饶你们自然不难,可是这话要是给其他人听见了,不管是在陛下、娘娘还是在宛主子那边学一遍舌,那你们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那两个小太监脸色更白,在月色下,显的甚是吓人,哆哆嗦嗦的大声喘着气,不敢再看丁昭一眼。

    “我这是为你们二位好,去割了舌头,好歹日后还能保住脑袋……”

    那两个小太监已经匍匐在地上,放声哀嚎。

    丁太监正得意之际,忽的又有一太监来报:“丁公公……陛下在美人主子那儿,问您领完罚了没有,领完了罚就过去伺候。”

    丁太监承一承手:“多谢,这位……公公。”他话还没说完,却抬头仔细盯着那传话的太监,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几声:“张总管……这等跑腿传话的活,怎么您做上了?这不合时宜吧,司礼监难道除了张公公外,无可用的奴才了?”

    张太监并不与他蛮缠,微笑道:“丁总管贵人事忙,尔等不敢与丁总管争锋,做做跑腿传话,已觉足够荣幸。”

    丁太监只冷哼一声,用十分力踹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一脚,便朝向中殿方向去了。

    见丁昭一走,那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立刻扑到在张太监的脚下,口口声声的感念他的救命之恩。

    那张太监微微笑着,便受着了,跪了一会儿,见那两个小太监情绪稍稍平静便道:“你们不必感念我的救命之恩,我倒还想请二位做些事情。”

    那两个小太监疑惑道:“张总管请说。”

    “您二位刚刚在这的话,我也听到了 ,这话确实是不合时宜,但是,到底是真的吧……”

    小太监们脸上一热:“事关皇家声誉,我等小奴才,怎么敢瞎编……”

    张太监点点头:“那就请二位在这宫中散播散播,传到这宫中人人都谈,人人都知此事,那么二位也就性命无虞了。俗语说,法不责众……就算雷霆震怒,陛下他也不会杀了这宫中所有的宫人来平复口舌波澜……”

    那两个小太监畏缩道:“这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您二位今天脑袋本来就是我捡回来的,如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再将二位的性命拿了去就好……”张总管说话时总是微微笑着的,才让他的话令人如此齿寒。

    那两个小太监呆了一阵,才明白过来那话的意思,立刻磕着头,应承下来此事。

    张太监收起笑容,恶狠狠的朝着中殿的方向瞧了一眼

    这丁太监快步赶到中殿时,只见到宫人们都在门口守着,又抬头看看月亮,月上中天……那此时便是陛下在幸那美人主子了……这时他才粗粗喘了一口气,用袖子在脑袋上摸了一把汗,正打算去找一处清净地方歇歇脚,却看见春雨正坐在不远处的阶梯上,丁昭疑心自己老眼昏花,不知昨天年龄看上去还有三十岁的春雨,如何眼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一般了。丁太监正准备撑大眼睛看个究竟,这时春雨反倒朝他走了过来,待他看仔细时,反而吓得打了个趔趄。

    “贞宪皇后?”丁昭声音虽小,但是如此惊叹的声音连自己都被吓到了。

    春雨似乎也听到了,笑了起来:“丁总管这是说什么呢?什么皇后的,奴婢可不敢当,丁总管还是不要折杀我的好……”

    丁昭微微正色,仔细的又瞧了瞧眼前的少女几眼,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自己是没有亲眼见过贞宪皇后的,只是在配享太庙的画像上见过,春雨只与那画像相似,倒未必和皇后相似,更何况贞宪皇后故去时,大约三十岁有余,那这样看,这春雨也不可能是她了,人哪有越长越年轻的呢。

    这么想来,丁昭大体是松了口气:“近来听闻春雨姑姑是美人主子面前的红人,这不,看着姑姑身上贵气逼人,便糊涂了。”

    春雨微笑颔首,并不作答。

    “陛下与美人主子……倒是多久了?”过了一会儿丁昭问道。

    “我家主子在里面哼哼的快一个时辰了……”春雨笑着答道,又问道:“丁总管这是打算找人打更吗?”

    丁昭拱了拱手:“昨日,皇后娘娘亲口问了话,老奴也不得不……”

    春雨略一沉吟,也同样拱了拱手:“奴婢认为,这更还是不要打的好……今日晚膳,我是在旁边伺候的……听到陛下说什么照着画谱上试试……我猜此时正是兴致正浓时,如果这时候打更……”

    丁昭顿时心下明白,便道:“多谢春雨姑姑,不然老奴今天可又要领罚了。这年岁渐长,眼色却还不如春雨姑姑,实在惭愧……”

    春雨款款的服了服身,行了一礼:“丁总管说笑了……”

    丁昭目送着春雨离开,心下却纳罕:“有的是懂礼数的主子,不懂礼数的奴才;怎么在宛妃这边都倒了个儿……这奴婢礼数倒是滴水不漏,真真儿奇了怪了……”

    暖阁的雕花黄花梨木门内外是两个世界,殿内铺着的是从西边儿进贡来的地毯,香炉里袅袅的散着木樨迟桂花的香味,把屋内跟窗外的春寒料峭隔得干净。

    用完晚膳,那股木樨迟桂花的香味里则白白平添了一股情`欲的气味。舜元一边饮着参茶一边无声的看着宛宛,宛宛无事可做,这中殿伺候的几乎都知道,宛宛第一次喝茶的时候喷了春雨一裙子一脸,从此再没人敢给他上茶。

    此刻他托着腮,支楞着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舜元。

    舜元装作专心饮茶的样子,不停用杯盖匀着茶叶,一言不发,一头一脸的正经。

    宛宛盯着他,仿佛看出了他假装的破绽,吃吃的笑了声,悄悄伸出手藏在桌下,顺着摸了过去,手指很轻的在舜元膝上弹了弹。

    只见舜元依旧纹丝不动,正襟危坐着正经的只怕能把自己骗过去。

    宛宛不服气,拖着凳子朝舜元那儿挪了挪,手又往里伸了些,隔着布料一通乱摸。

    舜元面露笑意,但依旧勉力忍着不去看宛宛,低头小口的饮了一口茶。

    宛宛又默默的吸了口气,将凳子朝舜元的位置推了推,自己已经几乎贴着他,伸手去打算再去挠他,只是伸手还没摸上多久便摸到了不该摸的,只是那儿已经挺立着,炽热的顶着他的手。

    宛宛再去瞧舜元,发现他脸上笑意渐浓,那是一种奸计得逞的微笑,笑着笑着,宛宛只觉得自己心口又开始发慌了,便赶快缩回手,低下头。

    舜元瞧着宛宛的羞态,瞧了一阵才放下手中茶杯,只道:“爱妃怎么停了……朕还等着……”

    他平日里是不叫他爱妃的,那是在床笫之间的一种失了身份阶序的称谓,一种就算是给史官写成昏庸之辈也无所谓的爱称。

    宛宛脸上晃过一阵红晕,只是道:“我……”

    他素来在舜元面前笨嘴拙舌,只是现在更说不清了……

    “爱妃这算是主动勾`引朕了吧……朕宣一个管宫律的婆子来,给爱妃好好说说,这样做要当什么罚?”

    宛宛脸红着问:“当什么罚?”

    舜元没料到他原来真这么傻乎乎的以为他要罚他,心中暗笑起来,兴致却又增了不少,只是道:“爱妃自己说说看。”

    “以后,吃鸡……我分一只鸡腿……”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舜元道:“我富有四海,一只鸡腿也想打发我?”他说着越凑越近,那语气中的温热喷在宛宛脸上,宛宛只觉得气喘心悸的快要昏过去了……

    “这……我给你打扫……”宛宛咬咬嘴唇,他是最恨打扫的了……

    “打扫这种事情不必爱妃来做,这宫里养着这么多宫女婆子是做什么的?爱妃再想一想。”舜元含笑看着他,只是觉得今夜如此月明云霁,一扫前几日在皇后那里被处处掣肘的阴郁情绪。

    “啊!我想到了”宛宛站起身,拉着舜元的手便往床帏处走,舜元在心中暗叹,这小傻子可算是开了窍……,只是近到离床铺还有一步之遥时,便停了下来,只见他扑在床上一通乱翻乱找,最终取了一条串成一串青铜铃铛的腰佩来。

    舜元苦笑,以此掩饰着眉目间的失望,只是问:“这是什么?”

    宛宛伸手轻轻一拨舜元腰际腰带上挂着的龙凤图案的玉佩:“那个是皇后送的,那我也送你一个……”

    舜元细细打量着那串已生了许多铜绿的铜铃铛,颔首问道:“你让我带这个?叮叮当当的……”

    “不,不会的”宛宛握着舜元的手,摇了摇那串铃铛,那串铃铛并无异声响起。舜元挑挑眉,再去细看那串铃铛,只发现铃舌都被挑了去,只是一串空铃铛。

    “你带着这串小铃铛,但凡……但凡你……你想起我……这只大铃铛就会响起来。”宛宛指了指床帏上挂着的巴掌大小的青铜摇铃:“这样,你在……你在别处,我也知道,你到底想没想过我了……”话说到羞赧处,只见宛宛的脖子也跟着红了……

    舜元瞧着宛宛,只觉得这闺房逗趣其乐无穷,便撩逗他:“那我试试看?”

    宛宛点头,只见舜元假意闭上了眼,又睁开。舜元笑着:“我分明想你了,这大铃铛如何不响?”

    “咦……”宛宛皱眉低头仔细瞧了瞧那串铃铛,这法器已经跟他了一千多年,这过去都无往不利,怎么如今……

    舜元得逞,笑着从侧面揽过宛宛:“我看爱妃还是另想它法,来补偿朕吧。”

    只听这个时候,床帏上的铃铛,不大不小的“叮”了一声。这时宛宛才松下眉头 ,解释道:“可能只是慢一些。”

    他还未发现他刚刚前一句只是假意骗他。

    舜元这时已然开始觉着口干舌燥了。那铃铛在无风房间里响了一声,他并不在意,或许只是凑巧、或许是他刚刚抱着他的时候撞到了床帏上的柱子,他是个不语怪力乱神的皇帝。见到宛宛脸上欢欣,便道:“这铃铛我收下了,只算做赎罪的一部分吧……这另外一部分,朕亲自来讨。”

    说罢,便毫不客气的用手松了宛宛身上的腰带,剥粽子般,将宛宛剥了干净,脸贴着宛宛的脸,极轻的吐着字儿:“爱妃想要与朕试试哪一张图……”

    宛宛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不能言语。

    舜元仿佛也不想等他言语,只是也速速褪了自己衣裳,揽着宛宛便钻进了早就铺就好的雕花拔步床中。

    舜元倒是乏了,半躺着抱着宛宛骑在自己身上,宛宛跪的辛苦,身体越往下吃进一份,便轻声哼上一阵。舜元却早已急不可耐,在宛宛耳边吹着气:“爱妃跪着不累么?不如朕托着你?”便伸手轻轻托着宛宛的腰,宛宛此番才算卸了力,微微随着舜元的手,晃着腰,体味着这不容易消受的雨露君恩。

    门外的宫人们只能听到那魅极惑极的呻吟声,便都不由得感觉膝下一软,只听得那个声音带娇带喘:“慢一点……慢一点……”

    宫人们虽然常在这伺候的,也都逐渐听惯了这声音,却还忍不住竖起耳朵往下听去。

    只听得那娇声极痛苦又极缠绵的一叫,原来是舜元在他全力倚着他的手时,松开了手,此番连根没入,宛宛吃痛却感觉无比畅快,只觉着脑内空空,便什么都想不得了,舜元趁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见他失神,便要退了去,只听到宛宛在耳边轻叹:“不要……不要走……”舜元抽退至大半,之间得宛宛目中春情柔软,便带了十足力气又撞回去。这撞的力气颇大,宛宛只听得挂在床上的青铜摇铃也跟着律动叮叮当当响起,霎时间只觉无限快慰,伏在舜元肩头竟哼哼唧唧的落了泪。

    宫人们便又听得到,那房中呻吟声又咿咿呀呀的不断响起来。数目相对,面面相觑——这今晚到底是打更还是不打更呢?

    舜元走后,春雨才进到宫室之内,房间原为了保温,四周都掩着重重帘幕,春雨皱着眉,掩着鼻,将帘幕都挂起,又打开窗子,终于,一阵清风从窗外钻了进来,宛宛听到室内响动,依旧在床上蜷着,他实在是懒得动了,昨夜也太累了,他是想不明白舜元如何还有力气支撑着上朝,若是让他说,还是抱着舜元再睡上一整天来的更愉快。

    “起来了……”春雨的声音颇为干涩和尖锐。

    或许是没听过春雨如此说话的语气,宛宛勉强撑着胳膊,将床帏拉开了一个角,还没开口说话,却感觉一个冰冷硬物被丢了进来,宛宛不备,立时做出防御样子,尾巴不知不觉已经钻了出来。只是在仔细看回手上,才发现春雨丢进来的只是昨夜赠给舜元那对子母铃中的大铃。

    登时,宛宛又懒洋洋的躺了下去,一边看着铃铛,一边用手指慢悠悠的梳理尾巴:“我还以为你说什呢”

    “师尊真是我见过最大方的狐狸,连自己修来的法器都这么拆了随意送人。”春雨一边收拾着屋内的狼藉,一边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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