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分卷阅读14

    着他笑的诡异至极。

    喉头一阵腥甜,呼吸渐弱似渴水的鱼,双眼虚虚地睁着,像是下一秒就会命绝于此。身前的那个人如同梦中的那个审判者,手握着他的生死。

    只听洛空道:“还不能让他死。木云、木水,即刻布阵。”

    木云有些迟疑,道:“师兄,该布何阵。”

    洛空低低笑着,从怀中掏出容繁先前所补全的书卷,道:“忆魂阵,由我共情。”

    所谓忆魂阵,可解一切以封印封住的记忆。不过,可记起多少,全看布阵人的修为和输入灵力的多少。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头削的尖锐的木符,驱出一丝灵力附在其中,屈膝单跪着,朝着容繁的心口猛的一刺。

    不知容繁哪儿来的力气,从袖中抽出黑色短刃奋力一抵,木符一下被劈成两瓣。

    洛空还未反应,容繁猛然起身,手肘撞向洛空腹部,朝院子外狂跑。

    容繁撒开腿朝院外林子里跑,却被洛空御着飞剑一把擒住,猛的一扯甩回空地。

    地上的石子尖锐无比,容繁被甩在地上,外袍早已被撕裂,尖石扎进身体划开血口,渗出血迹点点。

    洛空施了个魂咒禁住容繁的身体,见已来不及以木符为介共情,地上的阵又已作好,只好站在阵外瞪着眼死盯着阵中的人,同其他弟子朝阵眼输送灵力。

    阵内落叶翻飞,发出紫色的幽光。容繁针扎似的疼一点点在额上叠加,头疼欲裂。不仅是头,连同身体都如同要被撕碎般,一手痛苦地挠着地面,指尖磨破,擦出斑斑血痕,叫人触目惊心。

    被困在阵里无法脱身,记忆如潮水涌来,让人一时分不清今日往昔。

    雨中巷口,屋中灯下,苍山断崖已非梦境,融进血肉,缠在心头,揪着思绪。

    慢慢适应了这蚀骨的疼,容繁安静了下来,耳边似是有个沉沉的声音在啜泣。“师傅…”容繁喃喃道,手中摸索到一颗尖石,用力攥紧。

    “容繁!”沈昀站在与他相距不远的地方,外袍被血水浸染,狼狈不堪,却被苍山弟子止在外侧。

    银剑已半出鞘,沈昀蹙着眉喝道:“洛空,撤阵!”

    洛空手上加快了灵力传入,换上了一脸的义愤填膺,大声道:“师尊!为您一世英名,不可再包庇言卿了!”

    本该适应的疼一时间加重着对身体的□□,容繁浑身发抖,思绪却渐渐清明。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看着被阻在外的沈昀,粲然一笑。沈昀心中一紧,剑又出鞘了一寸。却看到容繁手中一用力,尖石刺破了指腹。

    容繁的手缓缓在幽亮的阵上画着,洛空心想着这人临死还要如此挣扎的模样着实可笑。

    不过,看着看着他就笑不出了,撤了灵力,瞬间祭出飞剑往容繁身上刺去。

    飞剑未入阵就被从外而来的银剑阻断,掉在地上,银剑则直直插在容繁身侧的地面。

    洛空杀心肆起,紧咬后槽牙刚要扑身,却看到沈昀早已飞身入阵,白衣翩然半跪在容繁身侧。

    此时容繁手上已停,一双桃花眼笑吟吟地看着沈昀,一手轻扯沈昀的白袍,浅色的薄唇轻启:“穿。”

    一瞬间,阵上一人都无,只剩下地上斑驳的血迹和洛空那柄飞剑。

    看到二人消失,洛空疯魔般冲进阵图,拾起飞剑朝地上猛刺。围着的苍山弟子从未见过如此疯魔的模样,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洛帘见状上前,喏喏道:“师兄,为何一开始不杀了他。”她抓着着洛空的手,却不知触到洛空什么逆鳞,被一脚踹开。

    洛空飞剑直抵洛帘胸口,眼神想看蝼蚁般,咬牙道:“起初不杀他是因为他还有用处,若知师尊赶来,就不该留他的命!”

    身旁的苍山弟子一阵心惊,却不敢有任何动静,只静静地看着洛帘瘫坐在地。

    洛空飞剑入鞘,手握成拳指节发白,恨声道:“归山!”

    容繁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吃痛着嗷了一声。同时,沈昀手掌撑地轻轻落下,稳当地半跪在容繁身侧。刚落地,沈昀扒着容繁的衣服急切道:“可有哪儿伤了!”

    容繁轻笑着了声,糯着嗓子道:“我可浑身是伤。”

    沈昀见他此时还有兴致打趣,紧蹙的眉舒展了些,手穿过他的腰侧想扶起身,却被人一使力往下扯趴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胡闹。”沈昀的手撑在他头侧,深深看着他,声音似是责备,却含着无限柔情。

    容繁躺在地上弯着眼睛,桃花眼勾人万分,伸手去勾沈昀的脖子,轻轻下压,身子微微上抬,软软地吻住了沈昀的唇。

    轻舔着唇瓣,灵巧的舌有意无意地启开唇齿,缓缓探进去迫着对方舌与自己纠缠着。呼吸蓦的重了,沈昀只楞了片刻,手便覆上容繁的腰,细细密密地回吻着。

    二人不知缠了多久,直觉着舌尖发麻,脑袋发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沈昀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模样,声音诱道:“可知我是谁。”

    桃花眼懒懒地半睁着,手依旧堪堪勾着沈昀的脖子,人已坐在他的腿上不安分地动着,在唇边又轻啄了一下,笑若春风道:“师傅。”

    第11章 吃豆腐1

    落的地方是一片萧瑟的林子,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

    二人黏黏腻腻了好一会儿,容繁松松地搂着沈昀的脖子,问道:“怎的才回来?”

    沈昀的手摸上他的背,抚上蝴蝶骨摸到一手的腥热。

    怀中的人颤着轻轻抽气,像是被摸疼了,不敢再碰,头埋进颈侧,贪婪地嗅着,声音低得像在呢喃:“对不起。”

    搂着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失力搭在沈昀背上。容繁的意识愈发恍惚,本想回些什么话却再也没有气力,整个人如灵魂出窍,听的清,却无法回应。

    终于,眼前沉入一片黑暗。

    “师傅…”容繁迷迷糊糊唤了一声又一声,沈昀在旁叫他,却如何都醒不过来。诊了脉才知道,皮肉虽没有重伤,里子却已经破败不堪。怀中人的呼吸愈发微弱,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沈昀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抱起容繁寻了许久,终于寻到一个可避风的山洞。山洞有两人高,却极浅,极像一位天神闲来无事用铲子生生在山上挖了一处。

    沈昀将人轻放下靠在洞壁,随后到外出寻了些落叶和枯草铺在地上,再脱了外袍铺在上面,才小心翼翼抱起容繁让他趴在袍子上。

    环视确定四周无人,沈昀在洞口布下结界,又以容繁为眼布了阵,坐在一侧,注入源源不断的灵力。

    容繁是被疼醒的,睁开眼,朝思暮想的人正躺在身侧,手掌包裹着他的手,温温热热睡得极沉。

    身上虽疼,但伤处的疼痛已减了大半,何况趴着呼吸甚是困难,容繁慢慢抽出沈昀握着的手,放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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