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热吻》分卷阅读42

    有鬼,威慑几下,程亦川只能老老实实交代:“昨天晚上不是英语考试吗?我看宋师姐平时那么刻苦,结果卷子做得不大好,手指头忽然不听使唤,就、就帮她改了下答案……”

    ???

    孙健平眼神一定,缓缓抬眼:“手指头不听使唤?”

    程亦川忙点头:“可能是训练一天太累了,脑子也有点抽抽。”

    “这好办。”孙健平不动声色,下一秒,拉开抽屉,把水果刀拎了出来,哐当一声拍在桌面,“手指头不停使唤,那就剁手。脑子抽抽,那就开颅。”

    “………………”

    “程亦川!”一声暴喝,孙健平指着他的鼻子,“你当这什么地方,凡事都能由着性子胡来?你才来这儿多久,架也打了,考试还作弊。当初我为什么把你招进来?你以为我把你招来丢人现眼的?”

    孙健平是个暴脾气,冲着程亦川一顿臭骂。

    识时务者为俊杰,程亦川选择立马蔫了,垂头丧气听他批斗,末了抬眼瞄一眼,低声下气地说:“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

    眼见着孙健平还在平复呼吸,他赶紧又添一句:“可我发誓,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宋诗意没有半点关系,她都不知道我改了她的卷子。考试的时候我想给她念答案来着,她还踩我一脚,事后骂了我一顿。”

    “……”

    “真的,您别不信。不信您问问林sir,宋诗意踩我那下特别重,我还当众叫出声来了。”

    他信誓旦旦的,怪就怪在这么信誓旦旦的居然是在替宋诗意开脱。

    孙健平看他两眼,指着门外:“五百个下蹲,做完滚。”

    程亦川接受处分,老老实实去门外做下蹲了,嘴里一声声数着。

    第三十三下,他心想:那女人知道他这么好汉做事一人当,一定很感动。

    第一百零一下,他稀里糊涂擦了把汗:那今天早上她在训练馆外面哭什么啊?

    第一百五十九下:难道孙健平是因为她出不来成绩,硬生生把她骂哭了?

    不对啊,孙老头再凶,爱护徒弟的心也肉眼可见,怎么可能因为这个骂她?

    ……

    他想得入神,蹲在那儿忘了起来。

    下一秒,办公室里猛地飞来一只香蕉皮,啪嗒一下,正中他脑门儿。

    孙健平中气十足地吼道:“偷什么懒啊?当老子瞎吗?再加一百个!”

    “………………”

    *

    宋诗意的假期批下来了,一周时间,从下周一开始算起。

    周四夜里的英语课,卷子下发。

    林sir把卷子放在她桌前,神情复杂地投来一眼。宋诗意莫名其妙,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满分。

    再一看,熟悉的bddad,考试时程亦川念了两遍的答案,还自信满满地告诉她:“百分百正确率。”

    事实上她本来就有两道题拿不太准,打算做完卷子回过头来改一改的,但程亦川那么一念,她就算是想改也不打算改了。

    不过是寻常小考,根本没有作弊的必要。

    可是眼下,宋诗意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卷子,既然她没改,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她深呼吸,转头去看坐在报告厅中央的人,可那人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她。

    林sir已经发完了卷子,在讲台上说:“这次考试有五个满分,一个零分。”

    宋诗意面色通红,听着林sir念完了满分名单,可出人意料的是,这其中没有程亦川。

    她狐疑地抬起头来,就看见林sir面无表情地说:“零分获得者,程亦川。”

    霍地回头,她看见程亦川面色如常坐在那,一片哄笑声里,他显然早已知悉内情,并没半点有惊讶。

    怎么回事?

    一堂课上得心神不宁的,课间休息,宋诗意扭头去找那罪魁祸首,可程亦川跑得飞快,一眨眼就不在教室了。

    她只能等到下课,第一时间拿着书就往外走,对着那个正迅速跑远的身影大叫:“程亦川,你给我站住!”

    那人仿佛闻所未闻,眨眼间消失在人群里。

    宋诗意:“……”

    在原地跺了跺脚,她把心一横,重返报告厅。室内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林sir还在讲台上收拾书。

    她走上前,把卷子摆在讲台上,说:“林老师,对不起,这成绩不作数。”

    林sir顿了顿,笑了:“我知道。你可没没这个水平。”

    宋诗意面上微红:“谢谢您替我留面子。”

    “谈不上留面子。毕竟你本来也没作弊,是那混账小子仗着自己英语底子好,自作主张改了你的答案。”

    她一愣,抬头看着林sir:“您怎么……”

    “我怎么知道?”林sir哈哈大笑,“那小子自首来了,还被孙健平罚了六百个下蹲,又交了篇检讨书给我。他老实交代了,这事儿跟你没半点关系,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宋诗意定定地站在原地,神情复杂。

    林sir一面笑,一面往外走,摇头叹气:“臭小子,还挺仗义,坏人是他,好人也是他——”

    说到一半,回头看了眼宋诗意,点了点,“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底子不好。多跟做师弟的请教请教,他是a大英语专业的,有两把刷子。”

    宋诗意只能点头:“您说的是。”

    低头看看那卷子,心里不是滋味。

    *

    夜里,宋诗意给母亲发了一条消息。

    “妈,我周一回北京。”

    五分钟后,钟淑仪把电话打了回来,开门见山问:“回北京?你终于想通了,准备退役了?”

    “我……”她不愿头一句就打破母亲的幻想,好不容易才通一次话,索性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听张叔说,家里的小卖部被拆了?”

    “嗯。棚户区改造。”

    “那你现在——”

    “买了辆二手小推车,平时出门摆摊。”

    “国子监附近不是不让摆摊吗?”

    钟淑仪冷笑一声:“不让摆?不让摆,他们让我怎么活?拆了我的店,还不让我摆摊,怎么,我的一日三餐由他们负责?”

    “那你也不该和他们动手啊!”宋诗意急了,“张叔说你都进派出所了。妈,伤着哪儿没?”

    “就蹭破点皮,不打紧,反正我这都老胳膊老腿了,害怕他们不成?”

    宋诗意心头一紧。

    首都治安严,尤其是三环以内,更别提她家又在国子监大街。

    以前也见过不少在附近摆摊的商贩,城管一来,大家就推着车四处逃窜。有一段非常时间,箭厂胡同外头每天都开来一辆面包车,**个城管全副武装立在那,一人手里拎了根一米多长的铁棍,光是阵仗也够吓人的。

    母亲一个女人家,推着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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