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分卷阅读27

    这么认为。”

    容繁将书卷收好,拉着沈昀的手坐在椅子上,右手撑头,问道:“陆衍天生桀骜洒脱惯了,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确实不是一个会做这样选择的人。”偏头看着沈昀若有所思的模样,又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昀低头沉吟片刻,而后道:“当年他将你的尸体劫走了。”容繁大骇,难以置信道:“劫走我的尸体?他劫走尸体做什么?”

    “劫生咒。”沈昀低低道:“当时你身上浮起劫生咒。”

    沈昀语毕,容繁已经大致猜出当初所发生的事情的缘由,不让沈昀再说。陆衍为何被传自裁他已经不想再探究竟。

    陆衍与延生可谓是一见倾心,全然没有沈昀与容繁之间的磕磕绊绊。

    那时苍山下不远的一座元风城闹起了百年不遇的瘟疫,延生便受岳君之托到城里治起了瘟疫,也是那时遇见了陆衍。

    相遇时陆衍二十多岁,却已漂泊江湖十载,虽风尘仆仆但无法掩住眼中的奕奕神采。延生见惯了苍山上下无一不冷情冷性,第一次见到此间少年难免春心萌动难以自持。巧的是陆衍正与他相反,见惯了五大三粗大老爷们儿,初次见到世间有模样如此神仙气儿的男子,心跳竟漏了一拍。

    现世南风盛行,有此心思并非让人难以接受。陆衍只知延生是医者可治瘟疫,便陪着他宿于元风城的一间客栈,白日也陪着一道外出行医。陆衍这一伴便是半年。

    延生也不是个含蓄的主儿,知陆衍对自己有意,便在解决了元风城瘟疫后在一个风朗气清的夜晚将陆衍给办了。

    说是他将陆衍办了,倒不如说是他本要将陆衍办了,却半路被办了。可以说,那一夜延生是真真深切感受到南馆小倌的不易。

    情来的突然,问题也就来得突然。延生到最后还是向陆衍道出自己的身份,又问道是否愿意同他回苍山,不用即刻回答。陆衍原本只以为延生也是个混迹江湖的人,只不过是散着神仙气儿的江湖人,听延生说完后怔愣了好半日,最后才道需要想想。

    后来陆衍一夜未眠,睁着那双亮亮的眼睛盯了窗外的星辰整整一宿。翌日大早便站在延生门前等他起来。

    当延生推开门时便对上了陆衍眼底的一圈暗沉,只听他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咬牙道:“我随你走。”二人因算是彻彻底底的心意相通。

    陆衍刚上苍山时极其容易被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岳君盯着,好在有延生站他身前死死护住还放了几次狠话,岳君便不好再挑刺儿。

    容繁羡慕二人的恣意快活,趁沈昀不在时常去潮生阁串门,因为小时在外流浪的经历和陆衍算是有话可谈。陆衍当时24、5岁的年纪,与言卿相仿。陆衍常与他道山下的美酒万千,也常常趁下山捎回来几坛与留守玉蕈阁的言卿一醉方休,醉时就倒在潮生阁的亭子里。

    也因此事,陆衍常在酒醒后被延生拖回屋里,一边唠叨一边灌着还热乎的醒酒汤。言卿只得在幽幽醒转后回到空无一人的玉蕈阁写那册不知何时才能写完的书卷。

    如今再看延生和自己,却是自己更洒脱了些。

    沈昀撤了玉蕈阁的禁制,却依旧与容繁道不要四处乱晃。虽然容繁在玉蕈阁中安分守己,却依旧受了几次岳君派来的掌事的传话,大致是批了容繁犯了大错应该好好思过,再道让沈昀好好管教,该寻个时间去探望洛空。

    容繁受了这般警告,侧卧在榻上对着坐在榻侧的沈昀酸道:“岳君这心可真是偏的很。”

    沈昀苦笑道:“洛空是我徒弟,我去看他也是应该的。”

    容繁道:“洛空天资聪慧,要我是岳君也会更看好些。只是他仙缘稀薄,这一世都无法登仙。”说罢坐起身子,捧着沈昀的脸啵了一下,道:“若是当年我胆大些,哪轮得到洛空等人再入倾君您的门下。”

    沈昀不似他如此粗糙的亲吻脸颊,而是扣住脖颈,唇齿相接舌尖缠绵,掠夺着这人口中的一丝丝气息,以周身的灵息侵蚀,破得他再次意乱情迷。

    事后,沈昀嘱咐了声莫要乱跑,便依了先前岳君的令动身去药庐探望洛空。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写慢慢写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写。

    第2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3

    先前在碧岭城时容繁补好的书卷不知流落到何处,许是同容宅被那日的大火烧尽。

    今日看到沈昀竟悄悄将书卷抄了一份,虽然不太齐全。展开书卷,里面缺失的部分就像是原本就不存在般,容繁细想了一会,猜是沈昀在分张抄写还未装订成册时置在一旁,被人偷偷抽走。这也算是想明白了为何当初容繁在碧岭城时得到的自己所著的残卷的部分与这一册的部分不一致。这让容繁更确信了之前所遇的事情与苍山绝对脱不了干系。

    想想沈昀在自己身死之后只能对着自己所著的书卷思念,容繁就心疼的紧。从桌案上取了几张纸,研磨提笔,将缺失的部分一笔一划补全。才刚写至阵法,玉蕈阁外忽然人声喧嚷,似是发生了什么事。

    容繁再如何好事,沈昀临走前嘱咐道莫要出去,便也忍着好奇心坐在屋里硬着头皮将书卷补齐。

    待到外头一声惊叫,容繁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门前。并非容繁定力不足,而是他听到那人叫的是“活见鬼了活见鬼了”。容繁心道苍山弟子何时如此不稳重,又听到有人喊“他不是死了么”。

    “他死了?谁死了?”容繁倚在门边看热闹,门外弟子见到他唯恐避之不及,绕了一大弯子才过去。容繁无奈笑笑,想着不该去碍他们的眼,想知道什么等师傅回来再问就是了,就将大门关了。

    此事身后一阵风起,有足尖落地衣袂飘飘之声,容繁以为是沈昀回来,还笑着道:“师傅怎的不走门?”一转身,便笑不出了。

    落在院子里的人一身玄衣,右肩扛着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一对剑眉凌厉,眼如黑曜冷冷看着他,手中扣着腰间一柄玄铁云纹剑,上头挂着一个紫色坠子,似是要随时出鞘。容繁止住心中大骇,眼皮跳了跳,寒暄道:“陆衍,许久不见,过的可还好?”

    只见陆衍身形一顿,剑已半出鞘,皱着眉满是防备道:“你认得我?”

    容繁笑了,指着自己的脸道:“你肩上的人是我师伯,沈昀是我师傅。”

    陆衍向后退了一步,道:“沈昀那么多弟子我怎知你是谁。”

    容繁听罢,心中莫名不悦,只能放弃道:“陆衍,我是言卿。”

    陆衍只有一瞬的怔愣,黑曜般的双眼随即亮起来,不敢相信道:“言卿?你…”话还未说完,有沈昀焦急的声音忽远忽近传来:“容繁你在哪儿?”

    那声音说不清是远是近,像被一道屏障隔离开来。陆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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