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生》分卷阅读3

    夏瑞看他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了?想通了?”

    傅清宴点了点头:“是啊,算是吧。”

    ☆、五

    放榜那天傅清宴和夏瑞早早的等在了皇榜下,他二人的性格虽然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是到底不是一般的事,傅清宴头天晚上就问夏瑞:“去看看么?”夏瑞性格使然,先是露出了一副纠结的模样来,然后点了点头道:“陪你去看看倒也无妨。”

    傅清宴也不纠结这些,一大早就和夏瑞穿戴整齐等在了皇榜下面。

    “中了,我中了!”前面的人群或传来了欣喜的声音,或传来了低低的啜泣,活像是一副人生百态。夏瑞道:“算了,我不去看了,没意思,你去看了吧,回来告诉我。”傅清宴知他心里恐慌,却也没有说破,只道:“等人群散了再去看看也是一样。”

    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云祥兄,云祥兄,你中了,第八名!能去殿试了!”夏瑞冷哼了一声道:“才第八。”一副不屑的模样,傅清宴却看到他的手还在隐隐颤抖,他与这个师弟一向不对盘,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却也笑不出来,没有听见自己考了多少让他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夏瑞看傅清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没辙,喊道:“帮忙看看我那师兄考了多少!”

    里面的人又喊:“云祥兄!你师兄考了第四名!”

    夏瑞挑了挑眉毛:“听见了?第四名,准备五天后的殿试吧,别苦着一张死人脸。”

    傅清宴心中感激,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比夏瑞淡定,但就结果看来,他可是比夏瑞紧张多了。殿试,傅清宴念叨了一边,这就要殿试了。

    皇宫自然是富丽堂皇,一起进宫殿试的人实在称不上少,原本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只是今年优秀的人实在太多,听说太难以取舍,只好辛苦皇帝陛下一一看过再确定最后的名次了。这些人里面大多是京官的子侄,即便不怎么进宫也比那些个真的出身寒门的人好多了,比如傅清宴,他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心里却紧张得很。

    皇帝的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出头,面目看上去很是随和,气势却磅礴的很,九五之尊到底不是好糊弄的。不过看上去今天皇帝的心情不错,问起来话来都是笑眯眯的,不管下面的那些考生说什么都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傅清宴排在第四名,第四个答话,皇帝笑眯眯的问:“你是傅清宴么?朕听说你是许大人的学生?”傅清宴连忙答道:“回陛下的话,许大人正是家师。”皇帝笑道:“你是第一次进宫,不必紧张,朕看过你的文章,写得很好。”傅清宴答:“谢陛下厚爱。”

    轮到夏瑞的时候皇帝又把问题重问了一遍,夏瑞也和傅清宴一样规规矩矩的答了。

    殿试是皇帝出题,大家一起答,皇帝来排名,所以大多数人都争取在皇帝问话的时候给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也许这样皇帝打分的时候就会有所偏颇也不一定呢。

    试题出来的时候满座都愣怔了,他们背了许多策论,看了不少试题,却独独没有想到问题竟然这么简单,试题问的是“想要做个什么样的官。”傅清宴看到试题的时候也茫然了一瞬,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许先生十年来教他的东西最后却一样也没有考上,考的却是他和夏瑞在路上时两个人随口的闲谈。

    那个时候夏瑞也问他,为什么想科考,为什么想做官。

    他那个时候答不出来,现在其实一样也答不出来。

    周围的人都悉悉索索的动起了笔,那些世家子弟从小就被培育了足够的意识,要入官场才能为家族争取荣耀和利益,他们自幼念书,为的就是一朝封官拜将,想做一个什么样的官?似乎无数的前人能够给他们答案:清官,好官,为皇帝分忧,为百姓谋福,等等等等,这有什么难的,聪明些的学会了揣测圣意,当今皇上的皇位来的轻易,也正是因为这份轻易,导致朝中不少人对他不服,他想要什么样的臣子,其实一想就明白。

    傅清宴没有动,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落笔,他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官,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是要去翰林院还是大理寺,是要去六部还是被外放,他没有什么背景家世,许先生在职时也不过是个翰林院修撰,朋友还能找出来二三个,但是若说是什么关系,却恐怕找不出来了,他以后的官位,也是上面分派了哪个就去哪个罢了。

    突然有人动了,傅清宴抬头,看到的是夏瑞,一步一步走向了收卷的公公。

    皇帝似乎也挑了挑眉,没想到会有人交的那么快,一路走来,多少人折戟沉沙,如今就在金銮殿上,都恨不得写的洋洋洒洒,哪里有人这么简单明了的就把这些写完了。

    傅清宴却知道为什么,他记得很清楚,夏瑞说,我不想做官。他不想做官,这一纸问题和他毫无关系,只是没有想到夏瑞竟然敢真的交一张白卷上去。傅清宴突然就有点羡慕起夏瑞来,夏瑞此人说话口无遮拦,做事不计后果,但是他做的事都是自己想做的,他有这个勇气去做,也有勇气承担后果。

    似乎殿上别的学生也受了刺激,纷纷奋笔疾书起来。

    傅清宴叹了口气,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来时路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如果他考上状元,他就和许长生在一起。可是如今试题就在他的眼前,他却突然没有了勇气承担后果,他只想收拾起行李,然后飞奔回那座小城,告诉许长生,我们,可以试试看。

    但是他不敢,他和夏瑞不一样,他不敢做。

    上好的狼毫笔在皇宫御用的宣纸上一点点晕开了笔墨,傅清宴觉得自己的心中无比的平静,他知道,这样的答案交上去,他和许长生此生就注定无缘了。可是他还是慢慢的写了下去,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适合这里,他曾经觉得那座小城留不住他,如今才发现,也许小城很小,可是他就只适合待在那里,和许先生一样成为一个教书的先生,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学生走向远方。

    隔壁桌的书生也站了起来交了答卷,傅清宴知道他,安国公世子,算是世家子弟中比较有名的一人,别的人也都是围着他转,不少人都说这位就是内定的状元郎了。傅清宴也觉得他和普通的世家子弟不同,虽然矜傲却很自持,自视甚高却不轻视别人,这是很难得的品质,就比如这殿前数人,大多打扮的很是金贵,他和夏瑞是无法,夏瑞家中虽是富商,那也是小城中的富商,与这些京城里的如何能比,倒是那位安国公世子看上去穿的还算朴素,只头上那枚玉冠看得出与他身份相衬的模样。

    傅清宴捏了捏藏在袖口的,许长生给的鹤鹿同春,温润的玉这时却像是烫石一样灼了他的手。

    傅清宴深吸了一口气,跪坐的有些久,骤然战起差点一个踉跄,隔壁的安国公世子还未走开,便伸手扶了他一把。殿试时不能交头接耳,傅清宴朝他笑了笑,安国公世子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交了卷,在宫人的引导下往宫外走去。

    临别的时候,安国公世子突然问道:“这位兄台,我刚才听陛下说你师承许先生。”傅清宴点了点头道:“正是。”安国公世子又问:“之前在席间,我无意间见你把玩一块玉佩,可否借我一观?”傅清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鹤鹿同春递给了他。那安国公世子看了眼玉佩,笑道:“果真是这块玉,长生把玉给了兄台,可见他身体可是大好了?”傅清宴听到了许长生的名字,愣住了一下,然后答道:“劳烦世子挂心。”

    安国公世子还想再问些什么,那边却传来了夏瑞的声音:“聊个没完啦,傅清宴走了,饿死我了。”夏瑞做事肆无忌惮,安国公世子却是个讲礼数的人,看着模样也知道是聊不下去了,便拱了拱手道:“那就不打扰兄台了,有空再叙。”

    傅清宴还了礼,看着他走远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夏瑞道:“多谢。”夏瑞似乎有些不自在:“谢什么谢,吃饭去。”

    傅清宴笑着应了,心里却惦记着,那世子知道许先生,又看得出那块玉佩,张口问的就是许长生,可见两人小时候应该是有些交情的,不过许长生很小就远离皇都,恐怕对这个人是没什么印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始听到安国公世子问许长生的时候心中很是别扭,但是后来想通了其中关节,又变的轻松自在起来。

    “你,你和许小姐的事情,想通了没。”夏瑞之前没有再和傅清宴谈论许长生的问题,一是因为他看傅清宴通体舒畅,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模样,二也是因为将至大考,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问这些儿女情长。

    傅清宴听到之后一愣,先是想到了自己之前暗自念叨的“若是中了状元就和许长生在一起”,又想到了自己在殿前写的那纸答卷,一时无话。夏瑞看他的模样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索性也不再开口,却没想到傅清宴自己接话道:“恐怕是,有缘无份了。”

    夏瑞转念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恐怕傅清宴是把事情和科举考试系在一起了,他虽觉得这样不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也不是什么成功的例子,索性闭了嘴,漫无目的的和傅清宴在街上闲逛起来。

    傅清宴问道:“你呢?怎么这么早交卷?写了什么?”夏瑞呵呵笑了一声:“我交的什么卷你不知道么,左右也是个进士了,不贪那些虚名。”傅清宴道:“不贪虚名,这话可真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夏瑞瞪了他一眼:“某些人想让我高中,我就偏偏不想如她的愿。”

    傅清宴张了张嘴,不再接话了,到底是夏瑞自己的事情。

    皇城的街要比小城的宽,热闹许多,走在路上的人非富即贵,正是午间,沿街的酒楼都开着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皇城的风气也要开放些,虽然不是什么节庆,路上逛街的小姐倒也不少见,有些胆子大一点,露着半截藕臂或是半片胸脯,也没有谁觉得哪里不对,除此之外,傅清宴突然觉得,这里和小城也没有什么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许长生不在这里。

    以后也不会在了,傅清宴的心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大概是,真的要有缘无份了吧。

    ☆、六

    殿试放榜的那天,傅清宴和夏瑞都没有去看,他们一个不在意名次,另一个不在意官爵,外面吹吹打打的热闹的厉害,两个人就都窝在许先生留下来的一个旧宅里。

    许家在皇城也算是有些年岁,在皇城也有几处住宅,大多已经变卖,就只剩这最后一个还留着,是原本许先生留着备用万一有天回去的,如今恰好便宜了傅清宴和夏瑞。这宅子很小,一个前院,三间厢房,一间厅堂,一间库房,一间厨房,一个后院,连两进都称不上,索性傅清宴和夏瑞两个男人,倒也不在乎那么多,收拾收拾了两间厢房就姑且住下了。

    宅子虽小,位置却很好,左右都是官家的房子,治安好的不行,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格外的响。夏瑞正摸出了一个棋盘打算和傅清宴杀个三百回合,外面的声音却是一点都没消停,不少官家的提前知道了自家子侄的名次,个个都请了人恨不得昭告天下。

    “还让不让人消停会儿了。”夏瑞黑着一张脸,他输了三局,不肯承认是傅清宴技高一筹,非要说是外面吵闹的他静不下心。傅清宴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他之前曾经一度紧张的不行,但是如今想通了,反倒是恢复了自己在书院里的状态。

    夏瑞却嘟囔着:“你又变回了这副样子,真是碍眼的很。”傅清宴不耻下问:“什么样子碍眼的很?”夏瑞答:“你在书院时好似全天下都是你一个人的,不可一世的很,来皇城时终于有了点人气了。”傅清宴还想辩驳,却听到有人在敲大门。

    “来了来了。”夏瑞答道,走向大门的时候还不忘搅乱了一盘棋,傅清宴哭笑不得的看着一片散乱的棋盘:“谁啊?”夏瑞无所谓的答道:“大概是哪家送东西的吧。”附近都是官家,有子侄高中,送些糕饼麻圆也是正常的。

    门打开了,外面却是站着个品阶颇高的内侍,那内侍笑弯了一双眼:“请问,哪位是傅清宴,傅大人呀?”夏瑞若有所悟,忙侧了半个身子,“这位是。”他身后正是从厢房里走出来的傅清宴。

    “这是?”傅清宴先是愣住,然后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那内侍笑的见牙不见眼:“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十年寒窗一朝金榜,您呀就是状元郎了!”傅清宴的表情却犹如雷劈:“什么?”那内侍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虽然傅清宴的模样有些微妙,他仍是笑道:“大人今年还未及弱冠吧,是我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呀!真是恭喜您了!”

    夏瑞见傅清宴还是一副呆滞的样子连忙拉了他一把:“多谢公公了,我这位师兄他,他太高兴了。”那内侍了解的点了点头:“正常的,咱家知道。”傅清宴被夏瑞一拉,里面回过神来道:“谢谢公公。”那内侍凑近了傅清宴,悄声道:“大人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家呀。”十九岁,最年轻的状元郎,日后的前途想也知道是如何的畅通无阻。

    傅清宴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情,尴尬的笑道:“一定,一定。”

    等着那内侍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了,他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去看夏瑞,却见夏瑞站在一边,正贴着墙壁的阴影,阳光落在他的脚边,却一点都没有照射到他,整个人都一副落寞的样子。“你……”傅清宴斟酌着开口。夏瑞却没等他说完:“我虽然原本就没想过要什么名次,如今看来,却还是有点想要的。”

    说完就回房了,夏瑞做人耿直,傅清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直到日暮,都没有宫人再来拜访这个小院。

    十年寒窗一朝金榜,打马游街端的是一副年少风流的模样,傅清宴未及弱冠,生的又是一副俊秀儒雅的模样,榜眼是安国公的世子,探花则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叔,闺秀都窃窃私语,今年的探花郎选的可真是无奈,这次探花宴有的看了。

    御园赏酒,傅清宴仍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连安国公世子都忍不住推了推他:“傅公子,陛下问你话呢。”傅清宴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皇帝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松了口气想还好当今圣上脾气是真的好的没话说,不然一定是要治他的罪的:“陛下,草民实在是太高兴了,今时今日犹如梦中。”他还未被封官,所以仍然自称草民。

    皇帝笑道:“无妨无妨,人生大喜,状元郎神思恍惚也是正常的。”傅清宴连忙谢了恩,这位皇帝脾气好的好似没有脾气,听说曾经朝堂之上,两官对峙,他连喊了数声两人都没搭理他,结果这位陛下也不恼,就坐在旁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吵,一直从早上吵到晚上,他不下朝,别人也都走不了,那两个官员才发现不对,他们争吵是为了扩大自己势力,这个皇帝怎么和看戏一样,于是才转过头问皇帝的意见。

    这位好脾气的陛下便笑道:“爱卿可是饿了?”此话一出满朝都憋不住了,胆子大的直接笑出了声。那两个官员年纪都不小了,吹胡子瞪眼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从早上到日暮,他们也是米水未沾,皇帝接着道:“至于刚刚讨论的清河巡检司一职么。”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皇帝,等他给答案。

    皇帝笑道:“明日再议吧,爱卿们记得带着米食来。”

    这些都是夏瑞打听来的,他跟傅清宴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是要先了解了解皇帝的。傅清宴听完之后就觉得好笑,这个皇帝的脾气的确很好,不过却不像故事里说的那么无能,恰恰相反,有眼睛的都知道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君不见最后那清河巡检司一职还是安排的皇帝嫡系的臣子?

    皇帝道:“你师弟倒也是个人才,只是呢,殿试总归是正式一点的,不能按着朕的性子来,赶明儿下朝,你和你师弟都进宫来吧,正好陪朕用一顿午膳。”周围的人都互相使着眼色,皇帝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夏瑞未中不是因为皇帝不喜欢,恰恰相反,皇帝是很喜欢的,只是规矩摆在这里,夏瑞做的不合规矩。

    傅清宴连忙应了,皇帝又转头道:“靖远,你也和他们一起来,都是青年才俊,多交流交流总是好的,而且再过几天清宴和他师弟恐怕是要回乡一趟的。”靖远是安国公世子的字,他也应了声,倒是没有因为皇帝把他和两个平民放在一起感到不满,傅清宴和夏瑞都是实打实的进士了,以后同朝为官,要互相照拂的地方还多的很。

    皇帝又和探花郎闲扯了两句,便早早离场了。

    皇帝一走,剩下的人都心思活络了起来,想要找傅清宴和安国公世子套套近乎,却发现两人早就躲得没影了,只剩下那个年纪偏大老实巴交的探花郎还在那里,于是一拥而上,直把那个探花堵得水泄不通。

    “师弟啊,”傅清宴很少这么称呼夏瑞,不过因为科考的关系,他们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明日陛下要你和我一起进宫,说他很是赏识你。”夏瑞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傅清宴奇怪道:“你不觉得这是好事么?”

    夏瑞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这是好事?”傅清宴愣住了,夏瑞又道:“我交了张白卷,他有什么好赏识的,不过是赏识我的脾气罢了,他自己做不了很多事,说不了很多话,正缺一个人给他当枪使,你当我为什么交白卷,我是不在意那些官名爵禄,但是这白卷正好也可看出我们的皇帝陛下到底在朝中是什么个模样。”

    “如今你也看到了,皇帝一样也是被‘规矩’束缚着的,说来好笑,哪里又有什么规矩碍着他,说到底不过是政权不稳罢了,现在倒好,我送上门去让他当枪使,我以后能好过么?”夏瑞挑着眉毛,一副嘲讽的模样。

    傅清宴自小生活的环境就很单纯,他的确没有想到夏瑞的白卷其实也是对皇帝的一种试探,他们都还没有正式站上朝堂,夏瑞却已经和皇帝交过了一次锋,现在两个人都摸了对方的底,他虽参与其中,却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许先生以前说的话,他以前就说过傅清宴不适合做官,因为即便傅清宴身处在朝堂之上,他也看不懂朝中局势汹涌澎湃下的暗流。

    傅清宴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平生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夏瑞看他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好了,你也别想这么多有的没有的了,反正我交卷的时候就知道了,左右没什么差,你等着瞧吧,明日我们三个人进宫去,皇帝十有**是要把我们栽培成他的嫡系心腹,然后安插到各个他想要我们去的地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死无全尸也就是一步之遥,且走且看吧。”

    傅清宴应了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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