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玕君》分卷阅读17

    谢绎心问道:“为何他为阳身,却可孕子?这不是有违阴阳?”

    沈淑离面容并无异色,负在身后的手却隐隐攥住自己了的衣袖。

    云扬灵耐心解说道:“有些妖、魔、仙本体生有两性。如我爹,他真身为茉莉,便有孕子之能,修炼成阳身,却无生子之道。何况,下为阴、上为阳,哪里有违阴阳啊?”

    沈淑离起先还虔敬地在听教,之后越听越不是个意思,抬眸看到自己叔叔似笑非笑的神色和戏谑的眼神,便知他又不正经了。耳朵不自禁的变得绯红,随后瞪了云扬灵一眼。

    谢绎心前段还明白清晰,后来便又迷糊起来,“何为下……”

    沈淑离急道:“略。”

    谢绎心“哦”了一声,歪头问道:“那望月是何意?”

    沈淑离怕他叔叔语出月胁,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望月产子。”喉结上下移动,又补充道:“只能是满月。”

    谢绎心恍然大悟,捧着碗一直不敢动,云扬灵倚在门框上,看着那水意味深长地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二皮脸又开车了(捂脸捂脸)

    这一章的论吃饭论产子论阴阳全是蠢夫瞎掰的,大家看看就好,看看就好,不要当真。

    因为云柰是茉莉,□□花,所以可以生出云扬灵

    o(n_n)o还是瞎掰的嘿嘿嘿

    ☆、第十三章

    辟小的风亭,这里供奉的神明似乎并不怎么受人信服,瓜果虽新鲜,但简朴的供桌上扑着一层淡淡的尘,炉里的香灰也没过一半。

    南风小心翼翼地捧着香炉,渐渐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还未等她开心完,一只修长强健的手一把夺过她的手中物。

    那人着着天青色衣裳,衣上印有竹子的暗纹,身姿挺拔,姿容动人心魄。南风一心只在这香炉上,没心思欣赏这谪仙人物,她急道:“你做什么?”

    那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却厚颜无耻地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顶杠,他道:“你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南风本就性急,此时又有生死攸关的事,便直接上手抢,“放开!”

    云扬灵自然知道来这儿找这东西,肯定是有要用。看那小姑娘促急,也不想捉弄人家。他耐着性子,眨了一下眼,谄笑道:“小姑娘,太贪心可不好,这样,你分叔叔一半?”

    南风低眸,倏尔仰头坚定道:“不行,这是救我哥哥的,不能给。”

    云扬灵腹诽道她不开窍,“这孩子。”

    争抢不得,俩人竟赤膊上阵。看似是大打出手,但也就几出掐耳朵咬虎口跺脚背的阴招,云扬灵又不可能真欺负小女娃,只反手捏住她的脸以免真咬伤自己,接着在她肩头一点,她瞬间便一动不动,还停留着张牙舞爪的模样。

    云扬灵一下一下抛着装好香灰的香囊,留下了香炉里的大半香灰。含笑道:“穴道半刻钟便可解开。”若是时间太长,必定会误人家事,这小姑娘一个人待在儿太久也危险。

    他用带有灰的手指刮了一下她鼻梁,瞬间把人家打扮成了个灰头土脸的姑娘,“倒霉孩子!”

    南风被气得七窍生烟,只能用仅可动的两颗眼珠子死瞪着那无耻之徒。

    周遭静得诡异,执明与天门蔽形走在木廊上,青雾迷蒙,根本看不清前端。左侧一排是牡丹花雕的窗格,右侧高挂着泛昏黄色的旧灯笼,这木廊,仿佛永远也走不尽。

    “神君,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天门欲捏诀,执明掩过他的手,“莫要打草惊蛇。”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刺耳可怖的笑。执明微微眯起眼,透露的冷色如皎皎寒潭。天门幻出丁师刀,呈现御敌形态。

    气韵幽幽,暗含寒意肃杀,空中袭出缕缕银色,被击之人迸吐出一口鲜血,溅在一旁的人身上。

    执明拔出双剑,巧力一挡,寒光凄冷潋滟,天门顺势引出丁师刀,与那着银衣的鬼魃周旋,执明悄然堕进昏暗,用指抵唇捏诀,在乱中寻到一月桂树下,正有一着道袍的消瘦暗影。

    忆无端不知此时竟有人出现,待看清是执明后,悲喜兼集道:“世舒前辈。”

    “随我走。”

    “嗯。”

    那鬼魃并未与天门过多纠缠,待看到执明身后的忆无端后,一桁树枝新芽被他幻成银色针尖物,一齐怒发。执明悠悠缠挽一旁的绢帛,随风落地成碌簌,数十支微小银针屈在他的食指与中指间。天门掌下的丁师刀急速旋转,吟出飒飒风声,击退迎来的银针雨。

    执明双剑齐出,寸寸险招,倏尔满庭碎琼乱玉,披覆寒霜,这盛夏的天竟转而刺骨冰冷。那银衣人招架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若说刚刚他的阵法是呈遏抑之感,那现在的,便是绝望死寂。

    “这才是正经八百儿在地狱里修的功夫!你回去可让你师父好好教你罢!”天门耍着他的丁师刀,话虽浑,但他却并无得意颜色,好似那句话不是玩笑,而真真切切是一句忠告。

    闷雷滚动,电光中乍现惨白的无脸人,却原来是一张面具。那两人互相扶持起身,天门一挥袖,两人瞬息便无踪无影。

    执明顷刻泛出红光呈现异瞳,天门暗道一声不好!他一扼剑跗,天门用刀奋力一挑,疾呼道:“神君,救人要紧。”又是一击,执明皱眉,但怕误伤到他,赶忙收势。

    他执起忆无端的手腕,缓缓闭眸,双眼转为琥珀常色。蓦地他的指掌间充斥着削肉磨骨之感。这久违的剧痛让执明有些打晃,忆无端便在这霎时间被一股强势之力引走。

    执明突然有种手被大力扯开的撕裂感,他斜眼看去,却是完好无损。执明握住自己的右手传送灵气,那手却并无好转,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什么功法?

    执明负伤,天门不敢恋战,扶起执明便腾云而走。执明抬头探了探忆无端,满眼的不安与抱歉。忆无端与他居然是相同的眼神。倏尔忆无端薄唇微启,向他道了句无声的话:别担心。

    天门携执明飞出了楼馆,回首时,忆无端身影早已不见,那银衣的鬼魃,好似在电闪弧光中隔着面具凝睇他们。

    红光闪烁,忽而雷鸣,此地闷热之感丝毫不减,屋内除了几声偶尔不能忍耐地低喊,就只剩产婆的指点引导的言辞。谢绎心蹲在门槛上,时不时侧着头贴着门听里面动静,云扬灵依旧倚在门框上,额头上有层薄汗。

    沈淑离道:“叔叔,去隔壁歇息罢。”

    下巴朝屋内方向绕了一下,笑道:“待好了再说。”

    沈淑离为他搬来一座椅子,扶起一脸焦愁的谢绎心。

    半空中跌跌撞撞飞来两人,云扬灵站出,将沈淑离谢绎心护在身后,“何人?”

    那两人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明玕君,是我们。”

    谢绎心与沈淑离赶忙扶住那受伤的两人,把他们带进了屋。天门像想到什么,转身问道: “神君你的手。”

    “怎么?”云扬灵闻后,平常喜眉笑目的模样片时崩塌,此刻愁容满面,焦急万分地越过天门,想去拉执明的手一探明白。

    执明迅疾把手负在身后,看云扬灵的眼里带了几分疑惑。他自己轻轻一握,感觉此时手居然痊愈。隔了许久,他才道:“已无事。”

    云扬灵未料到他反应如此大,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好在他脸皮厚,不知何为难堪,他柔声道:“真的?若是有事,要说出来。”

    执明头虽在点,眼神却莫名的冰冷。

    云扬灵凑到执明脖颈处,轻轻嗅了嗅。这动作有说不出的暧昧,“不是我的香气。”自此他香气恢复,他便成了移动香炉,执明本就不喜熏香,自然而然便沾了他的味道。

    天门扯着自己的袖子边闻边道:“那鬼魃把人藏在勾栏里,我们去,自然带些胭脂味。”

    云扬灵慢慢抱臂,挑眉看着执明。

    屋里被救回的两人,一个白衣翩翩,头发披散着,浓眉大眼,很是英俊,因为受伤呈现出病态。沈淑离扶他去了床榻。一个穿着稍褴褛,腰间系着一些雕符箓的刻刀与法器,干练简单,头发被木簪尽数别起,眉目清秀的。

    站着那人对云扬灵与执明作揖,“多谢几位仙君搭救。”

    云扬灵扶起他,问道:“您是?”

    那人恭敬道:“在下云篆山南光。”

    原来这南光是渝州云篆山修行的御魂师,平常与些山精野怪素有交情,缙云山山神莫名失踪,他便被请来寻那山神。

    沈淑离替缙旭输送灵气,缙旭缓出一口气,慢慢睁开丹凤眼。

    谢绎心问道:“这个大哥哥就是缙云山山神?”

    南光道:“是。”

    执明一心在忆无端身上,也不顾缙旭的伤势,对他问道:“为何你会招惹到那只鬼魃?”

    缙旭饮了一口沈淑离送来的水,恢复一些体力,道:“不瞒仙君,我确实不知那鬼魃为何会找上我。”但还是打算把事情过程告诉他们,身有内伤,不得不放缓语速,“我出山是为妻子寻产子的要物,不料被那鬼魃拘住。这一月中每当午时,便会吸食我的神元。”

    云扬灵与执明相互对视。

    天门喃喃道:“就是为了吸食你的神元么?”

    此刻执明、云扬灵、天门各有各的思酌,沈淑离谢绎心不敢插嘴。

    南光打破寂静,对缙旭道:“此次出山找你,阿楠也来了。”

    缙旭苍白的面庞上闪现过惊喜,带着几丝笑影,“他呢?”

    “妹妹陪着他呢。”

    云扬灵记起那个抢香灰的小姑娘,心道:不会如此凑巧罢。他对南光突然有些抱歉,对缙旭笑道:“我们今日刚救了一位地祇,我猜想他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阿楠。”

    “呃,我也与令妹也打过照面,不过她不在这里。”

    缙旭想起身,却被南光拦了下来。

    云扬灵召来沈淑离,附耳小声说了什么,沈淑离点点头,正要出门时,便见产婆乐呵呵地疾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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