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分卷阅读92

    凤章君凝视着他长睫之下荧绿眼眸,竟温柔地勾了勾嘴角:“那我说的也算。”

    言罢,他忽然向着练朱弦倾身而来。

    本能令练朱弦微微地往后一退,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体。

    近距离的目光接触果然还是还太过勉强,练朱弦只能低垂着眼帘,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凤章君的嘴唇上。

    近了、更近了一些……

    突然间,练朱弦意识到那并不是凤章君在接近,而是自己一点一点主动地贴了上去。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嘴唇彼此接触的瞬间,强烈的爱意绵绵不绝地从练朱弦的胸腔之中被释放了出来。他忘乎所以地闭上了眼睛,同时迎上前去,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投入了凤章君宽厚可靠的怀抱。

    没有了昨夜那般熏人的酒气,他又开始嗅见凤章君身上淡淡的百和香——这种本该弥漫在庙堂之上的肃穆气息,此刻却被体温熨帖着,转化成了另一种撩人心弦的魅香。

    每多呼吸一次,就更深深地沉沦一点,但无论如何都沉溺不到尽头。

    就在亲吻加深到濒临窒息的边缘时,练朱弦突然轻轻地颤抖一下,茫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就像是突然有冰块擦过。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是临时的道侣印失效了。”

    凤章君一手依旧搂着练朱弦的肩膀,一手却在他的脖颈上轻抚,同时贴着他的耳垂低语:“……需要我现在补上去么?”

    练朱弦被他撩得心头又是一阵酥痒,倒是更想要亲自在凤章君的脖子上补一个。

    但他毕竟还是忍住了——更何况,作为一个南诏人,他也不知道道侣印应该怎么结。

    “还是……先别了吧。”在彻底沦陷的边缘,他勉强回过神来,“马上就要开修真大会了,叫别人发现了,徒生枝节。”

    “也对。”凤章君点头,“是我心急了。”

    心急……堂堂凤章君,竟然也会心急?

    练朱弦咀嚼着这句话,越品越觉得甘甜,等到发现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时,已经来不及了,直接就在凤章君面前傻傻地笑了出来。

    凤章君的眼神,就在练朱弦这傻傻的笑容上定住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仿佛着魔一般。

    “……你可真好看。”

    的确是连十多岁的孩子都不如的笨拙赞美,更与凤章君一贯稳重的风格太不一致,可正是这份反常,才让这句话显得格外动人。

    练朱弦记不清楚自己听到过多少次类似的赞美,但他十分确信,唯独只有这一次的这一句话,他将永远不会忘记。

    他因为这声赞美而陶醉,眼神也随之变得湿润起来。

    凤章君无声地轻笑着,摘下了自己的手套,然后托起了练朱弦的下巴。微凉的手指与柔软温热的皮肤接触,很快也变得温暖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章君:终于等到阿蜒主动告白了!

    练朱弦:难道不是你主动的嘛?!

    凤章君:是你主动吻我的

    练朱弦:明明是你先凑上来!

    恋爱都谈了就别这么计较了嘛

    ——

    天魔劫火这四个字,其实是圣传的画册名称,圣传是我的启蒙漫画,然而幼小的我当年真心以为夜叉和阿修罗是父子情,修罗王和帝释天是死对头……我到底在看什么……

    !!

    第76章 情知所起

    又不知交换了几次甜蜜的亲吻,两个初尝情``事的“百岁老人”终于稍稍冷静——或者说,是不得不冷静下来。

    毕竟眼下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悬而未决,危机四伏,这种时候实在不方便再多分出一份心思、甚至是体力来做“多余”的事。

    于是,由练朱弦首先喊了停,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退开一点距离,好让彼此冷静。但是才过了短短不一会儿,练朱弦就明显感觉到气氛比刚才更加尴尬了。

    他和凤章君不再是单纯的“朋友”了,可超越了友情的关系,又该是什么样的?

    练朱弦仔细回想,自己与凤章君之间除了接吻之外,好像就没做过几样寻常情侣之间理所应当做过的事,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一点?

    他开始努力回想那些自己平日里看见的寻常情侣——五仙教内的有情人们,好像都会在药园里种下一棵情花,偶尔还会交换彼此豢养的蛇蝎、甚至是在彼此的身上纹下对方的名字……不过这些看起来都不能适用在凤章君的身上。

    对了!练朱弦又想起了一条——那些情侣们总喜欢腻味在一起,白天黑夜地窸窸窣窣,仿佛有着说不完的体己话。对此彼此的兴趣、偏好更是如数家珍。自己与凤章君之间明显就是缺了这个,缺了百年的相知相守,缺了沟通和彼此间才能知道的一些小情趣。

    可是这些“体己话”又该从何说起?

    练朱弦思前想后,忽然间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谢谢你。”他突然看向凤章君,没头没脑地致谢。

    凤章君自然一头雾水:“……为何谢我?”

    “谢你当年救我。”

    练朱弦主动坐得离他近了些,愈发显得温顺可爱:“一眨眼都过去百多年了,可那天晚上的事,对我而言却好像还是昨天……”

    “那天?”凤章君重复着这个词,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是啊。”练朱弦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向藤花深浓之处,“我到现在都记得,你扶着我一起躲在破庙的供桌下面。我们一起战战兢兢地看着出现在门外的夜游神。你虽然也害怕,却一刻都没有落下过我……要不是有你,我恐怕早就已经死在那帮人贩子的肉锅里头了。”

    见他又回忆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凤章君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柔声安抚:“你不也一样舍命救过我?若不是你识得路边的药草,还采来为我治伤,今日的我恐怕也已经轮回过几世了罢。”

    练朱弦微微侧过脸颊,温顺地贴着他的掌心:“其实,那天之后,我一直都很想要来找你。但一开始是因为太小、没本事,后来入了五仙教,又被门规约束着,少与中原来往……不过这一百年来,我时常留意打听你的消息。”

    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不过,你应该还不太清楚我的事吧?”

    “你是这么认为的?”

    凤章君似乎欲言又止,但片刻之后,他还是给出了一个令练朱弦意外的答案。

    “……其实我重归大焱宫廷之后,就一直与玄桐保持联系。这些年从未中断过。有关于你的事,玄桐当然全都在书信里说给我听了。那时的你已经入了五仙教,开始养第一株情花,被小蛇和蜘蛛咬过,后来又学会了炼蛊,还有你第一次出谷巡山,第一次降伏山妖……所有这些我全都知道,一样都没落下。”

    “你和玄桐师兄串通起来瞒着我?!”练朱弦顿时诧异地瞪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们怕你会来找我。”

    凤章君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满是从过去回忆起的无奈,“当初我将玉佩留给你,的确是希望你能够来找我。我原以为,以我皇子的身份,无论如何都能让你过得更好。可后来我才明白,无论是朝堂还是后来的云苍,都不是什么易相与的地方。我就连自保都不容易,又如何能夸下海口来保你?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练朱弦顿时回想起了碧蓉郡主母女二人的悲伤往事,心中顿时酸楚起来,也完全能够理解凤章君的无奈。

    只是他又追问:“所以,这次是不是你让玄桐师兄派我来云苍参加法会的?那怎么又愿意见我了,嗯?”

    凤章君轻轻长出了一口气:“时移世易,如今我已远离大焱朝廷,在中原修真界的根基也较为稳定。这些年来,玄桐一直都在与我暗中商议两派和解的可能性,他似乎觉得这是五仙教的必由之路。如今时机已然成熟,况且……”

    话说到一半,凤章君又遇上一个小小的犹豫,但最终还是坦白,“况且,年前在南诏皇宫的花园里,玄桐故意安排我远远地见过你一面,一见……难忘。”

    一见难忘?!

    练朱弦因为这普普通通、却又无比悦耳的四个字而陡然振奋起来。

    他也隐约记得那次南诏宫廷里的法会,还有那个繁花盛开的庭院。当时他也听说云苍首座前来与会,却苦于一直被皇室家眷纠缠着,没能找到脱身一会的时机。

    却没想到,原来凤章君已经偷偷地找过他。

    得意洋洋的兴奋劲儿简直如涨潮一般蜂拥而来,可练朱弦还是努力压抑着,甚至故意装出不满意的模样:“那你还装作不认识我?还神神叨叨地对我说什么‘没有仙骨的蠢物、成不了才’之类的奇怪话!搞得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凤章君揉着他的肩头:“那是因为隔墙有耳。云苍峰上暗流涌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忘尘居外面布有结界,为的就是避免被人窥探。”

    练朱弦追问:“暗流涌动,指得是老仙君、春梧君还是凌霄阁主那一帮人?”

    然而凤章君却只摇头:“你从我这儿听到得越多,麻烦就越大。你只消,云苍峰上除我之外,再不要与任何人深交,即便日后有人主动讨好、逢迎你,也不要动摇。”

    “……”

    说实话,练朱弦是不满意这种搪塞的。但他也隐约明白,凤章君肩上的重量应该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有些事,不说并不能代表不信任,只是不想将风险分摊给重要的人。

    可他还是以温和而又坚定的目光看向凤章君:“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但如果你还想补上那个道侣印的话,就别总想着把最完美的一面对着我。我会为了不被你信赖而感到难过的……”

    凤章君的眉心突地一颤,仿佛心里有什么顽固而又坚韧的东西,被狠狠地撬动了。

    他顺势将练朱弦搂得更紧了一些,仿佛得到了什么贵重的至宝。

    “你说得对,我会努力,试着多依赖你一点。”

    说着,他在练朱弦的头顶上落下几个轻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头从乾坤囊里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攥在手心里朝练朱弦伸过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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