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分卷阅读24

    取热水时便自己慢慢脱了外袍和里衣,赤着身子瞧身上的窟窿。虽说这俩窟窿不小,放在以前早够他死个一百次的。他说不明白为什么被扎成且流了不少血自己依旧生龙活虎,沈昀来之前自己也算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来之后被渡了口气便差不多好了。

    沈昀来之后…沈昀出去取热水已有小半个时辰了还未回来。

    “师傅…不好!”容繁顾不上一身的血污,从榻边取了件干净的衣裳披在身上便急匆匆出了门。

    如此衣冠不整地在山中寻了许久都未寻到沈昀的踪迹。过了半个时辰,万木园中,正想着沈昀去了何处,却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仍是那般清冽:“言卿,为师寻你都寻乏了。”

    “如此衣冠不整,若是碰见山中女子该如何是好。”沈昀不赞同地摇了头,又道:“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沈昀笑起来一派的云淡风轻,上前理了容繁额上因方才奔走乱了的碎发,惹得他心中一阵的酸涩。

    他道:“反正现今众人皆知我们两个的关系,怕什么。”

    沈昀的手一顿,问道:“我们俩什么关系?”

    容繁未意料沈昀会如此问,如同被人推上孤立于水上的浮木,不知所措,陷入身心无限的心惊和恐惧。

    沈昀见他脸色不好,迟迟不发一语,面露忧色去拉他的手却被躲开。

    他低声道:“师傅,我累了,想回去歇息。”说罢,便将沈昀甩在身后自己回了屋。

    容繁将身上的血污洗净,又挑了药粉给自己抹了扎好伤口才睡下。

    梦中有人温柔地将他包裹住,淡淡的气息环绕使人安心,容繁一觉无梦睡得极沉。

    多日未见沈昀踪影,院子被设了禁制,容繁无法踏出一步,想是这时是沈昀对岳君的一丝妥协。

    每日院中只有山中掌事送来备好的热食,其余时间再未见过其他生人。容繁是万万没想到沈昀会用此法惩罚自己,人不见,也不许出,无非是软禁罢了。直到第四日,院里终于来了个不是送饭掌事的人——延生。

    延生一进来就把整个院子闹得吵哄哄的,两只青鸾见他来了站在他发冠上胡乱啄着,延生也懒得理他们,对着容繁埋怨道:“兔崽子,那日你将我灌醉也就罢了,扎我手作甚,疼死了,到现在我都还觉着疼。”延生从沈昀的架子上搜刮出一盒上好的茶叶,自顾自地泡上了,唠唠叨叨:“你说你这人,你拿沈昀的灵器也好啊,拿我的做什么,害得我被岳君指着骂,还说我是你帮凶。你说有哪个帮凶是见血的啊?你说!”

    容繁被逗笑了,道:“委屈师伯了。”

    延生看他心情不错,品了口茶装作不经意道:“你什么时候才将你师父领回去?”

    “嗯?”

    “沈昀在我那吃了快四天的白饭,我那不开伙,存的吃食都要被他吃没了。”延生絮絮叨叨。

    容繁知道他八成在胡说八道,苦笑道:“如今我被关在这儿,你让我如何去找他。”

    “我倒是有个主意。”延生一脸的高深莫测。

    容繁问道:“什么主意?”

    “你闹失心疯在门口大吼大叫,叫着叫着自然传到我那儿了,到时沈昀必定回来看你。”延生一脸坦然,丝毫没觉得自己说得有多离谱。

    容繁沉吟片刻,道:“行。”

    延生只是随口说说,怎知容繁真的答应,试探道:“你当真要试?”

    容繁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道:“我甚想他。无论用何方法,我都想见他。”

    见到的话,便与他道那日自己只是一时糊涂,丝毫没有任何逾矩的意思。他若愿意,师便是师,徒便是徒,不会再有旁的关系。前尘往事要他忘了也可,只要他还愿让自己长伴身侧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误会。

    第24章 君心何意5

    “一些事情,你记不得了,沈昀也记不得了,只有我替你们记着。”延生离开时幽幽地丢下这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三日已过。

    清晨,言卿在沈昀院子里疯叫哭喊的消息便传进了延生的潮生阁。那时苍山的掌药管事照常给延生送采好的药材,却不见延生,只见沈昀早早占了那处药炉,不知在做什么。

    管事未曾想到会在潮生阁碰见沈昀,先是一愣而后悄悄将带来的药材轻置在一旁,思想来去觉得不该避开,还是恭恭敬敬道了声“倾君”。安也问好了,刚要走,却听到沈昀背对着他道:“如今山中有何传言你道来让我听听。”

    管事站在原处,不知该是闭口不言还是如实道来,低着头沉默着。沈昀似是猜明他心中所想,转身又道:“你如实道来便是。”

    管事的心道:“怎的这么倒霉碰到这些时日风言风语中的主儿,还是自己万万不可惹的人。”只好作揖,斟酌着字句一一道了自己在山中所听闻的流言,偷瞧着沈昀的脸色,见他态度仍是冷淡,心想这些流言该是假的罢,若二人有那层关系,又怎的会狠心将人关在院子里自己躲来潮生阁,流言过些时日就该不攻自破了。管事觉着自己心中所想该是对的,至尾还道:“昨夜倾君院中不断传出怪声,值夜的人去看了,之后说是言卿近来有些疯魔。

    “疯魔?”沈昀微变,眼皮有些跳。

    管事见沈昀脸色不对,立马噤了声不敢再言。沈昀稳了心绪,道:“你继续。”

    管事心慌得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日您将言卿送回去后就再也没有踏入一次,众人皆道这全是言卿一厢情愿,与倾君并无关系。言卿此举真真是离经叛道,或是他觉着心意难平,将自己困住才有些疯魔了罢。”

    “除此之外,他还有何异样?”沈昀稳了声音,却依旧有些抖。

    沈昀脸色愈发难看,管事心底已是大骇:“听闻言卿将送饭的掌事皆赶了出去,已有……已有近三日未曾进食……”话还未说完,眼前的沈昀已不见踪影。

    沈昀刚走,留下还未反应过来的管事。此时房顶上出了声,只闻延生坐在房顶上悠然道:“可把他打发走了。佳人暖帐不睡,来占我这硬床板,什么毛病。”

    沈昀刚进院落,就听到厅内传出一阵的鬼哭狼嚎:“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郎心非在,生意难续死意难断,师傅你好狠的心呐呐呐呐!”这不像失心疯,倒像是在哭丧。

    三日未进食还有这等嘶吼的气力,全然听不出是之前那个病奄奄的容繁,沈昀知自己是白白担心,却依旧心疼这嗓子。此时容繁又在里头哭喊:“你怎的如此冷心冷肺,我一颗真心都喂了狗!喂了…诶?师傅你听我说!”

    沈昀踏进门槛看到地上有个人不人不鬼的模样,立马黑着脸退了出去。容繁坐在地上,衣衫敞开着,头发糊在一起和鸟筑的巢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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