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覆盖着泥土的狐裘被拽了出来。
“这是……”初寒望着被拽出来的狐裘,不解的问。
“我……”九卿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初寒低下头,声音有些落寞,“卿儿可是不喜欢……?”
“不……不……不是的,我……”九卿语塞,想要努力的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我只是……我只是不忍而已……就像当时的自己一般……
沉默。
九卿有些害怕,是不是初寒讨厌自己了,是不是因为自己把他送来的东西埋了,要是……要是被初寒讨厌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指尖深深地埋进掌心。
一阵沉默过后。
初寒先开了口,“我知道。”
倏地又仰起头望着九卿,“我知道,卿儿心善,怕是不忍被剥皮的狐狸吧。”随手有覆了土,将狐裘重新埋好。
握紧的手慢慢的松了,手心里留下几道深深地印痕,九卿点头,应了声恩。
“真是拿你没办法。”
站起身,伸出手,温柔的替九卿拍拍身后的泥土,“挖洞把自己挖的脏兮兮的,这种事你叫我就好了,你身子一向不好……。”
“初寒……我……”
“对不起。”
“为何要说对不起?”
“我……初寒你没有生气吗?”
“当然没有。”从怀里掏出手帕,细心的擦拭着九卿脏兮兮的小手。
九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冒着大雪来送给自己狐裘的初寒,送来的东西却被自己这样的就埋了。
“没事。”温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带着暖暖的笑意,“卿儿,能遇到你是我此生至幸。”
卿儿的心就如同潺潺碧泉一样,不掺带任何杂质,清澈见底。
有卿儿在,自己好像任何烦心事都迎刃而解了,只要望着他,就好像自己被拯救了,能遇到他真是太好了。
九卿摇摇头,眼里似带着水雾,“我才是……此生能遇到初寒。”
此生能遇到你,便是我生生世世的至幸。
风和日丽。
春日里的阳光暖暖的,照的人心也暖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咦好像之前有评论来着,是错觉吗?之前打算回复来着,难道是被和谐了……?(不过非常感觉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
长安街。
夜夜笙歌的长安最近清冷了不少。
街上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马车、行人最近也都鲜少出门。
之前每当夜幕降下,大红的灯笼就被挂满了一条街。
最近铺子前的红灯笼也被人收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在一夜间就沉默了下来。
繁华的只剩下炎夏里不知疲倦的知了,在树上高歌着。
还有屋檐下的惊鸟铃还在叮铃铃的,孤零零的响着。
权贵们也纷纷收敛了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医馆门前的队几乎排了两条街。
瘟疫来了。
最先是在一家员外家中发现的,然后就遍及了整个长安。
得了瘟疫的人起初并没什么症状,只是后来就会昏昏欲睡,直到最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瘟疫就如同洪水猛兽般席卷着整个长安,得了瘟疫的人除了死就没别的办法了。一经发现,黑压压的官兵就拖着整家的人隔离起来。
皇帝下令,凡有能人医士有治疗瘟疫的方子,赏黄金万两。
但是告示贴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得有人来揭榜。
整个长安人心惶惶,有些富人就偷偷的收拾东西,带上妻儿逃离了这里。
然后瘟疫迅速的又遍及了全国。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过于长久的安定生活,这一切来的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穷奢极欲的散乱生活,似乎一瞬间就被打破了。
江南。
刚刚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连绵了几天。
但是却依然没有浇灭酷夏的暑气,温润的雨气刚过了一天就被蒸发的无影无踪。
然后炎炎的夏日又挂上了天空。
炎热的夏季,似乎是孕育着瘟疫的温床。
很快的,江南也沦陷了。
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出去时见一两个人,也是都是拿着厚厚的布,把全身上下围的结结实实,生怕被人传染了。
王府内,初寒跪在榻前。
整整三天三夜。
王爷去了,王妃也病了。
如今王妃都睡了快半个月了,在这么下去……
初寒跪在榻前,紧握着王妃的手,没有温度的手,明明炎热的夏季,王妃的手却冰冷冷的。
“小王爷……”老管家压低着声音,唤了一声。饱经风霜的脸上,微微下陷的眼窝,似在诉说着这几日的艰辛。
“小王爷,王妃她……”王妃她昨夜已经走了……,刚想说出口的话,又变成了其他,“小王爷……,您都三天三夜没休息了,该去休息了,这里老奴守着便好了。”年迈的老管家,弯下腰,伸出手去扶初寒。
“不要管我!”
用力的一推,初寒大声喊着,“不要管我,都说了不要管我了!”
往日清明的眸子此时却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空洞的几乎失去了焦距。
“小王爷……”
“出去……!你给我出去!!!”
老管家摇了摇头,被岁月侵蚀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偷偷地用衣袖抹了去,转身走出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门外的九卿,站在那里已经好久了。
见初寒呆呆的在那里跪着,谁劝也不听。
九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心里有些焦躁,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徘徊了一会儿,还是走进屋子。
“都说了让你出去!”跪着的初寒没有回头,却依然在大声的喊着,声音夹杂着哽咽。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出去的脚步声,歇斯底里的喊声了“滚出去。”
来人还是没有动。
初寒转过头,“不是要你滚……”面前的小小的,黑黑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声音戛然而止,“卿儿……”
“卿儿……,你……你怎么来了?”沙哑的嗓子似在努力的抑制着哭声。
“我为何不能来。”声音冰冷冷的,隐隐的夹杂着怒气。
走到榻前,将手附在王妃的颈间,脉搏俨然已经失去了跳动。
九卿转过身,隐隐压着怒气,“初寒,去休息。”
初寒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初寒,去休息。”又重复了一遍。
见初寒不动,九卿伸出手去拽初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拖着初寒往外走。
“我不去,我不去,卿儿你放手,你快放手!”猛地一挥袖,九卿差点磕到桌子上。
“初寒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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