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分卷阅读93

    “给。”

    练朱弦同样摊开手心去接,发现那是一个琉璃质地的小球,里面封着一缕青绿色的魂魄,还在微微地转动着。

    “是你的青蛇。”凤章君解释道,“刚才在未央城的时候,不小心被凤阙剑吸了进去。我便想着把它带了出来,交还给你。”

    练朱弦小心翼翼地接过琉璃球捧在掌心。

    寻常的人类拥有三魂七魄,而动物的魂魄普遍要比人类少一些,因此也极易飞散。如今的未央城内,百废待兴,并不是个好的容身之处,倒不如由练朱弦带在身边,送回五仙教、抑或找个山灵水秀之处,由它轮回往生。

    凤章君虽然只是轻描淡写,但练朱弦却明白,要搜到那么孱弱的几缕动物灵,绝不容易。

    “谢谢,帮了我的大忙。”

    他顺势主动贴上去,伸手环住了凤章君的颈项。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 的吻已经驾轻就熟,毫不胆怯。

    两个人唇齿交接、吻到难分难解,凤章君默默将手伸向练朱弦的腰间,摸到了系在腰侧的环扣,轻轻拨开——这些可都是他的衣物,再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

    腰带上的环扣有四枚,一个接着一个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像是一声接着一声的询问和试探。

    练朱弦显然也感觉到了腰上一松,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但并没有抗拒。

    距离腰带被彻底松开,只剩下最后一枚环扣了。然而向来稳重的云苍首座,却突然发出了一个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啧!”

    他伸手重新为练朱弦将腰带系回到腰上,顺便还帮忙整了整衣冠。

    “怎么了?“练朱弦微红着脸颊问。

    凤章君无奈道:“……李天权和燕英来了。”

    “你怎么知道?”练朱弦刚提出了这个问题,就自己想到了答案——结界是凤章君张开的,除非他像昨晚上那样喝得酩酊大醉,否则当然知道来者何人。

    李天权与燕英到来,说明碧草琨瑶楼内的闭门会议已经结束,接下来又将会是办正经事的时间。

    虽然有点遗憾,但凤章君还是解除了小岛外的结界。与此同时,练朱弦也帮他整了整衣冠,令他又迅速恢复成了那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云苍首座。

    脚步声由远及近,院门被敲了几下很快推开了。走进来黑衣黄衣的两个人,正是李天权与燕英。

    凤章君正欲开口,却听见练朱弦诧异道:“……阿晴?!”

    只见“燕英”的表情逐渐地扭曲,最终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哎呀我输了,果然还是瞒不住阿蜒!”

    凤章君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穿着东仙源黄色弟子服的人,居然是五仙教的药师,林子晴。

    这边,练朱弦已经两三步走到了阿晴面前:“你是怎么来的?!”

    “不是要开修真大会吗?”林子晴反问,“前天有东仙源的信使送请帖到谷里,还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听说东仙源里有人长得像我,而且阿蜒你也在这里,玄桐师兄干脆就让我过来了。”

    “原来如此。”练朱弦点了点头,又看向李天权:“所以,你们两个……?”

    “是我拉着他带我过来的!”

    林子晴抢在前面解释:“我本想要给你个惊喜,于是就央着东仙源的人借了我一套弟子服。我穿上之后刚准备打听你人在哪儿,没想到这位哥哥就突然过来拽着我就走。”

    “呃,你认错人了?”练朱弦将目光转向李天权。

    李天权的脸色发黑,但还是辩解:“……一开始的确是没想到,不过很快就发现了。”

    林子晴在一旁小声“啧啧”了两下:“何止是发现?简直就把我当成凶神恶煞了好不好,还说什么要把我从‘阿英’的身体里驱逐出去……拜托,人家又不是鬼魂夺舍!”

    练朱弦倒是稍微能够理解一点李天权的心情——毕竟刚刚结束未央城惊魂一夜游,难免会多想一些。

    这时,凤章君也开口发问了:“闭门会开完了?”

    “还没有。”李天权摇头:“我毕竟算是法宗中人,东仙源的正式内部会议是不能参加的。”

    看起来距离正式召集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练朱弦便将二人迎到了院内的紫藤花架下暂坐。从一进院子开始,林子晴就对那棵巨大的紫藤赞叹不已,紧接着又拽着练朱弦,让他带着自己去参观院子的其他部分。

    余下李天权与凤章君二人坐在石桌旁,面面相觑了片刻,还是凤章君主动为李天权倒了一杯茶水。

    “昨晚谢谢你照顾朱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练朱弦:我们村里的年轻人谈恋爱,都流行在对方身上纹上自己的名字

    凤章君:挺好的,方便调查前任的数量……等等,来,把衣服脱了

    练朱弦:你先把我名字纹上去我再脱

    凤章君:说吧,纹哪儿

    练朱弦:脸上!

    凤章君:难道我不是早就已经把你纹进了我的眼底了吗?

    凤章君土味情话成就[1/1]

    第77章 凤章君心情好

    接过凤章君亲手斟的冷茶,李天权有些局促地坐在石桌边上,很显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而凤章君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缓缓开口道:“昨天,碧蓉走了。”

    走了?

    李天权一时间还没能领会这个词的含义。然而看着凤章君肃穆的表情,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原本还想待会儿去探望她的。”他嗫嚅道,“没想到……这么突然,好快。”

    “我们的血液里,没有犹豫不决这种东西。”凤章君道,“下了决心就要去做,哪怕是错了也不后悔,想办法补救便是了。”

    他这一番话显然意有所指,李天权一愣,心中隐约触动。

    凤章君却不去看他,反而将目光投向远处,望着正在陪同林子晴参观庭院的练朱弦,眼神中满是温柔。

    片刻之后,当练朱弦的身影消失在了藤花深处,凤章君才又问李天权:“你是怎么认识碧蓉的?”

    李天权捏着杯子,低头回忆道:“……是六岁那年,我在我的房间地板下面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个带了锁的金匣。我把金匣拿去给燕英,让他帮我弄开了。匣里装着一些首饰,还有几封被水洇湿过的书信。

    “那时我还小,识不得几字,书信都是燕英看的,看完连书信带首饰和匣子一起就都放在了他那儿。后来他调查了一番,说我家的王府宅邸在许多年前曾经是长公主家的别院。这埋在地板下面的金匣,应当属于一位名叫碧蓉的郡主,算起来还是我的远亲。而且这位郡主并没有过世,如今人在西仙源,成了那儿的巫女。

    “我当然知道西仙源与东仙源之间的关系,于是一直央求着燕英,让他带我进西仙源去,亲手将金匣子交给碧蓉。燕英拗不过我,便找了个机会带我找到了碧蓉。然而面对着书信与首饰,她却完全不记得那是属于她的物件了。反倒害得燕英被巡守巫女发现,丢回东仙源领了好一顿罚。”

    说到这里,李天权似乎轻轻地嘟囔了一声“倒霉”之类的话,但很快又回到了正题上。

    “不过也多亏了那件事,我与碧蓉姑姑之间倒也算是认识了。她虽然并不记得那盒书信的事,但对我这个远亲依旧是温和亲切的,也会与我闲聊一些京城往事。而只要我从京城返回东仙源,也都会顺路来西仙源拜访,送她一些宫里的点心和小物件……其实她并不需要,可我总觉得或许有一天,她可以通过这些东西,慢慢地回想起那个小金匣子里的东西来。”

    李天权说完了故事,又回归到了略带不安的安静之中。

    过了一小会儿,只听凤章君又问:“你为何对她如此关注?”

    李天权用了点时间在心里酝酿,但还是有些为难:“说不太清楚……也许是觉得那盒书信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又也许是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劲,忍不住地想要了解背后的真相。”

    这倒也并不奇怪,很多时候人的内心就是如此复杂。可是凤章君却又在这层复杂之上,给出了一个更加犀利的解答。

    “你关心碧蓉,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仙凡混血。在知道她的存在之前,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宫廷里的异类;而知道她之后,你又开始担心会从她身上看见自己的未来……你想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种你无法理解的样子。”

    “我不……”李天权本能地想要否认,然而张口却发现不知应当否认些什么。

    而凤章君还在继续:"你父亲原本的封号是燕王。然而在你出生之后,天子却以庆贺为由,象征性地赏赐了你父亲一些曾属于我的封地,并顺势将他徙封为了宁王。你应该也很明白罢,宁王这个封号背后的意义。"

    这下子,李天权彻底没有了言语,因为凤章君切中了他内心的隐忧。

    在李天权的父王徙得“宁王”封号之前,大焱的最后一任宁王便是昔日的李重华、如今的凤章君,亦是碧蓉的舅父。这个封号是被凤章君亲手放弃的,爵位之上浸透着他亲族的鲜血。

    如今,天子又将这个充满不详往事的封号从尘封中开启,又是否在暗示着什么?

    外戚、仙门、朝堂……相似的身份,相似的立场,当年的悲剧又是否注定会再度上演一遍?

    “凤章君……我一直在试图了解你。”

    喃喃地,李天权终于道出了潜藏在心底里的困惑:“你或许并不知道,朝中有不少人认为你就是我的未来。他们甚至认为迟早有一天,背负着宁王二字的我也会和当年的你一样,人亡家破、颠沛流离。而我明白,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外戚手中的棋子,迟早会在两派的交锋中粉身碎骨。”

    “所以,你其实并不想要加入法宗。而想要回归东仙源?”凤章君冷不丁地打断他,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我不知道。”李天权发出了诚实的声音,“从小到大,我只不过是尽量按照别人的嘱托去说话和做事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试着拥有自己的想法。”

    凤章君打断了他,“这世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即便它们出于同一棵大树。仅仅只是封号相同更说明不了任何事。的确,我曾有过人亡家破、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当我试着作出自己的选择之后,一切就都不同了。”

    说到这里,他又一次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就是他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之一。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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