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出书版)》分卷阅读9

    石潜光与叶向阳都是不宜露脸的身份,当然是去不得。至于一直保持沉默、默默整理昨日狩得猎物的严飒,则是回了一声。

    「我要上山。」

    殷晨曦指了指转身拿了家伙就出门的严飒,再用眼神瞟着晒在破庙外雪白发亮的貂皮,对叶向阳问道:「你猜,他打算拿那毛皮去换什么?」

    「换什么也不关我的事,那貂是他猎到的又不是我的。」石潜光没好气的回答。

    「野貂生性警慎,严飒想必花了很大的工夫才抓到,真不知他为谁费心思。」殷晨曦摸着下巴,故作沉吟。

    顾旭黎受不了地卷书敲他后脑勺,「你就老实问,那一夜到底有哪些人醒着没睡的,不就得了?故作什么神秘。」

    「嘿嘿,知我者,旭黎也。」殷晨曦不气反笑。

    听着两人诡异的对话,石潜光凛了凛眉,也思索了起来。唯有从头到尾搞不清楚状况的叶向阳不停地问:「什么哪一夜啊?什么醒着没醒着?」

    严飒上山不再只是打猎,泰半时间都是为了练武,对现在的他来说,猎头棕熊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此刻他正足点树梢,凌空在林子中飞奔。

    十七足岁才开始习武,无论再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太大成就,然而严飒的骨骼异禀、资质殊优,照着秘笈自行打通任督二脉后,越发日进千里。

    无数枯枝从他眼角掠去,叶已落尽,伏在泥地中,透出一股腐烂的气息。林尽了,便是一条条蜿蜒肠曲的林道,严飒居高临下,斜阳从林中筛出一束束余烬般的破败的灰黄,晚霞满天,他双眼一眯,一条长长的影子拖曳在溪畔。

    模糊不清的面孔,但严飒知道是他。

    穆停尘只身伫立,一身贵气紫衣,肩搭玄狐披风,顶系金冠,一头乌丝盘起,露出脸庞细致的线条,一匹白马绑在离溪畔不远的树边,正懒散的踢腿吹气。

    当严飒足不沾地的飞身落至穆停尘身旁时,他回过头,露出淡淡的笑。

    「你又要骂我了。」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穆停尘苦笑,「我脸上敷了粉。」

    严飒只是深深地望着他,他从没见过如此盛装的穆停尘,如此娇贵凌人、高高在上,他望着他,甚至是充满肃杀之气的。

    「我等你很久了。」在他的凝视下,穆停尘不自觉地瑟缩,「我没有太多时间,你知道吗?」

    时节所致,溪水稀薄,一片干涸的河床,风萧萧地吹,严飒拂过他腮边,将落下的几绺发丝往上塞进金冠中。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严飒说,打横将他一把抱起。

    穆停尘紧紧抱住他肩膀,似有若无的香气盈满严飒鼻腔。

    回身往林中掠进,越深处,那颓败的日光也渗不尽的深处,荆棘蛮横地攀爬,山芙蓉幽幽地绽放其中,阴冷的泥沼像深不见尽头的黑洞。

    严飒落身在一处粗壮的枝干上,指向那深邃的黑暗处。

    「你看。」

    点点清冷的绿光忽明忽灭,穿梭在花色萎靡的山芙蓉间。

    穆停尘的头靠在严飒肩头,红唇微扬。

    「是茕萤。」

    日已落归,冷冷的萤火像无数幽灵的眼,隔着泥泞的沼泽与两人彼此观望。仿佛是畏冷般,穆停尘更偎近严飒胸膛,严飒牢牢地抱住他。

    「巫山秋夜萤火飞,帘疏巧入坐人衣。忽惊屋里琴书冷,复乱檐边星宿稀。却绕井栏添个个,偶经花药弄辉辉。苍江白发愁看汝,来岁如今归未归。」

    穆停尘轻声地吟诵,忽然昂首,凝住严飒,反复吟着:「沧江白发秋看汝,来岁如今归未归。」

    严飒低头凝视他,指梢缠绵地抚摸着那束在金冠里的发丝。

    「满头青丝,何来白发?」

    「就怕……」穆停尘笑笑地,有些傻气,「尚未白发,就需独守空室盼人归。」

    「你可以不用等。」严飒黯然。

    「你也可以。」穆停尘握住他的手。「但你每天都等。」

    「你也知道我在等。」严飒冷笑。「现在,我也只能等。」

    「严飒,我怕你。」穆停尘迷濛地望住他,「你心底像是养了一头野兽,随时会伸出爪子,将我的心掏出来捣碎。」

    「这头兽,是你招来的,也是你养大的。」严飒的唇角扬得更凄冷。

    「我招的。」穆停尘怔怔地呢喃,「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一句心甘情愿,需要我等多久呢?」穆停尘恍惚想起五哥,他的五哥等了多久呢?最后等到的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严飒的眼狂佞地审视着他,「或许你永远也等不到,或许你根本不想等。」

    「你现在就开始捣我的心了。」穆停尘咬着下唇,将红润的唇瓣咬出一道深刻的齿痕。

    严飒忽然攫住他下颚,前所未有的粗鲁力道。

    「是谁在捣谁的心?」那低沉的嗓音竟带着恨意,「以前,我没有想要,因为我连想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我想了,却得不到。」

    穆停尘不喊痛,哪怕那一道道深刻目光像钝刀一般让他心痛。

    「你到底是谁呢?」严飒咬牙,声冷音寒,「你是一个我触不到的梦,我只能在梦里亵渎的假人,我只能空等,我连碰都不敢碰。」

    「我告诉过你我是谁。」穆停尘低声若蚊,枕在他的臂弯中,却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那是个饵。」严飒攫高他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你要我忘不了你,你要我一直反复去想,去反刍那个卑微的梦,你这个狡猾的人。」

    「我没有。」穆停尘颤声反驳。

    严飒笑得更冷,「你拿话来问我的心,你要一颗低贱的心做甚?你觉得说着那些话,很俏皮、很有趣吗?你穿成这样,跑来对我耀武扬威吗?」

    穆停尘浑身颤栗,一双眼睁的大大的,挥开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手,厉声道:「我来,因为我想你,我很想很想你,我这一去或许要好几个月,我怕我回来时,你就不等了,这等待的痛苦,就轮到我加倍的承受。」

    「你想我?多想我?比得上我吗?比得上我日日夜夜空想吗?」严飒狂颠的眼仿佛要吞噬了他,「等?我等什么?等你腻了,厌了,不玩了?」

    穆停尘颤抖的几乎要滑落严飒怀中,严飒伸手要揽住他,穆停尘再次挥开他,一双眼漫起水雾。

    「你怕,你想,好!」他深深吸口气,「我就在这儿,你要,我给你!」

    穆停尘解开披风,玄狐皮衣落地,惊飞沼地上的萤虫,他扯开外袍,敞开中衣,露出柞蚕丝织就的内衣,贴身的小衣若影若现窄窄的腰身,藏不住胸前两处明显的突点,月光下,松开的裤头,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

    「真是残忍的人。」严飒的声音沙哑了起来。

    穆停尘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近乎**的胸膛,感受严飒狼狈的震动了下,他挺身,将冰冷的脸颊熨在严飒炙热的脸上,他轻声哽咽:「严飒,我认真的。」

    严飒脸一侧,本能的含住他唇瓣。

    生嫩的两个人,花了极漫长的时间摸索着彼此的唇舌,反复地啄吻、啃咬,分分合合,穆停尘的红唇都肿了,严飒用拇指磨挲那柔嫩的下唇,月色下,那双黑眸懵懂地望着自己,散发出异样的魅力,严飒再也无法忍耐的疯狂侵入他。

    勾引着他的舌,交缠着、滑动着,堆积压抑太深的渴望,如同沙漠中终于寻得绿洲的旅人,严飒汲取他,吸吮他,不够、不够,他脑海中嘶吼着,胸腔中沸腾着,还是不够!

    穆停尘被吻的几乎无法换气,软瘫了身体,严飒将他往内挪移,让他背脊直直贴住树干,整个人被禁锢在他双臂中,就着昏黄的月,深深地看着他,优美的颈项、纤细的锁骨,如玉如瓷般白中透青的平滑胸膛,以及那绽放的瑰丽色泽的稚嫩果实。

    严飒俯下身逼近他,穆停尘惶然地别过脸,一个吻就落在他喉头,湿滑的唇舌舔舐那娇嫩一处,然后往下仔细地吻着,锁骨、每一节的肋骨。

    穆停尘像是堕入夏日深不见底的池,忽冷忽热地,当严飒含住他不自觉挺立的蓓蕾时,他下意识地发出难忍的低吟。

    「严飒……」

    严飒停住了他的吻,缓慢地直起身,一只手牢牢地撑住穆停尘虚软的身体,另一只手却伸进了他松开的裤头。

    「严飒!」穆停尘惊喊。

    下一刻,那粗糙的大掌已经握住他娇嫩的挺起,像是要那处的形状,他的五指反复的从上而下,又由下而上,抚过每个皱折。

    脆弱的一处被掌握在他人手里,穆停尘僵硬了身体,呼吸困难。

    「害怕了吗?」严飒炙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他耳畔,像火撩般疼痛,「什么都还没给我,你就怕了,那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严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手指由缓至快地滑动起来,撸着那越来越坚硬的私处,却又突然地暂停,指尖冷不防地磨挲越发湿润的尖端,冷却了片刻,才又再次抽动,如此周而复始。

    穆停尘无法压抑地呻吟,昂起头,索求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他被**折磨的每一个反应、每一次喘息、每一个表情,尽收严飒眼底,他知道严飒在看,严飒知道他要什么,却不给他。

    严飒要折腾他,就如同自己拿话索问他;严飒要他求他,以弭平他受挫伤痛的自尊。

    穆停尘哭了,无声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咬唇,闭上眼,不发出一点声音。

    严飒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地凝视他的泪,直到穆停尘哭累了,睁开眼,泪水模糊的视线对上严飒的眼。

    「恼我吗?」

    穆停尘摇摇头。

    「是吗?」严飒笑了,很温暖很平静的一个笑容。

    严飒突然抱高穆停尘,让他双腿分开跨在自己肩膀两侧,穆停尘悚然一惊,扣住严飒后脑。

    「你做什么?」

    「做一件会让你快乐的事,」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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