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原形》分卷阅读38

    然而当这段话安在他的爱人和别人身上时,他便有些伤心了。

    扒开十几本专业书,再往下翻,是相册、贺卡、明信片,还有几个信封。

    白果意外地平静。

    所有的照片上都是大学时代的梁京墨和他当时的男友,没有其余的人。

    年轻一点的梁京墨剃了寸头,鬓角修剪得很干净。肩宽腿长,脊背挺直,身材还有些少年人的单薄。仅从照片上看不出他是不是比现在矮一些,倒是能看出他和身边的人很相配。

    小鱼?

    他们似乎是这样称呼他。

    小鱼是个唇红齿白的男生,比梁京墨矮了一头。这个身高差,与白果和梁京墨差不多。他的皮肤很白,头发浓密,笑得甜甜的,好像没什么烦恼的样子。

    两个人站在喷泉前面,搂着肩膀,勾着腰,笑容灿烂。

    白果看了一会,翻到下一页。

    咖啡厅、游乐园、地铁站、宿舍……

    在图书馆里也可以拍照吗?

    这张好像是家里,不知道是谁家里。

    爬山,游泳,上自习课……他们一起做了好多事啊。

    这是在上海吧?这个是大连,这个是香港……

    他们还一起去了好多地方。

    好羡慕啊。

    四本相册,四年。

    嫉妒得眼睛都要变绿了。

    绿眼睛的小妖怪,一点都不可爱。

    中秋节、平安夜、生日、圣诞节、元旦、情人节……

    三八妇女节也要写贺卡呀。

    他们都天天黏在一起了,还要写贺卡。

    哦,还有情书。

    表白的情书,寒假的情书,暑假的情书,寒假的情书,暑假的情书……

    同居申请书,未来计划书。

    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人的死因是吃醋吃到爆炸,嫉妒身亡。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让我来做第一个吧。

    还有一封信?

    打开看看吧。

    艺术来源于生活,真理诞生于实践。

    电影、、电视剧里,墨菲定律的出现不胜枚举。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梁京墨在大半夜被灯晃醒了,迷迷瞪瞪地看着白果举着一张信纸坐在了他身上。

    宝贝儿打开了纸箱,宝贝儿看过了里面的东西,宝贝儿看起来没生气也不难过。

    梁京墨凭借目前的情况推测出一连串的结论,他有点懵。

    白果清了清嗓,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读。

    梁京墨悔不当初,他不该做一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有了想法就要去实践,该扔的就要早点扔。他默默哀叹,生活远比艺术作品来得狗血。

    “亲爱的墨,我还能这么亲昵地叫你的名字吗?”

    “不能。”

    梁京墨从白果手里拿过信纸,刷啦一声撕成两半。

    白果目瞪口呆,“你这是毁灭证据吗?我都看了呀。”

    “可是我不想听啊,”梁京墨摸摸白果的手和脚,把他拉进被窝,抱在怀里,“宝贝儿你不冷吗?”

    “有一点。哎,你不要打岔。”

    白果的手贴在梁京墨睡衣领口敞开的地方,脚踩在他小腿上,梁京墨为这冰凉的触碰微微一颤。他用被子把他们俩裹起来,卷成一个茧。

    “暖气来得太晚了,宝贝儿你怕冷吗?南方人应该很抗冻吧。”

    “哪有,我还是怕冷的。你又要转移话题啦。我们来聊一聊你的快递呀。”

    梁京墨发愁,“宝贝听过一个快递的笑话没?听了同一句话,失恋的中国姑娘和失恋的外国姑娘都不哭了——”

    “宝贝你再换话题你也need ry了。”

    “你这个笑话太冷了,”梁京墨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了,“我不怎么哭。”

    “他走的时候,你一定哭了。”白果严肃起来,板着小脸说道。

    “没有,还真没哭,”梁京墨捏捏白果的脸颊,“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要去哪,难受是难受,没有发泄的地方。”

    “他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就不辞而别了。两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在家庭的阻力下不会有好结果,所以他去为你们的未来奋斗了。现在功成名就,家里也不拦着了,他要回来跟你再续前缘了。”白果已经自行想象出了一部言情,越说越失落。

    “要真有这个意思,他会去了好几年跟我一点联系都没有啊?他就是看我现在过的还行,没有念着他,他心里别扭。宝贝你以为拍电视剧呢?”梁京墨为白果的话发笑,“别想太多了。你就这么想把我往外推啊?”

    “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在意,就是有一点,就这一点。就是你写,你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白果把脸藏在被子里,闷闷地说着,“你会不会觉得我比你小好几岁,太幼稚了?”

    梁京墨愣是没想起来自己写下过这样的话,他拽了拽被子。

    于是,白果攥得更紧了。

    “没有,我就喜欢你这样。”

    “那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你还会喜欢我吗?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是不是年轻的男孩子?过两年,你就要移情别恋了。”

    梁京墨笑了,“到我这个年纪?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白果嘟囔,“比起我是老了一点。”

    梁京墨隔着被子捏白果腰上的肉,“哦,那让我看看小鲜肉鲜在哪儿了。”

    “哎呀,被窝里的热气都跑啦,”白果紧张地攥着被角,“梁老师,我发现你很会转移敌方视线。我们正在认真地讨论要紧事,好吗?”

    梁京墨松了手,无奈地说,“宝贝儿,我现在跟你保证再多,你也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话。这种事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反复为前任男友的事拉锯,他觉得累了。

    白果愣住,他拉下被子,呆呆地看着梁京墨,“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小心地觑着梁京墨的脸色,“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问了,对不起。”

    原本不算紧张的气氛急转直下,室内静默。

    白果想来想去,把原因归结于自己,“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够喜欢我,你不要生气。”

    “宝贝儿我没有生气,你别说对不起,”梁京墨的思维像是生锈的齿轮僵住了,他拿不准白果现在的心情,来不及细思,急切地安抚对方的情绪,“是我态度不对,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不是你的错。”

    白果低着头语气平稳地说道,“我只是有一点点在意,就一点点,很快就不见了。你知道的,我有个玻璃心呀,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要哭了。

    梁京墨抬起白果的脸,见他眼里的泪要落不落,心里发酸。

    他忘了他的爱人是一个病人了。

    “你别看我,嫉妒别人的我太丑了。我还在哭,就更丑了,”白果垂下头,“你不要看我。”

    没有安全感,他很慌。

    “宝贝儿,你睡觉前吃了什么药?”梁京墨问道。

    “没,呃,没吃药,”白果打了个哭嗝,“最近很好,不想吃药。”

    梁京墨听懂了白果的话。白果对药物的抗拒不是一天两天了,情绪好时他会老实吃药,情绪差时就会擅自停药或是增减药量。在甬城的短短几天里,白果独自承担了许多压力,他

    看起来没事,其实始终绷着一根弦,回到家里收到这样一份礼物,那根弦就断了。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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