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同人)[厉承血离]归一(修订中)》分卷阅读75

    来人开口道:“姜,世,离。”

    话音方落、血手拔地而起,指爪迸发猩红血印、化而成鬼爪,尖利撕扯,声如泣血、尽作鬼哭狼嚎——

    俄而魔息攒动,猝不及防蹿出地表,直扑来人怀中、遮蔽两眼,但闻风响在侧、不过略作偏头,立时爪痕道道、擦撞飞掠,惊起一身冷汗!

    血手先声夺人、占得先机,然则来人不疑不惧、亦是半步不让,左手捻诀、气旋碎空破他迷瘴,另手只把剑招、或钩或挂,或挑或刺,剑随意走、一气呵成,直将血手掌风一一拂去,更是趁其不备、招式用老之际,利剑刺出。

    此际寒光扑面而来,但闻剑气之声、不绝于耳,又见剑势伶俐,一剑化为二、又分作三、迭出四,当真一剑落九雁、追魂夺魄,血手一个鹞子翻身、倒踩七星步,向后疾行,此消彼长、来人顺势而为,揉身而上,剑式左右穿花、上下交征,下盘弹腿连扫,要逼血手自乱阵脚——

    净天护法嗤笑一声,哂道:“好胆,敢与我比腿功!”

    立时气贯全身、龙行虎步,刚猛无俦,一招搂膝勾步、上下掣肘,顷刻瓦解来敌两路攻势,血手兽瞳紧盯、右足一跺,周身魔息灌注地表、刹时地动山摇,但见土石崩裂、四散飞溅,血手举火燎天、右掌狠拍地下,内外魔息汇流成河、向外急涌,直将来人剑气横扫、一击破除!

    来人剑气被破、只余数十残影,此际右臂一振,但听剑身龙吟、频频震颤,譬如春雷乍动,残影罗织成网、铿锵缭乱之声中,利刃突如其来,防不胜防——

    血手早知来敌强悍、不曾托大,右手五指齐抓、状若虚握,臂上魔印浮凸,挣起魔气鼓荡,一瞬化而成巨爪、乃以十成魔功克敌,再不留手!

    值此关键、门外喝斥声起,一人剑光跌宕,刺正半魔后心、扑跌堂内,刹时血腥刺鼻、半魔扬手呼道:“魔君……”

    就此殒命,再无声息。

    血手目中赤红,陡然发力,巨爪狠抓利芒,势要连人带剑、有来无还!

    来人不甘示弱,且看剑在手中、婉转翻飞,翩若惊鸿,一击直刺血手咽喉要害,不意早被看破,反被护法指爪钳住、将要拗断——

    二人缠斗不休、魔君眉心微动,不再作壁上观,但见拂袖一振,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齐齐雷动,顷刻狂煞弥漫,携起魔气摧枯拉朽、尽作狂飙,将场内二人狠狠荡开。

    血手倒飞出阵、等若空门大开,全无着落,此际接连恶战、显出疲弱,不意背心一热,魔君之息灌注全身,经由四肢百骸流淌、绵延不绝,雄浑炽烈。

    姜世离散去魔息,而血手、就落在身侧。

    蚩尤殿外、此际分立五六人,此前与血手鏖战之人、身着白衣,可惜衣袂破损、足靴染尘,手中剑更是断去半柄,被一黑衣青年扶正,此刻正闭目调息。

    魔君狂笑一声,踏前一步、立于殿内。

    一束魔息化而成龙火、长身蟠曲游弋,其势比之剑影广袤,较之魔爪凶悍,血盆大口喷鼻大张、貌若侵吞,此时还未得令,只作依附之貌,盘桓主人身侧——

    魔君足边尚有一截残剑。

    剑体刚劲、剑锋精细,据闻可摧山石、可凋落叶,正所谓君子之道,费而隐。

    正是皇甫卓佩剑,费隐。

    则白衣人之身份,不言而喻。

    殿外来者众,俱是布衣道靴,乃人间修仙者,称他等妖魔为祸,除之则卫道。

    好!——好一个蜀山!

    乱局之中,一人喝斥道:“你这妖人!当日害我师父惨死……来,我要和你单挑!”

    言罢提笔挥毫、姜世离瞳仁微缩,魔息一瞬有感、倏忽摇曳,血手最知魔君心境,此人路数、无疑与红衣小子如出一辙,岂能任由此人逞强作势、动摇吾主之心!!

    血手一击拍碎足边滚石,怒而支撑起身,却闻魔君一声冷笑,道:“牛鼻子我倒是杀了不少,不知道你师父是哪个?”

    双方激辩,多是无用话。

    此战,避无可避。

    皇甫卓凝望手中剑,俄而气贯掌间、五指合力一收,但听龙吟震颤、如泣如诉,剑身寸裂、化作齑粉,一如当年折剑山庄、姜承断剑明志——

    是气数已尽,也是……

    “主人。”

    黑衣青年脸罩黑纱、面无表情,手捧一物踏上前来,恭敬侍立。

    皇甫卓长叹一声,抒不尽心中郁愤,只道再紧手中剑,也难守心头方寸之地,与旧人早成水火、不死不休,兴许此战之后,诸多妄念、亦终成虚妄罢。

    “姜世离——”

    魔君抬首望去,四目相对、皇甫卓一振右臂,握上青年手捧之剑,道:“此剑,名曰‘长离’,乃我仁义山庄世代相传之剑……”

    血手有感此剑、煞气逼人,非是吉兆,不发一言、侧身横档二者间,姜世离摇首、示意护法退下,听白衣人续道:“今日,便以此剑——”

    取尔性命!

    话音未落,又有援军来至,但见服饰深紫、鹅黄,与皇甫白衣一并,四大世家、独缺夏侯氏——

    夏侯。

    姜世离细尝这二字,一时五味陈杂、难以说清,只道生死危亡之际、岂容分心,惟有将诸多纷扰抛于脑后、无暇再想……

    早在围攻覆天顶之时,蜀山与四大世家就有言:七圣需以三神器之威、协力封印魔君,届时还需四大世家联袂进击,牵制姜世离,不可令其逃遁——

    此际一贫为首、七圣摆开阵势,皇甫卓当机立断、气机紧锁殿内二人,欧阳斌居左、其后是天地山庄庄主上官信,其余门人四五成群、分作数股,只待一声令下,就将护法血手围住,断其主从协力之势!

    一时无人敢动、殿内静至落针可闻。

    皇甫卓长离剑、剑指魔君眉心,姜世离端看四下、心道原来如此,信手一拂、但见龙火冲天跃起,长髯炽焰四扫、直将诸人剑锋错开,世家弟子未敢撄其锋芒、纷纷退闪,火龙咆哮一声、长身直扑血手,掌爪翻腾、紧守护法身侧,若有来犯,顷刻化作灰飞!

    血手伤重力竭、虽得魔君之助,此前略作调息,此际仍是迟上一步、险遭众人围困,适才与皇甫卓一战,至此早已强弩之末,世家弟子联合蜀山门人、轮番上阵,不曾拳脚相拼、亦非刀剑相抵,反以仙法压制魔气、渐成合围态势,血手双拳难敌四手、倘若施展魔影纵,又离主上太远……

    若非临危不乱、奇招迭出,只怕就要失手遭擒,而成魔君负累,此际反使龙火紧守护法——

    须知昨日日出时起、双方数度交战,皆有损伤,魔君成名绝技乃是焚世龙火、鼎盛之时,可招致六界无垠烈火,如今一再分化魔息,惟有一束龙火侍卫在侧,岂能不叫血手忧心?!

    血手突围之势、屡遭压制,无疑恨道:“哼,正道中人,只知以多胜少,算得什么英雄!”

    殿内,姜世离终与世家掌门人交上手。

    **

    皇甫卓一招进步连环、长离剑直刺魔君面门,继而气贯剑身、施以剑影重压,沉在他人眼睑上,致使光影交叠、幻象百出,竟作万千剑影、夺人心魄。

    姜世离道声来得好,怡然不惧,双手握拳、一对护臂探出袖外,机栝连动、拳刃出鞘,但听铿锵之声、铛啷啷一声响,左右手各挡一剑——

    灵火灌注掌间、致使光影倏然逸散,显出本相来!

    皇甫卓虎口微麻、逼退半步,上官信借他遮掩、以为一招得手,不防魔君身中灵火、催使护臂炽灼,气劲沿剑刃逆流回溯,喝啊一声吃下暗亏,不得已罢手后撤。

    此际皇甫卓重整阵脚、挽剑再来,端看雪花六出、剑芒朵朵,抽撤连环、一招还比一招险,魔君冷笑一声,功聚掌间、萃取灼火,一瞬就将剑花拆吃殆尽,俄而反腕勾锁、就要拿捏他剑势,皇甫卓避之不及,险遭压制——

    他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有一人伺机而动,取道魔君左肋、趁其不备,双拳打出!

    姜世离神情不动,显见料到如此,信手拨开拳掌、俄而五指一收,抓向来人面门,另手并指一钳、将长离牢牢捏定,继而气劲连吐、眼见剑身随之摧折,皇甫卓浑身剧震,咬牙硬撼魔君此招,当下左手推掌、力保剑身不折!

    二人毫厘之争、拼的是气劲,出拳人则是千钧一发、避过魔君杀招,此时厚积薄发、撮指成拳,又化为掌,且看他指风、掌力、拳法三者归一,直取魔君脸门、咽喉、两肋要害,意图姜世离护臂格挡、仓促变招。

    然则魔君不疑不惧,竟是岿然不动、驻足原地。

    正所谓敌退我进、我退敌进,如若此际变招、无疑与敌可趁之机,当下心随意转,拳掌翻飞间、奇招迭出,让人猝不及防——

    姜世离还做姜承之时、善于稳扎稳打,遒劲制敌,但他毕竟曾受欧阳英教导,快剑无双、伶俐无匹……

    自然,姜承之拳法,其实以快著称。

    但见拳法之功,当真炉火纯青,顷刻化掌力、去拳劲,刚猛无俦、难于匹敌,间有灵火攒动、炽灼无匹,周身魔息激荡、喻示兽族征战本性——

    正是攻得出其不意,守得滴水不漏!

    出拳之人无论掌上功夫、又或下盘弹腿,均被阻绝在外,难以越雷池半步,殊不知人之气脉、本就与魔不同,饶是功力深厚者,如此久攻不下、亦是气机微滞,只得退而再来,实难讨得便宜,魔族则不同,气韵之绵长、远非常人可比,何况魔君乃蚩尤血裔,与一般魔族相比、自是更胜一筹。

    话虽如此,来人却不心焦,早知魔君有意留手、否则以他今日之能,又岂能让他与皇甫卓走到此时?

    此人一袭紫衣,正是欧阳家管事、欧阳斌,姜承一身拳术,正是他教下,此际再看青年眉目,如何能不慨叹……

    魔君一掌来袭,但觉罡风扑面、非是花假,欧阳斌避无可避,迎面接他一招——

    砰的一声!

    掌心相抵、气劲鼓荡。

    魔君掌间灵火、携起狂飙尽作热浪,欧阳斌双目难睁,周身一片炽热,只知甫一抵上魔君悍然威压,胸口立时如遭重击,一股血流直冲咽喉、骇然喷出!

    皇甫卓此际惊汗连连、与魔君做剑上毫厘之争,到此气机不畅,无疑强弩之末,然则骑虎难下,此时抽身,自然此消彼长、我退敌进,若非魔君一掌振开欧阳斌,也使长离脱出危困,只怕不是真气耗竭如此简单……

    即便如此,仍是受下内伤,何况此前与血手一战、亦是耗损不小,到此渐露疲态、略有不支,皇甫卓本意稍事调息,惶然惊见欧阳斌连喷数口鲜血不止,一时面露不忿,以为魔君痛下杀手,竟不顾伤势、交剑左手,右掌直抵欧阳斌背心,欲借二人之力,将魔君震退。

    姜世离心如止水,当真古井无波,仍以单手力拼二者,皇甫卓看得分明——

    魔君额首、赤紫火纹异芒大盛,欧阳斌喝道不好,已然不及,皇甫卓额头惊汗,就见上官信贸然闯出、一剑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亦不知是何招数,但见黑雾弥漫、譬如泼墨笼罩,汩汩升腾、袅袅勾画,魔君周身炽灼、形如一汪熔岩,只待上官信剑锋直抵赤火流焰,倏然火星四溅、就将那一汪熔岩爆裂炸碎,魔息一经点燃,顷刻足踝逆流而上、化成利剑,层峦迭出。

    盖煞气弥漫、气吞山河之貌,上官信首当其冲、飓风倒卷出阵,可怖在于剑锋粘连,譬如吸进涡流之中、难于撤手,更有魔息威猛无俦、反沿剑身而来,刹时浑身剧震,衣衫崩碎。

    欧阳斌夹道正中,此际进退维谷,浑身经脉胀痛无比,掌势抖作一团、再难逞强,殊不知姜世离已然容情,否则魔息又岂会只伤及上官信一人——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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