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苏·单阜鼓了鼓掌便让那人坐下,又冷笑着开口说道:“怎么,玄懿文,你可是想耍上一回无赖?”
“懿千,坐下吧……”玄懿文淡定的让玄懿千坐下后才对着对面说道:“单阜兄,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算你赢,又如何?尔等可还能再道出其中任一物?哈哈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缓缓扫视过四周后便站起面向夙君,同时举起手中的诏书说道:“夙国圣君,现下我可是能将这诏书毁去了?”
圣上还是淡定的问起一众:“当真是无人能知晓了么?”环顾四周,文武百官全部低下了头,可圣上依旧淡定,“看来尔等也需多出去看看涨涨见识了,免得一把年纪还要被笑话了去……”
“圣君哪里话,此次却是懿文早有准备,无人知晓也是情理之中,懿文定然不敢笑话,不过懿文还要谢过圣君,这诏书懿文便……”
“慢着!”阿克苏·单阜再次冷声打断玄懿文。当所有人都将视线集聚过来才接着说道:“玄懿文,这诏书你不用毁去了。”
“哼哼……单阜兄,你还想强取豪夺不成?”玄懿文捏着诏书好笑的看着对面冷冷的阿克苏·单阜。
“自然不会!只是……小王好似突然想起……这第一个玉盒之中是何物了,怕是你要乐极生悲了……”
玄懿文突然眯起了眼,严肃的看着阿克苏·单阜说道:“本王倒是要听听,你所谓的想起可是能力王狂澜!哼!”
“海棘,呈中空的扁球状,大小不一,栖息于海藻繁茂的岩礁之间或沙砾底及石缝之中。”阿克苏·单阜突然抬起头看向玄懿文冷笑了两声后又接着说道:“而此物的棘与叉棘之上皆有剧毒,可制令人呼吸困难、肌肉麻痹、抽搐以至死亡的药物。”
突然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将安静的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玄懿文的那边,只见玄懿文一脸震惊,两鬓处更是渗出了几滴冷汗,而一边的玄懿千也是一脸呆滞的定住了,酒杯还在他的脚边滚动着……
“哈哈哈哈……最终还是乐极生悲!玄懿文,你这诏书,还是先放一放吧……”这么半天都是静坐着的阿克苏·单阜终于站了起来,慢慢朝着长公主的方向走去,视线更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长公主。
场上一片寂静,奏乐声也是在这一刻全部停了下来,这次不是巧合,而是都被眼下的状况惊的忘了动作。
就在离长公主和驸马桌前两步之遥的地方阿克苏·单阜才站定身形,冷俊的脸庞挂着邪笑开口道:“长公主,单阜为你拿下这诏书可好?”
而长公主却还是一如既往淡定的微笑,更不作答……
此时还是有好多人注意到了长公主一旁的驸马正在笑,深深的笑意漾的眼里都是晶晶亮的,有人觉得驸马可能是被气出了失心疯,可还是有少数人不这么认为,这其中就有华老,华老也不知怎的,两手一同揪着自己的山羊胡直接站起了身,满脸期待的看着驸马……
“啊……”白沫突然舒服的申了懒腰,然后看着前面一脸不悦的阿克苏·单阜说道:“哎呀,是不是打扰到你对长公主深情了,那可真是非常抱歉,只是……本驸马觉得,既然你表演完了……”白沫的散漫突然不见,“自然该是轮到我了!”
“哦?驸马还想如何表演?”阿克苏·单阜一脸不屑地说道。
“这个……你先等等……”说着白沫站起身抖了抖袍子,然后朝着圣上说道:“启禀圣上,有人欲要欺负长公主……”话还没说完,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替长公主惋惜,而白沫继续说道:“还请圣上允许白沫为长公主拿下这诏书!”
如此大言不惭引得众人一片抽气,可紧随而来的却是圣上爽朗的笑声:“好好好!驸马尽管拿,拿到了,尊也重重有赏!”
“谢圣上,不知白沫可否麻烦甫公公准备点东西……”
“允……”
“一双非常非常厚实的手套,一个厨房用的剪子,一些细小的草屑……哦,再拿把榔头以防万一吧……恩,就这些了,有劳甫公公了……”
“驸马客气了,老奴这就去准备……”
“恩恩恩……”说完白沫向单国方向看去,却被阿克苏·单阜挡了视线,于是嫌弃的说道:“哎!麻烦二!……皇子你让让,挡到本驸马了!”
阿克苏·单阜阴着脸冷哼了一声便侧过身子双手环胸。
“那个瘦一点的……哎对!就你!东西还没来,本驸马就先与你辩上一辩!”
“哦?”那人站起身,貌似好笑的应到。
“别哦了,你方才是问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正是,难道驸马知晓?”
“我不知晓,但是你知晓。”
“呵呵……驸马说笑,知不知晓在下也不会告知于你。”
白沫突然对着他略有深意地笑着说道:“本驸马问你,鸡蛋鸡蛋是鸡字在前亦或是蛋字在前?”
“自然是鸡字!”对面很快的应道。
“哎,你不是不会告知于我么?哦如此既然鸡字在前,那鸡蛋是不是得先有鸡呢?”
“如此争辩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好吧……那我再问你,你可是你母亲生的?”
“自然!”
“那是不是先有的你母亲,才有的你!”
“是……”
“那鸡蛋可是它母亲生的?”
“是……”
“那它母亲可是鸡?”
“……”
“你承认先有的母亲方有的孩子,那你也便承认了本驸马说的先有的鸡……”
“……”
“怎么,还需得我换种辩法?”
“勿用!”
“那就好,可是轮到我了?恩……若是阿克苏·单阜在荒漠之中,现下有两杯水,一杯尿水,一杯洗脚水,如需喝一杯维系生命他该喝哪一杯?”
“你!”
“你……什么你!”白沫好像很怕他们一个个凶狠的样子,一边哎一边胆怯的往后退,“你们要作甚,辩论还要动手么!”
“这哪里是辩题!”
“怎么不是,两杯水,一杯尿水,一杯洗脚水,医理有云,尿水之中有多种物质,可治疗伤口,更有其他益效,洗脚水便没有多少作用了,如若只是维系生命,不是还有两杯水么?喝水便是!”
“驸马说的是两杯水,一杯尿水,一杯洗脚水!”
“不错,两杯水,一杯尿水,一杯洗脚水,共四杯啊……”
“你!”
“又怎么了?好好好,既然阁下说不算便不算吧,那本驸马便再换一个,恩……如此,若是阿克苏·单阜的母后与长公主同时落水,且二人皆不会水性,而阿克苏·单阜会并只可施救一人,他会施救何人?”
“自然是……”
“是谁啊?”
那人犹犹豫豫半天却不敢说了,最后只能低下头说道:“是在下输了……”
“额,这么快便认输了?”白沫很尴尬的摸着额头用好似很低实则却清晰的声音说着:“好吧……那就放过你吧……你也是可怜”
“只是胜了争辩而已,你又如何能拿到玄懿文的诏书!”阿克苏·单阜阴冷的说道。
白沫再次瞟了他一眼,可余光却看到甫公公带着人来了,“莫要急……看,这不是来了!”白沫上前两步迎上,“甫公公,辛苦辛苦……”说着就从后面的小公公手里拿过一只厚实的手套套在了左手之上,然后右手拿上剪子就朝着第一个玉盒走去。
白沫堪堪要伸手时却突然顿住了,然后转头看向玄懿文问道:“玄懿文皇子,在下可以弄坏它么?”
玄懿文不解的回看着他,就方才的一番表现,即便现下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却也可能给自己承重的打击,玄懿文无力的点点头。
白沫当即高兴的回了一句:“谢谢!”说完便伸手把那‘剧毒’的海棘拿了出来,然后蹲下身子,就用剪子在那儿剪着,剪着剪着连头都没抬又喊了一声“水!”韵灵边上的希儿是激动异常,抓起宫女托盘上的水壶就走了过去……
“驸马……”
“往这倒……”
“恩……”
“继续倒……”
“恩……”
“再倒点……”
“恩恩……”
片刻之后……
“好了!”白沫高兴的丢开剪子,然后跑回了桌案前拿起筷子,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驸马竟从那有着‘剧毒’的海棘之中夹出一条黄色的舌状物,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恩恩恩……好吃……”然后再次夹出了一条,居然小心翼翼的递到了长公主的嘴边,“你尝尝……可好吃了……”
韵灵瞪了一眼白沫,却还是轻轻张开嘴,白沫偷偷笑了笑,快速的塞进她嘴里,然后紧盯着她的表情……结果很失望……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没劲!
“好吃么?”为了继续演戏,白沫满含期望的问道。
“尚可……”
“嘴真刁,如此山珍……”当然白沫可不敢拿给圣上吃,三筷子下去,剩下的就全吃完了,空壳就随手往桌案上一扔,还忍不住砸吧着嘴偷偷扫了一眼四周,鬼知道白沫有多想再问甫公公要上扫帚簸箕,好好的把地上的一堆眼珠子都给扫掉!包括那个脑壳坏了的阿克苏·单阜的眼珠子!
白沫在再次走到小公公那边拿上了另外一个手套给套上后,便来到了第二个玉盒前,同样的,缩回已经伸出去的手回头又看看那个玄懿文。得到对面傻愣愣的点头回复后就捉急地拿上了手,一转方向看到裂口当即又高兴了,“哈哈……熟了!”说着就搁在玉盒之上直接用力掰开,然后又好像觉得地方不够,再次拿回了自己的案上,“箸!空碟子!”一会白沫拿过希儿递过来的新筷子便开始挑捡起肉来,还抽空对着希儿说了一句:“恩,机灵,待会有你一份!”可是这大大的味道吓得希儿是赶紧挥手,白沫给了一个白眼然后继续忙活起来,最后弄好还是自己先吃,当着所有人的面吃的那叫一个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